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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儿蹙着眉，将当年的陈年旧事翻了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金满玉，似是认定了刘蓉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金满玉面上的震惊缓缓淡去，一抹凄苦的笑浮于嘴角，眼泪忽的掉落，染花了脸上的妆容。拿起手上的帕子不停地擦着脸，那些胭脂水粉连同眼泪一块儿抹去。
露出一张白净素颜，红颜老去，却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倾城色。只是平日被那一层层的粉末覆盖，不愿见人罢了。
“你说的没错，顾郎极有才情，学识过人，那年的会试我们都抱有很大的希望能高中，衣锦还乡。”金满玉从发上取下支簪子，不停地抚摸着，仿若在透过簪子回想故人。却突然神情怨毒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刘蓉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那贱女人告发，我和顾郎现在也不会阴阳两隔。那些前程荣华都成了浮云，我仍是秦淮青楼里的名妓，与心爱之人永世不得相见！”
淮墨下意识地将婳儿拉到了身后，看着她的神情闪过一丝复杂，后者故作无视，只是将目光牢牢锁在了那已然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妇人。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替顾郎报仇，跟那个女人同归于尽，可是老天偏跟我作对，让那个女人一次次脱险，她也知道我想要她的命，处处提防着我。我们俩斗了大半辈子，都恨不得对方早死。她嫉恨我，因为我得到了顾郎全部的爱，而她……哈哈，除了应酬那些恶心的达官贵人得到他们给的赏赐，什么都没有，顾郎连一眼都没看过她，哈哈……”
金满玉大笑着，神情有了一丝恍惚，突然看向了楚婳儿，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强烈恨意，举起手里的簪子，刺向楚婳儿，“贱女人，去死吧……”
幸好淮墨早有准备，在她动手的那刻揽着婳儿避过了。金满玉因积怨爆发，失了神智，只知道拿着手中的簪子行刺，花楼里的丫鬟仆从都跑了出去，金满玉不停地喊着贱女人，追着女的到处跑。
“不是她杀的刘蓉。”淮墨眼里闪过一抹暗光，蹙眉道。
“不是她动的手，也有可能是她买凶杀人。你也听到了，她之前就一直想杀了刘蓉！”婳儿抬眸看着他，眸子里满是不认同。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但我敢肯定她不是杀死刘蓉的凶手，你这么一来只能让真正的凶手提高警觉，打草惊蛇！”淮墨的语气有了一丝急躁，话一说完，便离开了她前去制止四处伤人的金满玉。
“……”楚婳儿默。虽有一丝不服气，可是看到他那抹认真的神色，她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至于心里还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大概是委屈吧？他凭什么那么凶的说话！她也是为了破案子好吧！
金满玉很快被制服，随后赶来的捕快要将她押回衙门，了解了事情经过的信任捕头龙明也认为金满玉很有嫌疑，要将此事禀报给县令大人才能做裁决。
因为之前的动静围聚了一帮的人，看到金满玉疯疯癫癫的模样，指指点点，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已然认定金满玉就是杀了刘蓉之人，有人感叹，有人嘲讽，也有人暗喜……
一同站在人群中的女子看到金满玉被捕，慌慌张张转了身子走开了。淮墨向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别有深意。楚婳儿这时正好走了出来，亦看到了匆忙离去的流莺，微微蹙起了眉头。
“贱女人，你该死，该死，我要亲手杀了你……”金满玉还在满口胡言，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被衙门里的人硬是带走了。
婳儿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了解到的真相对这个女子来说似乎有点残忍，虽然得到了心爱人的爱，却遭受到更多不公平的事。
“不用自责，满玉楼里服侍她的丫鬟说她到夜里就变得神神叨叨，总是一个人锁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有时候还能听到她粗着声音扮男人，她早有疯的迹象。”淮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柔声安抚道。
“谁说我是在自责。”楚婳儿一扭头，傲娇地离去。内心暗忖，连满玉楼的丫鬟都勾搭上了，登徒子，你好本事啊！
淮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追上，“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你可不能冲动乱来。”
“……”婳儿不理。
“去满玉楼。”淮墨凑近她耳畔悄声说道。
“会相好？”婳儿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淮墨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一脸谄媚道，“我只有一个相好那就是娘子你啊，去是为了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苏保证隔日更，争取日更，握爪~今天被凶残的姨妈星人逆袭了，拖到这么晚更新，以后都会在晚上七点到八点的时间段更新哈~敬请期待~
12
12、第十二章 。。。
是夜，暮色已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夜色，天上也没有明月，只有几点残星，散发单薄的光芒。
可是此刻，满玉楼里却是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照射着满楼的佳人，愈显美丽。
“这位公子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吧，就让映雪来服侍您吧。”一抹香粉气袭来，模样秀丽的女子便搭在了刚进门的少年身上，拿着手指圈着那公子的胸口，十足的挑逗意味。
跟着进门的男子面色一黑，把那瘦弱少年往身后一拉，寒着脸道，“去找杏儿姑娘过来，给我们个安静的包房。”
映雪拿着勾人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淮墨随即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她，她方才扭着水蛇腰朝着内阁走去，“杏儿，你相好的找……”
那瘦弱少年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朝里边张望，一双圆眸里满是好奇。“快让我看看你相好的，长得什么样儿？”
这少年打扮的人正是白日里把人家满玉楼老板惹疯了的楚婳儿，经过淮墨的改装，成了翩翩少年郎，混进了楼里。
“我再说一次，那不是我的相好！”淮墨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纠正道。
婳儿耸肩，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淮公子，还是上次的那间可好？”杏儿走到了两人身边，为他们带路。这女子长得颇为秀气，声音亦是轻轻柔柔的，柔弱无骨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淮墨身侧的视线，回过头微微一笑，倒是增添几许风情。
婳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似笑非笑地瞅着淮墨，“温香软玉，倒真是个好地方啊……”
淮墨自是懂得她话里的暗讽，却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反倒是跟着那杏儿姑娘上了二楼。婳儿只是一瞬的怔楞，便收了声默默跟在两人后头，一路上有姑娘暗送秋波，被她眼里的寒意冻伤。
“杏儿真是好运气，那淮公子可是个有钱的主儿，上回一掷千金包了她的初夜，如今还把她养了起来不用接客。不过那位他带来的那位俊俏小公子是谁，淮公子的弟弟麽，长得也挺不赖的……”
从楼下传来的只言片语入耳，婳儿抬眸看向了前面的两人，杏儿被裙角绊倒，一下跌进了淮墨的怀里，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娇羞道，“多谢淮公子。”
“举手之劳，姑娘小心走路。”淮墨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衣冠禽兽。婳儿在心里吐槽，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终于到了包房，突然想起了安小可最新的话本，脱口问道，“登……淮墨，我们是要开房吗？先申明，我不接受3P的！”
杏儿被她口中的新鲜词汇弄得一头雾水，淮墨却是明白那绝不是什么好词，一把拎着他进了房间。
对杏儿歉意的笑笑，淮墨淡淡开口，“烦请姑娘不要让人打扰，我和堂弟还有事要谈。”
杏儿想踏进去的脚，尴尬地收回，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虚声应了是，极为不舍得走开了。
“怎么让人家走了，你不要也可以留给我嘛！”婳儿望着那扇闭合上了的门，颇为惋惜道。
淮墨眼眸里闪过一抹暗光，极富侵略性地看向她。
婳儿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忽觉气氛有点不对劲。这里是青楼，俩男人逛青楼把姑娘关在门外，还关上了门，她蓦然想起她是个假男人……
“你……想做什么……”
淮墨扯了扯领子，露出极为风骚的内衫，金丝边勾勒的花形，婳儿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他像是察觉她的视线将那领子恢复原位，遮住了春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情妖魅，慢慢朝着她走了过来。
被逼的步步后退，顺手拿过什么东西挡在了胸口，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逼到了床边，手里拿着的是软绵绵的枕头，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那个……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婳儿有点慌神，一通乱抓握住了一条皮质的鞭子，先是一愣，随即勾起一抹奸猾的笑。
淮墨神色一变，划过一抹懊恼，没有事先检查房间真是太失策了。而有了鞭子在手的婳儿陡然有了底气，直了腰板儿。
“娘子，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放下吧。”
婳儿扯了扯鞭子，很是结实，然后噙着笑期待似的看向了淮墨。
“呵呵，娘子果然有情趣……”淮墨干笑，却向后退了两步。
“登徒子，今晚就让爷好好宠幸你吧！”插腰笑着，手中的鞭子灵活地抽向他。
从外面路过的丫鬟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错愕了下，倏地加快了脚步去杏儿姑娘的房间里汇报情况，却没想杏儿姑娘正忧愁地看着对面的门牌，菊花殿，今夜是谁菊花开……
房间内，二人战斗激烈，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