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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不动声色的将外套披在身上,一本正经的回复:“屋子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叶非璃等在门外,瞧见溜出来的身影,先行走过长廊。
家里的所有佣人都知道,昨晚上叶非璃特意嘱咐好的,所有角落除了厨房和洗手间,整个客厅走廊卧室都铺上了厚厚的羊绒地毯,只为了佣人们走过时没有过多的脚步声。
爷喜欢这个人,而且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不仅爱笑了,连已经空运走的兰花又被拉了回来,连夜栽种好,微风一过时,满院子都是淡淡的花香。
……
两市交接的高速路上,商务车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在夜幕下扬长而去。
莫誉毅时不时的看一看沉默不语的丫头,他察觉到氛围下的不对劲,却是又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安宁,秦苏好像是想着什么,想的出了神。
秦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平静的眸子里有盈盈荡漾的水波,好像有什么液体在凝聚。
莫誉毅急忙停车,他打着双闪泊在应急道上,仓皇的握住她的小手,不安道:“苏苏怎么了?”
秦苏侧过头,双瞳有些微红,她咬了咬唇,摇头,“没事。”
“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莫誉毅捧住她的脸,就这么轻轻一动,一滴液体滑过她的眼睑低落在他的指尖上。
秦苏闭上眼,不以为意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开车吧,没事。”
“苏苏,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追问,只是你如果难受了,不要委屈自己。”
秦苏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景物,半响过后开口道:“他们要走了吧。”
莫誉毅反应过来,道:“出了晋家这种事,叶非璃如果继续留在国内,迟早会被查出来,到时候通缉令下来,他想要离开只怕没这么容易了。”
“你们这样算不算过河拆桥?”秦苏道。
莫誉毅不置可否,“是有点不尽人意,毕竟叶家这一次是帮了我们。”
“不过以叶非璃的狡诈,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无足轻重的人搭上自己,他只怕早就想好了退路。”
莫誉毅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或许问了也终究只能得到她的沉默。
秦苏斜睨了一眼他忽明忽现的面部轮廓,莞尔一笑,“我想去一个地方。”
莫誉毅扭头看着她,“你想去哪里?”
“国家博物馆。”秦苏道。
莫誉毅注意了一下时间,都已经七点过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地方先吃饭吗?
秦苏以为他没有听清楚,重复道:“往那里开吧。”
“好。”
车子尾灯划破夜空,远在苍穹之巅,一颗流星划破星空,在月夜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白霜。
因着晚间休息,整个博物馆显得有些清冷。
最近刚发现的帝王棺前段日子高调被存放在这里,被划分为一级保护区,不止陈列着那口精致绝美的棺木,还将那玄色龙袍与月牙长袍一同展示出来,馆区正中是保护最为严密的水晶管,管中放置着那只沧源玉玺。
莫誉毅不明白秦苏为什么好端端要来这种地方,虽然他家苏苏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艺术的细胞,但也不至于大晚上的跑来这里熏陶熏陶艺术灵魂。
博物馆的灯光被关了大半,整个馆区都处于落针可闻的状态。
秦苏站在那座帝王棺前,目光灼然的看着那件被保护起来的长袍,银色长衫出尘不染,像极了师父那一身傲骨。
莫誉毅握了握秦苏微凉的小手心,道:“苏苏如果喜欢,我们可以明天再来,现在到了晚饭时间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秦苏侧过身,目光凝重的对视上他的眼。
莫誉毅身体一僵,秦苏的这种眼神太过严肃,让他不知不觉的提高警觉。
秦苏道:“你知道这里躺着的是谁吗?”
莫誉毅苦笑道:“新闻里不是曝光了吗,一个被遗忘的小国家,我知道苏苏很喜欢沧源历史,可是这里怪阴气的,这座墓也挺奇怪的。”
“沧源有个很可怕的秘术,所有人都不知道,曾经的沧源比之历史上的任何帝国都辉煌,有着天时地利的位置,有着民心所向的帝王,可谓是国富民强。”
莫誉毅蹙眉,“苏苏——”
“可是某一天,新王当政,却擅用了秘术,顷刻间上百万的百姓命脉被洗去,就如同那些戏份上说的被改了命数,明明可以长命百岁,却一朝殒命,所有人,包括历史,被淹没的干干净净。”
“……”
秦苏踏上两步,越发靠近那座棺木,“以着数百万的天命换来一人重生,就像是诅咒,毁去了一个国家,沧源不是没有,也不是被遗忘了,而是消失了,从整个中华国度上被挖去了痕迹。”
莫誉毅握紧她的手,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内抑制不住的颤抖。
“轩辕澈是沧源的最后一位君主,他拥有得天独厚的惊世之才,也拥有杀伐决断的暴力血腥,曾经的历史上这样写过这个还没有登基的太子,能入我心者,善之,不入我心者,除之!他杀了很多人,他的太子位是血肉淋漓的人间地狱。”
“苏苏,你、你怎么知道、知道——”
“轩辕澈除了叫做轩辕澈以外,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莫誉毅踉跄两步,似乎已经明白了她口中的意思,仓皇的摇头拒绝她继续说下去,这、这太荒谬了。
“他叫叶非璃!”
“嘭。”莫誉毅撞倒放置在园区中心的花坛,神色惊恐的摇头,“苏苏,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可能,这、这怎么会是真的呢?”
“我也觉得很想一场梦,突然有一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我一直以为人死后是要过忘川河,走黄泉路,饮一碗孟婆汤,忘记前程往事,重新投胎做人。”
莫誉毅深吸一口气,抬手压了压空气,“苏苏,你不能告诉我,你也是——”
秦苏没有回复他,而是转过身继续望着那座帝王棺,“轩辕澈喜欢过一个人,他叫薛恒,官拜太傅,是沧源第一才子,长相也是极好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
“他除了叫薛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肖青。”
莫誉毅靠在花坛上,双手撑着膝盖。
“你应该也想到了,为什么沧源会覆国,因为轩辕澈动了秘术让薛恒在几百年后的今天重新活过来了,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名字,重新的活了。”
“苏苏,我不该问的,我不该问你这些话的。”
“我叫秦苏,沧源唯一一任女御膳总司,正四品女官。”
“……”莫誉毅攥住花坛边缘,稳住自己心口处撒了泼一样失去镇定的心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我只是一缕游魂,我不应该爱上谁的,我不知道我这缕魂魄会不会突然间被地狱使者勾回去,但我却爱了,还想自私的继续这样下去,莫誉毅,你害怕吗?你害怕这样一个人吗?”
莫誉毅蓦然一惊,“为什么要怕?”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秦苏低下头。
莫誉毅不知道从那里来了力气,一把扣住她的头,怒目道:“我不管你是哪里的人,我也管不着你们那些是是非非,我只知道你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你不是游魂,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也不是那个沧源秦苏,你是我莫誉毅的夫人,我的苏苏。”
“一直以来我隐瞒的只有这些,我说过除非我沉默,否则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秦苏靠在他的肩膀上,几乎能透过他的那单薄的衬衫感受到他心口处那已经恍若野马脱了缰疯狂抖动的心脏。
莫誉毅扣住她的后脑勺,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害怕,他怕突然有一天醒过来,她秦苏不见了,藏匿在这具驱壳里的秦苏不见了。
“肖青是我师父,收养我的恩师,自小教授我厨艺,后授业我女红,我的所有都是他一点一滴传授的,我很高兴他还活着,可是我很害怕叶非璃这个人,他心机很深,却披了一张属于我师父最初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怀疑他究竟是薛恒还是轩辕澈。”
“苏苏,是我千不该万不该问你这么糊涂事,咱们不想了,咱们不要了,现在的你是秦苏,他们是叶非璃和肖青,那些往事都是过去的,就跟这座棺木一样,他只是历史了。”莫誉毅捧住她泛着苍白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不问我们除了师徒还有什么关系吗?就不想知道我曾经用尽了生命去爱的那个人吗?”秦苏望着他的瞳孔,清晰的察觉到他眼瞳中荡漾开的自己的五官。
莫誉毅摇头,“就如同你所讲,你不问我的过去,我也不能去干涉的过去,那些事都是回忆,我要的只是你的现在和未来,只要你的未来里有我,曾经是什么样子——”
“我很爱轩辕澈,为了他,我抛弃了师父,放弃了所有坚持,满手都是鲜血,毒杀了无数朝廷大臣,可以说我秦苏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我曾爱他如生命。”
“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许靖宇,原来是这个男人。”莫誉毅有些迷糊了,可是叶非璃不是喜欢着肖青吗?难道是叶非璃他——
“你很清楚火烧的痛苦对吗?烧沸的滚油落在皮肉之上,把一个人活活烫死,那种痛,就像是把灵魂生生的挤出了身体,体无完肤,死不瞑目。”
莫誉毅握在她手臂的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细胞在身体里沸腾起来,怒火烧尽了他的所有淡定。
“上辈子,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我以为他爱我,却让我下了油锅,在我最爱的那口锅里,把我生煎活炸,疼痛仇恨能爆裂一个人的所有记忆,我不甘心,也许就是因为我不甘心,才没有被地府收走吧,像我这样的人,是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莫誉毅压着她的脑袋,任其狠狠的撞在自己的心口上,“很痛吗?”
“那两个月,夜夜梦魇,每一晚都是轩辕澈那张鬼魅的面容重复在脑海里,我很怕,怕一夜醒来,我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