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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忽明忽暗,她踮起脚尖走向门口,谨慎的拉开一点门缝,走廊深处空无一人。
莫誉毅坐在床边,哭笑不得的瞪着门外的两道身影,随后两人就这么在他的敌视中面不改色般关上了门,看来今晚上都会守在外面了。
“叮……”兜里的手机闹腾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忙不迭的接通,“苏苏,怎么了?”
“你房前有人守着。”秦苏望而止步,不得不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间。
莫誉毅点了点头,“看来父亲是吃了衬托铁了心今晚上不让我出这间屋子了。”
“既然如此,早点休息。”秦苏靠在枕头上,床边还有属于他的余温。
莫誉毅有些自责,“我身为一个丈夫,却不能守在你身边,这样是不是很失败?”
“不怨你,毕竟他们说得对,你受伤了,不应该做那种运动。”
“……”
“医生说了你的腿要好好养着了,以前受过伤,现在再伤是雪上加霜,如果再扭了,不过四十你就得坐轮椅了。”
“你别听他们的危言耸听,都是母亲让他们说给你和我听的。”莫誉毅平躺在床上,石膏脚高高的抬起,“别挂电话,累了就把手机放在床头,如果你不舒服了,我才会知道。”
“你带回来的药很有用,虽然吃不下饭,但没有原先那么难受了。”
“看来那位大师傅真的很厉害,等你熬过这一段日子,我得好好谢谢他。”莫誉毅有些困意,靠在枕头上,眼皮子微微打颤。
秦苏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他的话将手机放在床头,她窝进被子中,指尖轻轻的拂过属于他的那一半位置。
“我可能说不出真正的爱你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开心时、难过时、忐忑不安时、心有余悸时、兴奋喜悦时、快乐幸福时,我希望那个能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你。十指相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没有回应,屋子有些静,静的她似乎隔着手机屏幕听见了他熟睡过去的呼吸声。
二楼房中,莫夫人仔细的留意着楼上的动静,确信没有半分响动过后,放松神经道:“起初我一直以为老二中规中矩,算是一个有定力的男人,如今看来,负伤了都想往小苏身上爬,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一旁的莫老:“……”
莫夫人转过头咂咂嘴,“果然都说男人四十如虎,过了四十纸老虎,老爷子,您现在不过六十岁,怎么就失去了夜生活的兴致了呢?”
莫老脱下外套,解开袖口,冷冷一哼,邪佞的脱下衬衫。
莫夫人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莫老躺上床,关灯盖被,一气呵成。
莫夫人:“……”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夜深宁静,莫家大宅在嘈杂中终于进入了沉静。
一道身影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在走廊上。
过了零点,走廊上的灯光会自然的熄灭大部分,只余下两盏照亮边角。
秦苏注意着守在房前打着瞌睡的两个人,她咬了咬唇,动作小心的绕过睡意浓浓的两人,空气里静静的浮动一抹幽香。
她刻意的连呼吸的压制着,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子挤进去。
一人睡意惺忪的醒过来,看了一眼手表,管家吩咐过过了三点就收班,前两天熬了两个通宵,结果今天又被派来守夜,两人受不住瞌睡,走了几步就这么歪着身子随随便便的靠着墙眯了一会儿,冷风一来,倒灌了一身寒气。
他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回房间睡。”
另一人抬起头,有些懵,“我以为我走回来了。”
“别说话了,这里是大少的房间,我刚刚看到他回来了。”
秦苏轻喘一口气,屋子有些暗,她顺着床的方向走去,就这般和衣躺在他身边,朝着他怀里靠了靠,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应该是刚刚医生给抹的药,未曾再多想,她抱住他的腰,枕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
------题外话------
鉴于目前只有两人要领养,所以小蛮宣布领养榜取消了,心好痛,没有理我的痛。
☆、第130章 秦苏打人(涨潮了)
“来人,人呢?”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刚刚穿透云层,在深冬宁静的氛围中一声男人的怒吼声震惊整座宅院。
管家闻讯,匆匆忙忙从大厅内跑向三楼,气喘吁吁的站在二少面前,不明道:“二少有什么吩咐?”
莫誉毅跳着脚,推开那间卧室,略显失措的问道:“苏苏人呢?让你们看着的人呢?我上上下下把整个宅子都翻了一遍,我问你们人呢?”
管家瞠目,确信屋子里空无一人过后,着急的环顾了一圈大厅的位置,他从七点就开始监督着佣人们工作,在此期间根本就没有发现少夫人离开。
莫誉毅推开呆若木鸡状态的男人,忙不迭的从楼道上一蹦一蹦的跳下去。
莫夫人听见声音,披着外套从卧室中走出,一眼就瞧见了行动艰难的莫誉毅,跟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走在他身后,蹙眉道:“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莫夫人着急着准备从楼道上去。
“夫人您不用去看了,我已经确认过了,二少夫人不在房中,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突然离开的。”管家道。
“胡说,昨晚上风平浪静的,她要出去也会跟家里只会一声,是不是在洗手间内?你们确定找过了?”
莫誉毅拿过佣人递上来的拐杖,攥紧手里的手机,一路目不斜视般朝着监控室走去。
一群人不敢再吭声,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谁都能清楚的感觉自家二少浑身上下张开的尖刺,谁若敢这个时候靠近,必然被扎的一身伤痕。
三楼紧闭的房间内,秦苏听见外面走廊处断断续续的走动声,越发不耐的朝着男人的怀中靠了靠。
被打扰了睡眠,她只觉得太阳穴两侧又开始突突的跳动起来,昨天好不容易压制了一点的晨吐也有一股复苏之意。
她皱着眉头,睁了睁眼,窗帘没有拉上,阳光虚虚晃晃的从落地窗前蜿蜒而下洒落一地。
莫誉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怀里动了动,睡意惺忪的睁开了眼皮子。
她抬眸,他垂首。
“……”寂静的空气里氧气被挤压出去,渐渐凝固的气息是两两四目对视却又相顾无言的沉默。
秦苏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跟着莫誉毅有七成像似的男人,冷冽的丹凤眼,淡薄的双唇,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他望着自己时,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瞳孔好似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将她的影子脱离了出来。
莫誉泽不敢眨眼,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又看了看她那双柔软的小手环绕着自己的腰身,他有想象过自己的母亲的不靠谱,说不定有一天当他突然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会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面红耳赤的窝在他怀里,然后他会发现他们两个是坦诚相待的未着寸缕。
可是谁能告诉他,当自己睁开眼时看见的是自己的弟妹,而弟妹正紧紧的抱着自己,鼻息深深浅浅的落在他的锁骨位置上,这种画面他不觉得春心荡漾,相反,后背发凉。
秦苏一动不动,不敢大喘气,她下意识的想要松开对他的拥抱,可是双手僵硬的好像越抱越紧了。
“那个……”莫誉泽有意的环视了一圈房间的摆设,确信他没有走错房过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秦苏点头,手一点一点的从他半果的身体上脱离开。
气氛很静,静的她上下撒了欢鼓动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入耳。
莫誉泽屏住呼吸,尽可能的往旁边挪了挪,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一种死循环。
他想起来,她也想起来,可是刚一动,就会尴尬的停止动作。
“昨晚上,我、我应该是梦、睡懵了。”秦苏从未有过的窘迫,竟口齿不清的妄图解释什么。
莫誉泽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提了提,刻意的将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掩藏起来,尴尬的说:“我可能、可能也是太累了,没有、没有发现你。”
秦苏苦笑着从床上站起身,丝质的裙子有些透,特别是在光线格外亮堂的空间下,她几乎都能发现自己若隐若现的女人本色,慌乱的抬起双手捂住心口位置。
莫誉泽慌乱的移开眼神,瞄了瞄天花板,又扭头往着窗外看过去。
“你说小苏昨晚上好端端怎么跑来这间房睡了?”莫夫人的声音强势的从门外传来。
“可能是睡不着。”莫誉毅似乎猜出了小丫头为什么突然间跑出来,可能是发现门外两个歪七横八躺着的警卫,误以为这里关着他。
“幸好你大哥昨晚上没有回来。”莫夫人站在门前,压了压声音,“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门外的声音被放大在屋内,床上躺着的人以及床下站着的人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彼此。
莫誉泽掀开被子,指着洗手间,“快躲起来,这种情况下被发现了,你和我怎么说得清?”
秦苏诧异,“他们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了,应该是你藏起来。”
莫誉泽急忙抓起床尾处的外套,还没有走出两步,紧闭的门徐徐的被推开。
“……”
莫夫人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脸仓惶的大儿子以及一脸茫然的儿媳妇。
莫誉毅手里的拐杖失去重力从他臂上脱落,他眨了眨眼,企图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什么幻觉,可是当他再次认认真真的睁开眼时,大哥的惊慌失措,自家苏苏的衣衫不整,这画面,怎么有一种叫做捉女干在床的即视感?
秦苏生平第一次有一种无言以对的心境,她该不该解释什么?可是她又要解释什么?
莫誉泽则是在最初的一脸彷徨过后,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既然你过来了,把你的老婆领回去,一大早醒来身边躺了个女人,你们有考虑过我以后的心理阴影吗?”
莫誉毅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合上她的手一前一后的走出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