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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拿这画去裱了挂在吟宵殿,殿下自个儿不知道还好,若是被陛下瞧见了,指不定大发雷霆怪罪奴才们做事不周到!方才一看这画呀,可把奴才给吓坏了!~”
夜雪收起毛笔,“好说好说!”
小太监停下脚步,看了会儿画,奇怪道:“不对呀!~您这画龙点睛的两笔一添上,奴才怎么觉得……”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了瞅面前的女子,又猛地低头看了看画像上女子的五官。
这货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小太监咋呼:“奴才怎地左右看着,这上头的面相都跟您一样呀!?”
“那……是巧合!”夜雪立即挥手否认,“那啥的,你想啊,殿下看不见我吧?那他怎么会知道我长啥样儿?退一万步,就算他看得见,画出来的也不该是这发型,干本官这行的,早就不兴留刘海了,那太没威严了!嘿嘿,你说是不是?”
小太监点头称是,惊叹:天地之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夜雪也茫然了。
她十五岁那年的样子,萧风吟怎么会知道?
想不通,不想了。
明天是狩猎大会,今晚各宫主子都被老皇帝传去御书房商议,萧风吟会很晚回来,因此,她这个只限在吟宵殿贴身保护的侍卫头子也有空闲四处“逛逛”。
拓跋夜雪边在吟宵殿的几座内殿翻箱倒柜,一边自欺欺人人的不知道表达给谁看“她真的只是随便逛逛”。
“逛”完萧风吟平时用膳的地方,又“逛”了几圈他的书房,最终锁定目标——内殿!
这是萧风吟晚上睡觉的地方,她已经在这座殿的对面小屋睡了几天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进来“看看”,借这个机会,她得好好研究研究。
一颗笑眯眯的脑袋探了进来:“夜雪姐,你在找什么?”
“啊!”拓跋夜雪感到整个头都大了:“你不是出宫办事儿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走路不带发出声音的吗?”吓死她了!
阿离羞涩地挠挠头,“殿下一向浅眠,我怕惊扰了他,故而走路都很轻。”望着抱头一脸崩溃的女子:“夜雪姐是在帮殿下整理床被?”
“……是啊,呵呵呵呵!”一屁股坐在床边,迅速扯乱原本整齐的被子,叹了口气,故作受不了的样子:“殿下睡觉爱踢被子就算了,还不喜欢叠被子,真拿他没办法~”
阿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夜雪姐您,您不知道殿下是不用做这些事情的么?”上前一看乱成一团的床被,“可怜今日当值的太监官怕是要挨板子了!”
莫名一句话就挡了坏人,要真还得当值太监吃棍子,她十九年来积的阴德就要毁于一旦了!死了下地狱这种事情她好怕怕的说!
忙挥手解释:“其实……不是这样的!”瞎掰:“我刚才被你一吓记性都变差了!哈哈哈哈……”短短笑的时间已经想好了说词:“其实吧,是当值太监肚子疼,又怕叠不好被子被殿下知道了受罚,这不,让我来帮忙整理整理,嗯,对,就是这样。”
阿离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呵呵呵呵~”说完就走,也不管阿离在后头喊。
“夜雪姐,您这被子还没叠……”
臭小子!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拓跋夜雪坐在阶梯上泪流满面。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盗秘籍不成,得空是该好好想想人生大事了!
哎!~想点儿什么呢?
其实她非常好奇,萧风吟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她,还记住了她十五岁时的面貌。
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可以把某个人的五官记得这般仔细,那画面几乎一气呵成。
得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呐!
——难道老爹在外头有风流债?
不对不对,即便是姐妹也不可能这般相像,更何况那头发还是她自个儿剪的,盗版必究。
不是老爹的风流债,也不是她流浪在外的孪生姐妹(她娘只生了她一个)……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打算向阿离打听打听,萧风吟具体的失明时间,看看四年前他们是否有场连她自己都没留意到的……艳遇,咳咳~
刚准备过去,一想又担心问多几句,那一根筋的倒霉孩子会一字不漏的转告他家殿下。
被萧风吟知道她偷偷打听他的事儿,她得多没面子呀!……
纠结之际,她突然想起个人,那人一定知道真相。
☆、第29章 冷宫弃妃
本就冷清的宫殿在朦胧的夜色下更为阴冷。
树影婆娑,一阵凉风吹过,无端惊魂的环境引人发颤。
夜雪拢了拢衣领,捂着鼻头止住欲打出来的喷嚏,她怕喷嚏声出来会吓自己一跳。
走了一圈,她还在迈着缓步往前。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地方没这么杂乱,而且周围还有零零散散几个看守。这才没过多久,怎么就变的像个无人涉足的屠宰场?
眼下其他问题都是其次……
她好像迷路了。
“有人吗?”四处无人,又是大晚上的,她不好太大声,轻缓软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冷宫里飘忽着,比冷风还让人心惊。
入口处,挑灯的小太监听见这声音先是一惊,随后瞪大双眼,惊诧地看着缓缓靠近自个儿的红衣少女。
“鬼呀!!”
“大半夜的哪儿来的鬼呀?!”夜雪一派的淡定,刚才找了一圈没找着贵妃住的地方,好不容易遇到个活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边跑边喊:“我……活的!活的!回来!”
……
那小太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好好的一座宫殿,干什么非要整成这种荒凉……等等,贵妃住的地方突然转变——不会是她谋害萧风吟的事情让陛下给知道了吧!?
所以才会突然撤走这帮奴才,无人打扫,院子里自然是无法下脚。
知道这事儿的就她和阿雾两人,阿雾……
对呀!她怎么忘了,阿雾是陛下御前的女官,听命于陛下,这种事情知情不报是死罪。
唉!正如清妃所言,这宫里头的人是防不胜防!
下梯的时候被块石头绊倒,情绪越来越差的夜雪怒道:“搞什么?!堂堂一座冷宫连盏灯都没有吗?!”
“有饭吃就不错了,本宫也不指望有灯。”
这声音……
“怎么?你也怕鬼?”
夜雪脸上愁云散去,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拿掉头顶的树叶,望着阶梯上一身素衣的女人笑了笑:“贵妃娘娘,好久不见!”
“贵妃?呵~我已经不是陛下的妃嫔了。”贵妃披散着长发,苍白的面色在夜色下形同鬼魅,即便如此不堪的气色也难掩她美貌的五官。
她低头注视着阶梯下笑容灿烂的姑娘,“他们都怕我,你为何不怕?”知道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她竟然还敢过来。
小小年纪如此胆识,这么说来,她是个值得托付秘密之人了。
夜雪走上阶梯,站在贵妃身旁,惋惜地看了看她。
哎,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贵妃和皇后是孪生姐妹,皇后娘娘应该也是生得这模样的,也是可惜,一代贤后就那么走了。
贵妃看着将她望着正出神的姑娘,“你是在想我姐姐么?她比我美。她能说会道,德才兼备,不比我这般阴沉。”
“贵妃娘娘……”
“我已经说过,我不再是陛下的妃嫔,前几日陛下已经将我废了,以后这宫里也不会有贵妃娘娘。”
“好吧。那……”她态度诚恳,小心翼翼的问道:“贵妃娘娘,我能否向您打听个事儿?”
话音刚落,本以为她会问她“什么事情”,结果贵妃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时至今日我本无所牵挂。”说着开始落泪:“我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即便是陛下我也不曾这样跪过……”
夜雪手足无措地看着她:那您这么突然跪在我面前是几个意思嘞……
“我从未向任何人下过跪,夜雪,念在我和你父母相识一场的份上,现在只求你能答应我件事情!”
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久居冷宫也毫无怨念,曾经心肠歹毒的贵妃居然会下跪求她……一件事情?
拉她不起,夜雪百般为难,毕竟这是萧风吟的亲姨母,又是殿下曾经爱过的女人,总不能让她跪她这黄毛丫头吧?
夜雪也只好跟着跪下,差点没哭出来。
“娘娘啊,您再怎么落魄也是位长辈,我爹说了,尊老爱幼是美德,您不起来我也跟您跪着……”脚趾头拧巴得疼呀!
“有……有人……人吗?”两人苦情的对话被打断,来人是个小太监。
夜雪认出来了,就是刚才那个掌灯的小太监,不知何故折了回来。
小太监仰头望着阶梯上跪着的两个女人,举高了灯笼,见着有脚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是人,由于刚才受惊过度,他这会儿说话仍是颤颤巍巍。
“二位姑……姑娘……奴才是新发配过来的值班太监,可否……可否让奴才过去……拜见一下新主子?”
小太监声音夹杂着颤音,显然是把她们当成了冷宫里的孤魂野鬼看待。
被发配到这种地方还不忘先参拜大势已去的主子,这小子要是不结巴也算个好奴才,夜雪心想。
“我就在这里,你也不必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你就住旁边那座院子吧,那儿光线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太害怕。”贵妃说着,仍维持着拉着夜雪的手跪地的姿势,侧目看着颤抖不止的小太监:“还不快退下?”
“是……奴才这就走!”
夜雪尴尬地看着贵妃,咧嘴问道:“那什么……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
从冷宫出去的时候,夜雪站在门口,回望亮着灯的屋子,心中百味陈杂。
院内还是那么安静,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过。
但事实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久前,贵妃说,她老爹曾是大梁开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