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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千宸莫名的觉得肩上压力重大,“好,我尽力。”
上官若愚满怀期待的进宫,离开时,不仅怀里揣着一份价值连城的礼物,还得到了特满意的后果,脚下的步伐仿佛也带着几分喜色,嘴里哼着小苹果,乐滋滋,走出宫门。
明媚的阳光,却比不得她脸上绚烂的笑容来得更耀眼,近乎扭曲的歌声,让集市上的百姓,闻风丧胆,纷纷避开,恨不得堵住耳朵,不去受这魔音的荼毒!
上官若愚且没感觉到来自四周的恶意,笑盈盈的回到二皇子府,一只脚还没踏进屋,就见到前厅外,站着的小菊。
脸上的笑容顿时卸下,一抹冷芒闪过她的眸子。
这人来了,只怕她家主子,也必定到访。
“奴婢拜见大小姐。”小菊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膝行礼,她到这会儿还没有忘记,上回在丞相府,上官若愚给上官雨墨没脸的事。
“起来吧,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请自来的人,要么是有事相求,要么是来找茬!她不认为上官雨墨属于第一种。
“回大小姐的话,是二小姐听说皇上下达的圣旨,担心大小姐在二皇子府里受委屈,特地前来探望。”明明大小姐这么恶毒,可小姐仍旧不计前嫌的为她着想,两两相比,小菊自然对上官若愚没什么好印象。
“是吗?她倒是有心。”上官若愚抬脚跨入厅中,便见上官雨墨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正在喝着茶水。
眉头猛地皱紧,妈蛋!不知道茶叶很贵吗?
不善的目光猛地瞪向上首的白衣男子,暗暗磨牙,这个败家的男人。
莫名其妙接收到她充满恶意的视线,南宫无忧满脸迷茫,他做错了什么吗?
“姐姐。”上官雨墨柔柔唤道,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你不会恼怒妹妹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妹妹能登门,可是我们的荣幸啊。”论演技,她强,可上官若愚也不差,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妹妹今日来,是为了探望姐姐我过得好不好?哎,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皇上断了咱们家的粮食,我这儿啊,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她说得凄苦,说得动情,甚至还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两滴眼泪。
上官雨墨顿时哑然,说实话,她真没有想到上官若愚会当着自己的面掉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该高兴她的落魄的,可这会儿心里却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妹妹,我知道你向来善良,这回姐姐就指望你来扶持一把了。”上官若愚眼泪汪汪的握住她的手腕,终于进入主题!
妈蛋,既然人家送上门来让自己坑,她不坑,那还说得过去吗?
南宫无忧眼角微抽,默默的坐在原位,保持缄默,对她坑人的举动,持纵容态度。
只要她高兴,做任何事,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这种心情,这种行为,堪称——妻奴。
上官雨墨差点没撑住脸上柔弱的面具,目光扫过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掌,下意识想要抽出来。
她和她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第200章 原来是喜欢啊
抽了几次,但上官若愚拿手就像是钳子似的,任凭她怎么用力,也不能掰开,甚至连手腕也在挣扎中,有些泛红。
“妹妹啊,既然你特地来了,那就别磨蹭,速度的,麻利的,快点解救姐姐我苦逼的生活啊。”上官若愚猛挤了两滴眼泪,试图让自己的模样看上去更悲催,更可怜一些。
上官雨墨微微愣了,她这才回想起来,眼前这女人无耻的本性!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得来看她的笑话?给她反击的机会?
可惜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强忍住心里吐血的冲动,朝门外的小菊使个眼色,让她快点掏银子,解救自己。
小菊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金元宝,“大小姐,这是我家小姐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笑纳笑纳。”某人乐开了花,有送上门的银子,她不笑难道还得哭吗?
“姐姐,听说你早晨进宫去了?可是去见沙兴国的天子?”上官雨墨笑得特假,弱弱的想要将话题转开。
在南商,嫁作人妇的女子,私自见别的男人,哪怕是亲人,也会引来闲言蜚语。
她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偷瞄着木椅上,南宫无忧的表情,但除了淡然,她根本没有见到幻想中的拂面情绪。
难道他不在乎?
“是啊,怎么了?难道妹妹你想要向我打听表哥的情况?你看上他了?”上官若愚装作没瞧见她的小动作,笑得愈发灿烂,“哎哟,表哥他在沙兴已经有了青梅出马的爱人,恐怕没办法回应妹妹你的这份感情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看上沙千宸这种话?上官雨墨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她分明是在胡说。
“哎,你也别怨姐姐残忍,姐姐只是不想看到你泥足深陷,他日饱受情感之苦啊。”上官若愚惆怅的叹息道,眉宇间还流露出些许委屈,好似自己的一番心意,被对方误会,而感到委屈。
“娘亲,人家知道你是好心好意的。”上官玲扯了扯她的衣诀,糯糯出声,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帅哥哥有妻子了?小脸顿时大变,呜呜呜,她将来的第二任夫君,就要拱手让出去了吗?
好在上官白见她神色不对,急忙将她的嘴给捂住,也才避免了她说出什么惊天话语的后果。
上官雨墨的脸色愈发难看,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吗?这话说出口,分明是坐实自己爱慕沙千宸的谣言!
“呵呵,姐姐,妹妹对沙兴国天子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她几乎咬碎了牙,才强挤出一抹笑,腔调很重,似提醒,似警告。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再继续逗下去,这女人得气到吐血,看在她这次特地送银子来的份儿上,她很大度的放了她一马:“恩,其实姐姐我也是同妹妹说笑的。”
“……”柔弱可怜的面具彻底龟裂,上官雨墨再也呆不下去,带着小菊落荒而逃。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主动踏足这个该死的地方,绝不!
“啧啧啧,我这妹妹可真善良,听说我没银子,还特地送钱来啊。”上官若愚得了便宜还卖乖,垫了垫手里的那锭金元宝,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确定是真金白银后,火速收入袖中,动作之快,看得夜月眼角直抽。
姑娘是在害怕有谁会从她手里把银子抢走吗?
“对了,我今儿进宫,把画送给表哥和北海太子了,他们俩会替我们做好宣传工作,等到这青山大师的名声打响,哼哼哼,银子就会源源不断的自发走进咱们的口袋。”到那时,去他娘的圣旨,去他娘的俸禄,她完全不稀罕!
“你今日匆忙进宫只是为了这件事?”淡泊如仙的面容浮现了一丝不渝,想到北海太子对她的特别态度,想到沙兴国天子对她的关爱,素来平静的心潮,似乎也变得再不平静,“即便没有他们,我也能养活你。”
他不愿意让她接受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的好。
这种陌生的感觉,霸道,专制,让南宫无忧自己也愣了,话刚说出口,只见他脸色在一瞬间变化好几回,最后竟是踏着轻功,一溜烟消失在了上官若愚的眼皮子底下。
“卧槽!”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把空荡荡的椅子,“他丫的人呢?”
莫名其妙抛下这么一句话,搞毛啊?
“娘亲,你脸好红。”上官玲昂着头,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忽然间脸红,唔,就像是红彤彤的苹果。
从未曾接受过情爱滋润的夜月,这会儿,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子怎么就这么跑了?多么好的表白机会啊!
“或许主子是害羞了?”他弱弱的解释道。
“害羞个毛线!莫名其妙。”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上官若愚恼怒的低咒一句,该害羞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他方才那番话,她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爱情剧她看过不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是吧?可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潮大乱。
这不科学!
入夜,二皇子府静悄悄的,新房和书房两个房间,皆是灯火通明。
两人谁也睡不着,心情都有些复杂,一个还在震惊着自己异常的反应,一个在不解着,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叩叩叩。”夜月一席黑袍,手捧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敲响书房的房门。
“进来。”从门的缝隙里飘出清浅淡漠的声音。
他低着头将门打开,把面条搁到书桌上,“主子,您今晚没吃什么东西,饿肚子对您的身体不好,请主子多少吃点。”
“你有心了。”他低垂下眼睑,背后是纸糊的窗户,有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他仿佛逆着光坐着,容颜有些晦暗不明,隽秀的眉峰微微皱紧,似染上万千的惆怅,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抚平。
“若你无端在乎一个人,在乎到不希望她和别的男子来往密切,这是为何?”寡淡的嘴唇一张一合,似幼童般单纯的疑惑之词,缓缓飘出。
正打算离开的夜月,顿时停了步伐,嘴角一抽,主子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他对上官姑娘的感情是什么吗?
“你也不知?”久久未曾等到他的回答,南宫无忧有些许失望。
他从不曾对任何人,生起过这样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太快,也太陌生,叫他难以招架。
“主子,您这是喜欢上官姑娘。”或者说,是在吃醋!当然,后半句话,实在是太有损主子的威严,夜月默默的咽回了肚子,没有说出来。
作为属下,捍卫好主子的颜面,是他的职责。
“喜欢?”他喃喃默念着这两个字,那些困扰他多日的情绪,仿佛在瞬间变得清明,变得清晰。
原来是喜欢啊。
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
仅仅只是想通了这一点,他干涸的心房里,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