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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姐儿在素文的搀扶下上了绣楼,对女子福了个身,“让先生久等了。”
女子抬起头,微微一笑“不妨事,我也刚刚才到;坐罢。”女子名唤李秀华,本是宫中的绣娘,绣的双面绣是江南一绝,新皇登基后有一批大龄宫女被放出了宫,现在在慕容家开的珍绣坊做师傅一个月只去指导一天,手下带的徒弟都带徒弟了,一般的大家贵族千金都以能请到李秀华的徒弟教刺绣为荣,现在慕容老爷能请来她教荣姐儿刺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荣姐儿对李夫子很恭谨,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在自己的绣架面前坐下,听李秀华开始上课,荣姐儿听的很专心,按照李秀华教的方法开始刺绣。
一个时辰后,荣姐儿结束了女红课回到了听雨轩,刚进屋在榻上躺一会,侧屋传来响动,一个婆子走到荣姐儿面前,福了福身,“姐儿……”
荣姐儿睁开眼看见来人,惊喜的一下就从榻上起来,鞋都顾不得穿就扑在婆子怀里,把婆子扑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李妈妈,李妈妈,你可回来了,想死你了。“荣姐儿把脸在婆子的怀里蹭来蹭去,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婆子把荣姐儿扶到榻上,随着李妈妈进屋的素馨很有眼色的拿了双干净的袜子给荣姐儿换了;李妈妈嗔怪道:”这孩子,也不穿鞋,地上凉,身体再受了病怎么办?“。
荣姐儿淘气的皱了皱鼻子,”妈妈疼我,我就不会受病“说罢又腻在李妈妈的怀里”妈妈这回回来不走了罢?“
“不走了不走了,走了这么些天都想死我了,再走可怎么办?李妈妈打趣道,“让妈妈看看,可大好了?药可还在吃?”
素馨笑道:“妈妈不在,我们可管不住姐儿,哄姐儿吃药的事大家都要抽签,姐儿可皮着呢,就妈妈能治的住,夫人惯的不行,看见姐儿皱眉头就心疼,好在这身子也算是渐渐好了,妈妈您这会回来,那些小蹄子都松了口气了,这以后啊,可不是我们头疼的事儿了。”说罢掩嘴笑了起来。
荣姐儿吐吐舌,糯糯的说,“那药吃了这么些个年,吃的我浑身一股药味,夏天都不用挂帐子也不用熏香都没虫子咬。”
一屋子的人都嗤嗤的笑了起来,李妈妈又好气又好笑“素馨,去把药端来,我来喂姐儿吃。”
“哎。”素馨一边笑一边去小厨房把药端过来,对荣姐儿的愁眉苦脸视而不见,把药递给了李妈妈,李妈妈吹了吹药,感觉不烫了,递给了荣姐儿,荣姐儿脸都快皱成个包子了,不情不愿的闭着眼,嘴里还默念“一,二,三”然后咕咚咕咚,没多久一碗药就喝完了,皱皱的包子脸还没松开,李妈妈递过去的蜜饯就到嘴了,含着蜜饯,荣姐儿哀怨的瞥了瞥素馨,委屈的钻到了李妈妈的怀里。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乐了,素文边笑边说,“今个儿我才见识到姑娘喝药的速度,真痛快呀,要是天天这么痛快,喂姑娘喝药的事大家伙都要抢了。
李妈妈做势打她,素文笑着躲开了,荣姐儿钻在李妈妈的怀里,脸上也是满脸的笑意,她一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李妈妈,李妈妈是荣姐儿的奶娘,家里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了,小女儿生下没多久就断气了,被赵老夫人找来做荣姐儿的奶妈,把荣姐儿当自己的闺女一样疼,荣姐儿出了事更是自责,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水沁来江南后她也随着水沁一起来了,她儿子在京里的赵家当差,今年老夫人放一批丫鬟婚配的时候给她家小子配了一个,这才去了京主持事项,今日刚刚才回来。
先是去见了水沁把京里的事报了报,立马就来见荣姐儿了,李妈妈回来后,院子里的事就开始重新安排,荣姐儿的吃食汤药一概由妈妈盯着,素馨素文两个大丫鬟也松了口气,虽说现在在江南,可是该谨慎的还是要谨慎,福哥儿在慕容府,只有沐休的时候才回来一趟,用不着她们操心,荣姐儿才是她们的眼珠子李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小心,她们两个只能轮流看护,药就在侧屋里煎,一刻都不离开人,煎药的罐子,水,每天都重复的检查来检查去,药也是每天去大夫那领,吃食都用银针试过还提前试吃,虽然做的滴水不漏,可是两个丫鬟心力交瘁,都快垮了,现在李妈妈回来了,身上的担子轻了,怎么不松口气。
李妈妈看着两个丫鬟眼底的黑青色也觉得不忍,“好了好了,我回来了,荣姐儿自然我来照看,你们两个休息去吧”。说罢慈爱的把荣姐儿又揉进了怀里。
6。卷一…初入慕容府
素馨素文福了个礼,笑着下去休息了。李妈妈放开荣姐儿,给她搭了个小被褥,“姑娘先休息会,妈妈给你准备午膳去,今个做你最喜欢喝的鱼羹,八宝乳鸽还有糟芦笋,香喷喷的米饭。”
荣姐儿娇憨的点点头,“还是妈妈最知道我的口味。”
“小馋猫”李妈妈乐呵呵的退出了房门,拐进了院落里的小厨房。小厨房里一共三个厨娘,是到江南后慕容老爷从家里调来的,专门伺候荣姐儿一个人,来的时候就被慕容老夫人敲打过,如果吃食上让别人钻了空子,荣姐儿要是有什么不适,唯她们是问,所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每天送来的菜检查的仔细再仔细,能用银针的就用银针,菜一般都是做两份,院子里为此养了好几只鸡啊猫的,做出来先给它们吃,没问题才送去屋里。厨娘在李妈妈的监督下做好了菜,李妈妈亲自端进了房盯着荣姐儿吃完才叫小丫鬟进来收拾。
吃完午膳,荣姐儿看了会书又抚了会琴,天已擦黑,丫鬟们早早把灯罩里的蜡烛点亮了,屋子里朦朦胧胧的亮着柔和的光。刘妈妈过来传话,既然李妈妈回来了,荣姐儿就在自己院子里用晚膳吧,今个儿风大,莫来去折腾受了凉。荣姐儿笑笑应了,又问道:“刘妈妈,娘亲胃口可好。”
“好着呢,刚下午老太爷差人带个信过来,明个儿是沐休,让姑奶奶带着姐儿上慕容府聚聚,姑奶奶一高兴啊,就多吃了半碗饭。”刘妈妈满脸笑意。“姐儿吃完饭早点歇着吧,我这就过去了啊“
李妈妈把刘妈妈送出了院门口,又拐进厨房;对荣姐儿的吃食,她是一刻都不能怠慢。
第二日一早,慕容府就打发了马车过来接荣姐儿和水沁,门口停了三辆马车,随行的却有十几个家丁,一个婆子立在门口,看到水沁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大小姐,小小姐,太太吩咐婆子来接您。”
“崔妈妈不必多礼,母亲身体可好?”水沁搀起崔妈妈。
“老夫人就是想着小小姐和您,成天叨叨要过来看您,幸好有小少爷在身边”崔妈妈笑笑说。
水沁心里就咯噔一下,自己的母亲自从生下了自己,身体就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幸好爹爹是个疼人的,家里除了几个没有子嗣的通房,就没有一个妾室,几个哥哥都是自己的一母同胞,母亲的病虽然重却也养的不错,没有恶化下去,可是自从自己出嫁生子后,宝哥儿和荣姐儿的事传到慕容府,母亲一下就病得下不了床,自己到了江南这么些年,竟然是从未见过,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手中的锦帕一下就掩住了嘴,转过身抽泣。
崔妈妈急忙把水沁搀上马车,告了个罪,“大小姐,是婆子我不会说话,惹哭了大小姐,可怎么是好?“
水沁抽抽搭搭的说:”妈妈,您……您老实告诉我……母亲……母亲可是病重了?“
崔妈妈叹了口气,:“大小姐,太太的身子您是知道的,本来也不大好,只是一直将养着,自从大少奶奶进了门开始主持中馈后,大少奶奶是个伶俐人,把家里料理的妥妥当当,太太日子过的舒心,倒也好过一段日子,宝哥儿去了,家里怕太太出事一直瞒着,后来荣姐儿又出了事,信儿传过来的时候老爷都厥过去了,想瞒都瞒不住,太太一下就病重了,后来听到荣姐儿无碍了,才好些,不过却下不得床了,这几年您们搬到江南,太太一直叨叨着要去看您或是把您接过来,可是姑爷在这为官,如果把您接回娘家住怕那些不知道事儿的人乱嚼舌根,平白坏了您和姑爷的名声,也怕传回京里不好听,这才作罢,偏偏您身子也不见好,这才拖到今日。
“是我不孝,让母亲受此大罪。”水沁伏在崔妈妈肩上,嘤嘤的哭着,崔妈妈刘妈妈一边劝慰仔细身子,不能多哭,一边拿手帕拭着眼角。几人在车上又说了好些话。
荣姐儿随李妈妈和素馨素文坐了第二辆车,荣姐儿唯一的一次坐马车经历就是从京城到江南,她们先是乘船南下,然后坐了一天的马车才到蜀县,坐船还好,很平稳,那时的荣姐儿还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时间倒也不算难捱,就是坐马车真是受罪,古代的路又不平整,虽然已经尽量走官道,车子里也铺了厚厚的褥子,车夫也尽量缓慢的行走,可是荣姐儿还是被颠的头晕眼花。此刻看到马车都有些发憷。
素馨素文打起马车上的两道帘子,李妈妈搀荣姐儿上了车,荣姐儿踩在小凳子上了车,眼前一亮,刚刚在外头看这车除了拉车的马特别高特别壮,车子装了8个轱辘外,也没什么特别,原来内有乾坤,车子里面就像一间移动的厢房,里面铺了两层褥子,马车顶和车壁也用褥子铺的厚厚的一层。两侧的车窗竟然做成现代的那种推拉式的,挂着两层纱帘,加上两道车帘,完全隔开了寒冷或严寒,车顶上方间隔着竟然镶嵌了琉璃片,外头的光线从琉璃片里照了进来,亮堂堂的。小柜子,小几子也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个小丫鬟是随车的,荣姐儿和李妈妈,素馨,素文上了车,车子很大,坐了五个人都很宽敞,小丫鬟给荣姐儿拿了一个靠垫,和一件小被褥,悄悄问道:”小小姐可累了要休息?奴婢把光线调暗些?。
“这光线还能调。“荣姐儿惊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