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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梁嬷嬷打量了沉浸,她一边为她们续着茶水,一边感叹,“哎……好好的一对,就这样。”
“都是那祝员外,什么家世不家世。好生生的一对,就这样被折散了。”简老太君气得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她想起了年青的时候,怪老头上门求亲,她爹也是说家世不配,便硬生生的赶走了怪老头。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件事,连见都没见过怪老头一面,还一心的等着他上门求亲呢。
谁知一等就是大半年,最后在无望之下,家里把她许配给了简家。
直到多年后,再次相见,怪老头才说出当年,他曾上门求亲一事她才得知是她错怪了他。
只是,这错怪,便是错过了一生。
简老太君神色迷茫,陌千雪却觉得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便看向简青悠。
哪知,简青悠从未听过如此感伤的故事,还没有从梁祝中拔出来,两眼仍是泪光一闪一闪。
陌千雪见她不望向自己,有些急,“简奶奶,这个故事虽是千雪杜撰,但是现实之中这样可怜之事也是不少。”陌千雪见简青悠还在神游,于是提醒到,“青悠,你听说过么?”
简青悠这才回过神来,朝梁嬷嬷使了个眼色,跪了下来,“奶奶,青悠有话要讲。”
梁嬷嬷见大小姐神色慎重,于是便把屋中的丫头支了出去,只留自己一人在边上候着。
简老太君,还在梁祝的故事里面转悠,一时没转过弯来,“悠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简青悠跪着磕了个头,幽然道:“奶奶,青悠其实心悦辛家的大公子辛逸明。”
“什么?”简老太君先见简青悠又是跪,又是磕头,心中已经料到所说之事并非一般,没想到却是这番儿女私情,不禁不呆。
简青悠想起刚才陌千雪所讲梁祝中的那一句: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腰杆顿进一直,眼中闪出坚定,“青悠非辛家大公子不嫁。”
简老太君一时有些懵,“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和他和私情?你给我从实招来。”悠丫头可是在她身边长大,离开她的身边的一年,也是呆在京中,怎么就和那辛家的小子给的扯上了,还非君不嫁!
简青悠跪在那里,腰笔直,头也微微扬起,“奶奶,青悠不敢有瞒,那天心悠去寒山寺给奶奶祈福……就这样,孙女从此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你……你气死我了。”简老太君拍案而起,“我从小教你的女则女戒,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如此不自爱,妄我一直……咳咳……”
简老太君怒中一口气呛在喉咙之中,便咳了起来。
一边的梁嬷嬷见老太君如此生气,连忙上前扶住她,并伸出手掌在她背后轻拍,为她理气,“老太君您先别气了,身体要紧。”
梁嬷嬷刚刚听完梁祝,可怜那梁祝最后的结局,便有心为简青悠说好话,“大小姐一直端庄,在那种地方,那种时候碰到辛家的公子许是老天爷的安排。”
“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纵使安排他们相见,见了外男,她就应该及时的避开。即使人家扶了她一把,她便道过谢也该快快的离去,而不是上前去听什么笛,还起什么舞……”简老太君斥责道,“简直有伤风化。”
陌千雪见简老太君好似钻入了旧社会封建的死胡同,于是笑道:“简奶奶此言差矣,千雪倒觉得青悠乃性情中人。人之缘份天注定,说不定,这就是千雪和那辛公子之间的缘份。况且,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何来有伤风化之说。”
“缘份?”
“是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万年才能修到白首同心。听青悠的语义,那辛公子,对她也是情意非常,老太君何不万全了这一对现实中的梁祝。”
简青悠又是垂首一磕,“请奶奶成全!”
“宁娘子,你那故事讲得真是好?!真好!”语是肯定,语气却是置问。
简老太君的手上青筋有些突出,活了这么些年,她若还想不到那个故事和简青悠此事的联系,那便是白活一声。
她对着跪在地上的简青悠恨声道:“好!真是好得很啦!你现在已经学会对我老婆子耍心眼了。”
“青悠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私相授受,私定终生。如今还编了故事和外人一起来哄骗于我……”
陌千雪见简老太君越说越愤,朗声道,“此梁祝的故事青悠根本就没有听过,与青悠无关,请老太君不要怪到青悠的头上。这故事并非千雪胡编乱造,是否真有此事,我想老太君心中自知,只是结果不同而已。”
结合上次从简青悠那里得到的信息和自己的推理,再加上上次一提起怪老头,简老太君的脸便有些微不可查的动容。
再又联想到简老太君听梁祝时那一脸的悔恨之色,陌千雪敢断定,这简老太君和那怪老头年青时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一二三事。
果然,那一句心中自知,让简老太君的默了下来。
良久,她挥了挥手,“我有些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简青悠还待再求,陌千雪拉了简青悠行礼,退出。
退到门口,身后又响起了简老太君的声音,“青悠与那万家公子的婚事,我会重新考虑。但是与那辛公子之事,我还要好好的想想,再与她的父母商榷商榷。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简青悠又转头在门口跪下谢道,“谢奶奶成全!”
简老太君神色复杂,“下去吧。我也只是被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打动了,为你尽一尽心。至于成全?那还要看看那辛家的公子是否能配得上你。”
她想成全的并不是青悠,而是给自己已经埋葬的青春一个交待。
当然,她更要考虑的是简家在这场婚姻之中,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可以一举两得。
陌千雪扶着简青悠在园子中走着,前方却来了个丫头传话说,五小姐请宁娘子过去坐一坐。
简青悠想着上次回来,她为了拜年两个妹妹不端庄这事,好好的斥责过她们。便想,这会子,简青华是不是要找陌千雪的麻烦。
便要帮陌千雪回绝,陌千雪却只是轻笑一声,对那传话的丫头道,“既然五小姐有请,那就请这位姐姐前面带路了。”
说着便松开简青悠,准备跟那丫头去看一看。本来,她料想这些个不出门的大家闺秀,平时少见外男,对宁少卿只是一时蒙了眼,回去便会忘记。
不想,却来了个拧的主,她倒要去见识见识。看看宁少卿的倾慕者,在她的面前是怎样的一幅嘴脸。
简青悠跟在她的身后要陪她一起去,被陌千雪拒绝了。想起那个眼神,若是简青悠跟着一起去,倒是有些不便了。
不过,她虽拒绝了简青悠的同行,却没有拒绝简青悠的好意,最后让那个待琴跟在她身后保驾护航。
简青华那天回来之后便坐在自己院子里,想起那个下棋之人,也想起了陌千雪。
第一次看这女子的衣裙,只有七分新,还是暗蓝色,不及自己身上的绸缎衣裙三分美;
第二次见她,她的衣裙倒是新了,却还是蓝色,只不过却成了淡蓝,头上一根素簪子,丢在人堆中只怕没人发现。
那双手虽然纤长,却是有些粗糙,不及自己的手细嫩,面容更是不及自己娇美可人……
想要想去,比来比去,心里越加心疼宁少卿,只觉得这样粗鄙的女子怎能陪在那般清绝出众的男子身旁?
……
今天听说陌千雪来了,她便要好好的和她谈一谈,晓以大义。
简青华和简青悠住得并不是太远,只一会子工夫,陌千雪便来到了简青华的院子。
“宁娘子,一向可好。”
“千雪好得很,不劳五小姐挂心。”
简青华一脸的假笑客气,陌千雪却是一脸的淡然。
“听闻你家先生身子不好。”
“先生的身子不向不是太好。”
“既然先生身子不好,你为何不在安里伺侍着?”简青华姿态高高,仿若是一个主子训斥下人一般。
陌千雪冷笑,她先生身子好不好,与她何干?她深深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被门给夹过。
“千雪的家事,千雪自有安排。千雪的夫君,也自有千雪来照看,五小姐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些。”陌千雪的语气不善。
简青华见她如此之说,脸上顿时不太好看。想不到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敢如此对她说话。几次三番的对她不客气,还拿腔拿调。
只不过,她现在还有求于她,还不能翻脸,于是端了面前的茶水,掩饰心中的不名火。
陌千雪看着她脸上青白交错,银牙咬得嘴唇发白,心下好气又好笑。
简家这五小姐可真是个极品,如此明目张胆的,便去问人家的相公。
是把她当面团看么?任她捏圆捏扁?
简青华喝了茶,那口气顺了过来,于是又假笑道:“宁娘子可有想过,你自己既然无法照顾自家的先生,何不再为先生求一高门正妻过门,这样自己便可清闲下来,先生也能得高门庇佑。宁娘子得了好名声的同时,先生也能多一人照顾。”
啊啊啊啊啊!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别人为自己的男人去迎另一个女人进门,还是正妻?那她自己该如何自处。
她是得了什么病,才得想出如此的搜主意,提出这样的建议。
陌千雪当下一口茶就从口中喷出,那口水直喷向对面简青华的脸。
果然是乡野之人,粗鄙不堪。五小姐简青华头一歪,躲过那口茶的锋芒,却还是被茶水的一些飞沬沾到脸上,当下却不好发作,她嫌恶的拿了帕子擦脸。
陌千雪却不以为意,也不说抱歉,只是放下杯子,疑惑道,“求一正妻过门?千雪愚昧,愿闻其详。”
擦过脸,放上帕子,简青华道,“先生风姿过人,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冲喜娘子,自然是不能为其正妻的。若是你为先生求一高门的正妻回去。那么,有了那正妻的帮扶,有了那正妻家族的举荐,先生自然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