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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快,要赶在他们俩变死尸之前找到。”
“知道了,这样就去。”
侯安走后,宝梳又道:“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爆炸实在来得太巧了。今日是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日子,也是相公你上任摆酒的日子,事情看上去并非是针对你来的,更像是针对高楠将军那边的,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了,最好把芙蓉楼再从里到外清查一遍。”
夏夜道:“宝梳说得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背后使坏的人两边都做了布置呢?查,必须查!还要挨着挨着查!”
“但不能太大张旗鼓了,”曲尘思虑道,“今日宾客不少,查得太张扬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所以只能悄悄地查。夏夜你一会儿跟我去芙蓉楼那边,派几个人好好把芙蓉楼里外清查一遍,特别是伙房。酒楼饭馆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就是伙房了。”
“我也去!”宝梳道。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不吉利的事情
“你还去干什么?我还没说你呢!一大早地跑去上什么头香?也不跟我说一声儿就溜了,下回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曲尘道。
詹晓宁掩嘴笑了笑道:“哎呀呀……这就是搞封建迷信的下场啊……”
“闭嘴——詹晓宁!”宝梳冲他挤挤眼道。
“本来就是嘛!姐夫这能耐还用得着去上香求保佑吗?害得我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不说了,我要去蹴鞠联盟了,你们慢慢抓坏人吧!”詹晓宁打了个哈欠出去了。
宝梳晃了晃曲尘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带我去嘛!你今儿上任,我不去那算什么?”
“我会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了。早上惊了那么一下,不怕吗?好好在家歇着,哪儿都不许去。”
“相公……”
曲尘给了她一个很肯定的眼神道:“在家待着。”
撒娇没用,卖萌也没用,阮爷就是不带她玩儿了。曲尘和夏夜走后,她真想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可一想到曲尘回来知道了肯定得翻脸,只好忍了下来。不过她不能出去,不代表郑甜儿也不能出去吧?所以她把郑甜儿派到了芙蓉楼,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无聊的宝梳只好去找初真聊天玩儿了,就连詹媛也出门去收拾那即将开张的夏归堂了。初真打算给三个小娃做身过年的新衣,正跟荷青一块儿挑拣着花色缎子。宝梳懒心无长地走进去问道:“在嘀咕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初真抬头笑道,“我和荷青打算给那三小娃做身衣裳过年穿,你来给末儿挑挑花色?”
宝梳拣起桌上的料子看道:“顺带给我们家小雪绒也做一身吧!”
荷青笑道:“哪儿有狗穿衣裳的?你可真想得出来呢!你还怕小雪绒冻着啊?它身上有绒毛的,跟穿了皮草似的,哪里会冻着呀?”
“不是为了怕冻着,是为了好看,好看而已!”
三人正说着,元宵忽然推门进来了,对宝梳说道:“宝梳姐,曲尘哥哥让找的养娘,牙婆子找来了。已经带到了门口,你去看一眼不?”
“带来了几个?”宝梳抬头问道。
“就带了一个,她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行,你让牙婆子带进来给我们瞧瞧吧!”
不多时,那牙婆子笑米米地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进来了。宝梳打量了那年轻妇人一眼道:“瞧着年纪不大呢!生养过几个孩子了?”
那年轻妇人温温柔柔地说道:“回夫人的话,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十五岁就嫁人了,自家有三个娃,都是我自己带大的。从前在老家也在大户人家那儿做过养娘呢!”
“听你口音好像是川中人吧?”荷青问道。
“是呢!我是渝州人氏。”
“那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荷青爽快地笑了起来道,“我们是雅州的,都一个地方出来的,真是巧了!”
“可不是吗?”这年轻妇人笑容可掬道,“我就是听牙婆子说东家是川中人,想着老家人好相处,说话吃饭都是一个路子,所以我才来的。”
初真也打量了她一眼,对宝梳说道:“看着挺不错的,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那牙婆子也笑道:“阮夫人,这人真不错,干活儿老实本分,绝对不是那种偷懒的。不好的我老婆子不敢介绍到您府上来,您就放心好了!您看您都三个月出头了,再有几个月都该生小少爷了,养娘得早早备着,临到头才不会抓忙。这个您就留下,回头有好的了我再给您送来。”
宝梳道:“一个就够了,哪儿还用得着两个呢?”
牙婆子笑道:“是阮老板这么吩咐的。说给府上找几个好养娘,三四个,四五个都不计较,横竖人品好会养孩子就行了,往后府上是用得着的。”
宝梳忍不住笑道:“他还把初真和詹媛都算上了!初真,你和詹媛可得快当些了,养娘都给你们找好了,只等娃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宝梳又点点头道:“行,就留下她吧!工钱可说好了?她在城里有住处吗?”
牙婆子道:“她有丈夫孩子都住在城里呢!有住处的,就她一个人住这儿,方便得很!工钱我都跟她说好了,每月五两包吃住,去别家再没这么好的工钱了!阮夫人,您就放心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行李带来没有?让元宵领着她去安排间房。”
那年轻妇人道:“带来了,就两小包袱,离家近没带多少行李来,够换洗就行了。”
“那就跟着元宵去吧!”
那年轻妇人道了声谢,跟着元宵出去了。宝梳在初真那儿拿了十两银子递给那牙婆子道:“您老人家今儿没赶着出城逃命去?”
牙婆子双手接了笑道:“那都是讹传!哪里是什么金兵打过来了?就是那边炸了个铺子罢了!老婆子我起初也吓得不轻啊!一听外面嚷着金兵打过来了,赶紧拉上我家老头子收拾东西。破衣裳碎银子都包好了,包袱结都打上了,正准备要跑,隔壁家的大小子跑过来跟我说:‘婶,跑啥跑啊!不是金兵打过来了,是有家香油铺子炸了,官府都出告示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啊!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呢!”
“那你老人家真该在家好好歇一日,明儿再把人带来也不迟啊!”宝梳笑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隔壁家的大小子刚走,人家那媳妇都找上门来了,说想尽早上工挣钱,我不好推脱就把她给带来了。”
“是吗?”宝梳问道,“她那么早来找你说这事儿?她没在家打包袱准备逃吗?”
“我问她了,她说半道上也听着一声响,却不像是金兵打过来的样子,就没理会。您说,到底还有沉得住气儿啊!哪儿像我们这一把年纪的人惊不住吓啊!官府要不出告示,满城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模样了呢!”
宝梳眼里闪过了一丝疑虑,沉吟片刻后又继续跟牙婆子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元宵回来了,宝梳起身走到房间外问她:“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元宵道:“安排妥当了,正在收拾屋子呢!”
“找个人看着她。”
“为什么?宝梳姐你对她不放心吗?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来?”
“之前我倒没什么疑心,就是刚才那会儿,牙婆子说她一大早就往牙婆子家奔,听见爆炸声也不慌。元宵你想想,早上在街上那城里人是慌成什么模样了?一听说金兵打过来了,个个都赶着收拾东西逃命呢!她倒一点都不慌,还奔牙婆子家去,让牙婆子把她领这儿来上工,你觉得奇怪吗?”宝梳拧眉道。
“对哦!听起来是有点奇怪了!早上那阵子刚刚听见爆炸声,我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慌得要死的,她怎么能一点都不慌呢?”
“照理说,她家里有丈夫小孩,遇到这种事儿是不是该回去瞧一眼?譬如跟丈夫商量商量要不要收拾东西逃命,可她还是去找了牙婆子,所以我对那女人有点疑心。”
“既然这样,那就把她赶出去好了!”
“先别赶,”宝梳抬手道,“留着她,看她是不是真有什么花招要使。你暗暗地叫个人去盯着她,盯牢了,特别是她出门的时候。”
“明白了!”
快到晌午时,宝梳抱着刚刚睡醒的末儿去初真那边吃午饭。詹媛这时也回来了,正在*塌上逗着丁香玩儿。宝梳把末儿放了上去,让她们小姐俩自己玩去,然后坐下问道:“夏归堂收整得如何了?日子定下来没有?”
“夏夜说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就定在初六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上了,就差一个抓药的伙计了。这也不着急,等堂子开了再招也不迟。”
“让夏夜自己当伙计不就成了吗?”宝梳笑道,“他还臭美地想当掌柜的?那可不行,掌柜的是你呢!”
詹媛笑了笑道:“谁当掌柜不当呢?你以为我像你呢,你家阮爷开个芙蓉楼,你非得整个私房菜馆,你家阮爷开个浩瀚阁,你就得弄个小青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是临安买卖界独一无二的夫妻档呢!”
“去!我那是跟他学吗?那是水到渠成的。机缘来了,不做就亏了,你知道吗?往后你要开夏归堂,买卖经你多少得懂点。不然夏夜一出门,你不傻眼了吗?”
“我不想学那些,腻味得很!”
刚说到这儿,之前那个年轻的妇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宝梳愣了一下,问道:“你这么快就上伙房帮上了?”这年轻妇人笑道:“刚刚您正在小睡呢,奴婢不敢打扰,所以就上戚夫人这儿找点活儿干了。正好戚夫人说晌午几位夫人小姐都要在她这儿吃,得备些小菜,奴婢就上她那小伙房里帮忙了。”
“哦,那你去忙吧!”宝梳瞟了她一眼。
“是!”这年轻妇人应了一声,将托盘里的小菜都放在了凭几上,正要退下时,宝梳叫住她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这年轻妇人笑道:“奴婢夫家姓王,家里排行老五,别人都叫王五嫂。”
“那我往后就叫你王嫂子吧!下去忙吧!”
这王嫂子笑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