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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又被吓了一跳。老爷子对着李氏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进屋瞅瞅去。
李氏几个快步进屋一瞅，发现王氏抱着首饰匣子大哭，林武穿着单衣直愣愣的站在地上，屋里也被林大智翻得乱七八糟。
王氏一看见李氏就止住哭声道：“娘，我们家是不是遭贼了？我的首饰咋都不见了？”
李氏一噎。是遭贼了，还是家贼，瞧着王氏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哭啥哭？东西是你男人拿走了。”
“啥？娘，大智回来了？他回来了干嘛要拿我首饰？”王氏显得异常惊讶，看向李氏。
这首饰盒里就两根银簪子。一对银耳钉，都是自己赞了半辈子攒下来，那就是她的命啊，大智这混蛋怎么说都不说就把东西掏走了？
李氏瞪了王氏一眼，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不耐烦道：“你问我我问谁？老大这些天不着家你也不好好管管，平日里就知道顾着你自己，现在自家男人不见了你就想着你的首饰。大智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倒了霉。”
“奶，我爹去哪了？”冷不丁，林武阴沉沉的张口问了一句，声音冰冷的吓人。
李氏闻言缓缓抬起头，向着林武边看了一眼，被林武用幽森森地眼神看着，顿时一气，恼道：“刚走了。”
话落。李氏一甩袖出了屋。林武看着还在抽噎的娘，于心不忍道：“娘，你等着，我去追爹回来……。”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阿武”王氏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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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大清早的她们这是干啥？”几次的喊声香草娘几个实在是没法睡觉了。
陈氏打好洗脸水给闺女，哼道：“好像是你大伯回来了，但是又走了。”
香草穿好衣裳跳下炕，嘟着嘴道：“这一天闹腾的够呛。”
“回不回来跟我们没啥关系，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就行。”春草倚在炕头乐呵道。今个香草就要去镇子上置办新屋的东西，不用两天就可以住新屋了。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香草接过陈氏递来的脸帕擦拭了一把脸，看了看身上有些厚重的粗布衣裳，随口道：“娘，我想扯点布，给我们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行，给你们三个弄一身就行了，娘就算了。”陈氏一直知道亏欠孩子，这次香草开口她自然不会反对。
本来还躺在被窝里的小草一听说二姐给扯新衣裳，乐的从炕上蹦起来，“二姐，我要带花的。”
“好，给我们小草弄一身带花，”香草幽幽笑道：“姐，你要啥样子的？”
春草刮了下小草的鼻子，对香草道：“姐不挑，只要是我家香草买的我都喜欢。”
这话说的香草心里舒坦，“我就爱听我姐说这话。”
“有啥话回来再说，快上路吧！”陈氏见天色不早了，便催着香草早去早回。
就在香草起身准备走时，院外传来了阵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嘈杂的咒骂声。
“砰砰……林大智在家不？”
找林大智的？听着声音有些陌生。娘几个对视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该出去看看。
杂物房离正院有点距离，几人过去也要一会。
“谁找我男人啊？”王氏听到外边的响声就出了屋。
可一看清外面的动静她吓了一跳。
三个看起来像是土匪的男人面露凶像的堵在大门口，其他一个人脸上还有刀疤，三人手里还都拿着手臂粗的木棍。
看见有人出屋，三人收回打量屋子的眼光回头看去，“你就是林大智媳妇？”
“恩，是啊。”王氏不自然的缩了缩。
刀疤男扛着木棍上前一步，对王氏怒喝道：“那就快找林大智出来。
“老大媳妇，谁找大智啊？”老爷子跟李氏慢吞吞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王氏颤颤惊惊的指着刀疤男，哼哼唧唧的回道：“他们说是来找大智。”
刀疤男嗤笑一声，看着三人道：“我找林大智，快点让他出来还钱。”身后一个健壮的男子拿了个木墩子放在刀疤男面前。
“还钱？”三人脸色微变，不可置信的齐声道。
“你们是林大智的父母跟媳妇？”刀疤男不耐烦的问道。
三人齐齐点头。
“是就好，既然林大智不在，那他欠我一百两银子你们谁来还？”说着，刀疤男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张欠条，展现在三人面前。
“一百两？”活了半辈子李氏也没见过一百两长什么样子，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人一张口就让他们还一百两，这不是要命吗？
联想到林大智最近的反常，跟今日的模样，老爷子从开始不信，到现在的半信半疑，可是他想不到林大智干嘛了，会欠人家这么多的钱。
刀疤男知道他们不信，便把欠条塞进了老爷子手中，“看好了，你儿子的大名手指印都在上面，如果不还钱我就让他进大狱。”
老爷子看完手中的欠条，脸色一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嘴里呢呢喃喃道：“这个混账东西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身畔战战兢兢的李氏跟王氏，鼓起勇气凑到老爷子跟前看了一眼，虽然两人不认识几个大字，但是自己儿子男人的名字还是认识的。
看完后李氏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哆嗦个不停，嘴上还不饶人道：“这个天杀的，他怎么不死在外边，这么祸害人，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到哪里去找一百两啊？”
三个来收债的怪咖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看热闹。
王氏始终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林大智欠了人家一百两，回来还把自己的东西卷走了，然后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会不会这一百两的欠债就这样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死心的问道：“我想知道我男人借钱干嘛了？”
这次不用刀疤男自己说，身后就有人插了话：“林大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开眼的瞧上了人家春花楼的头牌花魁子兮，还做梦的想着领人家子兮姑娘私奔去。你说他借钱干嘛？当然是为了佳人一掷千金。”
“什么？林大智这个混蛋既然去嫖妓？”王氏脸一下子就憋红了，泪珠在眼里打转，气的拿脚直跺地，精神一阵恍惚，颤声道：“他怎么对的起我？林大智你个混蛋，为了一个娼妇竟敢借钱，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躲在屋后的香草几人也是一愣，怪不得大妞会看见林大智，原来他是去找人欢好去了。
“香草，我们出去不？”陈氏贴在香草耳边问道。
香草直摇头，把手放在嘴边嘘声道：“奶跟爷拿不出钱人家肯定会发狠，这个时候我们出去肯定得出事，等等在说。”
陈氏知道香草担心什么，便抱着小草大气不敢出，春草也是不敢言语。
“不可能，我儿子不会干这事的。”李氏忽的扯开嗓门大喊。
这一声一出，院里自觉的安静了下来。可李氏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话惹火了讨债之人。
“什么叫不可能？这么大的字你不认识啊？虽然说我们是讨债的，但是我们也是有道德，有职业素养的，欠了就是欠了，我们不会赖你分毫，在说了，我们也不是吃饱了撑得，来这穷沟沟消食。
赶紧的掏钱，不掏钱我可就开始让我兄弟砸了。”
“可是我们没那么多钱啊！”半响了，老爷子也算回过神了。
刀疤男冷笑一声，“既然没钱，那就用人头抵债，把你们卖去做苦力也能赚几个，还有这破房子也归我们了。”
105负债累累
话落，刀疤男身后两人一拥而上，气势汹汹的冲三人走来。
这阵势可吓坏了李氏跟王氏，两人本来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一时间除了叫喊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老爷子奋力站直受过打击的身子，扫过抓人的两个小喽啰，恨声道：“我还钱，还钱。”
这话一出李氏急了，“腾”的起身就冲道老爷子面前，大声道：“不行，那可是我们的棺材板钱，你全拿出去了我们以后怎么过日子？我不答应。”
“要还钱就快点，我们可没兴趣看你们拉家常。”三人心里也苦啊！大老远跑这嘎达就为收个钱，吃不上喝不上水不说，这一家还难缠的很，早知道他们就不来了，这差事真是有够气人的。
王氏蹭道李氏脚跟前，泪牛满面的扯着李氏的裤腿哭泣道：“娘，快拿钱还给他们吧！我不想去做苦力，我要是走了我们家阿武咋办？娘啊！媳妇求你了，这钱就算大智借的，等他回来我就让他还钱给你。”
“败家娘们，你给我滚开，要抓也该是抓你，凭什么让我拿钱给他抵债，你想得倒是美。”李氏发了狠，抬脚就在王氏肚子中间一脚，把她踹翻在一边。
“我的肚子……。”王氏抱着肚子蜷缩在一边，嘴里若有若无的发出痛苦的呻吟，疼的满头大汗，直打滚。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干啥？拿她出啥气。”
“呸，烂了心的坏东西，敢打我钱的主意。”李氏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恨得牙根发痒。
刀疤男没了耐心，大手一挥。吩咐道：“你们别管这俩老不死的了，给我进屋搜，一定要把银子给我找出来。”
“好嘞。”两个打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齐齐往上屋走去。
李氏一见势头不对，嘴里叫喊着“我跟你们拼了。”就朝那两人的腰背后撞去。
李氏是个老婆子，可人家是练过两下的。后果可想而知。人家躲开了，倒是李氏摔倒了，而且是趴在地上的。
半响也没见她知一声，喘一声，看来摔的不轻。
老爷子一看倒在地上的两人，心凉的跟水一样。见人家鼻子开始冒烟了，他便急慌慌的进了屋。
没过一会老爷子就把全部的家当拿了出来，“小兄弟，这五十两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暂时只能给你们这么多。等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