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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不知,这该是怎样的一份爱才能隐忍如此,两年如一日,且不计名分和得失。
她甚至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瘦削的女人。
赵澜还是不想走,直到明铮的电话打进来。
“伯母,哥哥在外面。”
赵澜擦干净眼泪,知道明铮的脾气,万一闹起来被李韵苓知道,以后想再进来祭拜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傅染掸去她肩头雪花,搀着赵澜往外走。
明铮的车停在墓园门口,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左右重复摇摆,见到二人出来,拿了把伞下车。
负责看守的中年男人语气比方才好了很多,“拜祭好了?”
“是的。”傅染冲他点点头。
明铮面色铁青揽过赵澜肩膀,“妈!”
望着赵澜哭得红肿的双眼,他嘴里的话最终吞咽回去。
傅染冷得直跺脚,双手放在唇边呵气。
“你们怎么挑这样的天气上山,”中年男人裹着件军绿色的大衣,“前两日青山的雪就下个不停,刚才广播里说雪势太大,再加上白天连出几趟车祸,现在路都给封了。”
“什么?”傅染动作僵硬顿住,“你说哪里的路封了?”
“下山的路啊,”中年男人手里捧一杯热茶,“不过别太担心,山上酒楼旅馆应有尽有,依我看这天气,明天你们都不一定能下山。”
傅染杏目圆睁,雪花一片片落入眼里化成刺目白色,明铮手里的伞朝她头顶挪过来,“小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住宿一晚吧。”
“不可以!”傅染想也不想拒绝,她越过明铮往前走,“说不定路才封,我说有急事的话他们应该能让我下山。”
“姑娘,你要现在下山真的很危险,况且路封掉后是绝不可能让你经过的。”中年男人也是好心,却无异于给傅染顶头泼了盆冷水。
明铮把手里的伞交给赵澜,他大步追上,傅染打开车窗,人还未坐进去就被明铮拉扯出来,“你疯了是不是,玩命吗?不就在山上住一晚么?”
“你别拦着我!”傅染挣扎想推开明铮,无奈男女力气悬殊太大,“我今晚一定要回到市里。”
“你有急事吗?”
“有!”傅染拔高音调,“哥哥,你放开我。”
“有什么事能比安全还重要。”明铮啪地合上车门,“况且你就算急死也没用,路早被封了。”
“我……”傅染眼里的焦急蔓开,“明天是成佑生日,我答应过要陪他过的。”
尽管,他的生日早该过了,但明天却是明成佑一早就同她预定好的,今天打电话他还旁敲侧击着提醒她。
明铮闻言,一怔,手里的力道松了松,但转而又用力紧握住,“为他连命都不要了?”
“不是这样。”
不远处,赵澜以为两人的争吵全是因为自己,她匆忙小跑而来,“明铮,你别怪小染,是我要她带我过来的。”赵澜挡在明铮跟前,又将他握住傅染手腕的动作强行扳开,“小染,对不起,害得你不能及时下山,要不就在山上住一晚吧?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
傅染软了声音,“伯母,这不关您的事。”
赵澜拉着傅染的手往前走,中年男人指指不远处,“你们还是步行吧,顶多二十来分钟会看到酒店招牌。”
明铮拔掉车钥匙,跟在二人身后。
傅染垂着头,路面有积雪,靴子踩在上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凉意透过皮革传入脚背,赵澜见她提不起精神,“小染,对不起啊。”
“伯母,没事。”傅染报以一笑。
“明天是成佑的生日吧?”
“您知道?”
“我记得呢,”赵澜眼圈通红,但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他跟明铮就差20天。”
“是啊。”傅染噤声,小心翼翼端望赵澜的脸色,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应该是比较难接受的。
“希望这场雪晚上能停,要不然耽搁你陪成佑,我可是罪过了。”
明铮静静跟在后面,他没有打伞,赵澜回过头去望他眼,明铮由于出去谈合作,今天穿着身较为正式的西服,纯粹的黑色衬得满世界的白。
赵澜眼里一刺,感觉到心疼。
在酒店内安顿好后,时间逼近傍晚,傅染的房间在赵澜隔壁。
听到门铃声,她走过去开门。
明铮随她进入屋内,“饿了吗?”
傅染摇摇头,径自走向阳台,“伯母呢?”
“她累了我让她先睡会,”明铮站到傅染身侧,“等她睡醒,我们下去吃饭。”
“反正我也不饿。”傅染双臂交叠趴在栏杆上,小脸无神,脑袋耷拉着望向山脚下的风景。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明铮掏出根烟,随着打火机啪嗒的声音,鼻翼间萦绕起一股烟草味道,挥之不去。
傅染脸侧过去瞅他。
“我生日的时候,你就没这样紧张过。”他抿了个烟圈,似笑非笑盯着傅染。
“谁说的,我当时真有事,尽管迟到不赶着凌晨给你送到了礼物吗?”她自然没说,是被明成佑给有意破坏的。
傅染想着,心里又是一沉,轮到明成佑的生日,她却被困在山顶跟明铮在一起。
这算什么事?
明铮也未说穿他当日看见傅染跟明成佑一道在餐厅的事,“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顶多下山后补给他。”
纸包不住火,倘若明成佑知道她跟明铮在一起,还带赵澜去了青山……
傅染心有烦躁,不敢往下想。
明铮一口接一口抽烟,傅染闻着味道越来越浓,她的手机摆在旁边,山上信号时好时坏,傅染看着屏幕显示的信号从满格变为零格。
“小染,我没想过你们还能走到一起。”
傅染瞅着底层花园内穿梭的人群,“我也没想过。”
“真的想好了吗?”明铮深吸口烟,眸子透出幽邃的迷离。
明铮抽完支烟,回房去看赵澜醒了没。
傅染裹紧外套站在阳台上,手机铃声冷不丁响起,她蓦然心惊,手指划开屏幕看到明成佑的号码。
傅染强自镇定,手指按响接通键。
“傅染,你没在家里,秦暮暮和宋织那也没你的消息,你去哪了?”
她还未开口,电话那头早已抢先说了一通,傅染手掌挡在嘴边,“成佑,我没在市里。”
明成佑迅速反问句,“那你在哪?”
傅染抬眼看着酒店的招牌,霓虹灯光张扬四射,她若说了实话,明成佑肯定会气不过,“我要跟你说,你先别气。”
明成佑听闻口气不对劲,“到底在哪?”
傅染贝齿轻咬唇肉,“我在青山。”
电话那头良久沉默,只听到男人越渐急促有力的呼吸声,傅染喂了声,明成佑沉沉说道,“去青山做什么?”
傅染手指一下下戳向栏杆。
明成佑得不到回答,口气仍然僵硬,“怎么还不回来?”
傅染有些委屈地压低嗓音,音线绵软听着像在撒娇,“下了场大雪,封山了,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赶回去。”
她似乎能听到另一头的呼吸一紧,傅染对不起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明成佑声音勃怒传来,似要掀掉层屋顶,“傅染,你真是长出息了!”
“成佑!”
“嘟嘟嘟——”
傅染把电话从耳边挪开,对着屏幕怔怔出神。
明铮在门外喊她出去吃饭,餐桌上,傅染心不在焉,几乎难得动筷,赵澜拉她说了会话,明铮催着让她回房睡觉,赵澜这才松开傅染的手。
时钟转向八点。
傅染在房间内徘徊,给明成佑打过去电话,虽然是通的但始终没人接听。
脾气还真是大。
傅染坐到床沿,不过明成佑肯定是猜到她跟明铮和赵澜在一起,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先去浴室洗澡。
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而且还是在墓园附近,傅染裹着被子辗转难眠,眼睛直勾勾瞅向天花板,她丝毫没有倦意,房间内的灯都开着,室内亮如白昼。
傅染眼瞅着时间过了十二点,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把被子蒙过头顶。
睡得很不安稳,零星都是噩梦的片段,手机响起时傅染惊得差点失声尖叫,还以为是午夜凶铃。
手背摸向额头,全是冷汗。
她睁开眼睛看向屏幕,定了足有十来秒,才反应过来是明成佑来电。
傅染急忙接通,“喂?”
“你在哪?”另一头的声音有些喘。
“我在青山。”傅染小声道。
“我,”明成佑很累的样子,大口大口呼吸声刺得傅染耳膜阵阵生疼,“我问你在青山哪?”
傅染报出酒店名称,“你在哪呢?”
傅染还听到走路时踩着积雪传来的声音,许是在哪个空旷的地方,还有呼啸寒风飞驰而过,她惊得坐直上半身,“你也来了青山?”
明成佑没好气道,“我总要过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果然把路给封了。”
傅染眼睛瞥到墙壁上挂着的钟,凌晨两点!
97狠狠抽一顿
她急忙掀开被子,拿过沙发上的衣服,“你在原地等我!”
说完,她这次率先挂了电话。
傅染从未这么着急穿过衣服,她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把靴子往腿上套,右脚光着一路跑到电梯口,进入电梯后才靠着墙面开始穿另一只靴子。
傅染神色匆匆跑出大厅,酒店内这样的日子入住的人本来就不多,她捏紧掌心内的手机冲到马路上。
明铮在阳台上眺望到傅染跑出去的身影,他眉头紧拧,见傅染越跑越快,他赶紧掐灭手里香烟,回房取过衣架上的外套后大步追出去。
风势凌厉入骨,特别是凌晨过后,刮在脸上犹如一片片利刃划过肌肤,不流血,但疼的要命。
道路结冰后寸步难行,傅染的身影随路灯被拉长,由于封山的原因,过往连一辆车都见不到,傅染走得很急,有几次脚步打滑,她浑然未觉,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明铮很快看到傅染的背影,他远远跟在后头,始终保持五十米的距离。
青山内全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私人墓园,明云峰生前不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