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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殷大人的侄女儿殷漱儿吗?
“是殷漱儿!”乐乐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地瞪着台上喊道。他太吃惊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殷漱儿!还被当做宝物拿出来拍卖!看殷漱儿沉睡的模样,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药。
“冬姑,”有客人质疑道,“你这就玩大了吧?她可是殷大人的亲侄女儿,你把她拿到这儿来卖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儿有人敢碰她吗?碰完了还能走回临安城吗?你这在玩我们吧?”
“是啊!”乐乐很激动,指着冬姑嚷道,“人家是好姑娘,你把她弄到这儿来卖,卖什么啊?”
“坐下!坐下!”夏夜使劲拽了乐乐几下小声道,“激动什么啊激动!她又不是你哪根葱!先坐下再说!”
乐乐不肯,夏夜和曲尘合力才把他摁了下来。他一脸愤恨地瞪着冬姑,那眼神足以把冬姑杀死了!冬姑却笑道:“诸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没点胆量,还出来混什么江湖?临安城殷大人的亲侄女儿又怎么了?我们夜月阁只认她的美貌,不认她的身份,到了我们夜月阁,她就是个待客的女子而已。今晚要拍卖的是她的头夜,起价五千两,诸位可以出价了!”
坐中没人立刻出价,毕竟这件宝贝不是随便能碰的。殷大人是临安城府尹,得罪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心里更好奇,为什么夜月阁敢冒如此大不韪,将殷漱儿拿到这儿来拍卖?
就在厅内沉寂时,华少忽然举扇道:“六千两!”
“多谢华少!”冬姑点头笑道,“还有其他上宾要出价的吗?”
“七千两!”另一个客人也喊了价。果然,真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华少朝曲尘三人那边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鄙笑,再喊道:“八千两!”
“九千两!”那客人紧咬不放。
华少又要举扇时,乐乐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豪气万丈地喊道:“十万两!”
“哇!”整个大厅再次沸腾了起来!
华少僵了,手里的扇子啪嗒掉桌上;夏夜风化了,手里拿着的西瓜牙子啪几一下掉大腿上,染出了一片西瓜红;就连向来镇定的曲尘也被喉咙上的茶水呛了一下,掩嘴连咳了两声;江四少也愕然地转头把乐乐看着,心想这小子是在梦游吗?十万两买个头夜?
惟独乐乐还处在亢奋之中,高高举起拳头,好像在示意你们谁都别再喊价了,谁喊揍谁!
“高……高高乐乐!”夏夜终于回过神来,拍掉了大腿上的西瓜牙子,一把拽下乐乐道,“你……你刚才喊的多少?”
乐乐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怎么了?不能喊吗?你们不是说可以玩玩吗?”
夏夜有种想揍死他的冲动,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道:“大哥!你喊的是十万两啊!十万两啊!直接从九千两一下跳到十万两,哥你这跳跃也太大了点吧?你有钱付账吗?你是不是夜月阁派到我们身边的细作啊?有这么喊价的吗?你是不是在夜月阁有回扣拿你老实说!”
“十……十万两?”乐乐眼珠子瞬间张大,生生咽了口冷口水问道,“我……我喊了……十万两?”
夏夜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偏头看着他说道:“我的亲哥,是你自己喊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乐乐哥,你不是已经全好了吗?不可能又犯迷糊是不是?”
“那……那……”乐乐抓了抓脑袋,又无辜又茫然地看着曲尘问道,“那老板……能不能……能不能把话收回来?”
“哈哈哈……”满厅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曲尘也有种无哭无泪的感觉了,按照他的估计,华少是故意抬价来吓唬他们三个的,最高出价不过一二万两,再往上华少也不敢喊了。本来还想逗华少玩玩,哪知道这小子居然一飚就飚出了个十万两!喊完了还想把价收回去,这是哪家的规矩啊?曲尘摇摇头,眼泪花儿都快郁闷出来了!
“哎哟,这真是闻所未闻啊!”华少趁机起哄道,“阮老板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喊完价再收回去,你当夜月阁的冬姑很空闲吗?不懂喊价就别乱喊,好好跟着你家主子学学再出声儿!”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夜月阁奇遇(六)(月票106…186)
乐乐一脸纯童男子的表情无辜道:“我刚才喊急了,我……我本来想喊一万两的,谁知道……谁知道一着急就喊成了十万两。那个……能改吗?”
“你以为是下菜单呢?”华少拿扇子头敲了两下桌面道,“下错了还能改?拍卖场上的规矩,喊了就得作数,这跟落棋无悔是一个道理!小子,长点记性,不会喊就别出声儿,省得叫你家主子拖一屁股的债!冬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冬姑点头道:“没错,喊过价便要作数,否则这拍卖是没法进行的。倘若每位上宾都喊完反悔,那我冬姑这买卖就做不了。这位小兄弟,其实十万两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回去挺划算的,就算你自己不用,送回给殷大人,想必他也会很感激你的。那么,我再问一遍,还有没有人出价比这位小兄弟更高的?”
厅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有人出价就怪了!
乐乐好无辜好郁闷地低下了头,喊个价而已,要不要整得这么严肃啊?十万两,要被老板娘知道了,回去得拔自己十万次皮吧?不好玩,这个拍卖一点都不好玩!
“那好!”冬姑清了清嗓子道,“十万两无二价,殷漱儿就归刚才这位豪爽的小兄弟所有了!”
厅内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和哄笑声。乐乐郁闷得头都不想抬了,死死地低着不说话。夏夜揉了揉心口,有种心绞痛发作的感觉。十万两啊,就这么没了!虽说不是割自己的肉,可瞧着也心痛啊!
谁知道那华少又开腔了:“冬姑啊!我劝你你赶紧把契约给他签了,不然到时候反悔可怎么办啊?对了,这契约该给谁签呢?是给他还是给阮老板呢?不知道阮老板肯不肯当这个冤大头,认这十万两银子呢?哎哟,冬姑你说阮老板要不认,这事儿就麻烦了。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哪儿来十万两银子付给你啊?我看你这银子要收回来,悬咯!”
冬姑转眼问曲尘道:“阮老板,我也正想问问,这银子是您付呢还是您旁边那位?”
曲尘浅笑道:“不管是谁付,不会少了你一文钱的,你只管把人抬下去好好看着。打这一刻起,殷漱儿就是我兄弟的了,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非得拆了你们夜月阁不可。”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冷凝如冰,似乎在警告冬姑别耍什么花样。
冬姑点头道:“阮老板放心,我们夜月阁是认钱的。您和您的兄弟是我们的上宾,你们买下的货物,我们怎么敢随意再动?来人,抬下去,好好安置,一会儿接了那位高公子去房里百年好合。”
殷漱儿被抬下去后,拍卖会稍作暂停。冬姑将先前三样宝贝的契约拿来了,一一送到卖主跟前签字画押。送到曲尘跟前时,冬姑正要问谁签字时,曲尘却已经先提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冬姑笑道:“阮老板可真豪气,够仗义,真叫冬姑我佩服!对了,待会儿还有最后一件宝贝,希望能入阮老板法眼。”
曲尘搁下笔道:“入不入得了法眼一会儿再说,不过我听冬姑这语气,好像很希望入我法眼似的。”
冬姑收起契约笑道:“谁让阮老板眼光那么高呢?我们这儿的姑娘一个都入不了您的法眼,宝贝总得有一样是您能看上的吧?不然,您这一趟来我们夜月阁岂不是白来了?”
“就算一件东西也没捞着,我好歹也见识了冬姑你这经营手段,确实比外人强了许多,不知道这是冬姑的主意还是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阮老板谬赞了!这点经营手段怎敢跟阮老板的相提并论?都是我平日里没事儿瞎琢磨出来的,能得阮老板赞赏,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您请稍坐,拍卖会一会儿再继续。”冬姑说完拿着契约走了。
夏夜”痴恋“的目光随着她手里的契约而去,且无限惆怅地说了一句:“唉!可怜的十万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花了的!唉!十万两,都够我给我们家詹媛在临安买个大宅子,养十来个娃了!唉!”
“行了,”曲尘抓了一把花生米丢到夏夜脸上道,“花都花了,你还能抢回来了?”
夏夜使劲点点头道:“这主意好啊!抢回来不就行了吗?一会儿我出马去se诱那个冬姑,乐乐翻墙进去,你打掩护,只要把契约一偷,哈哈哈……”
“你当人家护院是吃白饭的?”曲尘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主意也别打,继续吃喝就行了。”
“老板……”乐乐一脸怨妇的表情抬头看着曲尘。曲尘都不忍心看了,把他脑袋轻轻地拍了下去道:“这表情留着回去对付你老板娘,记住了,到时候装得越无辜越好。”
“哦……”
夏夜忽然抖肩笑了两声道:“我这会儿倒特别想瞧瞧宝梳知道后是个什么反应!嘿嘿!你说她会不会气得头顶冒火,直接火烧房子?”
曲尘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点头笑道:“我猜我们那一片房子都得给她烧了。上回说拿出一万五给她买宝石,她都已经肉疼了,这回花出去十万两,我看她哪儿都得疼了。”
“哈哈哈……我真想立马瞧瞧宝梳那表情,”夏夜捶着桌面笑道,“你说她会不会把我们三个给撕了?不过,头个要撕的绝对是乐乐!哎,我跟你说乐乐,今晚好好享受,明儿我们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活命都难说,好好保重吧!”
“唉!”乐乐真的好郁闷啊!
又过了一会儿,拍卖继续进行。这回,是两个壮汉将一个中等箱子抬了上来,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半大的箱子。江四少爷问道:“冬姑,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拿几个箱子装着,莫非是字画?”
冬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金钥匙,一边开锁一边笑道:“我向来对字画没什么兴趣,不懂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所以这里头不可能是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