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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默然,菊隐口中的他唯有一人,十二门主肆。
“已经错了一次,不该重蹈覆辙了。玖,我想求你一件事。”菊隐端起满杯的酒盏,稍稍抬高,视线不容他回避道。
玖握着酒杯,心下涩然,果然……是因为有求才会……
一声低叹,菊隐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勾起一抹艳丽笑容,轻声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等。”
玖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听到自己木讷的声音问了一句,“什么?”
“只要你还不嫌弃。”菊隐敛下了眸子,注视着重新斟满的酒盏,淡淡的沁香些许苦涩。
玖突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他面前,一把揽住了人,像是要将人嵌进身体般用力抱紧,鲜少有表情的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难以言表地激动。“你说真的?”
菊隐身子有些僵硬,在他怀里郑重地点下了头,“我要你护得楚婳儿周全。”
玖松了手,面上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只是愣愣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最后一个亲人,也死得不明不白。”菊隐忽的捏紧了拳头,神情闪过一抹悲痛,稍稍平复后又道,“用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接手。我在这儿,等你接我离开。”
玖直直看着他,后者笑意盈盈地对视,沙哑的嗓音在屋子里响起,“你不能食言。”
菊隐袖子里捏紧的手蓦地松了,扬起一抹更为妖冶的笑,贴近了他的胸膛,听着沉稳心跳笑颜道,“我从不对你食言。”
待支走了玖,菊隐转过身子猛地咳了一声,鲜血溅在了琴弦上,欲坠未坠凝结成一颗嫣红血珠。勾人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晦涩,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还等得到的话。”
……
楚婳儿回头找到了淮芸,她说那状师慌里慌张地似乎在找人,只是打听了好几个客栈,都没有找到,面色苍白地去了盐帮。顾虑到她的身份已揭穿,盐帮查得紧就没有跟上去了。
入了夜,婳儿带着易好容的淮芸潜入了魏牢头的屋子,刚一踏入便嗅到一股熏人酒气。捏着鼻子靠近了床,却不料睡在里头的妇人听到响动醒来,婳儿趁她迷糊着眼的时候一吹管子,倏地腾起一股白烟,那妇人就一头栽在了床上,再度昏睡了过去。
魏牢头正磨着牙睡得死沉,微微一侧身搂着妇人咕囔了一句小桃红,露出了一个极为猥琐的笑。淮芸冲着婳儿眨了眨眼,后者会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匣子,一打开还冒着寒气,是从地窖里取出的冰块搁在了魏牢头的身后,待做完后一闪身隐在了衣柜后。
一阵低声啜泣响起,魏牢头只觉得后背一寒,幽幽转醒,一回头便对上了一身血衣漂浮在半空的……瞿三!睡意登时消了大半,睁大眼睛张着嘴巴啊啊使劲推攘着睡在里侧的妇人,半晌才惊叫出声,“鬼……鬼啊啊啊……”
‘瞿三’立时掐住了他的脖子,扼住了他的鬼叫,月色下,一张廖白面孔淌着血泪格外渗人,魏牢头一翻白眼就被他扇了个耳光,恢复了清明,又是想喊却在看见他怒气的眸子时大喘着气不敢喊了。小声嗫喏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不是我杀的,不要来找我啊……”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瞿三’面容狰狞地再度掐上了他的脖子, 断断续续重复道。
“你找马应允去,他……咳咳,是他要了你的命,你跟广永高的那点子事儿他都……都知道,我……跟我无关啊……”魏牢头被吓得头皮发麻,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我知道,我不该收了广永高的银子后又替别人做事,可……可我也是没办法,马应允那小子比他爹还狠,曲元硕睡了他相好他就把人一刀一刀剐了,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瞿三’手一松,魏牢头忽的从跌到了床上,头磕在了床头,发出一声闷响,眼前一阵晕眩,看着从衣柜后走出的人瞠圆了眸子。
门被倏地推开,外头站了一帮人,举着火把,魏牢头一下看清了为首的周彦,猛地惨白了面色,垮下了身子,失了魂一般。
楚婳儿走到魏牢头面前,蹙着眉沉声道,“不用这等方法逼不出你说实话,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从轻发落。要么……试试将牢底坐穿的感觉。”
魏牢头怔怔看着她,忽的掌了下自己的嘴,最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婆娘,黯下了眼色说道,“我都招。”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了许多,陆大状没有找到的人被楚婳儿在天亮之前从菊花阁里挖了出来,声势浩大地押着人回了城主府。
有魏牢头的证供,还有从菊花阁里搜出的东西,皆是证明了马应允才是幕后主谋。加上广永高的旁证,马应允杀害曲元硕和瞿三的罪名落实,案子出人意料的了结了。
赵于郎无罪释放,马应允被关入了那间牢房内。楚婳儿站在一侧,看着赵于郎攀着栏杆凝视着里头的人,一遍一遍地问着为什么,只是里面的人低垂着脑袋没有回应。
舒亦寒在此时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眼眶通红的赵于郎微微蹙眉,转而将视线落在了马应允身上,后者忽的起身走到了栏杆前,死死盯着他,哑着声音问道,“相爷会来保我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败就败在贪字上,相爷看错了人,从今以后你与葛府再无瓜葛。”舒亦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你……是你在相爷面前抹黑我,我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相爷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马应允通红着眼,发了狂似的吼道。
舒亦寒没有再看他一眼,淡然扔下了句话,翩然离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收敛。”
楚婳儿看了一眼瘫软靠在栏杆上的阴鸷男子,抿着唇跟上了舒亦寒,正午阳光洒落,有了些燥热之意,婳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坠入了黑暗。
远在梁州的淮墨忽的一下胸口窒闷,手中的酒盏滑落,一声脆响,酒水四溅。心底蓦地涌起一抹不详预感,婳儿……
“淮王,这是何意?”一张圆桌上,坐在主位的中年壮汉沉下了面色道。
坐在淮墨身侧的宋公卿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王爷前阵子伤了手腕,还未复原,一时不稳还请见谅。”
淮墨倏地站起,冲着主位上的人抱拳道,“承蒙将军错爱,此生不管我身份如何,都只认婳儿为妻,矢志不渝。”
说完,便仓促地离席而去,坐在淮墨位置另一侧的女子抿了抿唇,似是极为委屈地看向了梁州督守梁成。
“这小子……真是不赖!”梁成看着那抹背影,忽然撤去了肃然神色大笑道,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女子,蹙了蹙眉隐含不屑道,“你退下吧。”
老言,你家婳儿没选错人,扑得真是快准狠!梁成似是想起陈年旧事,嘴角的笑意满是温情,拉着宋公卿对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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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昏昏沉沉间;楚婳儿忽然听见一道熟悉声音;“你不能带她走!”利刃出鞘发出的刺耳声响,使得她下意识地蹙眉。
“她中了魑毒,若再拖下去情况更危险,谁都不能保证她能活着等到淮墨!”满是怒气的语调;透着森冷;亦能察觉主人是如何的焦躁。
一时无声;却能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有人说道,“我跟他一块儿去,你留下等公子。”
“你……你怎么也跟着淮芸发疯,这人……不是好人!”有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道,与之前拔剑的人声音相似,像是炸了毛。
“我昨日已经飞鸽传书给公子,等到了公子就来找我们汇合。”珠帘相撞,楚婳儿感觉身侧多了个人,想要继续维持头脑清明,却抵不过晕眩,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一个人走在暗无天日的街巷里,走一步心就一阵扎疼,一阵难忍的喘息。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道,再不离开就会永远留在这里。这种恐惧感推使着婳儿前行,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
“婳儿,快过来。”有一道温润声音回旋,楚婳儿强撑着向有一丝光线的地方努力走去,那抹背着光的身影格外眼熟,以及有她贪恋的怀抱。
“淮……”
“淮墨……”一声沙哑的低唤。婳儿只觉得身子触到一团柔软,然后被轻放,浑身犹如被什么巨型的东西碾过一般的难受,一阵灼热一阵寒,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婳儿?”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睁不开眼看,耳边混入许多重声音,恍若在热闹的街道。
一阵天旋地转间手被人握住,手感温润。挣扎着睁开了眼看见了一抹熟悉身影,总是喜欢对着她贱笑的男子一脸担忧,心莫名安稳了下来,在马车晃晃悠悠中安心睡去。
马车内,淮芸看着婳儿嘴角绽出的丝丝笑意,心蓦地一抽,听她刚才喊的,想来是把自己错认成师兄了。即使昏睡着也不安稳,看着婳儿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痛苦隐忍的表情让淮芸心肝一阵抽疼,牢牢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心,却怎么都捂不热。
“一左,你说她……”淮芸皱着眉头,看着小娘子唇色泛白的样子,好担心……熬不过去。魑毒,这天下三大奇毒之一,怎么会……
“公子会解决的。”一左伸出手传输了些真气为她护体,聊胜于无。面上神情笃定,只是这份淡然里夹杂了一抹隐忧。
那里……可是京城啊。
几乎是没有耽搁地一路赶到京城,三天三夜的时间他们换了三辆马车,一路换着大夫入了皇城。马车在一道不起眼的门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