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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让医生为她开张心脏诹停的诊断书并不是难事的,她在赌,如果他真的深爱那么他会来的。
她一直偷偷的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时间的流逝,几乎如同被石化了的雕像一般的,直到等到了他的汽车从山脚下开上来的时候。
整整两年了,她的眼睛里好像总是会出现血光一片,视线所到之处便都是红得令人觉得烦燥不已,而当车门拉开,他被保镖从车里几乎是抱着坐到了轮椅上时,她的眼睛里滴下了两滴清泪之后,那两滴泪洗走了世间所有的血般的颜色,她看到了他黑色的发,还有黑色的西装,他的腿似乎不似往日那般的充满了力量,太久不走路他的腿已经变得瘦了些,不对,应该是他整个人都瘦了。
她安静的坐在那儿,无法迈动的脚步,明明是她逼着他来相见的,可是却不忍心去见他,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懂了聂唯这个男人。
“等一切都弄好了,你可以去看她的……”穆奕南故意说得很含糊,可是这样的话在聂唯听起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不行,我现在就要带走她……”聂唯很坚持,她最后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他亲手来完成,他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地方,他要带她去。
这是她生长的地方,他真的无法再多呆下去了,那种多呆一秒都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痛让他快要崩溃了,可是他要为穆惜活着,甚至是为她喜欢的她的奕北爸爸,或者是她的妈咪,更或者是眼前一直让他讨厌的这个男人,他要为她好好的看着博远,为她做她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
死亡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与结局,可是他却要选择一条没有她的道路痛苦的独自行走下去,那是要给她最完整的爱。
“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让你带走?”楼梯上,声音缓缓的传了下来,轻柔悦耳得如同仙乐飘飘。
似乎还有脚步声,很轻很细,可是却非常的熟悉……
那种节奏好像是踩着他的心尖上,一点点的走来似的,他的心跟着那种极细微的脚步声一起颤动着。
口干舌燥,心烦意乱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惊喜。
他没有听错的,那是她的声音,出现在他眼底的是一条白色的长裙,裙袂飘飘的慢慢的往下,走动时如同在她的脚边有云朵浮动。
他太冲动了,一听到她的死讯就发了狂似的回来了,他从来没有去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遇上了她的事情他根本就无法冷静思考,否则要是细想起来还是有些破绽的。
整个大厅里都是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却没有一朵比她更好看的,人比花娇……
心中狂喜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涌着,几乎要冲出他的胸膛了,她没有事,这个小骗子又骗了他,她根本就没有事,他冲动的想要去抱着她,狠狠的亲吻着她的唇,抱着她把她化进自己的骨血里,只是突然之间所有的狂喜都变成了黯然,他竟然连跑过去抱着她都没有办法做到,这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成了奢侈。
浓密的睫毛睑下了冷清而失落的光,俊脸苍白一片。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骗我……?”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秒说出了这句话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悲恸与难堪,而她的声意里却是满满的怒气。
她在生气,她疯狂的生气,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在两年之后才知道的?这七百多天里他是怎么过的?而他又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
以爱之名来为她安排好一切,以爱之名来私自决定这一切,他太残忍的了。
对她残忍,对他自己更加的残忍。
“爹哋,我要带他走……”穆迟的眼底闪着淡淡的泪花,在灯光下发出了比钻石更耀眼迷人的光芒。
穆奕南看着穆迟,她长大了,本来就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他真的是操心得太多了。
“你要做什么?”聂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说她要带他走?
“你闭嘴,从现在起你给我安静一点,还有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她冷冷的看了聂唯身后跟着的人,示意他们只能听她的。
“妈咪,惜惜这几天先交给你了……”她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骗子才行,他骗了她整整两年,骗了她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眠,骗得她在没人的时候流过多少眼泪,她受的苦她通通要还给他才行。
“好……”郁苏笑了笑,真是一对壁人呀,这个男人是她从以前就看中意的,果然是这样坐在轮椅上也那样强大的气场却是没有一分的减少,坐在那儿静默不语的时候尊贵无比。
“走吧……”穆迟指了指聂唯,自己便先上了停在外面的聂唯的那辆汽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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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磨人精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她的味道一如从前,淡淡的若有似有的香气漫天卷地而来,从这样的香气里似乎飘出了一根根柔软的无形的丝线,然后一点点的将他捆了起来,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他坐在车里,甚至不想看她,而事天知道他这两年来是怎么想她的,那种思念如同刻进了骨子里似的,她的名字在他的血液里日夜的流淌着,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是刻进了他的心里,伴随着每一次的心跳而悸动着又带着痛苦与甜蜜。
可是她就坐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 近情则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胆怯了……
他要怎么靠近她,拿什么给她幸福,现在就算连抱起她都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穆迟冷冷的指挥着司机把汽车开到了聂唯最早的公寓的楼下。
看着她神情自若的说出地址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震惊的,可是却又无措,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她看起来好像是非常的生气,可是却又没有对他发一点火,只是做着她要做的事情。
现在他站不起来的时候,便坐着看她,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女人越来越成熟,美丽,迷人。
他的公寓里就算这么多年没有住过人,可是依旧干净整齐,因为天天都会有人来打扫,甚至连花都新换好的,只是为了等待主人随时的到来。
穆迟看着保镖动作利落的把聂唯推到了浴室里,她再也不忍心走进去看他了。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却连洗澡都需要有人协助,那是多么难堪的事情呀,再生气再想要赌气的狠狠嘲笑他一顿,可是却在真的看到他无助的时候无法狠下心来。
她一直以为他的心是冷血的,好像是钢铁铸成的一样,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有一颗玻璃心。
他真有一颗非常脆弱的玻璃心,碰不得,一碰就碎了。
刚刚进到公寓的时候,本来她想要让所有的保镖都离开的,她想要自己帮他洗澡,自己为他做这些事情,可是到最后却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会很难受,在她的面前有那么无能为力的时候,相信比杀了他痛苦的。
换好了睡衣,他安静的躺着,一又墨一样的眼眸浓郁得如同没有星子的夜空,看着她慢慢的走了进来。
心跳开始剧烈起来,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心跳了?不停的震荡着,敲击着他的胸腔,好像就要破壳而出似的,她想要做什么呢?
穆迟依旧不跟他说话,嘴角勾着笑,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腰带一松整件风衣无声的滑落在了地毯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黑色的紧身衣,深蓝色的低腰牛仔裤露出了她挺翘的臀,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纤细的腰肢,白白嫩嫩的,细细的那一截刺激得他的眼眸发红起来。
弯下腰来,褪下了那条紧身裤,她若无旁人,把他当成空气一样的,露着两条欣长的莹润的腿走到了衣帽间里找出了自己的睡衣。
这间公寓里什么都换过新的了,唯独衣服没有换,还是几年前的,还好她生完孩子之后依旧可以穿得上。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有一点点口干,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放着一杯温水,他却没有一口喝下,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如果喝太多的水,他怎么开口跟她说他要去洗手间这件事情。
想起来真是可笑,现在他真的已经是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男人了。
看着她只穿着*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该死,好像口更干的感觉,有一把火在他的身体里烧着,越来越旺从血管里窜到了皮肤上,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在发烫着,连眼睛都变成了红色的。
穆迟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在浴室里看着自己,她真的是幸运的,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有的只是美丽的沉淀而已,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她可以完全自信的站在他的面前,她可以任意的做任何的事情。
她想要做什么?跟他睡在一起吗?
这样的做法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她好像明明就是要这么做,她的性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偏偏又让他爱得放不下手来。
在黑暗之中,她掀开了被子,带着迷人幽香的身体滑进了被子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很奇妙的,好像是触手可及的,却还有一点点的距离,明明有一点点的距离却又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发丝有几缕抚过了他的胸膛,轻轻的如同柳叶划过湖面一般的,在他的心里划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黑暗与沉默之间,她的香气更加的浓郁起来,他的呼吸有此急促,那种口舌燥的感觉开始让他觉得有些头晕了。
“你想做什么?”聂唯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了手抚着她的那一头长长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在他的指间穿梭着,比丝绸更加的顺滑。
“不知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黑暗里,她红唇微启,如同在夜里跳跃着的一簇火花。
“想折磨我是吗?穆迟,你是不是很恨我……”聂唯的嘴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这一生是失败的,最爱的女人在心里抱怨着,痛恨着他所做的一切。
虽然这一切都是以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