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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单纯的儒生不解心,并不知早在自己接收到属于曾经邪族初王“七情邪罗”过往记忆之时刻,阿蔻……便该已在逐渐恢复成“秋玄聆”。
无心?或是无情?
原本还会有第二种选择——杀人取血,令体内早已种下魔引的傲笑红尘彻底入魔,并将溪慕血之死嫁祸与他……
或许。
真正的秋玄聆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最初冷眼观世的魔,还是融合人之三魂转世的人——宁愿以种种借口欺骗自己只是为了稳妥,而费尽心思保下某些人之性命同时,不损魔界利益。
也幸好,鬼族封印未解之前,另外一人并不会选择亲自出手……
然而正如月色之下,江水岸边。
桃夭司箓凤青苍再度悠悠开口,“魂魄俱散,凝儒家修为以自救。”他目光凝视月下红衣虚影,顿了顿:
“汝之根本,依然是魔。”
月下水流寂寥。
秋玄聆不觉已再无笑容,缓缓道:“你该早知,吾是魔。”
凤青苍微微沉吟:“引汝入儒教,吾并不悔。”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起某些熟悉的往事,索性来试试看能不能让一只有心行事的魔,成为正统儒修。
“既然无悔,何必今日行事……”秋玄聆目光一闪:“宁愿多费手段,以水流引气洗剑身,如此将吾之儒道修为剥离,岂非让往日一切尽做无用功……”
凤青苍定定看秋玄聆,慢慢道:“汝总是如此多话。”
他突然抬手,河水似若被无形之力牵引,越流越急。
秋玄聆脸色微变,身形似是不稳:“司箓这是为何?”依然镇定含笑。
凤青苍淡淡道:“让汝出来,不过怕汝未曾听见吾之言。”
“嗯?”秋玄聆突然心生不妙!
“吾言。”凤青苍语调转冷:“此行为断汝天命——”抬手间,河水分流,刹那玉剑再度哀鸣,似是水下又断一截。魂识再遭重创,秋玄聆彻底维持不住身形,一声闷哼魂影散去。
莹莹月光,映照河水之中点点玉色。
“千载儒家修行,点滴殆尽。”凤青苍表情不变,俯身看向水底,目中烙痕再度浮现,云淡风轻:“一叶,这个教训,汝可要铭记于心!”
水底玉剑气急不言。
凤青苍转身便走,一步慢慢踏出,骤然身形幻作凤形凌空入虚——方向,竟是直往火焰魔城……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2
摸下巴崩大纲的缘故,本来慢慢50章来写的布局似乎需要压缩到五章内表明……阎魔旱魃那段,不行下章丢解说吧。
☆、黑暗道,夜水凉,高人踪
‘一曲一调转苍梧,一柱一弦在玉壶。’
‘昔年三载识兰谱,却见转道在歧途……’
黑暗之中,有人漫声浅吟,接着传来不满将书卷拍在案上:‘诗以淡泊明志,麻烦可不可以告知我,这四句诗号之最后‘歧途’,您老究竟是期望我该所‘明’何‘志’?!’
‘一叶,儒音。’
‘那为何吾一定要学琴?’
‘琴属六艺之乐。’
‘所以为何一定要学这个琴?’
‘时间不足。’
‘嗯?’
‘以吾能为,亦只能令汝勉强通过六艺之一考核。’
‘……为什么一定要过考核?’
‘汝提出要往学海。’
‘但为什么一定要是乐?’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人缓缓将手中书卷置于案上另一边:‘一叶。’
‘若是儒音问题,你可以省下了。’
‘吾是想告知,由一窍不通至能通一窍,对汝而言,仅修乐之一道已是勉强。’
‘凤·青·苍——’寂寥黑暗。
护身氤氲儒气不断随流水散于天地,反而让这河底方圆禁锢空间,回荡外界声音越发清晰。
秋玄聆已无能力维持魂体外形,然而魂识散于这方空间内,却愈发能够回忆起当年一点一滴。桃夭司箓凤青苍,究竟是个怎样形象,在最初的时候,秋玄聆仅以为这只是一名普通不入世之儒教先天,后来离开学海,还顺便邀请一把共建北落儒宗。
不料凤青苍思索片刻,竟是答应了。
‘何必惊讶,不过是闻言偶得一念,或许吾也能尝试,执着某物罢了。’
‘凤青苍,原来你非苦境之人。’
‘嗯,为何?’
‘……从不在意世间变幻,身在儒教而游离世外,一念专注世间寻找一人,不得不让吾有所联想。’
‘错一点。’
‘请教。’
‘一叶,汝该断言,吾绝非四境之人。’
如今想来,对于下定决心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自己视线之内,大约杀心便是从那时种下——对于脱离掌控,不再剧情之内,且能为偏偏隐约能感知这人来历,纵然一时不涉大局……本就邪族习性多思,秋玄聆笑谈间心意已是决绝。
直至今日再见,也从未言悔。正如凤青苍之那句,‘吾并不悔引汝入儒教’。或许冥冥中秋玄聆并未真正视他为友,只因无形中,却是能够明了彼此之间某些想法手段。
看似淡泊随意的凤青苍,有些时候,却会做出同秋玄聆极为相似的选择。
伊为何来此?又有怎样目的?秋玄聆静静悬浮黑暗,不放过记忆中所了解的昔日重重细微,以及自凤青苍现身以来,二人交谈过程中那人一点一滴所有变化。
看似再见故人因忌惮而显得极不平静的内心,再度回归纯魂识状态,此时却是不见秋玄聆再有一丝一毫波动……顺应情绪之变化,有时也是一种手段。
可惜这种手段,大概并无大用,“凤谶双眸”,能隐约看穿时空长河,能断一切真相。
秋玄聆无奈,明知如此,做出重重反应,也只是因为习惯。那么究竟,事情是在哪里出了变化,变数之所以存在,也该有个征兆。
‘吾来断汝天命’
短短六字,听起来却有种别样之力量。
那么……
莫非真是凤语断谶,这个人,竟是当真自未来见到了什么——
桃绯掩映,翰墨飞扬。
云散几重碧?雁徊南天长。闲观苍穹起暮色,笑语星河生夜凉。
……箓魂成谶,凤啸青苍。
局外之人。
抬头静静仰望星河明灭,凤青苍经常会给自己下如此定义。非生苦境,何必动心,何来染尘?凤谶司箓能见一切,却不愿见,此乡非故乡,自然淡泊,而非无情。
秋玄聆,大约也会是这种想法罢。
凤青苍淡淡地想,若不然也不会最终,仍是选择那种决定。相处数百年,又隐约彼此同样境遇,他自然是能体会部分心境的。
一步一步向着火焰魔城踏去,四周夜色诡谲,隐约鬼哭,偶尔冷风卷过不明幽光,凤青苍并未有任何动容。
魔城魔火,肆掠之下世间平添几多亡魂。怨气缠身,执念甚重,怕是魔氛多几重。
此乡非故乡,生为魂,死愿归……不是苦境人,如何能渡苦境魂。
凤青苍轻声一叹,眸中烙痕流转。
一叶。
汝确实该心有疑虑,吾所来果然并非为了苦境,而是……为你。
“云散几重碧?雁徊南天长。”
吟诵半句,凤青苍心中淡淡遗憾,却是有些思念在云海之上,那端常年弥漫花香之故乡。
沉稳淡雅之诗号,已是惊动熄灭的魔城旧址上数名正要遁光离去之人。
谈无欲首先反应,“嗯~”转身抬头。
却见来时路上,一抹月光,映照一道寂寥身影。黑红儒服,高冠清雅,广袍宽袖,虽是置身焦土黑暗,反让人无端心生风光霁月。“吾名,凤篆桃九。”凤青苍收敛心中情绪,依旧不疾不徐语气:“曾为儒门北落,副宗主一职。”
他之声音沉稳有序,无形已是让人信任。
傲笑红尘眉头一皱……北落儒宗?
凤青苍之目光缓缓由谈无欲扫过众人脸庞,表情一缓三分善意。纵然如今淡泊存世,却不妨碍曾也是肩担一境责任的桃夭司箓,对于能心存淑世之念,甘为一份执着赴汤蹈火之人微微敬意,只因这是众人该得的。
“敢问。”
顿了顿,凤青苍眼神已是停留在众人之中,唯一符合他心中形象之人身上:“可是傲笑红尘当面?”
傲笑红尘在眼前人口出“北落”一词已是心有所感,此时上前一步,沉声道:“吾便是。”
“可识得此物。”凤青苍语气仍是平缓,扬袖抬手,现出一支玉笛。
玉笛……被摔过,碰掉一个角。
傲笑红尘仍然一眼认出,这正是自己寻来白玉,请天下第一巧手雕刻出的白玉笛——按照他记忆中,秋玄聆曾经手持那支所绘出图纸。
在场谈无欲首先动容,而其余玄宗圣域佛剑分说以及三名为灭魔火而来的异人旁观发展。
“嗯……敢问阁下,同一叶秋华秋玄聆是何关系?”谈无欲手中拂尘微微一动,心中微微警惕,率先直言发问。
傲笑红尘微微动唇,虽表情变化不大,但两眼已是紧紧盯向凤青苍手持之玉笛。
“同为儒门之人。”
凤青苍淡淡回应,并不指望自己一句话便能打消谈无欲之疑虑,他之目标自始至终只在傲笑红尘:“吾来,欲请傲笑红尘同往去见一人。”
“何人?”谈无欲眉梢一扬,紧追。
“岘匿迷谷,素还真。”却让人料想不到,凤青苍神情不变,却是口中说出如上之话,语气淡而不似虚言……这个人,自出场开始,便不会让人觉得是会说笑之人。
谈无欲有些意外。
而傲笑红尘之目光,已是犹豫转向佛剑分说。
“吾无碍。”佛剑分说唇角血迹仍在,沉声应道,虽表情不显,实则心中同样关注秋玄聆。
“嗯……既有玄宗以及圣域圣僧同行,傲笑红尘历经数战气力未复,随这位先生同去琉璃仙境也好。”三名异人中的四雅杂诗郎很豁达地道:“想来封云山解封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咦,佛剑分说,你要不要同去?”
佛剑分说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