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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我的宝贝儿……我的小美人儿……”他颤着声音跑过来,抱起顾红冥的尸体,然后,他倏地转向我,大吼道,“是你杀了她!”
“我没有。”经历了方才的惊心动魄与死里逃生,这时的我反而平静下来,“你可以验尸,如果是中毒,那么抱歉,除了鹤顶红,你觉得还有什么毒药会有这么快的药性?可是我的身上却没有一处可以藏毒药。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武功高手。”我所说是事实,现在天气渐渐转热,我身上仅有一件单衣,袖子也是半透明的薄纱,若想将药瓶藏在袖子里,那根本是不可能,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逼一个武力高强并且还是“血蝶”首领的人喝下一瓶毒药。
“你们,过来!”殷成玉一挥手,立刻上来几个人,他道,“告诉本公子,我的宝贝儿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她干的?!”
那几个人俯□一阵忙活,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清者自清,不是我做的,我又何必慌张。
“是不是她做的不知道……”半晌,其中一人嗫嚅道,“只是……二公子,小的们查不出未来夫人的死因!”
此话一落,不仅是殷成玉,就连我也微微一怔。
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这一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顾红冥的死却已经成为了事实。
☆、琉璃玉碎遍遗华
“说!你是怎么害死她的?!”殷成玉暴跳如雷,吼声震得窗棂嗡嗡响。
“你为什么断定是我?”我好笑地看着他,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殷大将军竟然会有这样一个脾气暴躁而且智商低得可以的儿子,“难道就因为她死的时候,我和她在同一个房间?你真是可笑。”
“你!”他气冲冲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本公子关起来!”
“你没有权利关我。”我凝声,“先别说我是你兄长殷总管请来的客人,更何况,大凌王朝有法可依,你是非不分胡乱抓人,明显是犯法!”
“法?在这里本公子就是法!”他哼道,“至于我那老不死的大哥,他不是和你丈夫一起去接客人了吗?你说他客人怎么这么多!这下好,现在被不知哪里来的杀手截在了路上,恐怕凶多吉少喽!这死东西,死了最好,省的本公子再花心思对付他!”
又是“血蝶”!一定是!我的呼吸不由一滞,可是,殷成玉明显不会等我多想。
“来人,拖下去!”他大手一挥,便有人上来拽住了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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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铁链将牢门锁得严严实实。
我站在牢中潮湿发霉的稻草上,无暇顾及自己的处境,脑海中始终盘旋着殷成玉的那句话——“这下好,现在被不知哪来的杀手截在了路上”。
我知道慕轩林的武功了得,轻而易举就能将“血蝶”中九个顶尖杀手变成废人,可是,如果人有很多,有二十个、三十个,甚至是五十个呢?况且还有爹和娘,他们可真的能说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啊……
而且,顾红冥不应该是“血蝶”的首领么?现在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要不就是那些杀手还不知道他们首领已经殒命?可是,现在,我身陷囹圄,殷成玉又巴不得他哥哥赶快死,又有谁能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那些杀手停手呢?
我环视四周,只看到了两个狱卒。只能这样了……我摘下了头发上所有的饰品,摘下了耳坠,摘下了手镯和项链,这些几乎都是在何府时慕沧澜给我的,样样都是珍品。只是……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谁能保证他们收了我的东西,就一定会将消息带到呢?正想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那两个狱卒的对话却在此时传入了我的耳中。
“哥们儿,你还在为小萍的事难过吗?”一个狱卒伸手搭上另一个的肩膀,那一个眼圈是红的,好像刚哭过一场。
“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至于冒险去弄‘契约解药’,而被活活打死!”那个狱卒说着,用手捂住了脸,“我对不起她……”
“唉,你明知道契约一旦形成,就没有机会反悔了,当初加入血蝶的时候,总管就给我们说过的啊!更何况,真正的解药就那么一点点,总管把它做成扳指随身携带,足以见得他是绝不可能把它给我们的!”另一个狱卒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让总管知道你和小萍的关系了吧,若是他知道她是为了你,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违反契约的后果是什么,咱们天天在这牢里,见得还少么?说来,时间又快到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天天看着,怪恐怖的……”
声音渐渐远去了,我却惊在了原地,“血蝶”的首领,不是顾红冥,而是殷成萧!我说他怎么能做到让上百人唯命是从,原来,用的是药。
我听说过,有的药吃了会上瘾,会常年依赖于此。听方才那两个狱卒所说,貌似要彻底戒除,需要的是另外一种药。他们的解药不是别的,就是殷成萧戴在手上的那个“白玉扳指”,它一遇酒,就会溶解,形成解药。亏我还一直认为那是白玉!
然而,没有为终于找到结果而高兴,反之,我的心情却在一瞬间跌落谷底。
如果这样,那所谓的“被截在了路上”一定就是殷成萧策划的。他从一开始出现在平都时,就已经计划好了每一步路,让我们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圈套,按他所想的行事。从我们选择走水路,一切就已经计划好了。“血蝶十二翼”的袭击,到他们死去,让我顺其自然地怀疑到顾红冥,他再利用顾红冥,利用她的死把殷成玉引来,把我关进监牢里,而他自己则亲自和慕轩林一起去接应我爹和我娘,并设下埋伏。
如此,他要我们死。然后他就可以截获爹娘这几个月来千辛万苦搜集的一切情报,他就可以入宫,与皇太后汇合,再然后……一切的一切可想而知。
我从来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绝望。完了,全完了,这一回,真的是山穷水尽了。“血蝶”赢了,皇太后赢了,他们赢得太彻底、太彻底。可是,明明只差一步了……功败垂成,我输得不甘心!
就差那一步了啊……可是,胜负生死已是定局。
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泪不争气地打湿了裙子。不知是该恨谁,恨殷成萧,恨皇太后,恨我自己,还是恨那可笑的命运?
铁链“哗哗”作响,“吱——”的一声,生锈的铁门徐徐打开。我没有抬头,或者,这一次,真的该轮到我了。
“哭什么?”有人轻轻地抬起了我的脸,擦了擦我因溢满泪水而变得模糊的双眼,笑道,“是因为被冤枉杀人,觉得委屈了么?”
如同置身梦境,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狱中灯火半明半昧,来人的微笑由于逆光而氤氲起来,可是,那抬起我的脸、为我拭泪的双手却是那样的温暖。真是的温度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紫璃。”慕轩林轻轻地将我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然后,拥住了我的肩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方才如坠谷底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再不堪重负的神经,最后的坚强轰然坍塌,我伏在他肩上,顿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又一次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我才渐渐止住了哭泣,看着他衣服上显眼的一大片水渍,有些抱歉地微微垂下了头。
余光瞟向别处,原先那两个狱卒坐在地上靠着墙,似乎已经睡着了,看样子,他们被点了穴。
门口又是一阵喧哗,随之进来的,是前呼后拥的殷成玉。
“江公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啧啧,看来真是该怪我那哥哥的运气不好,这么多人,偏偏就死了他一个。”他说着,双手一抱,“尊夫人身负命案,要一命还一命的!江公子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看来殷公子也知道她是我的夫人。”慕轩林冷笑着看看他,然后执起了我的手,“现在夫人蒙受不白之冤,江某又怎能抛下她独自离去?”
“你……”殷成玉语塞,他愤愤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随便你们!让你们死在一起,算本公子积阴德!”
等他们这一众浩浩荡荡地离开,我叹了口气,“……殷成玉告诉我,你们遇到埋伏了。”
“殷成萧是早有准备没错,”慕轩林看着我,反而问道,“但是,你觉得我就一点准备都没有么?”
“那……殷成萧呢?”我想到殷成玉方才的话,犹豫地开口。
“死了。”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爹和我娘呢?”我又赶忙问道。
“他们没事,只是中了一点迷药,我已经安排他们住在了离殷府不远的客栈里,有人在照顾他们。”他安慰我道,“不用担心,他们醒来后回来找我们,你爹早年对殷成玉有过救命之恩,他可以让殷成玉放你出去,但前提是我们一定要找到顾红冥的真正死因。”
我叹息,现在我们的身份不便暴露,所以,只能等爹来了。只是……这顾红冥的死因,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死去,但是如果是有人给她下什么毒药,那一定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看见她的尸体没有?”我开口问道,“能不能看出来,她是怎么死的?”
“尸身就放在前堂,准备晚上酉时下葬。现在已经快要未时了。”他说着,不由锁起了眉头,“我也去看了,但的确是找不到伤痕或是中毒迹象。”
我不再说话,却骤然想起了那十二个字。“明月当空叫,黄犬卧花心。三六”。虽然我不太明白“三六”是什么意思……可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