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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都是属下无用,竟不知道相交多年的人竟然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一个恶人。”
虽然他和肥龙两人经常在看风部的时候时常互拆对方的台,但是终归是自家的事情,却不想那日肥龙要和他们分道扬镳带人离开,他阻止不得,双方的人马斗了一场,肥龙败北,他便与肥龙割袍断义,只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不想对方竟然出了如此阴损的招式。
“他带着官府的人来咱们的聚居地抓了不少咱们的弟兄,好在当时执夜的小楼机灵,提早了一步通知咱们的人,让咱们不少弟兄得以走脱!”
大鼠想起那日肥龙所为,便恨得紧紧地握住双拳,肩头微颤。
秋叶白看着大鼠悲愤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大鼠,你不必过于自责,此事说来终是怪我,让你们的家人也跟着被牵连,所以才令肥龙他们动了叛离的心思。”
大鼠红着眼看着秋叶白好一会,忽然伸出双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大鼠在家族中被人看不起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就是个废材,但是混迹市井之中这么多年,只一双招子还算透亮,咱就相信绝对不会看错人,大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咱们心底有数,今日大人平安脱身,何来牵连咱们家中人,您出现在这儿只证明肥龙他们瞎了他们的狗眼!”
宝宝上次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告诉大鼠他们秋叶白的计划最终结果如何,但已将秋叶白的筹谋告诉大鼠,自然也提到了秋叶白进宫的泰半原因还有考虑到要为纨绔们的前程负责,及秋叶白在宫中步步惊心,身负重伤之事。
更表明了秋叶白还在努力,还有希望。
大鼠一直就悬着的一颗心,如今见秋叶白平安终能放下,除了更佩服她和坚定了要追随对方的信念之外,更对秋叶白所为感动不已。
秋叶白看着大鼠那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暖,微微一笑:“大鼠,多谢你们始终信我。”
正是因为有人走,有人不管希望多么的渺茫都因为心中的信念而留下来,才能体现这一份真情和忠诚的可贵。
大鼠咧嘴一笑,摸摸自己嘴上的两撇小胡子:“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人以真心待我,我必以真心报之。”
秋叶白朗然一笑,伸手与他击掌:“好一个真心待之,我秋叶白果然还有没看错的人,只愿未来天下大路迢迢,你我永能共行!”
大鼠也是笑着和秋叶白双手一击,只觉得心中澎湃不已,一直隐在嬉皮笑脸,油嘴滑舌下那颗沉寂苦闷,郁郁不得的心也得到了纾解,再次充满了振翅欲飞的壮志。
随后他又和秋叶白说了些目前看风部在停县剩下人马的具体情形,秋叶白都一一记在心中。
两人谈了一段之后,大鼠看着秋叶白,忽然道:“大人是想在这里休息一番,还是直接就去召集咱们兄弟?”
当时在县城外的小村驻扎地被肥龙领着官府的人来破坏掉之后,其余的人都约定了接头的方式之后分散逃离,大鼠领着他最亲近的一波弟兄潜入县城额,直接做起了小买卖,同时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联系上其他散离的弟兄,如今虽然众人都没有聚集在一起,但是大鼠还是能将人召集起来。
秋叶白沉吟了一会:“此事还是越快越好,还是先将弟兄们都召集起来罢。”
太后老佛爷是个谨慎的人,在没有拿到账册之前,她并没有将‘捕获’自己的事情对外大肆宣扬,所以不管是自己被捕还是忽然获释放并官升三级的事儿都没有大面积地传开来,所以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看风部清洗一遍,同时观察出哪些人有足够的资质成为自己手中人马的核心骨干。
大鼠起初只当秋叶白是打算快点能见到自己的弟兄们,便立刻点头准备离开去准备,只临行前,秋叶白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平安无事的消息,暂时不要透露出去。”
大鼠到底是混迹市井多年,这会子只稍微脑筋一转便领会了秋叶白的用意,他沉默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好。”
随后,他便离开房间。
宝宝看了眼他的背影,便对着秋叶白低声道:“大鼠虽然忠心,但是他手下还是有些人不安分,大鼠和他们兄弟多年,难免有私心,我去跟着看看。”
秋叶白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去罢,只要不让大鼠提点他底下的人就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毕竟未来能成为她手中核心骨干的人,如果连基本的忠诚度都无法保证的话,以后一旦出现背叛之事,只怕会牵连太多人。
宝宝得令之后立刻点头,跟了出去。
大鼠下楼之后,便将小楼几个小二都叫了出来,随后低声吩咐他们一些事情,小楼几个立刻点头应了,大鼠看着他们分头以采买的名义出门之后,发了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忽然转头就去了后厨。
宝宝想了想,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果见大鼠左右张望之后,便往厨房里钻了进去。
宝宝立刻跳上了那厨房的房顶,那房顶上刚好有一颗大树,很合适挡住身形,他轻手轻脚地揭开了瓦片一条缝隙,低头看去。
厨房里头有四五个人正忙活着,大鼠进了厨房之后,正好将一个准备出去的厨师堵住了,宝宝细细一看,正是大鼠身边跟情同兄弟的手下之一,因为早年打群架的时候帮着大鼠挡了一棍子,被打掉了三颗牙,安了几颗金牙,得了个大金牙的诨号。
大鼠也念着他一棍子的情分,接济了他全家老小。
“大金牙,你准备去哪里?”大鼠盯着大金牙,面色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大金牙看着大鼠,先是一愣,随后也一脸平常的模样:“听说外头来了很多客人,押镖的人特能吃,所以我想着难得咱们有这样好的生意,所以打算去再采买点东西。”
大鼠看着他,声音有些阴沉:“是么,我记得我可没让小楼他们到后面告诉大伙这个消息。”
大金牙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道:“啊,我自己刚才去茅厕的时候,听前面的人说了。”
大鼠盯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身上的气息让大金牙很是不安,他看着大鼠:“大鼠哥这是怎么了?”
大鼠看着他,又看了看厨房里其他人:“他出去多久了?”
厨房里人顿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家‘掌柜’在演哪一出,只烧火的小工,唤作小才的少年倒是不曾想那么多,从炉灶里起来抱怨道:“金牙大哥出去了快两刻钟,他让我烧的锅子快都烧糊了,害的咱又被虎头骂。”
唤作虎头的光头彪形大汉是厨房里的大厨,在看风部的时候跟着大鼠出去惹是生非专负责护阵,是大鼠身边的保镖,还有点爱好就是做菜,亦是和大鼠有过命的交情,这会子看着情形有点不对,便立刻上前:“都是兄弟,这是做什么?”
大鼠没理会他,只朝厨房里其他不明所以的人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其他人见大鼠神色有点不对,便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依次出去了,只虎头还站在原地不动。
大鼠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愿意留下来也好。”
虎头想说什么,但是大鼠却目光一转盯着大金牙:“你拉屎能拉两刻钟,嗯?”
大金牙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老子就是拉屎拉了两刻钟,大鼠,你想说什么?”
大鼠面无表情地道:“不想说什么,只想告诉你,大家兄弟一场,老子不能容忍你们之中有人干吃里扒外的事!”
大金牙顿时像是被踩了痛脚一般,横眉竖目:“你他娘的说谁干吃里扒外的事,血口喷人!”
虎头也忍不住粗声粗气地道:“大鼠哥,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大金牙和咱们是有过命的交情!”
大鼠还是不理会虎头,只直勾勾地盯着大金牙:“大金牙,你说说看,老子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你鬼鬼祟祟地从翻墙,顺着墙壁上溜达下去,你不是在偷听大人和老子的谈话是在干什么,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偷偷摸摸出去是干嘛,肥龙给了你不少好处!”
“大人……什么大人?”虎头一惊,随后瞪着大鼠,又瞅瞅大金牙,心中瞬间打起了鼓来,难道是秋大人?!
很快,他就得到答案。
“你他娘的放屁,老子溜出去是去红鸳楼找相好的鸳鸯去了,你他娘不出去睡女人,就连老子去睡女人也要管么,老子在这个破地方够压抑了!”大金牙一跳三丈高,破口大骂。
大鼠冷笑一声:“鸳鸯睡一晚一两银子,你他娘的去睡鸳鸯的时候,顺便把咱们弟兄都卖了,才换来肥龙给你的大把嫖资罢!”
此话一出,大金牙瞬间发现自己失言了,竟忘了鸳鸯是头牌,价格不低,按照他们如今拮据的生活水准怎么也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这回就是虎头也脸色难辨地看向大金牙:“大金牙,你哪来的钱。”
大金牙先是僵了僵,随后脸色变换莫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看了看大鼠又看了看虎头,一咬牙道:“没错,这钱是肥龙给我的,就是为了让我盯着兄弟们,但是我没有出卖你和大鼠!”
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大金牙:“你说什么?”
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自己一直相信的过命之交,竟然会出卖兄弟。
大金牙看着虎头的模样,瞬间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我说我只是帮着肥龙盯着你们,因为他说姓秋的一定会联系你们,得把姓秋的那伙人一网打尽,咱们才能邀功领赏,才能平安回京城,咱们不能指望那姓秋,那家伙已经废了,还连累咱们,他死他的,咱们不能……啊!”
“大金牙,你他娘的说的什么话!”虎头越听越气愤,上前一步就要动手揍大金牙,却不想他话音才落,就见大金牙蓦然惨叫一声,一把捂住剧痛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