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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明不明白?我只能,我不能允许你再那样下去,你会越陷越深。我并非……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享受于操纵你的人生,也不是为了把你圈在家里而不让你读书。
而你的怀孕,真的是个意外。后来我也有考虑过,你生完孩子,可以继续重回校园,念一些其他的,轻松点的专业,可是衡衡和小唯的情况……你也明白。
每一个梦想都是值得尊敬的,但是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我也一样逃不过。
还有朵瓷,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提到她你可能会生气,会不开心。但是作为我们之前决裂的最后一颗稻草,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了清楚。
其实那天晚上我在苏州出差,而她来咱们家取一件参展要用的成衣时,刚巧发现了突然发烧的小唯。
她照顾了她很久,而我回家时,她已经走了。
只是这样而已。
我跟她,也就仅此而已。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真的是太多了,写也写不尽,洗也洗不脱,算了吧。免得你嫌我啰嗦,年岁大了,有些话真是说开了就收不住了。真是,写了这么多,居然觉得连逻辑也整不清楚。
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吧。好了,我还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说了。
最后的最后,我想告诉你。
因为认识过,拥有过你这个可爱的笨小孩,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惟愿你,在今后的年年月月,更加美好聪慧,懂得爱护,照料自己,不要再沉迷于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惟愿你,能重新回到曾经的单纯明净,欢喜健康地行走在阳光下。
嫁衣送给你,穿上它,你会是最美的新娘,然后,快乐的嫁给你想嫁的人。
翅膀送给纫玉,我的女儿,最可爱的小宝贝,我希望她可以,像天使一样,无忧无虑的展翅飞翔。永远纯净开心。
祝好,勿念。
白昼难捱。
有风自微微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纱帘浮动处,天光灿烂,铺泄在雪白的嫁衣上,流光溢彩。
一针一线,一丝一缕,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皱褶,每一寸纱绸……无一不透着醉人的深情。细致入微。
还有那一对,已经修复好的,更加完整丰满的小翅膀,浓密蓬松的羽毛在微光下,微风下微微颤动,有如神在。
坐在床边的叶臻,泪眼朦胧。
楼梯里传来脚步声,她捡起信纸藏好,站起身。
“我刚刚跟淑芬学了你喜欢的芝麻糖团。”苏牧天兴冲冲的端着一个托盘,看见她时,却硬生生又收了口,“你怎么了?”
“谢谢。”她道,忽然间,眼泪决堤。
苏牧天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却什么话也没说。
爱情就像一条河,种种纠葛,或甜蜜,或心酸,或是无能为力,汇集在其中奔流不息,河的两岸,烟尘笼罩,风沙肆虐,看不见的,是周遭呼啸而过的悲戚,左岸,是明灭不息的微笑,右岸,是烛光灯火下不轻言的惆怅,而河中年年岁岁流淌的,是千帆过后的沉寂。
夜路坎坷,星河昏暗,一如我们之间横亘着的,浮生一梦,半道,灯火幢幢。
缘分,就是如此吧。
clavin和臻惜这一生的牵绊终于结束,结局是那样无奈。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挽回。
她与梁薄负了彼此,便再无相守的契机。
而她和苏牧天呢,此局,又作何解?可能解么?
“妈咪!”
恰在这时,纫玉抱着个大大的娃娃,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刚巧和她四目相对。
半晌的沉默。
还是纫玉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捂住眼睛跑了出去:
“纫玉乖乖,什么都不看。”
她愣了下,惘然笑了。
……
她没有回梁薄的那封信。他们也依旧没有联系过。
只是有时候去照料小唯,她总是有意无意提及他老爸的事情,而叶臻始终表情平静,并不多加置喙,最多也是微笑不语,到后来,小家伙也就悻悻住口。再没提起。
纫玉依旧快乐的让人没心没肺,每天背着她那双“叔叔”送给她的小翅膀,在家里扑腾来扑腾去。炫耀自己是只小天使。哄得全家人为之展颜。
而苏牧天,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温柔沉静,脾气好的都有点不真实。而纫玉一直担心那个问题,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爹地怎么会生纫玉的气呢?”
而她叽叽喳喳准备了一堆的解释,都没有用的上。还是叶臻开口替她说完:
“她那天跑的慢了,并不是没有去找你。”
“我知道啊。”他小心的把纫玉抱的老高,在她咯咯的笑声中淡淡一句,“我知道她一定会选择我,就像你一样,对不对?”
他这话温声细语的,并无什么烟火气,叶臻怔了下,也只得默默点头。
“牧天。”她轻轻喊了他一声。他闻言回头,“嗯?”
“你好像……”她犹豫了下,仔细斟酌字句,“有点不太一样了。”
他笑笑,“哦?哪儿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呢?她望着他,又觉得有些愕然。
他明明,比之前温柔了那么多,正常理智了那么多,可她居然忽的觉得……有点看不透他。
依旧是那样清澈的一潭水,可……却觉得深不见底。
无从回答。
“爹地!再把纫玉抛起来嘛!快点!”小纫玉甜软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宝贝小心。”他依言将她抛起。
“高一点!高一点!”
叶臻看着两人玩的欢畅,想了一下,还是将抵到了唇边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不管怎样,这样也挺好的。
算她多心吧。
“叶臻。”
忽然听见喊她,叶臻依言回头,黎恩正立在门前,微笑的冲她招手,“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嗯”了声,将怀中纫玉的玩具交给他,又嘱咐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昨天跟淮生通了话,他说最近几天也要过来了。”
二人顺着楼梯慢慢走着,一边闲话家常。
“伯父也要过来了么?”叶臻问。
“是啊。”她叹,“这年岁到了,和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飘洋过海,在大不列颠闯荡半生,老了功成名就,总是想回来的。”
叶臻点头,“嗯,我懂。”
“你总是聪明的。”黎恩拍了拍她的手背,慈柔的轻笑,“这叫落叶归根,他这次回来,我们,就不打算再回去了,上海这边儿,我们来看着吧。”
叶臻心里突的一跳,隐隐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果然——
“你和牧天,完婚过后,还是回英国吧,都打点好了,那边基业稳定一点,能用能信的人多些,他少操点心,也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回英国?”太过突然的消息,她不知如何应对,几乎脱口而出,事后才知不妥,竟也不想分辨,只一种浓烈的惶惶不安占据了心房全部。
“怎么?”她扬眉,“你……不想?”
“……”她无法回答,低下头去,苍白一张小脸没有一点血色,“我……我还想陪陪小唯。”
黎恩只是淡然的笑,直接便戳穿了她拙劣的把戏,“怕是不只如此吧?”
多说多错,叶臻只能沉默。
“其实当年你轻生过后,我们重新给过你选择,你那时候说,会永远留下,再无他心了,现在这个选择我依然摆在这里,想走,随时可以,留下,也请一心一意。做人呐,尤其是女人,有时候可别总是左右摇摆,对谁都不好。你可以一直考虑到婚礼。没有人会给你施压。”
叶臻艰难的摇头,“我不会再选。”
她并无异色,只微微颔首,“那这样最好了,婚后你带着纫玉先回去吧,牧天……有点事情,办完就会回英国,然后你们好好生活,没什么事儿,还是少回来了。”
“他有什么事情?”叶臻愣愣,“都没有告诉我啊?”
黎恩并没有回答,只将注意转向窗外,表情不知怎的有点黯然,“他虽然依赖你,但毕竟是个大人了,事事并非都要和你报备。”
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她也不好再多问,静默半晌,也得一声“抱歉”。
“去吧。”她忽然擦了下眼角,声音有点哽咽,“他跟纫玉应该都等着你呢,我也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了。”
叶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悲凉。
不知道为什么。
第八十三章
傍晚的上海下起雨来;夹着雪花;细细碎碎地飘洒。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她的婚礼。
酒店顶层,他静静地站在走廊;背对着落地窗,灰蓝苍穹皆是背景。
白云苍狗,时光匆匆而逝。
隐约还能想起,青葱年少,她赖在自己怀中絮叨琐碎的跟他一遍遍叨唠;叮咛;
她说;梁薄,等我们以后结婚了;咱们要到离天空最接近的地方,或者……呜;海边,森林也可以,你要给我设计婚纱,要最好看的!对了对了,咱们还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给他们背上小翅膀,给咱们撒花花……喂,你有没有在听嘛!
那么,事到如今,究竟什么改变了?什么又留下了?
灯火辉煌,人群鱼贯来去,最终微微叹气,推开了那扇门。
“Mary,找到了么?就快要来不及了。”
她正埋首于妆枢之下,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道。
黑色的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托在盒子的那只手,立刻转身看向来人。
“为什么要来?”
“收了请柬,总不能浪费了。”
“请柬不是我送的。”
“我知道。”
“……”
“他敢请,我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