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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用枪重重摁在他太阳穴,“我说的对么?”
厉绍棠仅是笑着,“你会开枪么?”
“唐维亭之前是做什么生意,我想厉总再清楚不过。”陆繁星语气冷漠,“在他身边四年,如果连怎么开枪都没学会,那就真的太菜了。”
“哦?”男人眼神突然冷冽了几分,“希望他没教你别的东西。”
“因为他实在是个不合格的老师。”
突然间,陆繁星只觉手腕一疼,又快又急中,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枪竟落了空,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枪就到了男人手中——
他从身后将她抱住,用枪管顶着她的腰侧,“亲爱的,看来唐维亭没教过你,拿枪顶人的时候手不能颤,心不能慌,不然很容易主动变成被动,明白么?”
“厉绍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她在他怀里挣扎着,犹如一只幼小困兽,“你明明只是商人,只是商人而已!”
可刚才那么快的夺枪手法,以及上次他跟唐维亭的连番过招,都能让人看出他并非商人那么简单。
唐维亭有那样的身手不足为奇,之前的生活他随时可能丧命,他必须学会自保,那是出于人的求生本能。
而他厉绍棠呢?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厉家三少,从小走的就是光明正道。
“商人?”他将脸埋在她的肩胛处,“你难道不知道商人是最脏的么?身上满身铜臭味,连世上最昂贵的香水都遮挡不了那股气味。”
“厉绍棠,放开我!现在我只想算账,不想听你瞎扯!”
“嘘!”男人搂着她,唇若有似无咬她柔嫩耳唇,“以前我确实不想说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对我来说那些事早就过去、无关痛痒。但我发现……你似乎很好奇我的事。”
说这话时,他笑得灿烂无比,犹如大男孩。
只是女人背对着,并未看见。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一点都不好奇。”陆繁星嘴犟是出了名,特别是在他面前,她似乎早就练就了习惯性犟。
厉绍棠才不信她的话,这个女人面对他多半都是违心言论。
“你有。”他说“那本手札上都写着,学我的字体写关于我的事。陆繁星,你那么喜欢我,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神经病,鬼才喜欢你——”
厉绍棠见她反驳的如此理直气壮,心里就更高兴了,随手将枪扔到沙发一角,之后顺势将她带到沙发上,怕她又乱跑,只能将她摁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不错,适合听故事。”
“变态!”女人不断扭动想从他身上挣扎下来,“你到底有完没完!”
男人将她搂紧了些,像是怕她摔下去,“不许乱动,不知道这种时候男人最容易擦枪走火?”
陆繁星“……”
他感觉她真不乱动,并且浑身紧绷时,便说道“你去美国留学时真住在我之前住的公寓里?”
“关你屁事!”
她眼下嘴里是说不出好话来。
男人垂眸摸了摸鼻子,低笑,“你怎么那么傻?我住那里是因为真没钱,你又何必!陆伯仲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在外面正吃苦?”
“我爸怎会知道!”说起当年,陆繁星依旧有点小傲娇,“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钱,那些钱都被我捐给国内的希望工程了,他就当我花了,谁会知道,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希望工程知……”
“然后呢?”他得寸进尺用手指摸着她下巴,“你平时的零用钱是怎么赚来的?”
“我有手有脚,就打工啊!去中餐馆刷盘子,还有就一些语言机构教中文,学校也有勤工俭学,反正赚钱的方式很多,再说我也花不了多少,衣服足够穿,那时候也不化妆,只要一日三餐能保证就行,而奖学金就用来支撑学费,妥妥地——”
闻言,厉绍棠将她抱紧了些,她的世界要比他敞亮许多。
他在美国饥不果腹时,去同志酒吧端盘子受到过性骚扰,他出于正当防卫捅了那人两刀被送进监狱,等案子一结束他被放出来,学校已经将他开除,那时他身无分文无法回国,只能在美国街头流浪。
厉世昌斩断他所有生路想让他在美国自生自灭,后来他加入了帮派,身上有过纹身,吸过毒,除了在女人方面极其苛责自己以外,其他的污黑他身上都有——
直到,厉世昌突然给了他回国的机会,他才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洗掉纹身、戒毒,全副武装回来。
只有尝过真苦的人才会明白甜的滋味,在美国那段日子,他一辈子都不想想起。
他从未想过,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会傻到愿意随着他脚步而走,跟他去美国、进同一所学校,住同间公寓……
幸好,她的世界一直明亮如星。
并未像他,曾堕深渊。
平时的好定力在此时成了泡影,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那种感受,突然将她压向沙发,精准攉住那张软唇,缠绵又霸道的深吻。
陆繁星不喜欢他突如其来的发情,感觉廉价的连妓女都不如,慌乱间她摸到刚才那把枪——
只听“嘭”地一声。
枪,真的走火了。
☆、第206章 外婆
陆繁星被突如其来地声音惊地愣在那儿不敢动,她艰难张唇想说话时,就有鲜血滴入她嘴中——
瞬间,口腔中都是血腥味,浓重的像是能抢走她所有呼吸!
“厉、厉绍棠,我没想真开枪。”她莫名其妙解释。
男人依旧咧着嘴笑,“我就说你舍不得我,还嘴犟……不承认,事实证明……就是那样。”
“你给我闭嘴!你、你害我嘴里都是一股子血……”
“唔唔唔!”
厉绍棠强颜欢笑堵上那张唇,一阵肆无忌惮地撩拨之后他撤开,舔舐了下嘴角,“怎么样,现在嘴里还有血腥味么?”
“神经病!你给我下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她推搡着他,终是舍不得他出事。
她一边唾弃自己对他的关心,一边又收不住狂跳不止的心脏。
“没事,只是擦破一点皮,稍微流点血,我们……”
他很认真看着她,“再亲一会儿,嗯?”
不等她拒绝,男人带着凉意的唇又急切压下来,将她完全吸住,像是某种强有力的磁石——
陆繁星双手不断推拒他胸膛,吱吱呜呜地说“你、你滚、滚开!”
男人才不管那么多,她还想反抗就说明他亲的不够彻底,吻的力度又大了些。
正当两人亲的如胶似漆时,突然就听见张管家在外面喊的声音,“老夫人,您怎么来了?渝城这边的天气可不比香城,您这突然来,我也没好好准备,这……”
陆繁星感觉身上一轻,是男人从她身上起来,捂着肩膀处的受伤位置,有点着急道“该死,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
“不管谁来,我都要谢谢她!总算可以走人。”女人狠狠擦掉唇瓣上属于男人的气味。
厉绍棠凑过去,朝她唇上又啄了口,“你想都别想,赶快给我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躲?”陆繁星疑惑不解,难道他厉绍棠还有忌惮的人?
张管家的话她也听见了,他叫对方老夫人,开始她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人是厉夫人——
但若是厉夫人,厉绍棠何必害怕成这样?
男人蹭着她脸颊,“我不想你们之间有任何隔阂,现在我受了伤,她肯定会怪你头上,可精着呢!乖,你快躲躲,算我求你成不成?”
陆繁星跟他认识十七年,第一次听见他嘴里说“求”字,莫名有点好奇到底是哪路的大神竟然可以让他如此?
“躲哪?”她环顾四周,“似乎也没可以躲的地方?”
厉绍棠是真急了,“喏,那边有个衣帽间,你先躲那里面,人、我会尽快打发走,就只要一会儿,嗯?”
陆繁星朝他瞪了眼,随即有点不情不愿地走向衣帽间,她步伐太过缓慢,简直每一步都走在男人心坎上,就怕传来敲门声。
直到她纤细身影隐没在衣帽间里,他才稍微缓神过来,一个踉跄歪倒在沙发上,顺势卷过上面的羊绒毯,两手紧紧拽着,慢慢等肯定会来的敲门声。
“先生,方便进来么?老夫人来了。”
张管家心里叫屈,他已经没办法拖了,难道叫老夫人再喝一杯茶么?
老夫人可精明着呢,这简直是自揭底牌。
厉绍棠不轻不重地“嗯”了声,随后卷着绒毯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在开门时演技极好的咳嗽了声,“外婆,您怎么来了?”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厉绍棠亲生母亲蔚清池的妈、蔚老太。
蔚老太跟厉夫人不同,崇尚简朴、素来不喜欢奢华生活。
所以从外表上看,她跟一大早去菜市场排队买特价鱼的普通老太太没区别。
“当然是来看看你啊!”蔚老太摸着外甥的脸蛋,“哎哟,似乎真是瘦了。若不是张管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大的手术。你这孩子,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外婆说?”
蔚老太心疼看他后脑勺,“怎么,怕外婆心脏不好,承受不了么?”
“不是。”厉绍棠将人拉到沙发前落座,“其实也不算大手术,反正现在已经没事,所以您老也不用挂心。”
“怎么能当没事呢?”蔚老太立马急红了眼,“外婆可不想、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看我静挑不好的话说,呸呸呸——以后你一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再也没有坎了,你这孩子也是不容易。”
“嗯,没事、一切都过去了。”说话时,厉绍棠趁机瞟了眼衣帽间,果然瞧见那边的门拉开一条缝,有人正在偷瞄。
“啊!外婆,清苑很久没人去住,我立马让张管家带人去清理出来。”厉绍棠说。
清苑是另外一处居所,不像棠园现代化,它是真正安静的居所,适合老年人。
蔚老太佯装愠怒,“住什么清苑?你这棠园不也大的很么?我住这里就行。你做了那么大手术,我可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你,必须要亲力亲为才行。”
“外婆,那可怎么成?应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