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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宠爱,容怀瑾的霸道。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张白纸摇身一变,竟成了浓墨重彩的一幅画,而后来添上去的笔画,跟原来的内容格格不入,生生将这一张纸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糟粕。
更可恨的是,我还是回忆不起从前的一点一滴。这意味着,别人不论说什么,我都无法反驳,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们对我指指点点,然后生生承受这些我记不起也不知是否真实的责备。
容怀瑾又开始拍我的背,安慰我,“你误会了。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急切地问他,“端慧会弄错吗?老皇上会弄错吗?你想告诉我,还有另一个真相吗?如果有,请你马上告诉我,只要我不是你妹妹,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我想象着他会告诉我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端慧和老皇上都是弄不清楚情况的傻子,然后我和他之间还会像从前一样,安安稳稳,嬉笑怒骂地过着我们的日子。可是,他没有。
他迟疑地看着我,口气平淡,“东陵,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的。”
那个瞬间,我的眼泪毫无预见地落下来,“还会有什么办法?这不是已经到了绝路了吗?”
接下来,他是不是该在满朝人的压力下做出艰难的选择了?是把我处死以让天下人相信我不是他的妹妹,还是,退位让贤保住我,成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就算是后者,难道我和他就能从此过上平静的日子吗?
他揉了揉眉心,好像在思索如何开口,最终,他只是抬头,恳切地问我,“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愿意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滴血
我凝视着他,忽然觉得当年容怀瑾骂我的那句话,骂得真对。他说我是瘟神,我还真的是。现在他都要被我连累得浪迹天涯了。没钱没势这样的日子,我倒是无所谓,他一个天潢贵胄,能适应过来吗?
再说了,我也不能真的昧着良心,不顾人伦地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啊。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什么,抓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容怀瑾吃痛地将手抽回去,望着指尖冒出来的血珠,“赵东陵,你谋杀亲夫啊?”
我爬下床,跑到桌子边倒了杯水,放在榻上,又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滴血认亲啊。容怀瑾,你怎么这么笨?”
说着,我把他的血和我的血先后滴到了水里。
然后,跪趴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的两滴血。
容怀瑾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无奈来形容,他索性浑身放松,靠在一边,等着我告诉他结果。
我望着那两滴在水中化开,渐渐沉底的血。淡淡的红色像抹不开的忧伤,缠缠绕绕,最终凝结成一个既定的结局。
我连看向容怀瑾的勇气也没有,趴在榻上,声嘶力竭地哭起来,“少琮,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心中毕竟带着千万个希望,希望那两滴血各自为政,永远也不要交融。偏偏事与愿违……
在这个时候,才忽然觉得,我竟然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喜欢到一刻也不愿离开他的地步……
“别哭了。”他凑过来将我搂在怀里,“傻瓜,你这么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盘绕在脑子里的,就只有这个念头。不能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我其实不清楚,只是想起来就害怕,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原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他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什么,我全然听不见,只是哭得越来越大声。
最后,容怀瑾实在没办法,将一屋子太监宫女都叫了进来,两两一对,在我面前滴血认亲。
我隐隐觉察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我没想到的是,当所有杯子里的血都融在一起摆在我面前时,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数落他,“当皇帝也不能这么没人性啊,你把人家的孩子都抓来当奴隶,叫他们的爹娘怎么过啊?”
容怀瑾曲起食指,在额前敲了敲,苦恼不已。挥挥手让人退下,这才解释,“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滴血认亲根本不可信。”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未必是兄妹?”
容怀瑾这才点了点头,“不是未必,是肯定不是。”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老子都不肯定,你哪来的这份笃定?”他胸有成竹,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这个时候我却又忙不迭地否定他,这种源自内心的又期待又害怕落空的心情,像浓雾一样弥漫在心里,让我变得患得患失。
“我自有我的理由。只是,现在不便说出来罢了。”
“那你偷偷告诉我,就告诉我一个人。”我竖起耳朵,这个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启示,也会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他将我靠近的身躯拉开,无奈一笑,“东陵,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容怀瑾,你别再骗我了。”他再三的缄默让我的期待彻底落空,明明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为什么不索性来个痛快?非要给我个期待,再让我受多一次苦吗?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冷冷地对他下逐客令,他怔怔地坐了一会,终于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他的脚步声消失的时候,我才恍然醒觉,太元宫是他的地方,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容怀瑾取消了我的禁足,大约是知道这样限制我的行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可我走到哪里都感觉别人看我的眼光像在看怪物,渐渐也不爱出门了,只和绿萝待在长宁宫里,每日逗逗鸟儿消磨时间。
这一日,容天衡却忽然来访我。
我挤出一丝微笑,“真是稀客啊,王爷。”
也不知为何,我叫不出容天衡的名字了。偷溜出太元宫的那天,我潜意识里就已经在排斥与我有关系的人了,容天衡在本质上和容怀瑾没有不同,都是我爱过的人,都是我的亲哥哥。
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遁于无形,轻轻喊我的名字,“东陵……”
我别过头去,继续逗笼子里的鸟,“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啊?”
我岂会不知,我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他就越能看穿我的心事。握着棍子的手被他忽然按住,“东陵,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抽回手,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残留的温度,“有话就说,不要动手。”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开口,“少琮定于下月初十将皇位传给我。”
意外,却又意料之中。我淡淡应他,“是吗?那我要恭喜王爷了,哦,不,应该是皇上。”
我抬眼看他,他却摇了摇头,“少琮有他的苦衷,你误会他了。”
误会什么?如果他什么都不确定,只是为了哄我一时高兴,那他可恶;如果他已经确定了,却瞒着我让我一个人受这种痛苦,那他更可恶!
“王爷未免管得太多了,我现在的身份还是熙妃,就算皇上和我之间有误会,也该是皇上来对我解释,不是王爷你。”我冷言冷语地说,半点情面也不给他。
容天衡无奈道,“你这个性子,总让人拗不过你。怨不得少琮要为了你放弃皇位,若不是这样,往后后宫哪有安宁可言。”
“喂,容天衡,你说得好像是我逼着他退位一样。”我一委屈就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打算跟他冷战,“我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是待宰的鱼肉,哪里有什么左右的权利?”
容天衡笑了笑,“如果我说,你有呢?”
我看了看他,从他那笑着的眸子里,实在看不出任何线索。只觉得自己从前竟然没真的看懂容天衡,低估了他的高深莫测。
“王爷一副神机妙算,洞察世事的模样,不去皈依佛门太可惜了。”我讥讽道。
他不为所动地坐在我对面,沉吟道,“这件事,要从何说起呢?不如,就从端慧进宫那年说起吧。”
我屏退了长宁宫所有的宫女太监,甚至连绿萝也没有留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胎记
“端慧进宫那年,正值我父皇痛失他心中所爱第十三个年头。据我母后说,端慧是长得有些像那个女子的,但是天下美貌的女子多有相似,父皇的好几个妃子,就都长得有些像那个离宫出走的女子,这也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端慧进宫不久,就被父皇宠爱有加,这种宠爱,毫无理由,甚至一度超过了桐妃娘娘。”
这一段我从端慧和容怀瑾口中都听过,丝毫不差,只是我不明白,容天衡为何要特意提到端慧。
他看了我一眼,“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
我怎能不着急?我这都快急死了。
“当年我和端慧走得近的时候,曾经听她说过一次缘由。那是她刚进宫不久,有次和琼芳宫中的宫女玩耍,不小心被树丛割破了衣服,而当时,父皇正好到琼芳宫看她,目睹了这一切。端慧的领子被勾破,露出右肩上的一处红色胎记,像极了云朵的形状。我父皇当时便如堕云端,因为,他想起,那个离开的女人后来曾托人送了一封信到宫中,说生下了一个女儿,肩上有一云朵状的胎记。”
“什么?”听到这里,我实在按捺不住,“你的意思是,端慧才是老皇上的亲生女儿?”
容天衡摇了摇头,“我父皇以为是,可是他多番查探,确定这只是个巧合。端慧确确实实是傅将军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有当年的接生婆和府里的乳母作证,是不可能假的。再者,若端慧真的是抱养的,将军府的人必定不会隐瞒,他们也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过上好的生活,不会故意隐瞒不报。因此,我父皇为此很是失落。但他思念爱女的心情又无处宣泄,端慧在这个时候出现,带着同样的胎记,便成了他宣泄的对象。他将所有的父爱都加注在她身上,可以说,他对端慧比我和少琮还要慈爱得多,因为他心中一直对那个女子怀着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