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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许久才接了电话,“姐夫。”
“安瑞,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电话里头,传来秦墨冰凉的语气,安瑞吞了吞口水,“没…没有…”
如果你是外人,我就不会叫你姐夫了。
“那你告诉我,你姐高烧多少度了。”
“差不多41度,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听言,秦墨蹙了蹙眉头,心里一沉。
知道她烧的厉害,却没有想到烧的这么严重。
“你先好好照顾你姐,我马上过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安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墨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姐夫要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晚上。
安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他就是觉的这个姐夫很棒,姐姐的眼光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安瑞又觉的过意不去,今天可是大年夜啊。
客厅中,吃了好多个汤圆的荣峥,忽然发现秦墨不在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看到秦墨的身影。
出去了?
还是上厕所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秦墨进来了,脸色有些凝重。
“爸,姐,我要去T市一趟,阿峥,今晚你一个人守岁。”
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秦墨,脸色也怪异了起来。
“什么事?”秦老率先开口。
什么大事,需要在这个时候动身?
“你儿媳妇高烧41度,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秦墨目光幽幽的看着秦老。
“嘶…”荣峥叫了起来,“在上一两度可就…”
话还没有说完,大家目光不善的看着他,那意思,乌鸦嘴,找抽是不?
荣峥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去看秦墨的目光。
秦老叹了叹,“去吧,阿峥留下守岁即可。”
荣峥再次嘴巴张了张,双眉扬起,为毛我不能去?
“谢谢爸。”说着,秦墨出门了。
*****
T市郊外,空旷的场地在直升机的螺旋桨盘旋下,风呼呼的直吹。
“他妈的姓秦的,大半夜的你这是闹那样?”
不远处,宫钰一身黑大衣,带着墨镜口罩,在看到秦墨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下雪的,大半夜的叫他出来接机,他这是要闹什么?
你发疯了也不用叫我一起吧?
大半夜被叫出来,宫钰心情不是很好。
秦墨出了机舱,面色冷沉的看着他,“借车一用。”
看着秦墨走向自己的车,宫钰赶忙跟了过去,“你他妈的要去哪里,我送你行了吧?”
他一个人开车出来,他借他车了,要他怎么回去?
大过年的,而且还是大半夜,他去那儿找车回去?
奶奶的,他这辈子是欠他姓秦的什么了,这么折磨他。
“谢谢。”
宫钰:“…”
真想把你弄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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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镇医院的大门口,一辆豪车驶了进去
宫钰看着灯色昏暗的镇医院大门,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老婆在里面?”
是要死了还是咋地,大半夜的开飞机就来。
秦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抿着薄唇上去了。
医院很冷清,就连病房的走道也是很昏暗,说不出的阴森和凄凉。
这环境也差了点吧?
宫钰看着有些旧的房子,嘴角抽了抽。
病房外,秦墨想敲门的,却从外面的玻璃窗上看到里面的安瑞正在给安苡宁降温,而安苡宁却不安分的挥开手。
秦墨见此,按耐不住了,直接破门而入。
安瑞手中的动作一顿,看到秦墨,表情瞬间惊讶,“姐夫,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你姐怎么样了,退烧了没有?”
秦墨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可是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时候,安苡宁又哭了,泪水无声无息的就流了出来,看的秦墨蹙起了眉头,心口微微的疼着。
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怎么又哭了?
安瑞见此,心里也很是难过,拿着毛巾坐到旁边一言不发。
宫钰看着秦墨,又看了看安苡宁,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又是什么情况?
秦墨没来的时候没哭,来了就哭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秦墨,明早把你老婆送到市里面去吧,这里的环境和医疗有限。”
秦墨没有说话,一直在给擦着安苡宁的泪水,看的宫钰再次嘴角抽了抽。
你堂堂秦家秦少,素来都是别人照顾你,现在看到你照顾你老婆,我这颗心啊,快要心脏病发作鸟。
宫钰一边看着秦墨一边抖得厉害,一边却在想,难道今晚我要在这里度过?
太不厚道了吧?
三个男人挤在一间不大的病房里,心思各异。
安苡宁终于不哭了,秦墨才舒了一口气,但是脸色不是很好。
“安瑞,到底怎么回事?”
安瑞看着秦墨,动了动唇,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他要怎么说,又怎么开口?
“安瑞…”秦墨的声音沉了几分。
安瑞扭捏了许久才吞吐的开口,“被人泼了冷水。”
话一出,秦墨的脸黑的吓人。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气温,被泼了冷水?
“是谁?”秦墨一身冷厉。
“是…”
安瑞看着宫钰,半响没有出声。
宫钰挑眉,看向秦墨,“你们先聊,我去找宾馆。”
宫钰走后,安瑞把脑袋低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是张丽梅,我们的生母。”
秦墨蹙着眉头,黑眸眯了眯,一身冷冽的气息在飘忽着。
“昨天我就想报警了,可是姐姐不让。”还有,他自己也不愿看张丽梅坐牢。
只是,姐姐昏迷不醒,安瑞又后悔自己的心软。
“白天的时候,他们赔了一万块钱。”
“这事,岳父知道么?”秦墨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把心中的满腔怒意强压了下去,他捧在手心的人,被人伤的这样子,而那个人还是她的妈妈。
这事儿,秦墨想替她出头,可是却不能先考虑苡宁的感受。
上次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口中喊着妈妈,向来在梦中,张丽梅也没少伤她。
在梦中就罢了,就连现实她都那么狠心,越是想着,秦墨也想杀人的冲动。
“知道。”安瑞的声音很闷,眼睛有些红。
“她经常这样对你姐?”
安瑞沉默了,红着眼睛,低着头,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在无声的沉默中,秦墨得到了答案,黑眸蕴藏着狂风暴浪,这女人,迟早要收拾。
☆、227:宁宁就交给你了
安苡宁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而布满血丝的眼睛。
“醒了?”
窗边,秦墨疲惫的脸露出了丝丝的笑意,但是他的声音却很沙哑,甚至有点难听。
秦墨握着她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化作了一句再也平常不过的话,只不过,他布满红血丝的眼,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胸中激荡不已。
她醒了,便是晴天。
安苡宁茫然的眨了眨眼,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秦墨,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半响,安苡宁才缓过神来,“恩”了一声。
昏睡了三天两夜的她,发出的声音沙哑的不行,一开口,喉咙就干涩的生疼,一个没有忍住,安苡宁张开嘴巴就咳了起来。
见此,秦墨赶忙去倒水,然后在把她扶起来,小心的喂着她喝水。
“头还疼吗?”秦墨一边喂着她喝水一边询问。
安苡宁喝的急,喝完一杯水还不解渴,喝了第二杯的时候,她才摇了摇头。
秦墨把杯子放到一边,继而抽出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
看着秦墨疲惫的脸,安苡宁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你几天没洗脸了?”
胡渣这么刺,luo手的很。
话一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想要动一下,浑身酸酸的,还有眼睛好累。
“你在睡会,我陪你。”说着,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帮她调整好姿势。
安苡宁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没有说话,困倦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再一次睡着了。
安苡宁睡过去没有多久,安瑞提着盒饭进来了,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安苡宁抓着秦墨的手,当下不由得问道,“姐夫,我姐醒了?”
秦墨点了点头,“醒了几分钟,现在又睡了过去,你去把医生叫来。”
安瑞看了安苡宁几眼后把盒饭放到秦墨旁边的柜子上,继而迈出了病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安瑞心里高兴。
没几分钟,医生过来了,拿着仪器检查了一遍才开口,“没什么大碍了,等她醒来在做一次全面检查,不出意外,后天就可以出院了,病人三天没有进食,适宜食用流质清淡的食物。”
听着医生的话,安瑞激动的拍着大腿,“太好了,我要打电话跟爸说。”
安瑞急急忙忙的掏出电话,直接给安德打了过去。
此时,年初二晚上,大半夜的,安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边,安德跟安瑞说,明早一早会过市里面来。
秦墨看安瑞打完电话,出声提醒,“安瑞,这两ri你也没好好休息,既然你姐没事了,你去酒店好好睡一觉吧,辛苦了。”
这两日小舅子鞍前马后的,吃不好,睡也不好,憔悴了许多,秦墨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不管那个女人怎么伤害她,她的身边总会有人关心她,陪着她,这样就够了。至少,她这一路走来,没有了妈妈,她还有最疼她的爸爸和弟弟。
那段灰暗的岁月,他们两人是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阳光,那么以后的路,他会一直陪着她,做她的阳光。
“好…”安瑞高兴的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着秦墨,“那,姐夫…你…”
“你去吧,留你姐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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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前往T市路段的高速路上,一辆米分红色的劳斯莱斯在快速的行驶着。米分红色与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