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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誉毅没有太靠近床,他清楚秦苏的嗅觉,一点点血腥味都能刺激她的鼻腺。
“唔。”梦呓的一声轻呼,她平顺的额头不可抑制的紧蹙。
“苏苏?”莫誉毅抱住她颤抖到痉挛的身体,“怎么了?”
被剥皮过后的血肉模糊,男人被吊在半空上,刽子手拿着锋利的小刀正在剔除了男人的指甲,然后一刀一刀的划破血肉,血水顺着皮肤一滴一滴的滴进放置在他脚下的那只大木盆中。
风华绝代的男人坐在城楼上,一壶热茶暗暗飘香,他执茶轻抿上一口,道:“薛恒,你不是想念你的好徒儿吗?今天本太子就送你去地狱里继续教授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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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轩辕澈,你太忘恩负义,你忘了那年你犯错是谁代你受刑,你忘了那年你被贬是谁长跪未央宫求陛下恩赦,你忘了你初登位是谁为你以命诱敌,你忘了是秦苏,是秦苏把这条命都给了你,而你却亲手杀了她!”
男人依旧独自品茗,恍若刚刚大声斥责的主人翁与他并无关系。
“小苏说她不悔,因为她爱过,可是我知道她后悔了,她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信仰,你忘了是谁把毒放在陛下膳食中了吗?”
“嘭。”男人砸下茶杯,站起身,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浑身上下像似被血染了一样的男人,漠然道:“他太吵了,把舌头给本宫割了。”
“不要!”秦苏惶恐的大喊一声,汗水从她额头上滑过,流进眼中,有些刺眼。
莫誉毅焦急的替她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秦苏大口的喘着气,梦境与现实让她短时间分不清哪里才是真的,她紧紧的拽住身下的床单,尽量的让自己恢复平静。
莫誉毅握紧她微不可察颤抖的手,小小的掌心里一片汗湿。
秦苏再次睁开双眼,朦胧的眼前他的影子忽远忽近,她茫然的伸出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面部轮廓。
莫誉毅伸手握紧她,“不用担心,已经醒了,都是梦。”
秦苏的目光落在他指尖的红霜上,因为用力,破掉的皮肉再次渗出血迹,就如同师父身体留下的血水一样,刺痛了她的双眸。
莫誉毅见她就如同魔怔般慌张的神色,急忙解释道:“刚刚不小心擦到了,没事——”
“疼吗?”秦苏反手握住他的手,细细的摩挲过那层次不平的伤口,一刀又一刀只是割破了皮肉,太子爷是在折磨师父吧,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莫誉毅心口一滞,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不疼,一点小伤而已。”
秦苏回过神,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落在他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上,道:“能告诉我,你是出去打架了吗?”
莫誉毅苦笑一声,“我怎么会是这么冒冒失失不懂分寸的人,就是追上去跟他谈了谈,你也看到了,他的保镖那么多,难免会起什么肢体接触。”
秦苏起身,走到桌前,拿出药箱,“昨晚上我想毒死苏老爷的时候你说我傻,那你今天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你觉得他还会轻易的放过你跟我吗?”
“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秦苏双手一停,斜睨着坐在床边一脸委屈状态的男人,打开药膏,“你本就是事外人,你不应该掺和进来的,苏启山是什么人,刚刚陈妈都告诉我了,他恨我父母,自然会恨我。”
“我怎么会是事外人?”莫誉毅站起身,双目不由自主的泛了红,他险些脱口而出:我们结婚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就得替你打架,替你扛。
秦苏沉默的替他处理着伤口,小心的将消毒水擦过破掉的口子上,没在接话。
莫誉毅隐忍不住自己心口的冲动,一把将她抱紧在怀里,“不管你信不信,我莫誉毅从来不会说假话,我说过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是你拿刀砍,拿枪威胁,我也不会离开一步。”
“我没有让你离开,我只是不想你趟入这趟浑水中,你没有身份证,如果苏启山一调查,你就会被逮进局子里,到时候你还怎么——”秦苏止言,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吐出你还怎么继续留在我身边。
莫誉毅失口而笑,“我真的不是偷渡来的,我有身份,没有人会——”
“咚咚咚。”裴小昕直接推门而进,着急道:“警察,有警察过来了。”
秦苏诧异,看了看神色淡然的莫誉毅,直接道,“你别出去。”
“为什么?”莫誉毅不明。
“警察肯定是苏启山叫来的,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真期待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莫誉毅想着亲自下去看看,却见裴小昕反手将房门扣上。
裴小昕气喘吁吁,“苏启山满面都是血,那些保镖一个个灰头土脸,莫二啊莫二,你这次闯祸了。”
莫誉毅正欲再说什么,便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处被一只小手攥着。
秦苏摇头,“别让我觉得自己举步维艰,你如果不在了,谁还能挡在我身前?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莫誉毅红了眼,抱住她,下颔抵在她额头上,轻咛道:“相信我。”
裴小昕尴尬的移开目光,轻咳一声,“大小姐,您看这事该怎么做?”
秦苏红了红脸,抬眸目不转睛的迎视上他波澜不惊的双眸,道:“你要怎么做?”
“陪他去局子里坐一坐。”
闻言,两人面色一沉。
裴小昕吼道:“你疯了,你难道忘了你是被我们捡回来的吗,你进去了还不被送回去,不对,依照苏启山的脾气,你还能活着出来?”
“还能回来吗?”秦苏问道。
莫誉毅勾唇一笑,“如果我还能回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敢拿命赌,我莫誉毅跟你赌如何?赌你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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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捅了他一刀
秦苏还没来得及同意就见他毅然决然的潇洒离场,秋风拂过院中的那棵桂花树,浓郁的花香迎风而来。
莫誉毅昂首挺胸般目视前方,拖鞋配着短裤衬衫,他回眸莞尔一笑,他的身体在阳光的渲染上微微泛着红霜,又因为额头上泛着些许汗珠,阳光一晃而过,隐隐的闪烁着丝丝缕缕的金光。
秦苏看的脸颊有些泛红,静默的尾随在他身后。
大厅里,保镖谨小慎微的替苏启山处理着他额头上的伤口。
或许是弄的有些疼了,苏启山的眉头自始至终的都保持着一种扭曲的折痕。
一旁,是北区警长以及他手下的一众警员,偌大的客厅,死寂的沉静,压抑的呼吸声,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心烦意乱的不安感。
“我警告过你最好想清楚了动手。”苏启山丢下手里被染红的手帕,面目可憎的吼道。
莫誉毅抽出一根烟,又顾忌旁边沉默的丫头,只得乖乖的将烟盒塞回裤兜里,不以为然道:“我也记得我警告过你。”
“秦苏,今天你可不能怪我这个舅舅不给你留一些情面,你也看到了我头上的伤,把他先带走,然后通知拆迁部门。”苏启山从凳子上站起身,瞪了两眼毫无表态的秦苏,哼了一声,转身即走。
警员听命般得到走上前,指了指门外的警车,“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有一种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以一种很可怕的眼神震慑着靠近自己的敌人,此时此刻,站在莫誉毅身前的那名小警员莫名的察觉到自己如芒在背,好像身后有什么凶猛的玩意儿正在撩动自己的影子。
警员心虚的倒抽一口寒气,避开莫誉毅太过犀利的瞳孔,再次重复自己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有点生气了怎么办?”莫誉毅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似是对着秦苏说,又似是对着附近的数十名警员和来不及走出的苏启山说。
秦苏眉头不由得的皱了皱,她抓住他的手腕,微微摇头,“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理儿,别冲动。”
莫誉毅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拂过她微凉的手,“你说得对,我现在的身份的确不应该跟官斗。”
苏启山得意的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的照顾好他的,保证让他怎么进去怎么出来。”
秦苏敛眉,袖子里的小手禁不住怒火的紧紧攥成拳头,她绕过一众警员径直上前。
或许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身影,或许是没有人会料到她会这么做,在看到秦苏拿出小刀,然后面不改色的将刀子刺进苏启山的肩膀上时,一众保镖以及警员都像是中了符咒,一动不动。
莫誉毅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苏启山诧异的只觉得肩膀上有些疼,然后有什么暖流从手上滑至地板上,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胛处插着一把银色小刀,刀柄上纹着一条卧龙,龙尾盘错纠缠。
保镖们刹那间回过神,一群人围着苏启山焦急不安,另一半人凶神恶煞的瞪着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下手快很准不留情面的秦苏。
秦苏面无表情的擦掉手上的血迹,抬头对着一旁的警员道:“你们也看见了,现在是我犯罪了,他去打苏先生也是我吩咐的,我跟你们走。”
“秦苏!”莫誉毅牙关紧咬,“苏苏,别乱说话,我只是打人,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他这种人的血配染上你的手吗?”
“我自有分寸。”
“你——”
“我说过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是局外人。”
莫誉毅仰头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让你离开。”
“你要学会相信我。”
“……”莫誉毅似觉这句话异常耳熟。
秦苏看了一眼旁边愣愣发呆还处于刚刚血腥事件回不了神的陈妈,说道:“店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