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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丽华瞧着慕容微雪一脸又是尴尬不已又是难掩甜蜜,心里面越发不是滋味。
成卓远虽然不再追查冷宫女子骷髅的事情,给了她体面,但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种不安,让她由最初的装病,变成了后来真的病了,也到底扎扎实实地喝了半个月的汤药,彩英日日在她身前伺候,也能瞧得出她瘦削憔悴了许多,但是她的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的病情过问过一句。
一开始的时候,孙丽华是悔的,对于自己让成卓远越来越寒心,她是有悔恨的地方的。
但是渐渐地,这种悔演变成了恨,但是她又并不能真的怨恨自己的儿子,所以慕容微雪就显得越来越刺眼。
比如说这个时候。
她进了养心殿,儿子都一直坐着喝茶,并未起身相迎,但是偏生慕容微雪一进来,儿子就巴巴地起身相迎,还说那起子酸的冒水的话。
陈巧云似是瞧出了孙丽华的不悦,走过来,将慕容微雪奉上的那壶茶端起,然后倒入茶碗,双手递到孙丽华的面前,躬身道:“太后请用茶。”
孙丽华瞥了一眼成卓远,又瞥了一眼陈巧云,接过茶,缓声道:“起来吧。”
“是,”陈巧云起身,又分别给自己还有陶惠颜倒了杯茶,然后坐回去,一边含笑对成卓远和慕容微雪道,“还为来得及恭喜万岁爷,恭喜皇贵妃。”
陶惠颜也忙得附声道:“恭喜万岁爷,恭喜皇贵妃。”
慕容微雪的脸蓦地一红,有些难为情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本宫还以为只有养心殿的人知道呢。”
“也是今儿臣妾和惠嫔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才从太后那边知道的,”陈巧云柔声道,一边又娇嗔道,“姐姐也是的,这样好的事情竟也想瞒着咱们。”
慕容微雪的脸更红了,手里的汤匙胡乱地搅着碗里的蜂蜜血燕,含笑道:“倒也不是,只是万岁爷说着头三月不让与外人道,所以本宫也不敢妄言,只一味儿憋着呢。”
孙丽华勾了勾唇,道:“皇贵妃的意思,哀家和云妃惠嫔也都算是外人了?难为哀家这一大早还欢欢喜喜地过来给儿子、儿媳道喜呢,看来也不过是哀家一厢情愿。”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太后恕罪……”
慕容微雪心下一惊,手上一软,竟打翻了手中的青瓷碗,里面的血燕也流了许多出来。
成卓远眼疾手快,忙得用手去档慕容微雪的腿,才将那青瓷碗打落在了一旁,青瓷碗落在朱红的地毯上,倒也没碎裂,反倒在上面滚了几圈,然后四平八稳地停在了孙丽华面前,汤汁淅淅沥沥地流了一地。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陈巧云和陶惠颜瞪着眼看了看孙丽华,又看了看成卓远,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忙得双双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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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2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陈巧云和陶惠颜瞪着眼看了看孙丽华,又看了看成卓远,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忙得双双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漪。
当下,赵如海和青玉,还有彩英也忙得跪在地上,屏气凝神。
大殿中的宫人们也忙得纷纷下跪,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慕容微雪也是一惊,刚才只觉得心中一悸,手上一软,青瓷碗就落了地,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就是失仪罢了,说三两句恕罪也就罢了,只是成卓远却偏偏伸手挡在她面前,不光如此,而且那青瓷碗还好死不死地滚在了太后面前,倒像是她有意为之似的。
慕容微雪脑子乱作一团,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孙丽华,心下更惊,忙得转过头,又瞧着别人都乌压压地跪着,慕容微雪早吓得说不出话,忙着也就要跟着跪下请罪,但是成卓远却结结实实拉住了慕容微雪的手。
慕容微雪忙得回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成卓远,心道,这时候,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现在若不跪下,太后要怎么想?
成卓远只是瞥了慕容微雪一眼,然后稳稳地扶起了慕容微雪,慕容微雪愁眉苦脸得就差没掉眼泪了,成卓远瞧着心疼,一边拍了拍慕容微雪的手,示意不要紧,然后一边抬头转向孙丽华,不稍片刻,又别开脸,瞧着正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顿了顿,成卓远对陈巧云和陶惠颜淡淡道:“太后刚刚才说了,殿中的都不是外人,不过都是自家人而已,偏生太后的话音刚落,你们又都这样惊魂不定地跪着,难不成竟是要拂太后的意思吗?”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陈巧云和陶惠颜忙得起身坐下,同时都呼了口气。
“即刻清洗大殿,”成卓远对赵如海道,一边对转向青玉,“皇贵妃的安胎药煎好了吗?”
青玉忙道:“启禀万岁爷,秦太医一大早上就送了过了,再三吩咐,要皇贵妃在用了早膳之后半个时辰才可服用,刚才奴婢算着时辰,已经让小厨房给热下了,此刻正好可以服用了。固”
“既如此,你先扶皇贵妃去偏殿喝药去吧。”成卓远道。
“是,奴婢遵命。”青玉忙扶着慕容微雪朝偏殿走,察觉到慕容微雪身子轻轻发抖,青玉少不得心中叹息,万岁爷宠爱娘娘的确不错,但是这一阵子连她这个做奴婢的都瞧得清楚,万岁爷和太后生分着呢,且今日万岁爷又因着娘娘让太后这样难堪,怕是太后要迁怒到娘娘身上。
说起来,瞧着太后却也不像是个有度量的,且又是在后宫叱咤多年的主儿呢,想为难娘娘更不是什么难事儿。
青玉少不得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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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养心殿就只剩下了成卓远、孙丽华、陈巧云、陶惠颜,并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
成卓远和孙丽华都是沉默不语,陈巧云和陶惠颜只低着头喝茶,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半晌,成卓远将一杯子的苦丁全然喝完,将白瓷杯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地毯上的那一方黏腻,沉声道:“朕记得昨儿晚上,秦太医一诊出了喜脉,朕就让如海去慈瑞宫告之了太后,前后不过五六个时辰,怎么?太后是年纪大了也开始健忘了吗?今儿一早起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孙丽华的手指一紧,死死地捏着茶杯,似乎想要将茶杯给捏个粉碎似的。
“太后口口声声说着是要来为儿子、儿媳道喜,但是从进了这养心殿太后就没有道过一声喜,甚至连个笑脸都没露过,”成卓远又道,眼神越发悠远,定定地盯着地毯上的那块污渍,“怕不是皇贵妃将太后当做外人,而是太后将朕和皇贵妃都当做外人了吧?否则一个皇祖母又怎么会这般为难怀着皇孙的儿媳呢?”
“皇上!”孙丽华蓦地开口道,似乎要为自己辩解,似乎又是想要指责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就只是这样瞪着成卓远,瘦削的脸显得异常扭曲。
成卓远并不抬头,仍旧淡淡道:“母后要说什么?要怪罪朕为何对你这般苛责?为何你卧病在床,朕都不踏足慈瑞宫半步?朕以为母后心中最清楚不过,所以朕以为母后不必开口去问,更不必对朕耿耿于怀,这是为了母后的体面,也是成全了朕的体面。”
陈巧云和陶惠颜听着成卓远这一番话,心中都是疑虑重重,但更多的却是胆战心惊,这样的成卓远还是头一次见,虽然语气平平,但是却让人恐惧战栗,尤其这番话还是对孙丽华说的。
孙丽华此时已经是面色蜡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或许也只是在抽搐。
“今日母后能够过来,朕虽面上冷着,心里却是欢喜的,必定没有哪个儿子是愿意真的冷待自己的母亲的,且又是朕和皇贵妃的好日子,若母后真的是来给儿子道喜的,朕如何不会领情?不管母后从前做过什么,朕都体谅,即使一时体谅不了的,朕也愿意试着去了解,到底是母子,母亲病榻前却不见儿子侍奉在侧,你说一对母子怎么能生分至此?”成卓远轻轻地呼了口气,顿了顿,又道,“
tang朕心里面一直在反思,即便朕心里面真的厌恶母后的手段,也真的过不去那个坎儿,但朕也想着找个时机跟母后道歉,作为一个不孝的儿子。”
“所以今天,朕以为找个时机到了,但是母后却深深推开了朕。”
“皇上……”孙丽华哆哆嗦嗦地道,一双凤眸晶亮凄然。
“有这样天大的喜事,还有什么过往是说不开的?所以朕原本还想着留母后在养心殿用了午膳再走的,就在刚才朕还吩咐了让御膳房备下太后最喜欢的翡翠虾仁汤,不过如今看来倒也不必了,”成卓远瞧着远处,四五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仔细擦地,另几个小心翼翼站在墙边,似乎等着收拾地毯,成卓远冷眼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淡声道,“养心殿需要收拾,太后就请先回吧,云妃惠嫔,你们两人务必伺候好太后,太后若是再一味儿瘦削下去,朕唯你们试问。”
“是,臣妾遵命。”陈巧云和陶惠颜忙得躬身道。
成卓远抬脚就朝偏殿走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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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偏殿。
慕容微雪正喝着汤药,就瞧着成卓远走了进来,慕容微雪原本蹙着的眉,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忙得放下药碗,起身问成卓远:“太后怎么说?刚才都是我不好,先是言语不察惹太后生气,且偏生连只碗都拿不住,太后大清早地亲自赶过来,我却这般失礼,太后必定是生气了。”
“果真是一副小媳妇模样,”成卓远含笑道,一边从碟子里取了一块桂花糕塞进慕容微雪的嘴里,一边柔声道,“太后哪里生气了?不过是瞧着你手脚没力,担心你如今的身子就是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住太后的话,不妨往后每餐都多吃半碗,养好了身子,生一个康健强壮的皇儿,太后自然高兴。”
慕容微雪这才舒了口气,一边咬了一口桂花糕,一边苦着脸道:“能不能跟秦太医商量着,安胎药里面减几味药啊,真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