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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吻上她耳珠,宠溺的口吻如细腻微风。
“宝宝,可以出院了,我们的婚事也该订下来了。”
他们真的要这样就结婚么?
她真的好恐慌,不仅仅因为自己内心不想,更因为他的女人们,一个就已经让她够受罪了,万一再来个第二个呢?
还没被这个男人折磨死,她就要被那些疯女人折磨死了。
“保不准哪一天会出现第二个白静,或者第三个……跟你结婚实在太可怕了。”
冯宝宝转过身,心有余悸地,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
“不会再有了,白静已经得到了她应得的下场,没有人能欺负你!”
“应得的下场?你把她怎么了?”
“她去了——精神病院。”
冯宝宝微微一惊,“你是说她真的疯了?”
陆晋原扯起漂亮的唇线,面无表情道。
“我说她疯了,她就疯了。”
他的意思是说,她没疯,但被陆晋原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一个正常人被送到那种地方,没病也得整出病来吧?
“你太可怕了。”
“我可以对任何人做可怕的事,但独独对你不会。”
冯宝宝撤离他的怀抱,像是退离恐怖的包围区。
她背对着他,紧紧蹙着眉梢。
“可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的荣幸。白静全心全意地做了你三年的女人,你不该对她这么残忍不是吗?”
那个恶毒的女人这么对待她,她本该拍手欢呼,那是白静罪有应得。
可是,当她听到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消息时,她并没有那么高兴,反倒很同情她。
“冯宝宝,你对谁都可以仁慈,唯独对我狠心。”
冯宝宝紧紧抿了唇,不言不语,可是尽管没吭一声,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要不是他一直逼迫着她,她也不至于越来越疏远他?
要知道,当初他是她最亲爱的小舅啊。
“我放过白静,那你肯跟我去领证么?”
陆晋原走到她的身前,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冯宝宝却是微微一笑,眉眼弯弯。
“放不放过白静,那是你的事。领不领结婚证,我有得选择么?”
……
民政局大厅。
第一次是和祁铭来,而第二次却是和陆晋原,前者想结却不能结,后者不想结却不能不结。
那样复杂纷扰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结,无人能解得开。
陆晋原领着她进去,在小红本本上率先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把笔塞进冯宝宝的手里,冷声命令道。
“签吧。”
冯宝宝紧紧握着水笔,呆呆地看着陆晋原刚劲有力的字体,这字一签下去,她这一生都被判定了,只能永远当陆晋原的奴隶。
见她犹豫不决,陆晋原眉头拧得越来越深。
他一把抓住冯宝宝的手,在他名字的旁边潦潦草草的签下冯宝宝的名字。
他写得过急过快过猛,以至于跟前面的好看的字体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签完名字后,她却哭了出来。
她紧紧捏着小拳头,用力地锤打着陆晋原的胸膛,似乎那还不够,用力踹他小腿。
“陆晋原,我完蛋了,完蛋了,我的一生都被你给毁了,我恨你……我恨你……”
陆晋原任站在原地,由她打骂,若再不让她爆发出来,她会被憋疯的,哪怕他一直在强迫着她,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强迫。
周围的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出热闹。
人家领证都是开开心心的,唯独这一对,那么沮丧,就跟离婚一样,活像一对小冤家。
他拉锯着唇线,直至她哭得无力了,拳头都打红了,他才用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心疼地在红肿的地方轻轻揉搓,最后,抱起她,将她扛回了家。
一进家门,陆晋原用力地把门关上,将冯宝宝的身体抵在门框上,低低地问她。
“跟我结婚,真的有那么让你为难么?”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冯宝宝微微咬唇,红肿的眼眸瞪着他。
现在,冯宝宝可真是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陆晋原低吼,“真话!”
“我不愿意,不愿意,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你满意了吗?”
冯宝宝咬着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她真的不情愿,一点点也不。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扭曲了,她没有跟他谈过一天正常人谈的恋爱,她总是被牵着鼻子走,那不是爱,那是不过是他的占有欲而已。
男人蓦地一沉眉,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从她肩头滑下来,探进她衣衫。
在男人撩拨下,冯宝宝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
“陆晋原,你只有这个招数对付我?”
“有这个招数就够了!”
最后,冯宝宝化为一滩水,软在陆晋原的怀里。
……
三天后,礼堂中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晚宴上,陆晋原一身黑色礼服,冯宝宝一袭大红色性感长裙,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清纯秀气,在众人眼中无疑是绝佳般配。
陆晋原带着冯宝宝一个个敬酒,冯宝宝已经怀孕,陆晋原不准她喝酒,他一人独挡大局。
酒宴后,陆晋原有些喝高了,晕晕乎乎的,冯宝宝虽没喝酒,却也是累极。
冯宝宝混混沌沌醒来时,已在陆晋原的大床上,身边躺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陆晋原。
一屋子的喜红,墙上贴着醒目的喜字,床头上挂着二人大幅的婚纱照。
冯宝宝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
突然,一条手臂搭到她的身上来,微微粗哑的声音柔情似蜜地唤着她的名字。
“宝宝……别……走……别……离开我……”
这样的陆晋原,让人有些心疼。
她把他的手臂挪开,“你喝醉了,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脸。”
“不要走……宝宝,不要走……”陆晋原像个孩子一般,耍赖地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半眯着狭长的眸,酒气吐在她的脸上,“宝宝,别离开我……永远都别……”
“你真的喝醉了,陆晋原。你好好躺着,我去泡蜂蜜水给你喝,很快。”
冯宝宝有些不敢去看他魅惑的双眼,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陆晋原忽然一个翻身,将她整个压在身下,打了个酒嗝,他霸道低噶开嗓。
“我不要喝蜂蜜水,我只要你。”
眼神那么迷离,灯光那么柔和,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水到渠成一般。
她的目光停在眼前男人俊脸上,定定地凝着他。
“陆晋原……”
她柔柔的嗓音像一个邀请,像甘美的泉水流入他的心底,他再也把持不住,俯首寻找她的唇瓣。
“冯宝宝……”陆晋原唇抵在她的颊畔,“别离开我,知道么?也别再想他,从这刻开始,你是陆太太。”
事后,他抱她进浴室给她细心清洗。
冯宝宝太过疲倦,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打了个盹,直到他用浴巾擦拭她的身体,她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
“陆晋原,为什么每次我们那啥之前,你都不要我洗澡?”
“为什么这么问?”陆晋原微微沉眉问。
冯宝宝咬了咬唇,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说了出来,“就是……就是白静跟我说,她说,你每次跟她那啥时,都要让她洗澡,还要用薰衣草精油泡。”
“你不懂么?”
“我怎么知道?”
冯宝宝摇头,声音因为倦乏而显得低低的。
他的手指带着温热划过她的脸颊,再慢慢抚上她的发,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黑眸中映满了点点滴滴的深情。
“因为那是你的味道。似乎,你永远都不明白这份情,冯宝宝。”
……
婚后没几天,陆晋原半夜三更出去之后,冯宝宝再也睡不着。
她起身倒了杯蜂蜜水,坐在客厅里就那么瞪着。
她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已经一点一刻了,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一点半,依旧没回来,两点的时候,还是没。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小家伙调皮地动了动,坐着太久,腰眼有点酸软,又不得不回了房,躺在了床上。
反常的是,她怎么都无法入眠。
自从她回来之后,陆晋原就很少外出应酬,每天晚上,他总会对着她的肚子读书,讲故事,放音乐,把她“折腾”一会,才拥着她入睡。
奇怪的是,当他不在她身边时,她却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钥匙入孔的声响。
她赶忙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被子下的双手却莫名地拽得紧紧的。
她轻轻地走进来,看了她一眼,再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再次冲了个澡,洗完出来,他没直接上床,而是出去了会,打了通电话。
一切都很诡异,他这样的偷偷摸摸是为了什么?
眉妩轻轻皱眉,她的直觉是,他外面有女人了。
猛然的,她很想质问他,到底是为了哪个女人如此小心翼翼?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么?
她这是气愤什么?她根本就不爱他,不是么?
她认为这只是一个寻常女人应有的不满,就像一件本来是自己的,却也不是喜欢的玩具,突然有一天被别人拿去玩了,心里多少会有不爽。
陆晋原掐完电话,嘴边的烟也正好抽完,熄灭之后,进了房,钻进了绒毯之下。
一只暖热的手掌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肚子,给予她淡淡的、踏实的、安全的感觉。
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后,清凉的薄唇在她的肌肤和耳朵上细细亲吻了一会,冯宝宝闻到他身上夹杂薄荷味的烟草香。
冯宝宝不知道他为什么抽烟?还是在上床之前?
自从有了孩子,他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甚至,她都很少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味,她不知道,他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用抽烟来排解烦恼?
她的双手一直紧紧握住胸前,用力地咬着唇,她有很多疑问,但她却问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不知道该不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