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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吓死我了!还以为她来真的呢!这丫头真能把我吓到血管爆啊!”
“对了……”
“哇!”詹晓宁立刻弹跳了起来,绕道灶台另一边看着忽然杀回来的郑甜儿问道,“郑女侠,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我绝对为您办到!”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那个受伤的队员可能是装的。”
“装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笨,我聪明,所以我知道。”
詹晓宁的智商瞬间被打击了,不过他不得不继续含笑问道:“好,就算我笨,请问聪明的郑姑娘是怎么看出他是装的呢?”
“下午散场那会儿,我回了一趟浩瀚阁找曲中哥。半路上我看见他从一家生药铺子里走出来,我记得你说过他摔伤之后你已经找人给他看过,还送他回了家,他又怎么会跑去药铺子里抓药呢?后来我就去药铺子里问了一问,原来他不是去抓药的,他是去卖药的。”
“卖药?”
“那家药铺的老板说,他拿了三两三七,半斤黄芪以及四两沙参去卖。我要没猜错,应该是之前你找人给他买的药材,对不对?”
詹晓宁忽然明白了过来,拍了拍灶台激动道:“那个混蛋!肯定是把我送去给他的药材拿到药铺子里换银子了!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是奇葩到家了!好家伙,敢蒙我詹晓宁,看我不收拾他!”
☆、第四百七十九章 寻找崔平
借着酒意,詹晓宁径直出了后院门,朝那个假伤的人家中走去。他记得小青社离那人家里不远,踩着朦胧的月光,晕乎乎地就去了。
夜风一吹,他酒劲儿就上头了。走到半路上晕得实在厉害,他就随便找个可以靠的地方坐下,哇哇地吐了好些。胃里清空后,他终于好受了些,靠在旁边木柱上打起了瞌睡。睡虫刚爬上眼皮,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叫唤声:“喂!喂!喂……”
“干什么啊?”他扬起手像赶蚊子似的挥了挥。
“不是要去找人吗?这会儿当街趟尸了?”
他隐约听出是郑甜儿的声音,勉强睁开正在打架的上下眼皮看了看,果真是郑甜儿。他又合上眼睛道:“如果你看不过眼的话,可以帮我回去跟我姐姐说一声儿,我实在是……”
是字还没说完,他忽然翻了个身,又在地上吐了一堆。旁边的郑甜儿连忙往后跳了两步,掩鼻道:“你可真够恶心的!不能喝别喝,装什么能干人啊?”
吐完后,他彻底舒坦了,有气无力地靠回木桩上,咳嗽了两声道:“这叫……这叫人生得意……得意须尽……尽尽尽欢……跟兄弟喝……喝酒……那当然得……得敞开了……了喝……你不懂……小姑娘一个……”
“是,我不懂,”郑甜儿抄手冷冷看着他说道,“那我也没必要站这儿看热闹了,自己爬回去吧!我先走了!”
“等等……”
“有什么临终遗言啊?”郑甜儿停下步伐,转身不耐烦地问道。
“我会被冻死的……”他眼神迷离地望着郑甜儿说道,“你这样做叫……叫见死不救,你知道吗?郑……郑甜儿女侠,你……你你身为一个……一个正义无双……美美美美……美貌与智慧并……并存的女侠,你……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与我何干?你不知道我巴不得你出门被人砍,骑马摔下崖,喝水被呛死,吃东西噎住喉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死吗?要是老天真的把你给冻死了,那也是老天长眼,替我出了口恶气了,明白吗?”郑甜儿说罢扭头就走了。
背后的詹晓宁还在喂喂喂,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但她没有停下步伐,继续往前走着。她不想理詹晓宁,更不想看见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因为每次见到,总会想自己喝醉了疯狂的那*。那晚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后来时间越长记起来的事情就越多。每每想起,她都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啊!”背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詹晓宁的惨叫声。她脚步立刻一顿,扭头就朝刚才那条巷子跑去,跑近时喊了一声:“詹晓宁你死了没有?”
“救命……救命……”詹晓宁的声音从旁边一个竹编的大菜筐子里传来。她忙上前一看,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奇怪。原来詹晓宁被一个人仰面压在了菜筐子里,只有两条腿搭在外面。那个人好像也喝醉似的,看上去没有任何知觉。
她伸手把那人拉扯了起来放在了旁边,又把菜筐子掀倒在地,詹晓宁就骨碌地滚了出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没别冻死倒先……先被压死了!哪儿来的……哪儿来的活神仙啊!也太重了吧!”
“还能说话就是没事了?”
“借你吉言。”詹晓宁一边坐起来一边转头去看旁边倒着的那个人问道,“郑女侠,去瞧瞧呗!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大股酒味儿,多半跟你一样是个不会喝还充英雄的酒鬼罢了,有什么好看的?”郑甜儿说着走了过去,拍了那人两下喊道:“喂!醒醒!醒醒!冻死了可没人管啊!”
那人侧躺着,全然没有反应。借着月色,郑甜儿弯腰下去打量了那人一眼。一看不知道,一看她便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是他?”
“你相好?”詹晓宁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顺口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来看!”郑甜儿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道。
“谁啊?我相好?”詹晓宁像条哈巴狗似的慢悠悠地爬过去,嘴里还不正经地开着玩笑道,“我也没这么……这么高大结实的相好啊……我也不断背不龙阳啊……到底谁啊?”
“自己看!”郑甜儿将这人推来平躺着。冰冷的月光一照,照得那人原本青灰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只见他鼻腔处冒着血丝,面无血色,仿佛死过去了一般。詹晓宁猛地吓了一跳,往后坐了一屁股问道:“怎么这脸色?活的死的?”
郑甜儿伸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道:“死了。”
詹晓宁脸色微变,睁大了眼珠子看着郑甜儿道:“哄多得死嘎(真的吗)?”
“又说什么听不懂的话了?劳烦你说人话行不行?”
“我是问,他真的死了吗?”
“不真的还是诈死吗?”
“不可能啊!”詹晓宁浑身一惊,酒也醒了大半了,吃惊地盯着地上那个直挺挺的人说道,“刚刚他还撞我来着呢!我本来想你都不管我了,要死也要爬回去死吧!所以我就自己站起来正准备走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就从后面撞了上来,一下子就把我撞那个筐子里了!我以为遇着打劫的了呢!怎么撞了一下就死了呢?太奇怪了吧!”
“你还没认出他是谁?”郑甜儿用很瞧不起他的眼神看着他。
“谁啊?”
当詹晓宁揉了揉他那迷糊的眼睛再看时,立马认出了这人,可不就是他赶着要去找的那个假伤的人吗?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会在这儿?不对,应该是这个人怎么刚巧死在这儿?
“是酒喝多了喝死的吗?”詹晓宁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具尸体道。
郑甜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仵作我怎么知道?对了,刚才你真的只是被他撞了一下?”
“你这什么意思啊?”詹晓宁叫屈道,“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他?郑女侠,你有点逻辑思维好不好?我刚才醉得跟只可爱的考拉似的爬都爬不动了,还怎么去杀人啊?”
郑甜儿用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他道:“说得也是,一个醉鬼也就罢了,还是个没什么胆量,吓一吓就能鸡飞狗跳的醉鬼,哪儿有胆子杀人呢?”
“喂……”
郑甜儿不等詹晓宁说完就起了身,詹晓宁忙跟着站起来,摇晃了两下问道:“喂,你去哪儿啊?”
“你管我去哪儿?继续往回家的路上爬吧!”郑甜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詹晓宁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浑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郑甜儿问道:“你是去衙门里报官的吗?”
“一会儿有打更的经过,自然会去报官的。”
“那你去哪儿?”
“说了跟你无关了。”
“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地在街上闲晃不太好吧?我……我送你回去……”
郑甜儿忽然停下脚步,用更为不屑的眼神斜瞟着詹晓宁道:“是你害怕,是你想让我送你回去吧?你可真会找借口,送我回去?我郑甜儿出来闯荡江湖这么些年,混不出个鼎鼎大名,好歹也练了一副胆量,一个死人我会怕得像你这样屁滚尿流?省省吧你!要回去自己回去,我可没空送你。”
“那个……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詹晓宁继续跟在郑甜儿身后道,“比江湖经验,我的确没法跟你比,我才混江湖不到三个月而已。跟你说实话吧,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死尸,所以我会害怕你能理解吧?”
“你胆小懦弱我当然能理解。”郑甜儿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这不叫胆小懦弱知道吧?我是暂时还没调整过心态来!话说回来,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郑甜儿没回答詹晓宁的话,只管往前走去。出了那个巷口,又拐进了旁边更僻静的一条巷子,一直往里走着。詹晓宁蹒跚晃步地跟在她后面,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跟她搭话。忽然,她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是这家吗?”
“什么这家那家?”詹晓宁很茫然地问道。
“刚才那人的家。”
“哦,”詹晓宁这才反应过来,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门口点头道,“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你不是来过吗?”
“白天来的,晚上又没个蜡烛灯笼什么的,看也看不清楚啊!”
“你也真够没用的!”
“喂……”
郑甜儿照旧不等他说完,上前敲响了院门。连敲了几下没人回应,詹晓宁靠在旁边墙上嘀咕道:“他家好像就他一个人……他是租了这儿的房子住的……他不是本地人……”
“你刚才怎么不说?”郑甜儿不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
詹晓宁打了个哈欠,耸耸肩笑道:“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