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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门答腊的国王进献上来一头巨大的神龟。
他们当地人管这种龟叫泽龟,因生活在沼泽湖泊里而得此名。
苏门答腊是个穷国,靠着打渔过日子,主要赚外快的途径是对海上经过的商船征收点过路费。
大齐是天朝上国,苏门答腊年年都要来朝贡,奇珍异宝什么的他们拿不出来,皇帝也不缺,于是他们每年主要就是送一些土特产,比如观赏的花鸟鱼虫,或是宝石香料啊什么的。
这头乌龟是在冬眠的时候被发现的,因为太大,惊动了国王。苏门答腊国王一见这大块头,心想今年的朝贡可算有着落了。他知道中原人把乌龟当吉祥物,于是乐得投其所好,直接把睡着的大乌龟装上船,运到了大齐。
他自己也跟船来了,号称是来护送神龟,其实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虽然月份上看是从冬天到春天,但是由于他们的船一路向北,所以气候并没有暖和多少,大乌龟冬眠依旧,就这么从苏门答腊睡到了大齐。
睁眼时,它发现自己的老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凉丝丝的湖水,岸边的垂杨柳,湖面上的荷花,湖心里的亭子。
这些看起来都好可怕的样子。
而且,还遭到了严重围观。
皇帝陛下领着老妈老婆和儿子,站在太液池边欣赏这头神龟。
田七站在纪衡身后,离得比较近,所以也有幸看到这大乌龟。
泽龟本来就比一般乌龟个头大,这一头更加地大,甚至连经常捕龟训龟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它的龟壳径长至少半丈,表面光滑黑亮,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头颈粗大,向上弯着,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岸边人。
田七啧啧称奇。
这时候,几个小太监抬了好几筐鱼过来,要给神龟投喂。纪衡一回头,看到田七踮着脚伸长脖子,瞪直了一双眼睛看那大乌龟,两眼放光。
他弯了弯嘴角,对田七说道,“你,去喂一喂这神物。”
田七得了这个光荣的使命,赶紧出列,走到鱼筐前,捞起一条大鱼,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往乌j□j上一抛。
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这条鱼移动。
大鱼滑着曲线落下去,“咚”地一下砸到乌龟的大脑袋上。
满脸期待的围观群众:“……”
乌龟反应慢,指望它主动接住是不可能的,所以结结实实地挨这么一下,完全可以理解。虽然能理解,可是依然觉得有点凌乱……
好在乌龟虽然反应慢,但身体皮实,挨一下砸一点压力也没有。它低头探进水里,把落在水中的大鱼叼出来,吃了。
因为个头太大,这种分量的鱼在它那里完全不算个事儿。而且它又从冬眠中刚刚醒来,正是饿肚子的时候。
所以它吃得很快,三两口把鱼吞了,又恢复了刚才那个仰头静望的造型。
田七又捞出来一条,这回故意控制着方向,没有往大乌龟脑袋上砸。
鱼落在乌龟脖子旁边,乌龟这回反应更快了一些,不等那鱼沉下去,就叼起来吃了。
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田七就以这种方式在后宫的主子面前混了个脸熟。
如意小朋友觉得十分有趣,于是蹦蹦哒哒地走到田七身边,一下抱住了她的小腿,“我也想玩儿。”
小孩儿有小孩儿的聪明,这话虽然是对田七说的,但他却是在偷偷看纪衡。他知道谁有决定权。
纪衡没有反对。
田七于是从鱼筐中挑了一条小鱼给如意。如意两手捧着小鱼,被田七虚虚地搂着——她怕他连人带鱼一块进了水。
如意把小鱼向水中一抛,因为力道太小,落得有点远。乌龟嫌弃地看了看,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大鱼扔到眼前,它于是慢吞吞地爬过去把小鱼也叼出来吃了。
众人一致鼓掌表示捧场。
田七和如意就这么一条又一条地喂了起来。
纪衡也真是闲的蛋疼,就这么领着一大帮人看了好一会儿神龟进食,直到神龟吃饱,甩都不甩他们一眼,掉头游走了。
闲的蛋疼的人大有人在,好多人竟然看得意犹未尽。
有人打了水来给如意洗手,如意抓着田七的手一块洗了。洗过之后,他捉着田七的衣服不放他走,“你陪我玩儿。”
这是殿下亲自下令,田七不敢应,也不敢拒绝,犹豫着不说话。
如意便摇着她的手叫道,“娘——”
田七赶忙跪下,吓得脸色都有点变。小孩乱叫娘这没什么,可这位是皇子,亲爹还在眼前呢。
纪衡知道自己儿子最近总是见到漂亮女人就喊娘,田七又长得雌雄不辨,因此他也不去在意,只说道,“田七,你带他去玩儿吧。”
儿子从小没亲娘,纪衡总觉得亏欠了他,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超越底线的问题,他愿意满足他。反正孩子还小,等长大点再严格管教。
于是如意就这么把田七拐着走了。俩人手牵着手在太液池边转悠,田七问道,“殿下,您想玩儿什么?”
如意不知道想玩儿什么。
纪衡让众人都散了,他自己却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湖心亭闲坐,一边喝茶赏景,一边时不时地望一眼岸边的那一大一小。
这边田七见如意也没主意,于是自作主张地揪了柳叶来吹着玩儿。这项技能她掌握得不好,仅仅能够吹响。当然,这一点足够在如意面前炫耀,因为如意连吹都吹不响。
于是如意便捏着柳树叶跟田七学吹响。
一时之间,刺耳的噗噗声在湖边回响着。
这尖锐的声音很霸道,从岸边传到湖心亭时,依然保留了足够的杀伤力。
纪衡听得直蹙眉,他很想把耳朵堵上。
把柳树叶吹得像放屁,这也是一项绝活了吧。
这个田七,除了长得美好了一点,他就干不出一件美好的事儿。
听这种声音实在太影响心情,最重要的,纪衡怕如意的品位被带歪了。于是他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别吹了!”
太监下去传了个话,他们果然息声了。
不让吹曲儿,田七只好折了柳枝来编东西玩儿。编个小兔子,编个小耗子,再编个小花篮,把兔子和耗子装进去。
如意抱着小花篮傻乐,“娘,你真厉害。”
田七也懒得纠正他了,反正纠正也白搭。她扯着柳条又编了两顶帽子,圆圆的,戴在头上,像是两口锅扣在脑袋瓜上。
纪衡也坐够了,从湖心亭走出来,离得挺远看到如意怀里抱个东西蹦蹦跳跳地向他走来。
走近一看,纪衡脸黑了。
一大一小俩人头上均扣着柳枝编的帽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帽子的颜色。
“摘下来。”
两人十分听话。
看看时间,将近午时,皇上和殿下快要用膳了,田七也该下值了。在得到“明天还陪你玩”的承诺之后,如意放走了田七。
纪衡看着这俩人的依依惜别,俨然他们才是亲父子。他冷哼,总觉得儿子会被那小变态带坏。
好吧,他最后还是赏了田七。哄孩子其实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
看着田七眉开眼笑地领了赏,纪衡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下了值,田七摸着荷包里的银子,心想她这大概是转运了。
她衡量运气好坏的标准就是能得多少钱。这几天赚了不少,说明她运气要好起来了。
然后她就被人当头抡了一棒——这不是比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田七早上上值是在寅时,这时候天还完全黑着。她从十三所到乾清宫,要走玄武门,穿过御花园。
在御花园某假山旁边,她突然感觉耳后一阵风掠过,反应不及,便后脑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太湖边的瓶子扔了一个地雷
岁月不是杀猪刀而是猪扔了一个地雷
哈拉水瓶扔了一个地雷
伟大的咩咩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大家!
☆、大难不死
纪衡从早上起床一直到下了早朝,都没看到田七。
这不正常。据他所知,田七虽然滑头了些,但并不懒惰,不至于跑到哪里躲懒。再说了,当着御前的差,他也得有胆子躲啊。
于是他以为盛安怀给田七安排了别的事儿。在养心殿批了会儿折子,他问盛安怀,“你让田七干什么去了?”
盛安怀也正犯愁呢,“回皇上,田七今儿根本没上值。奴才让人去十三所问了,一个屋的人说他早上是准点儿出的门。”
这就怪了,准点儿出的门,怎么没来上值?不会是被什么人劫去了吧?可是谁会无聊到去劫一个小太监?
难道被人寻仇了?
想到这里,纪衡一眯眼睛,“他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
“回皇上,田七为人圆滑,基本不与人交恶。他最近只与一个人发生过争执,就是御马监那个孙大力,您还亲自垂问过此事。”
“去把孙大力找来。”
“是。”
盛安怀领旨去了,他前脚出去,皇子殿下后脚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安好。”如意操着稚嫩的童音给纪衡请安。
“我儿免礼。”纪衡见儿子小大人儿似的,不觉好笑。
如意被他抱在腿上逗了一会儿,然后四下里张望,问道,“娘呢?”
纪衡知道如意问的是谁,他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