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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瑾将书签郑重地收到怀里,道,“是,父皇,儿臣一定会珍惜二哥这片心意。”
皇帝又问容天衡,“衡儿,你抽的又是谁的签?”
容天衡翻过手中的书签,羞涩一笑,“这么巧合,儿臣抽到的,是四弟的签。”
皇帝惊讶,“有这等巧合?快说说。”
容天衡咬了咬牙,眼里闪着一些晶莹,连声音也有些哽咽,半晌才开口,“愿二哥与郡主,有情人终成眷属,长相厮守。”
皇帝哈哈大笑,比刚才国库多了几万两还要高兴。众臣都齐齐喊道,“皇上洪福,皇子兄友弟恭,乃大宇之福也。”
在这片笑声中,我莫名其妙了片刻,忽然缓过神来:不对,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可我好像没有做错,因为我看见,容怀瑾和容天衡在人群中互相碰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久违的感动和笑容。端慧望着他们,泪眼盈盈,表情却是欣慰的。
好吧,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最后,皇帝秀出了他的签,竟是秦罗敷写的。皇帝念道,“愿年年有今日,岁岁共此夜。”
这个心愿写的颇为隐晦,皇帝一时间也愣了。秦罗敷不知怎地,有些激动,眼里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含着眼泪,此时听皇帝念出这句诗,一个没忍住,眼泪滚了下来,强忍着道,“小女子是觉得太开心了,但愿以后每年都能有这样的好时光。”
皇帝笑道,“如此有何难。以后每年郡主的生日,大家都来参加,为郡主庆贺,也当是朕为秦小姐完成心愿了,行吧?”众人连声称是。我暗暗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没做梦吧?以后每年生日都有人来给我送银子?
宴会一直到夜深了才结束。第二天早上,我们便拔营,沿来时的路朝江都进发。
半路停顿的时候,容天衡见我单独一人,过来跟我说话,“你什么时候想出这个法子的?”
我故意装愣,“什么法子?”
容天衡拍了拍我的脑袋,“还装傻?是你故意把我和少琮的签给对换了,不是吗?”
事已至此,我只好承认了,“我是这么做的,但是关键是,你们都关心对方,才能产生那么好的效果。”
容天衡点点头,有些感慨,“我已经许久没有和少琮这样开心地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东陵,谢谢你,你真是我命里的贵人。”
我笑着曲解道,“贵人的位分也太低了,连个宫殿也没有呢。”
容天衡毫不犹豫地接口,“也是,所以昨晚我已经先替你求了个皇子妃的位分。这个位置,可以有个宫殿,不过得委屈你和我同住。”
我惊道,“什么?我还没答应呢?”
容天衡转身慢慢走远,“不管你答应与否,反正父皇是答应了。”
我的亲事就这么被定下来,准皇子妃的身份也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好处,只是省了我参加秀女大选而已。
回到江都,老爹更忙了,因为紧接着,刚刚归顺大宇的西南逻邪部落的首领,将率领官员,带着贡品,来朝见大宇皇帝。这等盛事,自然要大肆宣扬,一来为宣示我大国声威,二来,也是为了抚慰下连年征战的士兵——总得让他们觉得,自己豁出命去跟别人拼杀,好歹也能捞点好处吧?
战败国进贡的金银财宝,皇帝也总会拨出一部分,犒赏三军啥的。这样,下次出兵,军队里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抵抗情绪。
这次老爹平定逻邪五族,签下了归顺的协议,可谓大功一件。皇帝念着我是功臣之后,又是他未来的儿媳妇,特意准我参加招待逻邪人的宴会。这可是大大的恩典,因此,当我听到之后,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也只好叩谢,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逻邪君臣进城那天,江都城几乎万人空巷。我拖着绿萝挤在天香楼二层的人群中,只见几十匹汗血马开道,马上的人身着彩色衣裳,皮肤粗糙黝黑,肌肉健壮,男人的耳朵上挂着耳环,却半点也不娘气,反而有股阳刚之气。十六人方能抬起的大轿,装饰得富丽堂皇,轿子上挂着金灿灿的帘帐,铺着虎皮地毯,虎尾垂到了帐外,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听说,光是随行的侍卫和官员,就整整排了十几里。
绿萝瞧着这阵仗,唏嘘不已,“小姐,他们都说逻邪国是小国,番邦,怎么我瞧着,比咱皇上还威风啊。”
我纸扇一合,拍在她脑袋上,“别胡说,那是咱皇上爱民谦虚,不整这些劳民伤财的。”
绿萝又叫道,“小姐你看,那些人抬着的箱子沉甸甸的,都是给皇上进贡的珠宝吗?逻邪国真有钱啊。”
绿萝一副恨不得生为逻邪女子的模样,我实在看不下去,纸扇往腰带一别,“战败小国,还敢来我大宇耀武扬威,简直反了。”说着,揽起绿萝的腰,“小妞,走吧。”
绿萝眉一皱,脸一沉,“小姐,下回出来,您能不能不要扮花花公子?”
“行啊。”这有什么难的。
“您扮花花公子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我打扮成红楼的姑娘?”今早从出门开始,绿萝就对她这一身装扮很有意见。
我最怕她啰嗦了,“行行行,下回不这么干了。我这不是怕老爹发现嘛。”
逻邪来朝,老爹自然也要在城门相迎,以示我天朝泱泱大国的风度。要是被他发现我偷跑出来,我还要不要活了?
和绿萝从天香楼出来,逻邪的大轿子刚好行到楼前。前头的人墙密不透风,正是最好时机。我从怀里摸出一把小核桃,蹲了下来,从那堆腿的缝隙中仍过去,一仍一个准。还没扔完,人墙中尖叫声就此起彼伏了。我站起身来,见逻邪王的轿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黄金帘幕开了个角,隐约可见他一身红黑袍子上的野兽图案。
我拍了拍掌,“大功告成,绿萝,我们闪。”
晚上,我换了身宝蓝的宫装,束起高髻,进宫去赴会。原本以为那逻邪王会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原来也才二十多岁,麦色的肌肤焕发着健康的光泽,小辫子黝黑发亮,坐在那里,跟古天乐似的养眼。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慎重的宴会,我努力地调整坐姿,尽量让自己显得轻车熟路,高贵典雅,雍容有度——但那逻邪王怎么啥事不干,光盯着我瞧啊?
难道是我脸上有画?侧过身子,我低声问端慧,“我的妆容有问题吗?”端慧仔细地看了看,道,“很美。放心,子平今晚没空瞧你。”
没问题就好。我再次调整好坐姿,朝那逻邪王笑了笑,摆出一副主人的仪态。他也回以善意的微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物事。
礼多好办事,这逻邪王真是深谙我们中原的礼节。啧啧,我正叹着,就见他手中的物事圆滚滚,上有凹痕无数,不是今早我丢出去的核桃,又是啥?
我浑身一抽,差点没摔下座去。那逻邪王笑意盈盈,分明一副洞悉内幕的模样,难道是我今早露出什么破绽了?
我仔细回想,当时我在人墙后头,又是蹲下来扔的核桃,再说了,那大轿子被帘子围得密不透风,我看不见他,他肯定也看不见我才是。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事有凑巧,逻邪王来到中原,见我天朝的核桃精巧,买些来把玩下,也是有的。改日,我送他两个文玩核桃,让他带回去留作纪念,他就知道我天朝是多么好客热心了。
此时,只听得皇帝问,“听说今日王君的轿子出了些意外,没有大碍吧?”
逻邪王笑了笑,“托皇上洪福,臣安然无恙。只不过是个爱女扮男装的小姐,因仰慕本王,一时激动,才冲撞了轿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君,你死了吗????快给我活过来~!!!
☆、第二十九章 求亲
激动你妹啊激动!这逻邪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放着容天衡在手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仰慕他啊。
看来,他果真发现我就是那个扔核桃的人了。但既然他没有当场逮住我,我就大可以来个死不认账,反正就咬定,我今天没有出门就对了。
皇帝笑道,“王君少年英俊,又是一方之主,女子爱慕,亦是常事,想必见怪不怪了。”
逻邪王道,“话虽如此,小王觉得,中原姑娘与逻邪女子又有些不同。”
皇帝道,“愿闻其详。”
“逻邪女子生性豪爽,若喜欢一个男子,通常会明示,若郎有情妹有意,则皆大欢喜,若不然,她也可以早日转移目标,绝不拖泥带水;这中原女子则害羞得紧,喜欢了人不敢说出来,只敢偷偷仰慕,遇上情投意合的,还要故作矜持,耍些小把戏引人注意,未免太无趣了。”
这番话说得虽然有部分实情,但逻邪王的口气却句句倾向于逻邪女子,对中原姑娘多有讽刺。
皇帝又岂会听不出,碍于这等场合,又是刚签订协议,对逻邪王不好反驳,一时间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文武百官一个个傻愣在那,皇帝没开口,他们也只好充耳不闻。
逻邪王见没人反驳,更是得意洋洋。
此时,座中有人淡淡开口,“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欢合欢花,也有人喜欢含羞草。逻邪王君大约不知道,我中原男子不大喜欢唾手可得的东西,越是难得到才越是珍贵。自己送上门的,我们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这番话说得在场中原人个个叫好。那貌似漫不经心却句句夹枪带棒的口气,除了容怀瑾,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人了。我侧目看去,隐隐可见他一身玄袍,眉目含笑看着逻邪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轻佻的神情没有半分尊重对手的样子。
我一时兴起,也学着他的口气,附和道,“逻邪君大约也不懂我们中原女子的作风,有时候,我们耍些小把戏,并不一定就是仰慕谁,兴许是讨厌也说不定。这也就无所谓故作矜持了。”
他方才说我仰慕他,嘴上占我便宜,现在,我就明白告诉他,我不仅不仰慕他,还讨厌他。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