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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点头道:“说得是,就这么决定了。你和詹媛只管放心地去洞房,这儿就交给我和宝梳好了。一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们再去叫詹媛就行了。”
当下商量妥当,夏夜和詹媛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易和尚这边由曲尘和宝梳看着。夜深人静后,院子里显得格外清寒寂静。曲尘怕屋子里太冻,又吩咐下人添了一回碳。他坐在碳炉边一面给宝梳烤着红薯一面不时地往*上瞟一眼。
*上的不易和尚还很虚弱,虽然气息尚存。倘若熬过这*,詹媛就能有更大的把握救回他。詹媛说他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毒性颇深,若是再晚些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宝梳见曲尘一直皱着眉头,显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安慰他道:“相公,别老皱着眉头。二婶不常说吗?眉头皱多了,好运都会给吓跑的。相公你长这么玉树临风,皱眉头就变黑面煞神了,多不好看啊!会吓着你儿子的。”
曲尘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捧着烤好的红薯坐回了榻上。宝梳笑嘻嘻地搓着手道:“想想也好久没吃过红薯了,闻着这个味儿真叫一个香啊!往常在村里的时候,想吃就往灶膛里丢一个,一盏茶的功夫就烧好了,用火钳子扒拉出来一剥开,哇!那个热乎乎香喷喷的劲儿……”
“行了,别顾着流口水了,”曲尘把剥好的红薯递给她道,“想吃往后我每日都给你烧一个,行了吧?”她接过来,吹了一口白热气儿笑道:“这东西吃多了会打屁的,我可不想我儿子往后成个响屁娃。相公,你就不能笑一笑吗?会笑的人运气会好很多的。”
曲尘剥着红薯道:“有你一个人笑不就够了吗?你把我那份儿都笑了,我也省事儿了。”
“你很担心师傅是吧?你之前还说想退出掳金帮,不想再继续跟着师傅了,你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师傅虽然间接害死了你爹,但你跟他有这么久的师徒情分,不是说放下就都能放下的,对不对?”
☆、第五百一十七章 交托主位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他死,他死了也换不回我爹的性命。”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吉利着呢!师傅不会有事的……”
忽然,外面传来了侯安的声音。曲尘放下红薯,打开门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侯安道:“兄弟们在城里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蒙古族人。”
“确定是蒙古族人?”
“是,虽然穿着汉人打扮,但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就住在我们的清风客栈里,下午的时候,有个伙计听他们在跟别人打听城里有几座寺庙。兄弟们觉得很可疑,就一直盯着那两个人。就刚才那会儿,两人出了客栈往道悟那寺庙去了。”
“往道悟的寺庙去了?又是蒙古族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玄机。侯安,你派兄弟继续盯着那两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了,只是盯着就行了。”
“相公!”宝梳忽然在里面喊了一声。曲尘忙走回房间里,走到*边问道:“师傅醒了吗?”宝梳握着不易和尚的手点点头道:“我刚才听见师傅哼唧了一声就跑过来看看,发现师傅的手在动呢!”
曲尘弯腰下去,轻轻地喊了两声师傅。不易和尚还真的睁开了眼睛,干涸的嘴唇吃力地蠕动了两下,好像想说什么。曲尘不禁松了口大气,忙道:“师傅您别着急说话,您刚醒,好好歇着就是了!您想喝水吗?”
不易和尚那浑浊无光的眼睛缓缓转向了曲尘,嘴唇又动了几下。曲尘忙俯下身去,贴在他嘴唇旁听着。只听见他从喉咙深处吃力地发出了一个音:“信……信……”
“师傅您是说您留在枕头底下那封信吗?”曲尘问道。
“信……”
“信在我那儿,师傅您放心好了。”
“信……”不易和尚还是念着这个字。
曲尘有点纳闷,看着不易和尚问道:“师傅,您到底想说什么?那封信好好地在那儿,我也看过了……”
“师傅是不是想说信上的内容?”宝梳插了一句道。
没想到,不易和尚听了这句话真的点了一下头。这时,曲尘忽然明白了不易和尚的意思。其实那封信是一封相当于遗书的信。信上不易和尚将掳金帮帮主之位交托给了曲尘,还让汝年做二帮主,夏夜做三帮主,等于是把整个掳金帮交托给了他们三兄弟。另外信最末还提到,若是他有什么不测,让曲尘去灵隐寺法开禅师那儿取一些东西。这会儿不易和尚不断地提到那封信,似乎是在催促曲尘答应下来,答应接管掳金帮,做掳金帮的帮主。
“师傅……”曲尘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您真的没必要把位置让给我。您现下都醒了,詹媛会治好您的,到时候掳金帮还是由您来管最好。”
不易和尚虚弱地摇了摇,抬起不断发抖的右手伸向曲尘。曲尘忙握住了他的右手问道:“您又想说什么?”不易和尚又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两个字:“答……应……”
“师傅是想让你答应。”宝梳道。
“师傅……”
“答……应……师……师师师……傅……”不易和尚握着曲尘的手努力地用了用劲儿,眼里全是期待的眼神。
“师傅,能等您好了再说吗?”曲尘看着他问道。
“答……答……应……”不易和尚还是不肯放弃。
曲尘犹豫了几秒后,点点头道:“好吧,师傅!掳金帮我暂时帮您管着,等您好了再说,行吗?您快点费力说话了,好好歇着,让宝梳给您把个脉。”
可不易和尚握着他的手没松,双眼仍旧望着他,嘴里嚅嗫道:“道……悟……”
“道悟怎么了?师傅您是不是想说是道悟给您下的毒?”
“不……是我……是我……”
“是您?是您下的毒?”
“我……我想……毒……毒死……他……我……”
听到这儿曲尘和宝梳忽然都明白了。不易和尚这半天儿出去不是瞎逛,是去找道悟,并且想毒杀了道悟。曲尘愣了一下后忙问道:“师傅,您真把道悟给毒了?”
“不……确……定……他……他喝了……”
“您是说,您看着他喝了,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中毒是吧?”
不易和尚又点点头。曲尘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傅,您太冲动了!您拿自己的命去跟他同归于尽,犯得着吗?万一没毒死他,把您毒死了那该怎么办?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您不要亲自去找他,他对您恨之入骨,不会跟您讲父子之情的。”
“我……我……罪有……应得……”不易和尚望着曲尘,缓缓地吐出了最后那四个字,好像在表达自己深深的忏悔。曲尘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微微一酸,握着他的手道:“师傅,您终究还是我的师傅,所以别再想那么多了。好好养好身子,不要再去找道悟了。他已经入魔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道悟师兄了。”
不易和尚眼里落满失望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
“师傅,您别这么说,当初要知道他是一时假死,并非真的身亡了,您怎么会不救他?您就算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会救他出来的。是他自己想不明白,还钻在他自己的牛角尖里。”
“他真……的……没救……了……曲尘……师傅……求……你……再……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会看着办的,您就放心歇着吧!”曲尘把不易和尚的手放平了,让宝梳给他把脉。宝梳把过脉后,脉象依旧微弱但很平稳。两人略放了放心,给不易和尚盖好被子,回榻上坐着说话了。
宝梳依偎在曲尘怀里问道:“刚才侯安来说什么蒙古族人啊?”
曲尘玩着她发髻上的蝴蝶珠针道:“哦,说城里来了两个蒙古族人,好像是来找道悟的。”
“偷偷摸摸来找道悟?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
“兴许是吧!我已经找侯安看着那两人了,他们闹不出什么事情的。你也该困了,睡吧!一会儿我去给师傅把脉就行了。”
“那就辛苦相公了!”宝梳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枕着他的腿合眼睡了。他一边把宝梳发髻上的珠翠取下来一边在想道悟和那两个蒙古族人的事情。他隐约觉得会有大事情发生。蒙古族偷偷派人与道悟会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什么计划准备实施了呢?
当晚曲尘和宝梳在榻上将就了*。宝梳是*睡到了天亮,曲尘则每隔一个半时辰起来给不易和尚把脉,快天亮时才安稳地熟睡了过去。
詹媛来接班时,天才刚刚亮。宝梳听见了敲门声,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打开门后,她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嫌累啊?”
詹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少打趣我了!师傅怎么样了?”
“好着呢!昨夜里还醒过一回,脉象都好,你就放心回去继续给夏爷暖被窝吧!”
“还笑我!”詹媛进了房间,往榻上那团被子看了一眼降低了音量道,“昨晚把你家阮爷累惨了吧?刚刚睡下?”
“是呢!”
詹媛坐到*边,伸手给不易和尚把了一脉道:“真的是好多了,脉象比昨晚平稳多了。熬过这*就好,只需缓缓调养就行了。不过,他中毒不轻,调养之后身子肯定不如从前了。对了,你们没问师傅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师傅是去跟道悟同归于尽的。”
“什么?同归于尽?”詹媛惊讶道,“师傅居然去找道悟同归于尽?他疯了吗?”
“我想他是太无奈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我看着就行了。”
“那好,省得你家阮爷再挪地方了,刚刚睡下又被吵醒谁都会不舒服的。有事儿记得来叫我。”
“知道了,赶紧回去陪你家夏爷吧!”
“不许笑我了!”
两人小声地又嘀咕了几句,然后詹媛就走了。宝梳重新回榻上陪曲尘睡了一会儿这才起了*。曲尘这一觉睡到了将近傍晚。醒来时,窗外已经麻麻黑了。他打了个哈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