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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抢马了,我是……”那少女先是一愣,再看看如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哦,我说呢,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呀。我不管,今天这三匹马一定给我留下一匹来,否则我定不与你们干休。”
“凭什么呀,我们已经给了钱的,送你一匹那是我好心,弄得好像我本来就要给你一样!我后悔了,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沈一心怒了,走向屈再颖,方才他们说的话,她也是听见了的,“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如远哥哥,你没欺负人家吧?”
如远能听出他家夫人言下之意,很老实地回道:“没有,夫人。”
“那就不干我们什么事了,她就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不要理她了。”沈一心很不愉快地决定了,动手去拉马缰绳。
那少女气冲冲便冲过来,作势要抢过马缰,屈再颖不着痕迹便从沈一心手中拉了回来,对她一一细说道,“你看如远挑的马,前胸宽,腰身跨,小腿细,蹄子小而圆,双目炯炯有神,这是好马,至于他挑剩下的,便都不如这三匹马了。”
“原来如远哥哥是个挑马高手。”沈一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光顾着看屈再颖所言的那些个长处,不过,她毕竟是不懂马的,看来看去都觉得差不多,只鉴于好奇心作祟,于是看的格外认真。
“可看懂了?”屈再颖问。
她还是晕头转向,随口答道:“应该,差不多吧……好马是不是都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好马都跑得快,但能不能做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就不知道了。”屈再颖微微笑道。
如远也附和道:“那要是特别好的马。”
他们三人兀自谈笑,那红衣少女便被忽略了,她气得直跳脚,挥舞着鞭子嚷嚷道:“我是周大富的女儿!我是周家大小姐!你们居然敢无视我的存在,你们……简直该死!”
鞭子不待落下来,便叫如远拦下了,他在这儿,自然容不得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家公子和夫人放肆,那周家大小姐个性嚣张,便和如远彻底打起来了。
她不是如远的对手,却靠着胡搅蛮缠;如远是男子汉大丈夫本不想与她计较她却纠缠个没完,两个人这么一闹,便成了砸场子的,你一鞭我躲闪,惊了马砸了东西……
马主店家纷纷跑出来拦着,可是那鞭子“嗖”甩过来,“嗖”的又飞过去,他们忙着躲鞭子还来不及,谁敢真的上前去拦着?一个不小心被甩一鞭子,皮开肉绽就不划算了。
可是,看他们这么砸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马儿纷纷受惊,店家马主看着,胆战心惊,吓得大声喊道——
“两位,两位快别打了呀,马儿都受惊了,你们再打就扛不住了呀,待会儿马发起疯来,场面就没办法收拾了!”
此时人家正打到兴头上,哪里会听见他们的话?
“两位,可快别打了呀,真的不行了……”马主紧张地张望着,栓在马棚里的马儿纷纷躁动起来,眼看着就要冲拦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一个情急,当真给他们跪下来了,“两位活菩萨呀,求求你们别打了呀!我们这小本买卖真的招惹不起!”
旁边其他店主也看不下去了,他们二人打起来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这么两家。
“如远,回来。”屈再颖开口,四个字便将人叫了回来。
那红衣少女周家大小姐不依不饶地要追上去,店家急忙拉住她,“大小姐,大小姐别打了,你要好马我明日再给你找一匹便了,求你别打了……三位,你们快走吧,惹了周大小姐,你们也没好处的,要不然就把马让给她吧……”
“你知道什么,我就要这三匹之一,别的其他我都不要,今天不给我留下来,你们谁都别想走出三环镇的地头!”她气焰嚣张已经到一个程度了。
沈一心好辛苦,也没忍住往前冲,“喂……你这个人究竟是想闹哪样?别以为我们不爱惹事就是怕你了,什么大小姐你就了不起么?屈再颖……”她回头问她家还是淡然微笑的相公,“这个什么周大富是你认识的人么?”
屈再颖摇摇头,“没听说过。”
她便底气十足地对那周家大小姐道:“你听到没有,屈再颖不认识你爹,你不要捣乱,要不然真打起来就不好看了。”
“你大胆!”周大小姐摔了鞭子一巴掌便要甩过来。
沈一心提前一步就给她扇了过去,连带那一巴掌也轻轻松松闪了过去,“你才大胆!”
场面是打算又一次乱套了么?
情况,没来得及乱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六个精壮大汉,周大小姐看见他们便底气十足了,“丁大,他们三个,通通给我抓起来!还有马,都给我拉走回家!我让他们知道谁是周家大小姐。”
“果然是骄纵坏了呀。”屈再颖淡淡道,把占了一巴掌便宜的沈一心被拉回自己身边,“一一,你可爱太多了,不过,咱们不跟那些人比较,知道么?”
沈一心其实一下子没弄懂他家相公什么意思,不过还好她很配合,乖乖看着下文。
这种场面,一个胡搅蛮缠的大小姐,找了六个壮汉当帮手;而反观沈一心这边,她弱弱小小,看着没有攻击力,她家相公唇际叼着微笑,一身白衣跟昨晚下过还没融化的雪似的,看上去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唯一的战斗力,便是那个清秀的少年了。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现。
面对这看似毫无威胁的主仆三人,那六个精壮大汉一个个满脸横肉便刷着横似的凑过来,带头的丁大冷哼道:“小子,你是要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捆起来带走?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惹了我家大小姐,那就没好果子吃的!”
“敢这么对我家公子说话,我看你才是活腻了。”如远冷冷道,他这是好心提醒。从来没有人可以对公子这么说话之后,全身而退的。
屈再颖全然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拥着沈一心浅笑温和,和煦地仿佛新柳拂面的儒雅。
他只是懒得动气,并非没有脾气,而他向来有个原则: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反之,亦然。
“无妨,如远。我们初来乍到路过此地,不好搅了主人家的兴致。”他还安慰如远。
想绑他?可以。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几个精壮大汉叫嚣着拿了绳子上前,看了屈再颖一眼,莫名地打个冷战:这书生模样的男子眼神还挺可怕的。
他们还没碰到屈再颖的身体,便倒地不起,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挣扎,滚爬,那模样像是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们都在做什么?通通给我起来!”周红意瞪了眼珠子,一鞭子就甩下去,“我在跟你们说话,听见没有?快给我起来,一个个躺地上做什么?废物!”
“看来,是个不关心下人死活的主子呀。”淡淡的语调,半含着嘲讽意味,这话,却是从沈一心嘴里冒出来的,她是学着屈再颖的口气,学完了,顽劣的抬头问他,“相公,我学的可像?”
他给了她一个微笑,“很像。不过,你是何时偷师的?”
“偷师才不会告诉你。告诉你就不叫偷师了耶。”她笑的顽劣,看着地上这几个人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痛苦,“屈再颖,他们没什么事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沈君离的招数,暗算他们了?”
他眼底闪过异样,却只是笑笑,“他们没事,只是天气太冷,跑急了引起抽筋。”
第五十三章 重修旧好
那个画面,沈一心很久之后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些许的残暴。六个人在她面前打滚的痛苦模样,看着确实揪心。
她也终于想起了,舅舅在病中时跟她明示暗示提起的那个“狂医”,他还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丫头,你嫁了个不简单的相公,你爹和你哥哥就没和你说过一些么?”
说,说什么呢?哥哥也有暗示过她的吧?就连屈再颖自己也毫不避讳,是她自己太过迟钝了,还缺根筋。
什么略懂皮毛,什么雕虫小技,什么白衣胜雪翩翩公子,根本都是假象!
在心里把屈再颖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之后,沈一心还是乖乖穿着屈再颖给她准备的骑马装,她可以跟他置气但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那是傻子的行为。
自从弃车换马之后,两日,整整两日沈一心都不跟屈再颖说半句话,住客栈也闹着别扭要自己住。
想当然尔,财大气粗的屈大公子也由着她去,仿佛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一般。
如远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上了那句老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公子,夫人已经两天不怎么开口说话了。”如远还是没忍住,从前这种事情是他不会说的——从前他家公子也没有娶亲啊,这才是重点。
屈再颖回头看了一眼后头慢腾腾的沈一心,浅笑着似乎自言自语道:“她懒得搭理我罢了……如远想去看看?”他眸子一抬。
如远立即识相地道:“不,如远没有那个意思。”
后面慢悠悠的沈一心朝他们看了一眼,垂下眸子,无精打采地催着马儿前行。
午后,便飘飘下起雪来,越往南走这雪该越少才是,却不知道今年是何缘故,大雪下个不停。
风雪太大,屈再颖三人到一处小村庄便无法往前走了。他们只能暂居一户农户家中,等待明天风雪停再出发。
主人家是一对老夫妇,儿子媳妇出外去谋生,家里便只有夫妻二人带着个孙儿,大冬天的家里来了客人,热情的不得了,一下子是炭盆,一会是热水热饭菜的,周到殷勤。
同桌吃饭,沈一心还对屈再颖显得爱搭不理的,那主人家的孙儿也就两三岁,看着屈再颖和沈一心这对年轻夫妻,口齿不清地叫着“爹、娘”。
沈一心手一抖,筷子掉了。
老夫妻尴尬的拉开孙子,“不好意思啊夫人,我们家这孙儿还小,不懂事……”
“不,没事的。”沈一心自己捡起筷子,偷偷看了眼屈再颖,为什么他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