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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离低声道:“一一自己说漏嘴了。”
这几个字,屈再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沈家堡的二小姐,抢了世叔的传家宝刀去“胡作非为”,别人不提也就罢了,她自己偏偏爱找骂,那有什么办法呢?
沈一心哀怨地看了沈君离,完了拿眼角偷偷瞥了屈再颖的脸色,好像……他没生气?
屈再颖索性上前一步,道:“岳父大人,一一她……”
他这才开口,沈赫帆便转过来,“贤婿,你不用替她求情,都是这些年我把她惯坏了。”
屈再颖也就不做声了。
沈赫帆眼角余光扫到沈一心,这教训就下来了,“你就是瞎胡闹!这刀子岂是能拿着随便玩的?万一伤了人伤了自己怎么办?何况这是你世叔的传家之宝。你啊,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年劲柏只看着,他不是喜欢说场面话的人,这件事沈一心也确实有错,他便静静看着。
这端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在心里再叹一句,沈赫帆才想起来,这女儿昨天就已经嫁出去了,那这事情就不该由他来操心了,想了想,他对着屈再颖一声轻唤,“贤婿啊。”
“小婿在。”屈再颖恭敬应道。
“昨天你和一一已经完婚,她这性子我是管不了了,便交给你来管束,如何?”
“小婿遵命。”
三言两语,沈赫帆就把大麻烦打发了,他心里正欢天喜地。
“岳父大人,那小婿便带着一一先下去了。”屈再颖索性带着沈一心走了。
沈赫帆还巴不得呢,终于有人替他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了,老天爷,他的心脏终于比较安全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好几年。
沈君离随后也随便找了个借口退下。
大厅里就剩下管家陪着,年劲柏也不避讳,等他们几个都走远了,才问沈赫帆道:“那个年轻人,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狂医书生屈再颖?”
看着,和江湖传言似乎有些出入。
“如果他没有用假身份,那的确是的。”沈赫帆道,看着结义弟弟笑的颇为无奈。
“那侄女是怎么和他……这些年兄长你都是在这太平镇,甚至连我那里也没去过一步,和他怎么扯上的关系?”年劲柏果然直白,“侄女吊儿郎当孩子气未脱,如何会与这么复杂的人物结亲?”
沈赫帆自然明白他想说的是“狂医”怎么会看上他女儿,虽然是不怎么好听,可的确是,说一一是吊儿郎当都是客气的,分明是缺心眼,他不是至今也没想通屈再颖为什么会想起来娶他这个女儿嘛。
自然的,沈赫帆只能笑笑,“这完完全全是一一自己找的亲事,我只是同意她出嫁罢了。”
年劲柏再问,他便回答不上来了。
这年头谁家儿女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匪夷所思的是,狂医书生据说不止医术在江湖上只有一个人敢敌,更是家财万贯,若不是年劲柏深知义兄性子,还当他这些年的隐居全是幌子了。
说到屈再颖,说到“狂医书生”,大概江湖人都会将之奉为神一般,遥不可及。
于是乎,他娶了一个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她甚至还没长开呢,跟江湖上那几个成名的美人,都没得比,屈再颖为何放着那么多爱慕者不要,非要她?
这个问题,让江湖武林纠结了许久啊。最后的答案……嗯,是后话了。
第三十八章 压倒
放着新房不去,沈一心硬是钻回自己原先的房间去。
为了她成婚,沈赫帆特意腾出一个院子来,这待遇比她亲哥还高级,可她就是不喜欢,说什么自己住习惯了“天心阁”,哪里也不要。
说到这个“天心阁”,那也是有来历的。十几年前,沈夫人还健在时,那时候沈君离已经几岁大了,沈夫人肚子里怀了几个月的娃娃,一直在说这会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
他们一家三口竟然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说了:“女儿!”
沈赫帆道:“有儿有女便是好。”
沈夫人道:“女儿是娘亲贴心小棉袄。”
几岁大的沈君离则道:“弟弟太麻烦。”
于是,从那时候起,沈夫人便一心一意准备着未来孩子的一切,并且,全部都是按照女儿来准备的,小裙子小花袄……
最后,如愿得了一个女儿,沈夫人却没能看着她长大,沈赫帆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太平镇安家落户,建起这偌大的沈家堡。
其实,这也无非是个住的地方,说的好听是个武林前辈的地方,说难听不过是个归隐之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而天心阁,是按照当初沈夫人为女儿准备的房间一一还原的,沈一心的名字“一心”的取自一心一意,是她娘亲对她爹爹的一心一意,也是她爹爹对她娘亲的一心一意,还有爹娘对她一心一意的疼爱,兄长一心一意的宠爱。
天上人间,一心一意。天心天心,究竟是天心还是人心呢?
如今,沈一心已经亭亭玉立并且成功地嫁出去了,年后就该满十六了,她娘亲希望她一生平顺的愿望算是完成了一半。
她阿爹希望她不闯祸的心愿,就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跟在后面的沈君离抬头望一眼“天心阁”三个大字,这是阿娘的亲笔呀。明明他记得阿娘是个温婉娴静温柔如水的女子,一一就没一点点像阿娘的地方呢?
找到自己最熟悉的房间,沈一心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俨然颓废状态,开始碎碎念,“阿爹今天真凶。肯定是看那个年世叔来了趁机想修理一下我的。”
屈再颖并未进门,懒洋洋倚在门上,斜睨着她,半晌也不说话,只是懒洋洋地噙着一抹笑。
沈一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终于打个激灵,不解道:“屈再颖,你看什么呢,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
屈再颖还是看着她,目光一刻不移开,分明懒散却又带着紧迫感,“一一,你可知道年世叔手中那把是什么刀?”
“天极刀啊。”沈一心漫不经心答道。刚刚阿爹在大厅里已经教训过她了,说她没大没小,胡闹。她又不是记性不好。
于是,屈再颖也学着她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知道什么是天极刀么?”
“不知道。”沈一心回答的干脆。
倒是诚实。屈再颖笑笑,道:“既然你不知道,为夫自然有义务告诉你,这天极刀是年家的家传宝刀,却也是百年前逍遥门的掌门信物。”
沈一心正想问“逍遥门”是个什么东西,他便及时道,“我想你大概没听过逍遥门,连逍遥楼也不知道,回头再与你说,至于这天极刀,精钢打造,不同于玄铁沉重,它刀中至轻至薄,极为罕见。你耍得顺手,却不知,这是比剑更锋利的刀,也是你的造化好,耍了半天竟也没伤到一人。”
“屈再颖,你什么意思啊?”沈一心鼓起粉颊,前面如果没听懂,后面也大概听懂了,屈再颖这是取笑她,尼玛,这是红果果的人格歧视!
对于她这凶巴巴的模样,屈再颖却是不在意的,负手便朝她走去,如墨色一般的瞳眸盯着她,“你觉得我是打趣你是不?这天极刀伤人可不好玩的,改天有机会叫你见到,保证你以后不敢再碰它了。”
沈一心被他盯得呼吸困难,眨眨眼,挤出一句,“唬我的。”
“他可没唬你。”沈君离悠然登场,“一一,天极刀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着,那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这不是没伤到嘛,我也只是好玩而已,阿爹干嘛这么凶?”沈一心最擅长的,大概是顶嘴了,“连你们都来教训我……”
“你还有理了?”屈再颖单手按在她肩头,“那我再把你丢回去给他们收拾,如何?”他语调轻松,听着像是在开玩笑。
那可不行!话到了嘴边,沈一心却没胆子说出口,垂着脑袋,心里暗暗想:屈再颖好凶啊。
好半晌,她又慢腾腾抬起头来,屈再颖和沈君离都看着她,她才挤牙膏似的一字一句挤出疑问来,“那天极刀这么厉害,他干嘛随身带着,还那么轻易就拔刀呀?”
神兵利器不是都不轻易出鞘的么?
“刀是年世叔的,他喜欢拔刀你还有意见?再说,那是人家的佩刀,拔刀与收刀全在掌控之中,你要是有那功力我就不替你瞎操心了。”改而替千千万万人担心,那才更糟糕。
沈君离各种无奈。
沈一心一路沮丧地转而看着屈再颖,“你说,哥哥他说的是真的么?”
屈再颖点头。
“可是大人物不是都很神秘的么?怎么像年世叔这么容易就到我们家来了?”她还没闹明白。
屈再颖脸色平静,眼神却透着古怪地瞧了瞧沈君离,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和岳父大人在一一的心目中是有多名不见经传?
沈君离无奈回视:包括你在内了好么?凡是她够得着的,都是普通人,摸不到的才是大人物。
不仅如此,对她来说,沈赫帆就是个小财主,一个钱多可是很吝啬的小气鬼,被她烧一幅画都能心疼一年。
屈再颖摸摸下巴,这么说来,一一是有一种“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心态么?
也许吧。
晚饭时候,饭桌上便多了一个年劲柏,沈赫帆正式宣布,“你们年世叔会在家里住几日,你们几个小辈可要将你们年世叔当成我一样尊敬。”
“是,爹。”沈君离应的是掷地有声,“年世叔在这里便像是在家里,不要跟侄儿客气才是。”
屈再颖也朝年劲柏一揖,做足了晚辈该有的礼节,“世叔,君离说的是,在这里便是自己家。”
年劲柏相当满意的点点头。
沈赫帆的视线,便落在一直没出声的沈一心身上,“一一,你半天不吭声,是不欢迎年世叔么?”
沈一心此时被点了名,才抬头起来看人,“没有啊爹,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说出来阿爹你会不高兴。”
“话说半截便没了那是没礼貌。”沈赫帆提醒她。
哦。沈一心鼓鼓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