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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定远侯想要的,他想要当皇帝,想要荣华富贵,我们……我们只是帮他达成所愿,就算是
陈崇云自己在世,也会为达成父亲心愿不惜代价的。”花盈急促的说。
别云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花盈知道别云的怪脾气,咬咬牙,跪了下来,“求先生救救南宫,南宫若是死了,陈崇云
的心也就停止跳动了,他是您最心爱的徒弟,您就忍心他留在世上最后一件东西消失吗?”
低头温柔的笑了,她所要的,仅此而已。
院外突然有人高声道:“有人在家吗?老乡,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讨碗水喝。”
秋荻正要出声回答,慕容白脸色一变,冲她轻轻摇头,对丛丛说:“麻烦你出去应门,给了他们水之后让他们快走。”
丛丛点头出去了。
“怎么了?”秋荻不解。
慕容白神色凝重,拉着她离开餐桌到后堂回避。
别云会意,立刻将他们桌上的碗筷收起来,只留下自己和丛丛的。
“到底怎么了?”秋荻紧张的问他,“你轻点,你抓疼我了。”
慕容白抱歉的松了松手劲,却仍然抓着她不放,声音里充满歉疚,“是花盈的声音。”
是花盈的声音,尽管她故意压低了嗓音,可是这个曾经像魔鬼一样对自己纠缠不休的声音,他怎么都不会忘记。
秋荻脸色一白,突然有一种从梦境秋荻亲自下厨,几个人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饭前喋喋不休的拌嘴逗贫都被咀嚼食物的声音代替。
别云把碗舔的干干净净,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真好吃,再来一碗。”
慕容白默默放下碗筷,突然说:“好像回到了北城的家。”
秋荻一愣。一跤跌回现实的感觉。
慕容白将她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朵轻声细语,“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那个除夕之夜离开了你,秋荻,这样的事情以后永远都不会发生。相信我。”
秋荻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这位夫人,我家老爷正在用膳,不便见客。”丛丛急促的声音传来。
秋荻透过屏风的细小缝隙向外望去,只看见一截小蛮腰款款摆进来,轻轻一扭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已为人母的花盈如今更见风韵,只是那么一小截腰已经叫人遐想无限。
秋荻瞥了一眼慕容白,只见他也全神贯注在偷窥上,不禁发了醋意,在他脚面上不轻不重的踩了一脚。
慕容白吓一跳。不禁“啊”了一声。
已经进门的花盈捕捉到这轻微的声音,身形一滞,但是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八仙桌上席位置坐着的别云吸引。
别云毫不理会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埋首于满桌食物连头都不曾抬起来。
丛丛无奈的看着这个少女面孔却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弱弱的向别云解释,“老爷,她,非要见您。拦都拦不住。”
别云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抬头瞥了一眼花盈,“你来了。”
花盈一愣。笑道:“想不到先生还记得我。”
别云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会忘记,这可是我这辈子换的唯一的一次狼心狗肺。”
花盈脸色一白,压住胸中怒气,缓声道:“先生,我们这几个月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域,就是为了寻先生……”
“寻我做什么?”别云打断她的话。将手里啃干净的羊骨一丢,“难道是要请我去洛安享受荣华富贵?”
“请先生救命。”花盈道。“只要先生肯出手相救,要什么荣华富贵我都答应。”
“都能答应?”别云反问。
花盈的脸上带着一种一言九鼎的傲气。如今已经是一宫太后的她身上已经有了俯瞰一切的气势,“自然是一言九鼎。”
“当年陈家小子把心送给你们,你们答应了什么可还记得。”别云淡淡的问道。
花盈脸色微微发白,“记得,善待陈家人,替他尽孝道照顾好定远侯,也照顾好他妹妹崇乐。”
“你们可做到了?”别云声音不大,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已经让花盈额上冷汗涔涔。
“这一切都是定远侯想要的,他想要当皇帝,想要荣华富贵,我们……我们只是帮他达成所愿,就算是陈崇云自己在世,也会为达成父亲心愿不惜代价的。”花盈急促的说。
别云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花盈知道别云的怪脾气,咬咬牙,跪了下来,“求先生救救南宫,南宫若是死了,陈崇云的心也就停止跳动了,他是您最心爱的徒弟,您就忍心他留在世上最后一件东西消失吗?”
别云眼神一滞,想起十年前那个瘫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清澈倔强的眼神,坚强无畏的笑容,任谁看见都会心疼。
陈崇云生下来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身上的皮肤非常白,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头发和身上的汗毛都是白的,连本该是深色的眼珠都比正常人要浅,常年躲在黑色的兜帽大袍里不敢见阳光,几乎是被药泡大的,一生几乎就是在寻医问药中度过。直到十五岁那年,连宫里的御医,大燕国最好的大夫都宣告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多半年。
半年,乐观倔强的少年不愿意在家等死,死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死在那张冰冷的床榻上。他留下一封书信,宽衣大袍将病弱的身子一裹,一匹快马就出了玉门关。
看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少年又结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南宫傲,他的南宫大哥,还有他的心上人,梳着双髻,娇俏可爱的花盈姐姐。
那一年,南宫傲还是十七岁的孤傲少年,花盈是刚刚及笄的明媚少女。他们刚刚经历一场大难,千辛万苦逃出来,本以为从此可以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却无奈要面对生离死别。
三个决定相伴,一起度过生命最后的宝贵时间。机缘巧合,他们遇见了来西域游历的别云。
陈崇云的病连当时已经名满天下的别云都束手无策,而南宫傲,他的心因为某种秘术和毒药的长期浸泡,已经渐渐枯萎,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换心。
换心术,这天底下也只有别云敢这么想这么做,而愿意将自己的心贡献给朋友的,这天底下大约也只有陈崇云一人。
换心,是需要供体还有生命气息的状态下进行,别云永远都往不了那个少年决然喝下一大碗麻沸散时那平和的充满希冀的眼神。他拜他为师,只做了他三天徒弟,却让他从此萌生了一生都不再收徒的意愿。
他最喜欢的徒弟,如今留在世上的,就只有南宫傲胸腔里那颗温热的心脏了。
☆、第一百零七章 金簪
花盈带着人离开之后,慕容白和秋荻走了出来。
“师父……”秋荻看着一脸哀伤的别云,他明明可以救南宫傲的,却让花盈去找何其聊。
“一切由哪里开始就由哪里结束吧。”别云看了慕容白一眼,“你们认识?”
慕容白诚恳道:“不瞒师父,我从前是姓秦。”
别云点点头,“小伙子,有眼光,我别云的徒弟绝对值得以江山为聘,哈哈哈。”
尽管舍不得秋荻的好手艺,别云还是第二天就跟他们告别继续西行前往大月氏。
“只剩下我们了。”秋荻望着别云远去的背影,有些伤感和不舍,“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师父。”
“放心吧,师父舍不得你……做的烤肉。”
秋荻捶了她一拳。
“就剩下我们俩了。”趁她不备慕容白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了。”
秋荻白了他一眼,脸上笑意弥漫。
慕容白看看渐渐西沉的太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你干嘛?”
“祈求太阳早点下山,今天终于不用跟丛丛挤一个屋睡了。”慕容白坏坏的笑着。
秋荻,“……”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小黑猪在别云走后终于敢走出它的猪圈出来散步了,它毫不理会身边那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在草丛里欢快的打着滚,拱着土,把一切看起来能吃的东西放进嘴里。
秋荻被慕容白抱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小黑猪,眉心一动,“快,快,把我放下来。小黑黑嘴里有东西。”
慕容白不信,“又哄我,才不信,今天你绝对逃不掉的。”
“是真的,金灿灿的,说不定是金子。”秋荻笃定的说。金银这些黄白之物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果然是金子,是一支金蝴蝶簪子,做工十分精致细腻,在这附近集市是根本看不到的。
秋荻总觉得这簪子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
慕容白拿着簪子细细打量。果然在蝴蝶翅膀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嫣字,这支金簪是他送给妹妹秦嫣的及笄礼物。秦印说在出关之前秦嫣就已经被他偷偷调换并安顿妥当,她的金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花盈,一定是花盈撞见了她,把她掳过来了。”秋荻想到她身上那半本神兵谱,心里咯噔一下。
“有蹊跷,嫣儿久居深宫,花盈并不认识她。除非是陈崇云,可是现在的陈崇云不是真正的陈崇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救她。”秋荻说。
慕容白点点头。“而且风火神宫里那无数即将开花落籽的人若不及时阻止,恐怕天下大乱百姓遭殃。”
事不宜迟,两人将小黑猪送到库勒大叔家寄养后,两匹快马直奔魔窟的方向。
花盈这次带着陈崇云出关来寻医,身边只带了四个魔兵以及四个侍卫两个宫女,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这样的实力和装备去和风火神教硬碰硬。她自然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十年都忍过来了,十年磨一剑。她终于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只,待倾全国之力长驱直入。一举将风火神教从人间除名。
她清楚风火神教的一切,知道他们蛊惑人心的路数,于是在他们老巢附近的波罗镇上住了下来,扮演一位哀怨的可怜小妇人,守着久病的相公,不远万里追寻神医别云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