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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秋叶白和宁秋两人神色皆是一变,宁秋已经是沉不住气地失声道:“怎么是你,天棋!”
百里凌空看着她们,似笑非笑地道:“本王这都差点忘了,这位想必和首辅大人是熟人,原本大人名下产业——绿竹楼里的琴棋书画四绝之一的天棋,早先可是开国百年世家蒋家唯一活下来的小公子蒋天麟!”
他仔细地盯着秋叶白的神色,对着手轻呵了一口气:“只是既然摄国殿下以为父皇和老佛爷祈福之名大赦天下,宽恕了这些身在贱籍的罪人,本王见他也颇为可怜,便让他入了本王的府邸里做个侍卫,他生得极好,这么个美人在身边,武功也还算过得去,看着也舒服不是。”
“天棋,你这个叛徒,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叛徒,四少待你们不薄,你们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宁秋终于忍不住大怒,破口骂道。
先有天画、天书,连四少最信任的天棋也变成了这种样子么!
“属下不叫天棋,属下姓蒋,名天麟。”天棋垂着眸子淡淡地道。
“啪!”他话音刚落,宁秋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宁秋手上是有内力的,这么一巴掌,一下子就将天棋甩得退了一步,他勉力站住,随后还是垂着眸子,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是性子很烈么,不是不愿意屈从权贵么!”宁秋逼上前,又是‘啪’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天棋的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百里凌空等人只一边站着看戏一般,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天棋抬起眸子看了眼宁秋,又看向秋叶白,一咬牙冷声道:“属下知道对不起四少,但属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您何曾将我当成真正的属下,于天牢之中,我们受尽折腾的时候,您除了忙着征战南疆,立功升迁,可曾想过我们的处境,可曾托人照应!”
宁秋看着更是愤怒了,窝火,眼底杀气一闪,这一次直接抬脚一脚朝天棋的胸口踹了过去:“叛徒,去死!”
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竟然敢说四少没有人托人照应!
她这一脚带了十成的功力,若是直接踢中天棋的胸口,他必定胸骨碎裂而亡。
天棋这一回终于动了,他一侧身,径自用自己臂骨对上宁秋的攻击。
但是宁秋的武艺原本在藏剑阁就极不弱,仅此于宁冬,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这一脚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天棋虽然没有后退,但是他的臂骨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他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够了。”百里凌空看着宁秋已经是准备出剑,径自上前一步,挡在天棋的面前,含笑挡住了宁秋。
“滚开!”宁秋是江湖人,她杀得兴起,只想着清理门户,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百里凌空。
百里凌空的笑容冰冷了下去,他看向秋叶白:“首辅大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比就这么由着你的贴身侍婢这么出手么,这里可是宫廷,不是江湖草莽,更不是首辅大人的藏剑阁。”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点子诡异的凉气,直勾勾地盯着秋叶白。
秋叶白顿了顿,仿佛对他若有若无的试探毫无感觉,只抬手示意宁秋住手,淡淡地道:“齐王殿下说什么江湖、什么藏剑阁,莫不是菜市口的说书馆去多了?”
就算百里凌空知道她是藏剑阁主、知道她出身江湖,又能如何?
如今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在朝里没有任何势力,任人拿捏的女子,她的地位和手里的势力,早已不惧官家,或者说她就是官家。
这江湖势力,她愿意说成是她安插在外的探子也可以,说成是她招安的草莽,也已经没有人能用藏剑阁来威胁她。
何况藏剑阁,也不是谁想找到就能找到的,早已在暗处。
如今就是她手里的利刃,让她拥有这些皇公贵族没有的优势。
百里凌空见她那淡漠坦然的样子,顿时一愣,随后微微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是啊,也许是本王听多了说书的也未可知。”
这位秋首辅,还真是不同凡响,心志清明,丝毫不受任何人影响。
随后,秋叶白看向宁秋道:“秋儿,不要再动手了,不过是齐王身边的一条好狗,品种也算是极好的,莫要毁损了皮毛。”
“四少……是!”宁秋原本愤怒地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杀气腾腾地瞪着天棋。
百里凌空看着这情形,便轻笑了起来:“何必呢,首辅大人如果喜欢,本王与首辅大人这般亲密的关系,便将此人送给你就是了,首辅大人是要打杀了,还是继续放在身边宠爱着,都可以。”
被不当成人一般的谈论,天棋依旧脸色铁青地垂着眸子站着,只手臂微微地颤抖,背脊却挺得极直。
她看了一眼天棋,唇角微微一抿,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淡漠地拒绝:“不,这种会背叛主人的狗,若是殿下喜欢,便带着罢,他虽然不懂迎合讨好,但是床上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百里凌空闻言,眼眸一深,轻笑:“看来首辅大人是没有少试过他的滋味,原本听说那天书公子最得四少宠信,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世上聪明人不少,但是更多的是自作聪明之人,您说是不是,齐王殿下。”
“呵……。”百里凌空看着她,也轻笑出声。
“大人,殿下醒了。”殿门内忽然传来双白的声音。
秋叶白身形一顿,向着着百里凌空一抬手:“齐王殿下请回,本座还要去照看摄国殿下。”
说罢,她也不等百里凌空回话,一甩披风向内殿走去,宁秋、一白等皆齐齐跟上。
只是走了几乎,便听见百里凌空在她门外幽幽冷道:“真是个没用的,竟连讨好个人都不晓得,连首辅大人都不要你,本宫要你何用,天麟,你便在这里跪着反省罢,什么时候求得首辅大人原谅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罢。”
秋叶白身形一顿,便听见身后太监悠长尖利的声音:“齐王殿下起驾。”
宁秋回过头去,微微颦眉:“那天棋倒是真跪在大雪里。”
她脚步一顿,眼底幽光微闪,淡淡地道:“便让他跪着好了,齐王不就是想要看戏么,那就让他看着好了。”
说罢,她一掀帘子,便进了内殿。
宁秋默默地站在了门边,轻叹了一声。
……
“白,你回来了么?”躺在软榻之上的人一下子就想要坐起来。
秋叶白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了看他苍白的容色,微微颦眉:“怎么,阿泽你的脸色还是这么差?”
她听着他那称呼,便知道他是阿泽,而不是阿初,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温存。
元泽身子有些发软,靠在她胸腹间,一开始尚且不知晓,只揉了揉自己眉心,轻声道:“贫僧无事,已经好了许多。”
似觉得有什么东西磕着自己的脸,他顺手按了按,却不想这一触上去,才觉得不对,又伸手摸了摸:“这里……。”
秋叶白低头看着他在自己胸口捏来捏去,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她有点无语低挑眉:“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呆子,只怕我要揍你了。”
元泽顿时一惊,脑海里闪过某个画面,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了薄红,一下子就向后坐去:“包……白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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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看见满满的几页纸倾诉了欢喜和忧伤,还有软软的围巾,真是暖得不行,我家小肉包子他爹都特么没给我手写过呢!
今天借此机会说一下,每个站在十字路口的姑娘,咱们得对自己狠一点,你把自己折腾得疼了,总好过让别人和生活来折腾你,它们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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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所向披靡的绝望
元泽顿时一惊,脑海里闪过某个画面,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了薄红,一下子就向后坐去:“包……白包子!”
他已经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了!
“看来阿泽是知道包子是什么了?”秋叶白每次看见这个呆和尚后知后觉的,就忍不住想戏弄他。
元泽别开一阵白、一阵红的脸,习惯性地双手合十:“阿弥托福,贫僧……贫僧并非有意要占小白施主的……的便宜。”
秋叶白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捧了热茶轻品一口:“阿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元泽沉默了一会,坐了起来,低声道:“贫僧是那种人。”
“咳咳咳……。” 她差点把口里的茶水喷出来,她忽然想起去年出征前百里初磋磨她时候说的那些话——
“几乎每一次阿泽和小白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他其实一样想像我这样粗暴地侵犯小白,偏生要做出那种压抑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烦躁又可笑。”
她哑然地看着低着的头的小和尚,明明比谁都紧张,内心比谁都要害羞和充满罪恶感的纠结,偏生也比谁都要诚实地面对自己执念和欲望,却又不敢有什么动作。
“你是什么人呢?”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这位圣僧,还真是要么不动情,动了妄念便单纯至极。
也难怪他的性子里会分裂出阿初那样狂妄、心狠手辣、没有是非观念的人格来。
如果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