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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一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从桃花林不远间传入耳间。
终于有着人了,松了口气,太子申以为是宫女间的嘻笑打闹而已,他想着寻着人询问一番。
当遥遥可见时,然那女子却是千娇百媚的赵国王后。
走还是继续留在此地?真让太子申有些为难。
“太子。”赵王后美眸流转,出口唤住了正欲避走的太子申。
她嫣然一笑,这满林缤纷的桃花仿佛就是为这倾城的颜色而盛开的。
太子申如痴如醉,他不由地忆起当年在骊水间初见她的那一刻,也是那一般倾城一笑……
“君为何总是避着我?”赵王后刹那间真情流露,美眸中水盈盈地尽透着幽怨。
太子申心头一震,他僵在那儿更加不敢上前一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毕竟她是父王的王后也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只能也只好永远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关系,他无奈地微微地谓叹道:“臣不敢。”
“只助我将头顶之狂蜂拂驱之,何也不敢?”赵王后指指头顶上那几只蜂,很无奈的样子。
然就在太子申抬头望至头顶时,赵王后那原本水盈盈的美眸却是精光一闪,刹间尽显阴狠。
“太子,这蜂蛰着我了。”赵王后仰着小脸,轻启朱唇,可怜兮兮得端是不胜娇弱。
太子申抬头看去,果然有几只蜂不停地绕着赵王后发间所插的那朵绢花嗡嗡直飞。他见赵王后那副很害怕的样子,心里一紧,顾不上礼仪了,上前几步凑了过去,将儒袖展开朝赵王后的头顶一下又一下的拂着。
端是奇怪,那几只蜂子好似认准了赵王后,刚赶了开来,又绕了一圈飞了回来,于是太子申只好又凑前几步不停地用宽袖拂着赵王后的头顶。
两人越凑越近,呼吸几近可闻,赵王后的乌发间,一缕如蜜般的花香幽幽地沁入太子申的肺腑间。
不知不觉中,赵王后竟靠入太子申的怀间。而太子申一心一意忙着拂赶着蜂子,竟也没有察觉到美人投入怀抱。
赵王后眯着双眼,这曾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如今竟可以离得如此之近,只可惜这是最后……
“竖子,安敢如此……”
一声怒喝让赵王后惊跳起来,齐整的乌发不知何时凌乱了,“夫主……”倚在太子申怀中的赵王后故作挣脱状,掩面朝怒发冲冠的赵王作乳燕投怀。
“夫主,乃太子调戏于妾,妾妇德已失,只求王赐妾一死。”赵王后使劲地搂着赵王的腰,梨花带雨般嘤嘤地委屈万分的哭诉着。
赵王气极万分,这竖子竟敢调戏他的王后,好一位他的太子,他的好儿子,赵王双眼冒火将手中的佩剑遥遥指着呆若木鸡的太子申怒斥:“竖子,孤要杀了你。”
“不可!王不可为妾一妇人,将赵国之太子杀死。”赵王后跪伏下来使劲地摇着头拖着赵王的手臂,大声哭泣:“若太子因妾而被王杀,妾便成赵之罪人,王不如当即赐妾一死谢罪之。”
这样哭着,赵王后还不忘朝太子申投向一眼,大声喊着:“太子,速退,快快速退!”
太子申这才醒了过来,他朝后踉跄了几步,悲戚的脸容竟让铁下心来的赵王后开始有些悔意。
“骊姬,你为何?这样究竟为何?”太子申的泪水从眼角沿落下来,他大声地道:“若为太子之位,你要且拿去吧!”
是的,骊姬如此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太子之位。太子申并不乎他失去太子的名位,现在的他心痛的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心中原来的那个纯美的骊姬……
太子申失望透顶,几近失魂落魄,他甚至不知他是如何离开了王宫,如何走进了自己的居所,更不知身边的近臣们如何地不知所措地恐慌担忧着。
从赵宫传来了王要废太子的传闻。孟妩真得不敢相信,如此处处以礼仪道德规范自己的宽厚贤良的太子申真会失德至此?太子申调戏嫡母,打死孟妩,她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太子申定是冤枉!
问着聂冒,那聂冒抿着唇并不作答,只是一昧地不停地擦拭着他那把所谓的宝剑,眸光中闪烁出那点点寒意让孟妩脊背发凉。
拉住茫然的越十五逼问,越十五眨了眨眼,将如油锤般大的拳头一下砸向庭院间的土墙,“妖后惑主……”
连那老狐狸般的潜公也闪烁其词。
几日后,太子申真如传闻中的那般被废黜。
赵幽王十年,赵王室动荡,始于太子被废。
不日,赵后罗织罪证直指废太子伙同公子穿、公子楚,以及数位已成年公子阴谋弑王夺位。
朝堂中众臣论谏激昂,数位老臣拒理苦谏,指出此乃赵王后之构陷,请王诛后。
然,赵王勃然大怒,当朝降罪于苦谏之臣。
三朝元老微箕相国流刑,宋右大夫、陈将军皆腰斩弃市,其眷属永为奴隶。倾刻间凡太子党羽纷纷遭后党迫害,抄家的抄家,入狱的入狱。
聂冒是宋右大夫的族弟,他仗着武艺高强脱身而逃,尔后不知所踪。
公子穿、公子楚逃往于自己的封地。
废太子府中,食客们纷纷做鸟兽散,姬婢、寺人们愁容满面,不知明日的自己会是如何。
这满府剩下的人,却也被太子申用金谴散一空。唯独孟妩死都不愿意走。
她并不是不怕死,是因为她舍不得这位已然拨动了她心里那根珍藏了两世心弦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孟妩想和他一起走……
残墙前……
“孟小子,随我前往韩国吧。”越十五对一脸茫然的孟妩告白:“我自会好好待你的。”
孟妩小脸一冷:“你去自去,太子于我有恩,在此危难当头我决不弃他。”
越十五担忧地道:“若不去,他日你为太子食客必受牵连。”
“我决意如此,请君莫劝,若有劫难,乃我之命矣。”
越十五见孟妩如此固执,长叹一声,将腰上佩着的爱剑硬塞入孟妩手中,并说:“此剑利也,危难时可助你一臂之力……我喜你,莫推。望你保重,若他日我成韩国勇士,你定要投奔于我。”尔后,不待孟妩说出拒绝的话,越十五背着包袱掩面就跑。
孟妩抱着这把破剑真得很无语,她很想对着老天大喊一句:“我现在是男人。”
然,就在她无力地拖着步子离开后,她背后的那段残墙转出了月白儒衫的男子,他虽弱不禁风,形销骨立,却不失温润如玉,月夜下只见他幽然谓叹:“嗟!子不弃我……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竖子”类似现代骂人的话,臭小子的意思。
第十二章 红颜白发
明月如洗,清澈依旧,这世上的一切沧桑变化、悲欢离合均不能影响于它。
即便是如今这血色的邯郸,因废太子谋逆一案,多少冤死的人头纷纷落地。。
孟妩抱着肩打了个冷战,用手指对着明月划了个圆,喃喃自语:“太子申真得就这样玩完了吗!?”
她真得很担心这位如佛陀般的男人。
翌日,她借着有要事禀报的名头在一间小书屋里见着了废太子。
然而,她却发现书屋中是一位萧索如秋叶的白发男子,只见他静静地抚养着手中竹管,低语道:“小儿,不识得我了吧。”
孟妩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是废太子赵申!?
他为何白了发?
孟妩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殿下,为何如此?”
赵申淡然如浮云般地道:“无妨……”
“怎会无妨!?”孟妩激动起来,这样都叫无妨,那世上何来祸事当头一说。
赵申抬眸看孟妩一眼,眸底淡淡的毫无丝毫波澜,他拿起竹管在唇上一横,呜咽地吹了起来,如泣如诉。
孟妩听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而这太子申似乎象死过去的人一般,无悲无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慌。
“殿下……”孟妩断然地带着几分恳求:“我们走吧!如今走为上策,不如遁走他国,只要逃得生天,留得一命,他日沧海桑田或许仍能坦然回国。”
赵申怔了怔,魔障般地被定住了。笛声就此停了下来,斗室间一片静寂。
“走!又能走到哪儿!?”赵申茫茫然地道。
“齐、秦两国皆可去得……”孟妩大声说着想震醒这失了意识的赵申,“齐国乃君之母族,秦国乃赵之宿敌,且两国都乃大国。君,赵要杀之人,正可托庇于这两国。”
赵申默然……
少倾,才低语道:“托庇于敌国乃背国求荣,吾不耻于此……”
“殿下,可去齐国,齐国君主乃君母舅也。”潜公突然出现在斗室间,神情恳切,几近哀求。
赵申不置可否地抚弄着手中的竹笛。
孟妩却是一阵嘀咕,虽小声但能让屋里人听见:“不知道你的人,还以为你是一位忠心为主的人。”
潜公浑身一震,浑浊的眼眸淌下了老泪,“孟小子,莫说了……”
孟妩纯粹是诈一诈潜公,前世作警察的经验,办案时对不确定的疑犯第一波审问通常就是诈诈唬唬一通。还不要说,效果还是挺好的。
果不其然,潜公就这样给她诈唬出来了,本来潜公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但是这些日子来他日夜寝食不安,心里对旧主总是放不下,再说他背主所干的那些事,让他的心里头如同背着一座如山的袍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良心极度不安。所以人一旦有了思想抱袱再精明的人也就容易被人用几句话便能诈唬出来的。
“殿下,老臣愧对于王后。”潜公说得这个王后是已过世的前王后,乃赵申的生母。
证实了自己猜想的孟妩马上讽刺地道:“你何止愧对,简直是弑主求荣的大奸大恶之徒。”
“我未曾弑主。”潜公矢口否认。
“未曾!?只是你未曾亲手,假借他人罢。那日,诸邪刺主,你何曾不是推波助浪那般将殿下推到刺客的面前。”孟妩一步步紧逼着大惊失色的潜公,一点也不留余地地击穿潜公的虚伪。
潜公低垂着眼,转而向着赵申涩涩地道:“那次臣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