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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荻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外面有个叔叔在切瓜砍菜。”
“是要做晚饭给我们吃么?”念葭问道。
“嗯,是要做晚饭给我们吃。”秋荻顺口答道。
双面人果然是切瓜砍菜,就在秋荻和念葭的一问一答之间,地上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无一生还。
他从领头的黑衣人怀里拿出那本兵谱,信手翻了翻又丢回尸体身上,因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双面人坐上马车,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把车交还秋老爹,他是不想让车里的人出来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
秋荻心里暖暖的,低声跟他道了谢。
双面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连夜到了一个小镇上,天已经蒙蒙亮了,三人吃了早餐就去补眠。
自从松子林里的几个黑衣人被料理掉之后,一路无阻,三人顺利到了嘉兴的一个小镇上,名唤做清水镇,这里便是秋荻娘亲的故乡。
秋荻先找了个小客栈住下,等寻到合适的房子再租赁下来好落脚,以后就住在这儿了,等风声过了再回洛安,毕竟房子在那里,生意在那里,她还是很舍不得的,置办一处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吃罢早饭,秋老爹便领着她们在镇上四处转转。秋老爹离开清水镇二十年,乡音未改鬓毛衰,认的他的人已经很少了。
“爹,带我们去从前娘住过的宅子看看吧。”秋荻央求道。
“好”秋老爹应着,一手抱起念葭,领着秋荻来到一处白墙黑瓦,典型的江南小院处。
“咦?”秋老爹看着紧闭的大门奇道:“这宅子当初是卖给了一户姓王的人家,怎么这门匾上还写着秋宅?”
秋荻应声抬头一看,果然写着“秋宅”两个字,而且这笔迹,怎么有几分眼熟?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四十来岁身体微微发福的大婶,看见秋老爹愣了一愣,又看看秋荻,突然掉了眼泪,失声叫道:“小姐,小姐,果然是你回来啦!”
秋荻仔细看那大婶,眉目非常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秋老爹却先认出她来了,眼里也噙了泪道:“福娘,是我们回来了。”
秋荻才惊觉那是自己的奶娘,由于离开赵府的时候年纪尚小,又隔了十多年光阴,竟然一时没认出来。她离开赵府之后也再没听到过她的消息,只道是辞了赵府的差事回老家了,不想却出现在清水镇娘亲的旧宅里。
福娘激动的抱着秋荻,心肝肉肉叫个不停。秋荻也高兴的直抹眼泪。
叙完别离相思之苦,秋荻才问道:“福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福娘端详着秋荻,真是越看越满意,听到秋荻问话,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我在这已经住了八年了。”又看看小念葭,爱怜摸摸她的小手接着说道:“那一年小公子出事,小姐不知所踪,其实,老爷心里是悔的,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没少派人去寻小姐。”
“说他的话可以省略。”秋荻有些不悦。
福娘叹了口气,这父女之间的这个结是死结,“总之呢,是老爷买回了这宅子,吩咐我来这里守着,只希望小姐哪一天要回清水镇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秋荻一听是赵无庸把宅子买回来了拔腿就要走。
秋老爹出声道:“荻儿,不管谁买回来的,这是大小姐的家,是你娘从小生活的地方,何况,那个人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他在这世上的孽和缘都消失了。”
秋荻愣了愣,看着这处陌生的院落,庭院中一株粗壮的桃树花开的正荼蘼,她仿佛看见娘亲就坐在那桃树底下绣着花,身上落着点点粉色的花瓣。
秋荻由福娘引着把这不大不小的院子转了一遍,秋家从前也是个富裕人家,这宅子虽说比不上赵府一根毫毛却比北城那只有三间房一个猪圈的小院子强多了。
秋荻转了一圈回来,便宣布道:“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侧门那条街往来的人还不少,爹,咱们可以直接门口支个铺子卖肉!后院很大,用来收拾收拾杀猪正好。”
福娘一脸惊恐,看向秋老爹,秋老爹一脸尴尬和无奈,低声解释道:“这些年,为了过日子,我改行杀猪了,小。。。。。。小姐时常帮忙。”
福娘额上一滴汗缓缓流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几百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
福娘进屋拿了一叠厚厚的账本来,“小姐,咱们秋家的田地也都拿回来了,这八年,除去我在这儿的吃穿用度,收了不少银子,不用你跟秋老爹再去杀猪卖肉了。以后这掌家的事交给小姐,您只需要呆在宅子里收收租子,下下棋弹弹琴就好了。”
秋荻粗略的翻着账本,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小地主,。
地主一般都干些什么呢?带几个小厮到大街上去调/戏良家妇女?咦?老娘是女的!
秋荻每天乐呵呵的拿着小算盘算着今天入账了多少银子,明天有多少银子要入账。可是这优哉游哉的地主小富婆日子没过稳几天,就被福娘生生给毁了。
第十七章 淑女养成记
更新时间2014…7…27 8:30:51 字数:2803
秋荻这一回来,福娘就激动的跟街坊四邻宣扬自家小姐回来了,然后重点,家里有有志青年的推荐一下,没有有志青年的去寻别人家的有志青年来推荐一下。
一时间,来说亲的媒人踏破了门槛,可一见到秋荻本人,都落荒而逃,很快便无人进门了。
秋荻一身男装,头发乱蓬蓬的像鸡窝,还时不时的拿着把杀猪刀在老桃树下磨刀霍霍,这形象不把人吓跑才怪。
福娘痛定思痛,买了好几套女装,胭脂水粉,钗环首饰,把秋荻栓在闺房好好教导。
好不容易学会了穿女装,秋荻为描眉画眼伤透了心。
上好的螺子黛拿在手上直发抖,咦,左边的淡了点,再添添,咦,右边的又淡了点,再描一描。
福娘刚去打盆水进来,看见秋荻的眉毛,端着面盆的两只手就抖了抖,两条腿也抖了抖,一向十分强壮的心脏也抖了抖。
那两道杀气腾腾的眉毛啊,活活两把杀猪刀挂在脸上啊。
秋荻还恬不知耻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奶娘,你瞧着我美不?是不是很有提高?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
福娘一口老血含在嘴里,愣是违背良心的点了点头“有进步。”
秋荻信心倍增,一鼓作气,再往脸上抹了胭脂。
福娘不忍直视,默默拧了毛巾递给她“小姐你也累了,洗把脸吧。”
“累是累,不过,好不容易画好的,洗了十分可惜。”秋荻满意的看着镜中的猴子屁股,跟那两把大刀眉真是相得益彰,鬼斧神工啊,咱就是这么火树银花的女子。
福娘只好放弃胭脂水粉。
琴棋书画,淑女必备,这个绝对值得拥有。
五天气走了三个教琴先生,福娘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于是苦口婆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搬出秋荻那淑女典范的娘亲。
秋荻只好就范,乖乖坐在琴凳上左右开弓,开始弹棉花。
“姑姑。”念葭稚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眼睛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秋荻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姑姑”念葭抬起头“你弹的真难听。”
秋荻翻翻白眼“我知道,咱家老头儿刚已经说过了,别人弹琴要钱,我弹琴要命嘛!”
“嘻嘻”念葭笑了,两只小手搁在琴弦上,手指看似随意的拨弄了几下,连贯又悦耳的音调就出来了,正是刚刚秋荻那一阙不成调的《临江仙》。
“念葭,你是神童啊;哈哈,太好了。”秋荻激动的热泪盈眶。
“念葭乖,你在这帮姑姑弹一会儿,累了呢就歇会儿,歇完再弹,姑姑出去给你买冰糖葫芦。”秋荻把她推到琴桌前,蹑手蹑脚出了秋家的宅门。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秋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福娘大门不许她出,二门不让她迈,生生要把她憋出病来了。
出来放风,今天大街上可真是热闹。
这边街头来了一个年轻的算命先生,看样子好像第一次替别人看面相,拉着一年轻后生的手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公,公子,你挺有旺夫相的。”
那后生一脸惊恐,拂袖而去。
秋荻在一旁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哪有像你这样给人算命啊,哈哈哈。”
算命先生也不恼她,冲她友善一笑,低头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先别走啊,不如给我算一卦好了。”秋荻拿出十个大钱放在他桌子上。
算命先生红了脸,把钱放回秋荻手中,有些窘迫,说话也结巴“公,公子,还,还是算了吧。”
秋荻顿觉十分有趣,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他一逗也好,遂伸手拦住他,笑道:“你这算命的,开门做生意,怎么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算命先生把手里东西都收拾好后,对着秋荻深深一揖“公子见笑,小生本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无奈行至归处盘缠被偷。自诩熟读《易经》《八卦》,方出此下策在贵宝地摆个摊替人相面。”算命书生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枉我满腹诗书,却不能拿来当饭吃,唉,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要学那江湖术士坑蒙拐骗,唉,惭愧,惭愧。”
秋荻倒是喜欢他的真诚直白,看他旁边摆着一个长形的大布袋子,问道:“这可是琴?你会抚琴?”
算命书生点点头。
“这样吧,我家正缺个教琴的先生,你若是不着急走便来我家教琴,工钱嘛。。。。。。”秋荻眼珠子转了转“我每天给你一两银子。”
算命书生再次深深作揖致谢“多谢公子,小生求之不得,敢问府上何人学琴?”
秋荻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学啊。”
算命书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中却大叫苦也,眼前此人一身市井之气,焚香抚琴这等雅事,对他来说就是牛嚼牡丹,优雅尽毁啊。
为了前程,忍了,拼了。
秋荻冲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