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他不由苦笑:“阿蔻,脚程其实还是很快的……”不知不觉已从万里之遥的琉璃仙境,走到这曾经遭遇魔火肆掠之地。
时间才半日,连天际夕阳也是将坠未坠,若在往昔处在普通人的地位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是如何做到的,而自己不过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只是速度稍微快了点。
这便是江湖吗,站在巅峰之感觉,不同凡人,却又身在凡间。
不解心若有所思,不觉头皮一疼被人揪住了发丝。
小秋玄聆低头看看焦黑的树林,想起当初自己还是一柄剑的时候,曾本能喝阻一堆魔灵:“儒某,再往前,就是火焰魔城了。”
走到这里,前路已是明确,素还真给的路观图直指异度魔界,显然傲笑红尘作为一代侠者,必然当仁不让挡在魔火第一线。
——要不要去?要不要去?要不要去?
“我们还是回去罢。”不解心沉思片刻,果断转身,向着夕阳来路行去。
冷不防头皮一紧,被人抓住一缕黑发。
肩膀上小秋玄聆歪着脑袋,慢慢开口:“你不给傲笑红尘送东西去了吗?”难得的,这回没有加上两个字“儒某”。
不解心坦然:“要送东西随时可行,但异度魔界情况未明,吾不愿冒险。”
生命来之不易,他自然比任何人清楚。而要寻找傲笑红尘,也可以选择等人离开异度魔界之后进行,毕竟一直留在魔城外围已是不智之举,否则总会油尽灯枯。
……至于前去参上一脚,开玩笑,肩膀上还蹲着一只魔呢。
“儒某。”
肩膀上蹲着的那只又说话了,小秋玄聆歪着脑袋,眼中目光未明:“你在害怕。”
“嗯?”
不解心脚步一顿。
此时已是离开山坡有一段距离,也再看不到焦黑树林,更不用提林中可能残留的魔气。但夕阳斜照,不解心心中还是不由感觉一丝凉意,如同……秋凉。
“你怕我,会变成真正的魔。”小秋玄聆踢腾着两条小脚,嫩嫩声音很是随意:“脱离玉剑,或是接触太多魔气,吾确实会很容易恢复为魔。”
玉剑虽为灵魂容纳修养之所,毕竟由儒门元功凝聚而成,当年秋玄聆封印魔身投入儒门,所修行出的儒元十分精纯。
即为儒元,自然天生便能抑制魔息。
不解心并未反驳,脚步继续,默然认可。
肩膀上的小秋玄聆跳来跳去,然后再度跳回他的头顶,在发髻前窝了个洞舒舒服服钻进去,看着头顶隐约发红的夕阳。
然后小秋玄聆之声音道:“儒某……你觉得,魔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秋卖萌中……
╮( ̄▽ ̄〃)╭ 刀戟我准备慢慢来写,毕竟整个异度魔界线,就数刀戟最精彩了,咳嗽,也是真正属于魔界的舞台,神州三部曲那是属于弃总的。
其实修文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我觉得阿秋最开始被我毫无章法地写得不像是一个魔。
魔是什么?╮( ̄▽ ̄〃)╭ 其实我也不知道,走直觉写而已……莫忘了,这文是真正走魔界路线啊~~
☆、世间人心总是偏
魔是什么?
问题好回答也不太好回答。
邪魔外道,反派人物,邪道首领——种种诱惑扰人心神,总之皆是负面评价者,即为魔,该当死在正道之刀剑下,以还朗朗乾坤。
然而真正的魔,除非身心皆入其景,能意会而无法言说。
……或许,魔者,执念也。
但不管怎样,身边相处得好好的同伴突然有一天反背阵营宣告种族其实是魔,再怎样悠然的人总都会有些诧异。
刨根问底什么的……你懂的。
于是就在路途中,一寸丁小秋玄聆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态,向自家暂时寄主某儒不解心问出“何者为魔”这个论文命题之时。
远在曾经也是南武林一大教派的天度峰,缓缓出现一道华丽人影……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紫衣出尘,发缀珠华,手持宫扇,眉心龙魂。
踏足高峰,由云端直落,更能看清山峰全景。疏楼龙宿缓缓立足峰顶祭天台上,冷眸睨视地上几乎要将整个峰顶劈为两半的刀痕,琥珀瞳眸目光微微一闪,
峰顶不见残砖断瓦,只有地上石缝荒草蔓生,遮掩浮土枯骨。
温度有些寒冷,虽无积雪,也能呵气成形。天度峰位属天荒山脉,如明珠一点落于整座山脉东面,孤峰独立,半山腰依然残留昔年建筑之痕迹。
一直以来虽知玄门术教立根基与此地,除去立教之初曾遣人送上一份贺礼,位于中原的儒门天下同术教其实并未有怎样往来。便是疏楼龙宿自己,也是当年为儒教奉命清除叛逆方才路过此地。
……当年三教先天同秋玄聆那一战,是有意避开了此处教门重地。
时间历经百年,祭天台上曾经布下的阵局因时光洗练而现出破绽,如今已是不难窥出痕迹,却因有半分邪兵卫尽掩三光之力守护,而让山腹之气息不透半点。
若非是由知情者窝瓜为求保命而告知,哪怕如今近在咫尺,又是身具同样半分邪兵卫之力的疏楼龙宿,也无法完全窥破其中之秘。
话说还头,如果此地之秘密就那样轻易被人看破,也不会轮到如今疏楼龙宿插手,更无论当年秋玄聆,可是为此不惜牺牲一派教门万人血命。
“嗯……进入——”
隐秘之地,因云龙刀痕而出现破绽,虽及时弥补,已非无法可入。得到阵局生门所在的疏楼龙宿,又不受看守门户的邪之力困扰,很顺利便度过最开始一段黑暗,再现身已是不知处于山腹深处几许,只见四周岩石隐蔽,微微以无名矿石荧光照明。
足下是透着血腥的黑石,纹理赤红,非是自然形成。黑石正中,是三丈见宽的血池,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几近凝固,微弱光照下有规律地纷涌波纹。
万人掩命,仅着这一池血水,已是不止牺牲万人。
疏楼龙宿哂然一笑,近似讥讽,紫扇掩面目光冷酷不动,微微上前数步,见这处山腹空间并未再有其他阵局,仍未完全放下心来。
“……看来稍作威压还是有些效果,那人言语并未骗吾。”尘弦汝之属下,忠心度甚是不足。
目光略有所思,疏楼龙宿表情不动缓缓再度上前一步,已是接近血池边缘。昏暗光线下,血水中沉浮一物,在近乎死寂的环境下,这样的距离已是能够听到微弱的心跳声,而池水涌动,正是由心跳而来。
血池中间,正是一具尸体。
不见呼吸,唯有发丝漂浮在血水中,一身黑色衣袍,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透过黏稠血水能见其中森白肋骨。
微弱心跳声却是由这具尸体双手中传来,只见血肉模糊中一团肉球被紧紧攥在双掌之间,若非心跳,无论如何不会让人错以为那是心脏。微弱颤动的心脏中间有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正正将这还活生生跳动的心剖为两半,而心脏连接破开的胸腔仅仅数根血管,以此维持这具已是失去生命的尸体不至于腐朽。
血池中缓缓溢出的魔气已是宣告池水躯体究竟为谁,虽不知如何落至这种地步,然以疏楼龙宿之记忆,不至于会认错那身熟悉的衣物以及血水浸泡中似曾相识的发色,更勿论还有尸体头上发丝之间熟悉的墨玉簪。
赤华一叶,一叶秋华。
如果血池之中这具躯体当真是其,那在外行走数百年的又是谁?
无论真相为何,或许眼前场景,已是性命终点。
疏楼龙宿目中精光一闪,忽而缓缓扬起手中扇,唇角那抹悠然之笑渐渐转冷,而华丽紫扇隐约之间,已是对准血池——
林木间,夕阳拖长斜影。
小三头身一寸丁秋玄聆突然心有所感,在阴凉树影下略微打了个寒战,歪着脑袋严肃着脸,一无所知地继续迈开悠然脚步,稳稳当当在儒生肩膀上跳来跳去。
不解心苦思片刻,总觉肩膀上某魔之问话别有含义。他忽然抬起头:“阿蔻,前方有人。”
树影遮掩处,随着距离的接近,渐渐传来两人对话声。
‘……是阴川蝴蝶君夜闯忠烈府,杀了笏君卿——’
‘什么?!是那个忠烈王笏君卿?曾替一笔勾歌和秋阙主少调解的那位?蝴蝶君怎么敢!’
‘是啊,现在武林传遍了,明日便是忠烈府公祭,我原以为老哥你也是收到消息,才会走这条路。’
‘我是听说笏贤王要审判当年白城三百人命的凶手黄泉赎夜姬,你知道我家那查某曾和白城有过亲戚,这不……怎么会这样!’
‘蝴蝶君也太大胆了,这下不但惹上忠烈府,还惹上那匾上数位先天,唉唉唉,若不然怎会有老话美色误人。既然如此,老哥不如同我结伴而行,以咱们脚程夜里不停歇应该能赶上公祭……’
‘可怜的笏贤王,这下武林再无第二个公证地,江湖又要起风波了,唉,赶路吧。’
对话声渐渐远去,蹲在树影后方的不解心并未被人发现。他思索了一会儿,松开紧紧握住的玉剑剑柄。
小秋玄聆蹲在他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他的手。
‘刚刚你听到忠烈府的时候,将剑抓得这样紧,是怕……吾开杀吗?’小秋玄聆一字一句道,歪着头继续冷冷盯向儒生的脸。
不解心笑了笑,坦然起身:“那二人不过是普通武林人,江湖讨生计已是不容易,不该遭受无端横祸。”他认真道,抬手再度握住剑柄,生怕肩膀上那位再度玩出当初公开亭上哪一幕,带着自己飞剑杀人。
‘哼!’小秋玄聆不屑扭头:‘上回吾不过是察觉有很讨厌的气息……日后事实会证明,吾所杀之人,皆为该杀!’傲娇的一寸红衣小人气鼓鼓地蹦上儒生头顶,有一瞬间伴随小秋玄聆的记忆,不解心眼前似乎出现一道青色人影,但图像转瞬即逝并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