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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看着办。”
“你……”宝梳指着曲尘,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不许找人帮你,必须是你自己抄的,一旦作弊,就多罚一百遍。你要还想做我们阮家的媳妇,就得给我抄,而且得把祖训上的内容全部给我背下来。”
“人家都已经知错了嘛!”宝梳忙扑过去抱住曲尘的脖子撒娇道。
曲尘却很淡然地扯开她的手道:“撒娇没用。”
“相公……”
“叫祖宗都没用,要么抄要么写和离书。”
“用得着做这么绝吗?”宝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跪坐在曲尘面前道。
“我要做得更绝的话,绣庄我也不会让你开下去了。家里也不是非得靠你挣的那点银子才能开饭,你在外头怎么闹我都没管过你,但你现下是越闹越不像话了。衙门偶尔去去没什么,窑子里你也去?是不是打算往后拉上末儿一块儿去?”曲尘表情严肃道。
宝梳不敢抬头看曲尘的脸色了,垂下头去揉着被子角不说话了。曲尘又道:“还很不服气是不是?实话跟你说,汝年已经跟我说了很多回了,想让你和初真把那绣庄关了,安安心心地照顾末儿和丁香,至于你那帮绣娘可以再另外安排,但我每回都没答应,不过看来我真是太纵着你了,把你纵得都有点无法无天了,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汝年的提议了。”
“不要啊,相公……绣庄不能关的……”宝梳扯着曲尘的手晃了晃撒娇道。
“现下才来说不要,早干什么去了?”曲尘抽回手道,“关不关得看你自己的了,这几日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外头的事情都不许管了。”
“可是……景王妃还找我说募捐的事儿呢……”
“那要不你这会儿就去,祖训也不用抄了?”
宝梳吐了吐舌头,垂下头地道:“知道了,抄……我抄……没说不抄嘛,抄就是了,用得着那么凶吗?”
“不凶点你会长记性?老实点,三百遍,字迹工整,一个错字都不能有,听清楚了?”曲尘说罢起身往书房去了。
等他走后,宝梳跳起来把被子枕头全都踢下了*,叉腰站在*上气呼呼地小声道:“怎么了?怎么了?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去窑子了?我去了又怎么了?我就去了你咬我呀!你都可以去窑子,我为什么不能去?真是后悔死姑奶奶我了!昨晚去了就该找几个美男睡睡,也不枉去了一趟!三百遍?你家祖训两百来个字,我抄三百遍那得多少字?都够一部短篇小说了!你当姑奶奶是码字机啊?有本事你来……”
来字还没说完,曲尘忽然又推门回来了。宝梳忙一屁股坐了下去,笑容瞬间如六月初绽的栀子花一样,冲曲尘笑了笑问道:“相公,你怎么又回来了?”
曲尘看了一眼地上那堆被子和枕头,走到书架前拿了一个账本道:“跟被子枕头较什么劲儿?心里要不痛快,来找我跟你过招啊!”
“没有啦没有啦!”宝梳忙摆摆手笑道,“我不是较劲儿,是这些被子和枕头都脏了,我打算让钟姐姐拿去洗了,今晚我们睡新被子和枕头好不好?”
曲尘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开门走了。曲尘一走,她就长舒了一口,使劲地捶了两下*板道:“抄就抄!三百遍而已,小case!阮曲尘你给记着,下回要让我逮住你的狐狸尾巴,看我怎么收拾你,哼!臭狐狸!讨厌!”
尽管还想睡觉,但宝梳还是乖乖地爬了起来。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后,她就去了院子里的榕树下抄祖训了。三百遍呐!说起来倒很容易,但要抄起来就不简单了!不是用电脑码字,也不是用钢笔抄写,是用宝梳最不擅长的毛笔,还是专写小楷的那种毛笔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她抄完第一遍手掌已经酸了,无限崩溃地趴在八仙桌上欲哭无泪道:“呜呜呜……我不想抄了……这比面壁思过还惨呐!佛祖呐,能不能赐我一台电脑外加全功能复印机啊?这么抄下去,我估计我半个月都出不了门啊!呜呜呜……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正哀怨着,曲尘和侯安忽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宝梳忙嗖地一下坐得笔直,飞快捻起毛笔,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继续抄写了起来。曲尘走到她跟前,弯腰拿起她刚才抄的那一篇瞧了几眼道:“勉强凑合,继续!”
“相公……”
“干什么?”
“你是要出去吗?”宝梳仰头笑米米地问道。
“是啊,”曲尘反背着手俯视她道,“怎么了,你又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溜吗?”
“没有啦!人家是想跟你说,相公慢走,小心门口的石头哟!”宝梳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小媚眼。
一旁的侯安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曲尘却没笑,表情照样淡定,仅仅是瞥了宝梳一眼,然后准备往外走了。这时,汝年进了他们院子。一见宝梳这架势,有些奇怪地问道:“咦?这是干什么啊?罚跪啊?”
侯安在旁掩嘴笑了笑道:“是罚抄祖训,戚大人。”
“呵?”汝年怪叫了一声,走近八仙桌看了看笑道,“这不是勇闯遇春阁的靳宝梳老板娘吗?怎么抄起祖训来了?多没意思呢?要是换做我,索性不抄了!凭什么那么听师兄的话呢?”
宝梳扭头白了汝年一眼道:“戚大猫,你笑什么笑?笑起来还是个猫样儿!”
☆、第三百三十九章 剁了手算了
“什么态度呢?”曲尘瞟了一眼宝梳,宝梳忙收敛起她的小白眼,冲汝年温婉一笑道:“戚大猫……不是,戚大人,不要笑好不好?我这是在抄写阮家的祖训,很正经的事儿呢!有什么好笑的呢?您还是赶紧上工去吧,慢走不送哦!小心门口石头哦!”
汝年笑得肩都抖起来,转头冲曲尘点点头道:“嗯!师兄,这才叫有家教啊!回头让我们家真儿来瞧瞧,这就是无法无天的下场,哈哈哈!”
“走吧!”
曲尘和汝年一道走了,走得老远都还能听见汝年那张狂的笑声,宝梳气得腮帮子又鼓起来了,一巴掌拍下手里的毛笔道:“不抄了!死戚大猫,笑什么笑啊?还敢说风凉话?当初要不是姑奶奶好心撮合,你娶哪门子真儿去?忘恩负义!都是坏蛋!都是坏蛋!”
“宝梳你这是干什么啊?”初真抱着丁香过来了。
“还能干什么?你的好哥哥非逼着我抄三百遍阮家祖训!”宝梳往上翻了个白眼,盘腿坐下道,“三百遍呐!抄死我得了!”
初真也在毯子上坐下,笑道:“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叫你别去你偏去,结果还是给曲尘逮了个正着吧?窑子那种地方是我们女人该去的地方吗?他不罚你我都觉得奇怪了!”
宝梳抄起手来忿忿不平道:“你们家那戚大猫刚刚还说风凉话来着呢!什么这不是勇闯遇春阁的靳宝梳老板娘吗?抄什么祖训啊?索性不抄好啦!哼!没瞧出来你们家戚大猫还是个落井下石的货!”
“行了,你别光顾着叨叨,赶紧抄吧!三百遍,没个三四ri你能抄得完吗?”
“你帮我吧,初真?”宝梳可怜兮兮地看着初真道。
“我能帮我就帮了,你以为曲尘看不出来你的字迹吗?老实点吧,惹火了我哥那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半年不跟你说话都有的。”
“真的啊?”
“哄你做什么?赶紧的,好好抄!”
“香儿!”宝梳伸手拨了拨丁香的小嫩指道,“舅母好可怜啊!你帮帮舅母好不好?晚上等你爹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多撒两泡尿在你爹身上,替舅母报仇雪恨好不好?”
小丁香用她那黑水晶般的眼珠子盯着宝梳,嘴角咧了咧,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对宝梳表示深切的同情。宝梳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拿起毛笔道:“好吧,我抄……我抄……我抄!给我记着,阮曲尘!此仇不报非女子!”
整整一天,宝梳都老老实实地在榕树下奋笔疾书,可惜,到了傍晚她也只抄了六十多遍。停下笔来时,她索性拉长了倒在地毯上,哀嚎道:“钟姐姐!”
钟氏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忙奔出来问道:“老板娘怎么了?”
“拿把刀来!”
“拿刀?拿刀做什么?”
“把我右手砍了!都快没自觉了!”宝梳蹬了两下脚抱怨道。
钟氏松了一口气,笑道:“谁让你一整天都在抄个不停呢?读书的也没你这么用功了。老板罚了你三百遍,又没说今日必须抄完,你慢慢抄不就行了?”
“慢慢抄?”宝梳盯着榕树上微微摇曳的树枝道,“那得抄到何年何月去了啊?我今儿费了这么大工夫才抄了六十多遍,明儿手肯定瘫了,三十遍怕都抄不了。这么抄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门口啊?呜呜呜……我不要抄了!我不要抄了!钟姐姐你去拿把刀来,把我的手剁了好了!”
宝梳嚷着在地毯上打起滚来,看得钟氏和小丫头们都笑了起来。就在此时,门子跑到了门口。钟氏忙招呼了宝梳一声,走出去问道:“有什么事儿?”
那门子道:“衙门里的杨捕头来了,说要找老板和戚大人。我说他们俩都不在,只有两位夫人在,他就说要见老板娘,人还在前厅候着呢!”
钟氏点点头,转身去对宝梳说了一遍。宝梳一下子坐起来,正准备去见一见时,忽然想起了曲尘的话,又很沮丧地坐了回去,挥挥手道:“去跟他说,本老板娘正在被关禁闭,出不去,叫他自己去找要找的人吧!”
“真不见呐?”
“不见……见了你家老板会把我吃了的!”宝梳比划了一个啃肉的动作,“所以,你去跟他说,阮曲尘不在,叫他明儿来吧!”
钟氏笑着点了点头,快步地往前厅去了。到了前厅,钟氏委婉地转达了宝梳的话,这让杨晋有些吃惊,忙问道:“你家老板为什么要禁宝梳的足?宝梳犯了什么错吗?”
钟氏笑道:“这是老板和老板娘的事儿,我们是下人,怎么好过问?杨捕头,实在抱歉了,我家老板和戚大人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