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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本相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柔声安慰了自己的小妾后,他才带着仆人,浩浩荡荡赶往正门。
漆黑夜幕下,早已陷入沉睡的府宅,这一刻,灯火通明。
上官若愚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还是没等到九门的人过来,瞅瞅眼前的一地血泊,她嘴角一抽,果断决定先回房间,就在她刚起身,打算回房时,院子外,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火把和灯笼的光晕,窜过高墙,光是看这光线,就能目测到来人的人数众多。
由上官清风和李奎一马当先,一干人声势浩大进入院子。
他强忍薄怒的面容在看清院子里的惨况后,骤然大变,这是什么情况?
一地的尸山血海中,上官若愚一人孤立,身上不染半分血渍,清冷的月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将她圈入其中,明明是血腥的场景,却因着她的存在,显得格外诡异。
“若愚,你在搞什么鬼?”一声不分缘由的质问,脱口而出。
上官若愚顿时双眼泛起泪光,“嘤嘤嘤,爹,不是我的错啊,我原本在屋子里睡得好端端的,是他们偷偷潜入女儿的闺房,不知道想对女儿做什么坏事,奸计不得逞,服毒自尽,女儿……女儿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哀切的哽咽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骤然间,从四周投来的复杂目光,在上官清风的身上聚焦,做爹的,看到这种事,竟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女儿的安危,反而出言责备,这不科学!
他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讪讪咳嗽一声后,才道:“你一个女儿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惹得这些人深夜前来报复?”
卧槽!他的脑洞开得要不要这么大?
什么叫报复?拜托,她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一个好吗?
上官若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无声控诉着他的过分。
尾随过来的侍卫,对她这副隐忍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老爷说得未免太过分了些,大小姐一介柔弱女子,能得罪什么人?
“上官小姐,方才有人前来九门通传消息,据说是案子有了新的发现。”李奎尴尬的插了一句话进来,他可不想卷入这大宅的斗争中,还是正事要紧。
第160章 你难道不意思意思吗?
“是啊,诺,证据就在这儿。”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含笑道:“这些人身上有同在大理寺纵火的杀手一样的烙印和令牌,不出意外,应该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她将发现的令牌扔到李奎怀里,由他辨认。
“不错,的确是一模一样的。”李奎暗暗点头,可他心里还有疑惑:“这些人何故深夜出现在此?”
“也许是因为我碍了他们的路?所以想来暗杀我报复?”上官若愚摸着下巴猜测道,哎,没办法,谁让她太出色了呢。
看着她暗自得意的样子,李奎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你方才派了谁去九门报信?”上官清风敏锐的揪住李奎话里透漏出的讯息,沉声问道。
“额!”上官若愚顿时愣了,那啥,如果她说是二皇子的人,会不会引来误会?
她的迟疑落在上官清风眼里,便多了几分深思。
这个院子除了她和两个小孩,就只有红莲一个伺候的下人,这么晚,她能够派谁去九门通风报信?
“你究竟……”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儿暗地里藏着不少的秘密?
“那什么,其实吧,那人是二皇子身边的暗卫,哎,二皇子他担心我一个人拖家带口,平时想做点什么事,身边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所以呢,他就好心的将暗卫借给我,就是这样。”上官若愚弱弱的解释,她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让夜月的存在变得正大光明。
“二皇子的人?”上官清风微微一惊,“他竟把暗卫调派到你的身边?”
他们俩的感情有好到这种地步吗?
皇室中人,从小就有暗卫贴身保护,这是南商的传统,哪怕是再不得宠的皇子也不例外,但南宫无忧的处境,众所皆知,他身边能够调动的,也就两名暗卫,其中一个,还在日前因纵火杀人身亡,唯一剩下的一个,他居然舍得调开?
“爹?”上官若愚轻轻唤了好几声,才把上官清风从深思中唤醒。
“你可有受伤?”他缓和了一下面色,柔声问道,宛如一位慈父。
“木有木有,有二皇子的暗卫在此,女儿毫发无伤。”她默默的给夜月戴上一顶高帽,“大人,只要顺着现有的线索追查下去,必定能查出这个组织的所在,也能够查出,他们究竟为何在京城公然犯下累累血案。”
“上官小姐所言甚是。”李奎心里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他甚至有些感激她,如果不是她,恐怕这起案子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互相恭维几句后,他命令手下,将尸体抬走,这才向上官清风告辞。
“大人慢走啊。”上官若愚笑吟吟的挥手送别李奎,然后,目光一转,落在还没离开的男人身上:“咳,老爷,你看这天色貌似也不早了,您还要不要回房继续休息?”
尼玛!事情已经处理完,他还留在这儿干嘛?
上官清风嘴角一抖,他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驱逐意思?
“你也好好休息,赶明让你娘替你压压惊。”
“好勒。”有好处不要白不要,上官若愚毫无压力的应下,目送他离开后,正想回屋继续睡她的美容觉,忽然,寂静的院子里刮入一阵强风,风声凌厉,从她的背部逼来。
她警觉的转过身,一记左勾拳刚要挥出,却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在半空中停下。
“卧槽,你怎么来了?”她惊呼道。
你妹的,今儿刮的是什么风?客人一个接一个,来得真勤!
南宫无忧神色寡淡,站定在她后方,气息清冷如这天上弯月,淡淡道:“怎么回事?”
“不就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以为老娘是病猫,打算来我这儿找茬,结果计划没得逞,还把命给送了呗。”她云淡风轻的解释道,“话说回来,你为毛也来了?”
“白日兵部尚书可有为难你?”他淡泊启口。
“哦,你是听说了白天的事,所以特地这会儿过来,表达表达对我的关心?”上官若愚总算明白他的来意,“安啦,他连我的面也没见到,能怎么刁难我?”
见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南宫无忧总算能稍微松口气。
“这些……”平静如深海的眸子,转向地上还未凝固的斑斑血迹。
“明天会有人来打扫的,这些人多半和谋害兵部尚书独子的那伙人是同一拨。”她把心里的猜测一五一十说出来,“如果能够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真凶很快就能浮出水面,到那时,兵部尚书也不会再有空找你的茬。”
眉梢得意的朝上扬起,她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小人得志。
一抹暖色掠过那深邃幽冷的黑眸,“我从未怕过他。”
“我知道,不过,这种麻烦能免则免。”她罢罢手,“哎哟,这次要是能够查出真凶,替你摆平这件麻烦事,那啥,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
南宫无忧微微抽了抽嘴角,看着她愈发猥琐的表情,不知为何,竟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你想要什么意思?”
“艾玛,咱们俩啥关系?就随便给点银子,就行了。”她大气的拍着他的肩膀,双眼放着绿光。
银子?
南宫无忧为难的抿住唇瓣,“我没有。”
“卧槽!礼部的聘礼呢?丫的!我俩都快成亲,难道连聘礼也没准备?”说来说去,她要的,就是那份绝对价值连城的聘礼!
尼玛,这门亲事摆明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那她怎么说也得为自己搞点好处不是?
“聘礼尚在宫中,况且,该由礼部送往丞相府来。”这是皇室的规矩。
所谓的聘礼,是由皇室向待嫁女子的父母所下的,寓意,感谢他们多年的培养,并不会经过新娘的手。
“哎哟,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想想,这聘礼少说也值万金,就你那宅子,啥也没有,而你本人呢,又是两袖清风,咱们不得想点办法改善改善生活?”上官若愚咽了咽口水,正义凛然的说道。
她实在是太善良了有木有?贤良淑德,说的就是她!
“……”改善生活?为何他总觉得,这并非是她要聘礼的真正理由?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会骗你吗?我一门心思为咱们俩的未来着想,你丫的不支持,居然还怀疑我的良苦用心?”手掌用力捂住胸口,她连连后退数步,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
“我没有那么想。”他不会,也不可能这般看待她。
“真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当真。”嗓音依旧清冷如月。
“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嗯哼,你知不知道有啥办法,可以把聘礼弄到咱们手里?”她一改方才的恼怒,搓着手,双颊因激动,呈现出一片潮红。
以狗皇帝的个性,就算再不喜欢他,聘礼这种代表皇室尊严的东西,肯定不会少!
眼前就放着一座金山,她怎么可以无情的让它溜走呢?这会遭报应的。
“不知。”他向来知道,她的心思独特,却未曾想过,她竟会把主意打到聘礼上,听她这意思,似乎还想占为己有?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擦,不然咱们让夜月在半路偷偷把东西给换掉?”上官若愚提议道,“以他的身手,此计可行。”
躲藏在暗中的夜月吓得差点从树上摔倒下来,偷聘礼?姑娘这是想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吗?
“……”沉默。
“不然,咱们进宫去向皇上说说,府里的窘境?让他发扬发扬善心,为咱们改善一下生活质量?”不过,狗皇帝会答应吗?
“……”继续沉默。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关乎到我们俩的未来。”说了半天,可另一位正主,却把沉默进行到底,上官若愚满脸恼怒的伸出手,用力揉着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