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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办法吗?”她几乎是哀求了,“您再想想……”
“小丫头,你自己是学医的,有些常识我也不需要像对待普通病患家属一样反复重复,你自己心里头其实都是明白的,对不对?这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对,重点还是在那儿源头上,你要是能再找着这两个至关重要的,我可以答应为她亲自干细胞手术,也可以安排医院里别的科室的专家给她进行肾脏再移植,这都是没问题的,但……”
“您这里有么?”心慌意乱的急迫,也顾不得斟酌字句,她急急的出声问道,“我知道,华夏名下,有全英国数一数二的医院,如果可以,我,我哥……前夫都愿意付出任何,任何都可以的。”
“这个,很抱……”她被她如此迫切的态度惊得也是一怔,张口刚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来客人了?”刚刚归家的苏淮生将雨伞交给身后佣人,边问着,边大步上前,“这是……”
“叶臻。”黎恩起身替她介绍,“我学生的得意门生。”
“叶……”他和她握手,却停顿了下,眉头微蹙细细想些什么,之后开口,“你学生的……上海来的?”
“是。”她礼貌的颔首,“苏先生好。”
他松开了手,却上前一步细细打量她,在她眼角那枚朱砂痣上盘桓片刻,有些犹疑的发问,“你父亲是不是叶铭则?”
“唉?”她愣住,“是,是他。怎么,您……认识我爸爸?”
“呵……”原本有点严肃的表情瞬间松弛下来,他笑着摇头,“老同学了,好多年没聚聚,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境遇,听说是下海经商,怎么样?就那小子的鬼点子,现在一定赚的盆满钵满吧?”
没有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脑子一懵的瞬间,她摇摇头,有点黯然,“不,爸爸他……已经过世,很久很久了。”
“这样啊。”短暂的错愕,他遗憾的叹息,“那小叶,你来英国,是做什么呢?”
……
在苏家住下,一耽搁便是几日的时间,黎恩带走了厚厚的资料夹,去了医院再没回来,而苏淮生则是在安顿好叶臻之后没多久也去了北爱出差。偌大的庄园里,除去洒扫收拾的佣人们,似乎就只剩下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荒芜。
用度很考究,饮食很精致,可现在终究不是多做停留之际,心下烦乱忐忑,一日总会打好几个电话回国询问病情,得到的是千篇一律,几乎没有什么进展的回复。而苏家,待她还算客气,只是在这方式始终也是不愠不火,没什么音讯。看着导师列下的一长串名单,她想,或许是告辞的时候了。
过了今天吧,过了今天,明天就去瑞典。那里还有一个恩师的老相识。
在胡思乱想中睡去,再醒来时,感觉到的是一阵阵的冰凉潮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抹脸颊,尽是雨水涟涟,又忘记关窗户了。疲倦的起身,简单梳洗下,她开始收拾寥寥几件的行囊,为一会儿的拜别做准备,恰在这时,有动人的旋律在某处盘旋,忽然响起的天籁,很好听的钢琴声。
闭着眼睛,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旋律敲击,是《钟》声悠扬。
其实很小的时候,父母为了培养她,也送她学过钢琴,她虽然谈不上惊才绝艳,但总算还是有点小天赋。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很长一段时间梁薄都要为了生计和债务而奔波,没有多余的钱财再供她学这个。即使后来宽裕了,也错过了那个年纪。
如此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很奇怪啊,来苏家这么些日子了,除了苏伯伯和黎恩,也没见过别人啊,而把曲子能弹奏至这种水准的大约也不会做一个佣人吧?她走出房间,绕过迷宫一样的层层回廊,不知不觉的,竟是来到了一个她之前在苏家,从未见过的房间。
房内的颜色很温暖,四处很柔软。只是不知为何却让人有种扑面而来的压抑。
而一个男子,背脊笔直,端坐在钢琴前,手指翻飞灵动,圣洁而悲悯的曲子,空灵的飘荡在廊柱间。他大约是听见了杂音,于是回了头,恰好与她四目相接。
“你是……谁?”他好奇的看着她,很小声,很小声的发问,像是生怕把她惊走了般。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告诉他什么呢?来意?身份,还是……
“叶臻。”算了吧,越简单越好。
“哦。”没想到这就打发了,他丝毫没有再多问的意思,好像这个信息就足以让他满意,“我叫苏牧天。”他非常局促紧张的笑,起身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最终只能老实的坐在原地,吞吞吐吐,“我能跟你做朋友嘛?我一直都很想要个朋友。”
“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复,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却也说不上来,面前的人二十上下,倒像个大男孩,眼睛分外澄澈通透,找不到丁点杂质。她没有多想,轻轻点头,“好啊。”
他苍白的过分脸颊微微泛了些红,重新转过身,抚上琴键,只是不知紧张还是怎的,这回旋律显然没有上次流畅。
叶臻尽量放轻脚步,缓缓上前,站在他身后,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弹得真好。”
“谢谢……唉?”他骤然停下,惊慌失措的抬首,看向她的表情有点恐惧,声音也颤抖起来,“你,你怎么过来了?”
叶臻愣住,一时间有点尴尬,只得朝后退了几步,“这,真是抱歉,打扰到你……我……”
“不,不是。”他又连忙出声挽留,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住的懊恼,“你别走,我不是那个……对不起,我,我是担心伤害到你。”
“什么?”她一头雾水,“伤害到我?”
他抬起头看她,犹疑着,胆怯的开口,“你不害怕我么?”
她更弄不懂了,“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他看向她的表情,有点点微妙的变化,淡褐色的眸中有期许流动,可很快又黯然,他复又慢慢的低下头,声音也小了很多,“因为……我总是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啊。”
“你会伤害到谁啊?”叶臻上下打量着他略显清瘦的身形,还有那双纤细的,明显没有经过任何操劳的手,不是她不想信,而是他的言辞……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啊?
“我不知道。”他倒是很老实,有问必答,只是答案一个比一个让她无语。
他似乎也从她的表情上发现了什么,有点急了,连忙又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爸妈都这么说的……所以,应该就是吧。他们总不会骗我啊。”
“……”
“可是叶……叶臻。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好不好?就站……不,我给你搬椅子,就坐在那里,你陪我说说话行吗?我好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
她越来越弄不清状况,可是他小狗一样殷勤迫切,又有点小心翼翼的挽留实在让人很难狠得下心一口拒绝。“好,没事的,我留下,你别那么紧张啊。”她笑笑,温声细语的安抚。
“你刚刚说,你姓苏?你是苏伯伯的儿子?”
“是啊。”他又回到钢琴前坐下,合上了琴盖,专注的看向她。
“你平常不住在家里啊?”她问出了从刚刚好奇至今的问题,“这几天都没有看见过你,也没听他提起过呢。”
“我……一直住在这里啊。”他明亮的眸子忽然黯淡,“怎么,爸爸……没有和你提起过我么?”
呃,好像说错话了,叶臻抓了抓脑袋,有点局促,想要转移下话题,这时她看见立在一边的画架,于是饶有兴味的问他,“这个是你画的?好漂亮。”
他倒是很容易就被吸引的注意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轻轻“嗯”了声,唇盘的弧度荡漾,“今天终于完工。倒腾了好久。”
“你可真厉害。”她由衷的称赞,“又会弹琴,还会画画,都做得那么好。”
“是……么?”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又改了口,眼角微微有点红,他怔怔看着她,“叶臻,你真是好人。”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却没有再重复,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忽而莞尔,他说,“你喜欢?我帮你画像好不好?”
“啊?不,不用那么麻烦吧?”她推让。
“不麻烦的,你是我朋友呀。”真是说做就做,他立即起身,小心翼翼的绕开她,拿起桌面上的一个本子,“再说又不画油画,我给你画素描,我妈说我画素描最好了。”
眼前情景,如此鲜活,莫名的,叶臻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
“哥,我今天去看《泰坦尼克号》了!”
“和谁啊?”
“想什么呢,你又不陪我,还不就是我一个人。”
“唔,我宝宝可怜了,今天真的忙,下回吧,下回一定陪你,嗯?”
“你就糊弄我吧,反正,反正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就这样骗我,现在孩子们都快落地了,永远下一回。”
“生气了?哎呦这点破事儿至于么?肚子不大脾气不小,行行行,孕妇最大,你想怎么样吧。”
“你不是会画画嘛!给我画画!”
“画画?”
“是啊,就是Jack给rose画的那种……”
“哦,我懂了,但你这穿的也……太厚实了吧?”
“讨厌!你……我说的是素描啦,不是裸画!你老男人,思想怎么这么龌……唔嗯,讨厌,讨厌死了,别碰,唔……”
……
“叶臻,叶臻你怎么哭了?”他慌了,也顾不得“安全距离”了,手足无措的上前给她擦眼泪鼻涕,“我不给你画油画,不是嫌麻烦啊,你别误会,我,那个,油画才刚刚学,画的不好,我想把你画的漂漂亮亮的,你别哭啊……”
“不是。”她接过纸巾,不习惯突入而来的亲昵,朝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