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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肚子里还带了个拖油瓶。
突然,一个主意就在她脑袋里迸出。
指了指眉妩的肚子,田澄道,“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也不会是一无是处的。眉妩,你以前不是说在池家,虽然池公子是继承人,但老爷子的话却是一言九鼎的。池公子那里行不通,也许老爷子那里行得通呢?老爷子不是抱孙心切么?到时候,你肚子里那个拖油瓶不就成了最好的砝码了呀。”
眉妩也是豁然开朗,“对呀,我怎么把老爷子忘了?”
可是,再转念一想,她和沈煜尘的丑闻闹得满天飞,他和池慕寒离婚也一定是经老爷子批准的,现如今,老爷子对她一定非常不满。
愿不愿意见她都是一回事,更别提公司这件事了。
“眉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没法考虑那么多了。”
“澄子,你说得对,这是一个机会,不管成功与否,我都得去试试。”
——
眉妩是个行动派,给顾姨打了个电话,得知老爷子在池家后便去了。
池家门庭严禁,她不再是池家的儿媳,又给池家蒙了羞,门卫不敢轻易放她进去。
而顾姨那边已不再得老爷子宠,她不能再因一己私事把顾姨再拉下水,便寻思着,在门口侯着就行,等老爷子出来时,她再去求老爷子也不迟。
眉妩在门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渐暗下,已入黄昏,起了阵阵阴冷山风,吹得眉妩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放下,眉妩才看清车内之人,正是大太太房月桐。
“沈小姐,你怎么在这杵着不进去呢?”房月桐开口问道。
常年吃斋念佛的房月桐与阴险的池仲尧不同,看起来脸色红润,慈眉善目,眉妩怎么瞧,都不太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富态慈祥的太太会害死了池慕寒的母亲?
但是,眉妩还是多了一份戒心,恭恭敬敬道:“大太太,恐怕您有所不知,我已和慕寒离了婚,现在不再是池家的儿媳,所以池家这道门槛于我来说太高了。”
“你和慕寒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离了?依我看啊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在里面,慕寒耳根子软,看了那些不实的报道,才会一时冲动犯了傻。你今天来是找慕寒的?”
房月桐的语调平缓和蔼,丝毫让人察觉不出她有一丝恶意。
“不,我是来找老爷子的。”
眉妩老实说道。
“哦,原来是来找老爷的。”房月桐说着,又朝池家那低调奢华的铁艺阑珊的大门瞧了一眼,“现在这池家门槛对你来说是高了一些,不过,也不打紧。如果你着急见老爷,不妨先上我的车吧。你在这守株待兔地苦等也未必能等得到。”
的确,顾姨只说老爷子在池家,也不知他何时出门,她在这苦等,不知得等上多少天呢?
即便她心中对房月桐戒备之心未消,还是在情急之下,上了她的车。
车子开进了大门,一路往南开去,直至在房月桐所住的梧桐苑停下。
不比池家的其他庭院,这里的庭院宽敞气派,被一棵棵粗壮古老的梧桐树包围着,先得静谧而幽深。
门口铺着大理石的宽广道路,即便不用换乘电瓶车,汽车也可以开进来。
足见曾经的池霆对这位名正言顺娶进来的大太太是何等荣宠。
“沈小姐,是第一次来我这梧桐苑吧?”
眉妩颔了下首,“是。”
“池家上万亩的土地面积,房屋院舍加起来林林总总得有上百座,别说是你进门时间不久,哪怕是我在这里住了将近四十个年头了,也没有把这里每座房子摸清。既然你第一次来,就进去坐下喝杯茶吧。我待会让平婶过去清园跟老爷知会一声,请他来这里用晚餐,也免得你跑来跑去了。”
“大太太,我已经烦劳你带我进来了,再麻烦你,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去清园的路,我很熟,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房月桐给平婶使了个眼色,平婶立马笑嘻嘻上前道:“梧桐苑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沈小姐,你就留下陪大太好好说说话吧。我呢现在就过去请老爷。”
说完,平婶就出了梧桐苑。
眉妩无法推却,只得留在了梧桐苑。
房月桐则领着她进了屋去,古色古香的雅致格局,案台上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供奉着鲜花清茶,观音像前的香炉里焚着香,清新檀香袅娜成烟,闻着让人舒心安逸,甚至警戒之心也放松了些许。
“沈小姐,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梧桐苑吗?”
眉妩自然是摇头,房月桐一边冲泡着普洱,一边道,“其一是我和老爷相识在梧桐树下,其二是我的名字里有个‘桐’字。其三在我的老家有一种说法,梧桐长得越粗越壮,说明风水也就越好。
我曾经一直以为,我在老爷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只可惜我错了,老爷娶了第二任太太,她喜欢荷花,他就为她建了幽荷院。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戏子而已,怎可与我这种书香门第出身的官小姐相提并论?”
眉妩听得心口一紧,只觉压抑得厉害。
“以至于我后来因为嫉妒之心做错了事,老爷也再也没踏足过这里,后来我信了佛,心中才得以平静些许。”房月桐已冲泡好了茶水,一扭头,看到眉妩微微苍白的脸,勾了下皱皱巴巴的嘴角,“沈小姐,别害怕。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想告诉你,人这辈子千万不能选错人,也千万不能做错事。否则,这条路,就无法回头了。”
这个表面看起来额头饱满一片福泽的老妇,说出来的话,阴沉沉的,让人心底不寒而栗。
这一刻,眉妩只想要逃。
可,她茶杯已递到眼前,“沈小姐,怎么了?”
“哦,没什么。可能天气闷,我有点不太舒服。”
“这是十年的熟普,口感醇绵,喝下去你就会舒服一点了。”
眉妩蹙了下眉,心想喝完这杯茶就立马走人,无奈只得伸手去接她的茶杯,只是还没碰到杯子,她手似刻意突然一松,那水杯打翻在地。
房月桐惊呼一声,眉妩朝她手看了看,看样子被滚烫的茶水烫得不轻。
“太太,您没事吧?”
“沈小姐,我好心请你喝茶,你怎么故意把茶水泼在我手上?”
☆、第204章 让她吃点苦头
“大太太,刚才分明是你先松得手,怎么能说是我故意泼你?”
眉妩皱眉辩驳道,房月桐一记银冷目光射了过去,“难不成我这个大太太还能故意烫伤了自己来栽赃你?沈小姐,你好大的胆子!”
果然房月桐不是什么善茬,故作好心帮她进池家,又拖延时间让佣人去请老爷子,不过是找个机会对她下手!
但眉妩也决计不是随随便便由她欺负不反抗之人,临危不惧道:“太太,究竟是不是栽赃,您最清楚不过。您手烫伤了,请个医生过来瞧瞧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好一个沈眉妩,把我这手烫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你以为这梧桐苑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房月桐捏着佛珠的手一掌重重震在茶几上,用力之大,让茶几上的茶杯都震动不止。
平婶回来,一进门就瞧见太太的手背上暗红一片,起了泡子,烫得似乎很厉害。
“大太,您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被沈眉妩烫的?”平婶说着,又凶悍地瞪向眉妩,“我们大太好心好意请你过来闲话家常,你怎么能这样没教养?果然是能给池公子戴绿帽的小贱人!”
眉妩捏了捏手掌,换做以前肯定一记巴掌狠狠甩在那面目可憎的佣人脸上。
但,现在,她有要事在身,没空跟这蛮不讲理的主仆胡扯。
“平婶,你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你家大太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是我使得坏?还有,你家大太没教过你规矩么?张嘴闭嘴就骂‘小贱人’,你这教养又能好到哪去?”
听得这话,房月桐脸色微微一变,瞥了一眼平婶,声音虽轻却厉,“住口!就算是要教训她,也是我来。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平婶咬住牙关,不敢再说话,只敢愤愤地瞪着眉妩。
眉妩看了看她手上戴着的佛珠手串,清清冷冷地道:“太太您供奉观音,手持佛珠,整日念佛诵经,不是该慈悲为怀么?别说刚才是我无心之失,哪怕是我故意的,太太以你宽宏大量,也该原谅我这个小辈不是?”
“沈小姐,刚才是忘了我所说之话了,这辈子千万别选错人,也千万别做错事,要怪就怪你嫁给的人是池慕寒!而池慕寒偏偏有一个狐狸精的妈!”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的人是池慕寒,而房月桐又对池慕寒的母亲恨意根深蒂固。
“池慕寒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大太您又何必再跟一个死人去争?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池慕寒的妻子了!这一点大太太应该很清楚!所以大太太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对付我这个外人?”
眉妩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同她讲理。
但,她显然低估了房月桐的疯狂!
“这么多年来的吃斋念佛都没法让我对那个戏子消除恨意,就凭沈小姐三言两语就行得通?还有,你肚子里怀了池慕寒的种,又怎么会和池家完全脱离了干系?想当初正是因为我心慈手软,才让那个戏子生下了池慕寒,否则现在池家的继承人哪轮得上池慕寒这个小杂种?”
房月桐说的那是一个振振有辞,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池仲尧的变态全都从房月桐的身上继承了下来。
眉妩担心她再整什么幺蛾子,也不再跟她多费唇舌,直接从她身边越过。
还没等眉妩踏出门槛,就听得身后那老奴破吼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大太太让人给打了……”
眉妩又是一怔,让人给打了?
房月桐不过是烫了手而已,何来的挨了打一说?
眉妩回头去看时,只见平婶伸手推向房月桐,眼见房月桐要被推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