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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牧则被众人看成是一个负心人、寡情人……
虽然对于王爷，他们不敢指手画脚，但是还是忍不住八卦之心，看李牧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李牧陷入沉思中，对于群众“火热”的视线相当迟钝。本来拥挤的街道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李牧通过，走过了最拥挤的中天街，李牧也只是觉得今天的路似乎特别好走……
走过了最繁华的街道，李牧边走边看，忽然看到街边有一个老伯正在收摊，而这个老伯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再走近一看，老伯正要盖上盖子的木板上是一叠新鲜的混沌皮。
李牧猛地想起了，这不是上次和夜姬一起逛夜市的时候吃混沌的地方吗？上次因为是夜里，而且人又多，所以对于这个老伯李牧印象不深才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似乎……夜姬对于这些小吃蛮有兴趣的……李牧忽然想起上次夜时尚夜姬提出吃路边摊的。
苦恼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办法，李牧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
李牧走过去，亲切的跟收摊的老伯说：“老伯，你们这些街边摊都是什么时候出来做生意的？”
老伯正忙着收东西，没空理李牧，随便答道“人多的时候。”
李牧摸出一两银子，放到老伯面前。
老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脚利索的迅速把银子握到手里，又咬了咬，鉴别一下真伪，发现是真的，一下子整张脸笑的和花似的，眼睛都笑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现在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李牧好整以暇的问。
老伯忙不迭的赶紧点头，两颗泛黄的大门牙露了出来。
“这条街上的伙计基本上天黑了之后就都会出来了，你要是想吃什么，晚上来就全有了！”
李牧又拿出一两银子，房子手里把玩，瞧了他一眼“一定要等到晚上吗？”
老伯吞了吞口水，咧着笑说“您要是急着要，我现在带您去他们住的地方，我和这些人都是街坊，基本上都是一个胡同住着的。”
“走吧。”李牧把银子丢到老伯手里，示意他带路。
李牧走后，没过多久夜姬也起床了，手心还缠着纱布，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情，下身和腰部的疼痛是昨晚暴行的后遗症。
夜姬靠在床上坐了一会，视线停留在手上厚厚的纱布上。白色的纱布被仔细的缠绕着，一层又一层，漂亮的结扣打在手背的位置有些像纸质的花骨朵。
看了许久，夜姬慢慢的拆开结扣，把纱布一层层慢慢的解下来，长长的纱布被解下来扔在床背上，雪白的另一端是粘着药粉和血迹，星星点点，就像是雪地上凋落的梅花瓣。
而拆除了纱布的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褐色的伤口凌乱的分布在手心，手指轻轻动作就可以看到结痂的伤口连成一片的颤动，以及手心娇嫩的皮肤微微泛红。
看了一会，夜姬有点着迷了，心里有一种疯狂的冲动，很想，很想，心底的魔音在骚动。
自己只是想看看伤口好了没有的。
可是，只是看着，为什么会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无法忽视，真实的存在，像是一只魔兽，嘶吼愤怒。
可是她停不下来，妖怪已经出笼。
结痂的部分甚至还连着旁边没有损伤的皮肤一起随着粗鲁的动作被活生生的剥了下来，多更的还温热的血，源源不断的从撕裂的手心涌了出来，掌心的纹路甚至都已经无法辨认。
一只手“处理”完了，鲜血淋漓的手又开始同样对待另一只手。
最后，两只手都血肉模糊。
疼痛的感觉如此鲜明，即使想忽略也不行，可是夜姬在这过程中却始终没有停手。
伤口总是在愈合，流血会停止，伤口会结痂，疤痕会淡去，最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明明是痛苦肮脏的，装作不知道，互相算计，互相伤害，无可奈何，被逼又怎样，伤口真实的存在着，与其结痂，我更喜欢看它流血。
至少真实。
“小姐，您起来了吗？”夜琦的声音打断了夜姬疯狂而痛苦的思绪。
夜姬猛地回过神来，头上已是一片冷汗，里衣也已经被汗湿了，就像是刚刚历经了一场浩劫一般，夜姬剧烈的喘息着，身体起伏不定，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和被子上的纱布，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切更像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小姐？”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急不慢。
第二十章鲜活的疼痛
“还没有。”许久夜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嘶哑，像是一个干渴已久的人说的话。
夜琦站在外面满脸的担忧，两只手无意识的紧张的搓着。
平时夜姬起床很早，很少像今天都快中午了还没起来，而且昨天夜琦看到的那一幕又让她整整担心了一夜，在听方才夜姬的声音，这种担忧有增无减。
“小姐，要我进来服侍吗？”
夜姬失神的看着床上的东西，没有听见夜琦的再次问话。
即使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是……
夜姬攥紧了被角，一种对自己的恐惧在心中扩大。
她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活生生的痛苦的感觉。
没有任何的修饰，完全真实的，来自于本身的痛苦，鲜明的，刻骨的。
只有在这种身体的苦痛的刺激下，心灵似乎都麻痹了，不会再痛了。
痛苦不是会转移吗，这就是不错的转移。
越是脆弱的人，越喜欢掩藏自己的痛苦，因为内在的自卑总是以外在的骄傲来掩饰。痛苦越深刻，表现得也就越不在乎。可是，无论在不在乎，它还是存在，遗忘只是会让它腐烂。
“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夜琦听不到夜姬的回答，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差点想破门而入。
“去拿一条新的被套来。”夜姬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夜琦把手都已经放到门上了，听到夜姬的声音又收了回来，匆匆的应了一声“是”就赶紧跑去找新被套了。
夜姬冷静的拾起床上散落着的纱布，看了看，又镇定地把纱布重新绑在手上。最后，摸了摸床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小姐，被套找来了，现在拿进去吗？”夜琦喘着粗气说，她一路跑去拿被套又立即返回，小脸红扑扑的。
“进来。”
夜琦推开门，抱着被套探头走了进来，就见到夜姬半盖着被子靠着床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有点直。
夜琦抱着被套走进，走到床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有点害怕，等她看到被套上的点点血迹的时候，夜琦捂住嘴险些惊叫出来。
“这……这这这……小姐，你受伤了！”
夜琦手足无措，话都不会说了，眼里只有被套上殷红的血渍。
夜姬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所以让你拿新的被套来。”
“小姐，我去拿药！”说着，夜琦扔下怀里的被套转身就走。
“回来。”夜姬在她身后叫住她。
夜琦气急败坏的转回头，平常那么顺从的一个人第一次在夜姬面前显露出了不满“我要求拿药，小姐有事等下再吩咐！”
说着，夜琦真的看也不看夜姬就不顾夜姬的命令跑了出去。
夜姬没有生气，反而在她背后淡淡的笑了，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看，其实也不都是痛苦。
过了一会，夜琦又“噔噔噔”的跑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堆药，各种颜色的药瓶，每只手都拿了四五瓶。
跑回来，夜琦把药瓶一股脑的放到桌子上，又跑到夜姬跟前，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忘了问小姐你是哪里受伤了……所以就先拿了一些过来，要是不是，我马上再去拿！”
夜姬看了一眼桌子上红红绿绿的瓶子，“都不需要。”
“那我再去拿！小姐你要什么药？”夜琦以为自己都拿错了，暗自着急。
夜姬摆了摆手，拉住她的衣袖“你先坐下。”
夜琦哪里肯坐，急得都快跳起来了，“小姐，我不坐，你赶快告诉我，我好去那要啊！”
所有的躁动和喧闹似乎都在这一刻沉淀了下来，只剩下此刻最平凡的状态，却也最叫人心安。
无论如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夜琦站在门口出神，直到夜姬抬起头，看了看她，发现没有反应，出声唤她“小琦？”
夜琦回过神来，裂开嘴笑了，发自肺腑，她很害怕看到夜姬黯然神伤的样子，现在，她似乎是可以稍稍放心了。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虽然自己能力微薄，但还是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夜琦端着面赶紧走了进去。
夜姬口气硬了起来，“我叫你坐你就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还是你不想听我的话了？”
夜琦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和夜姬顶嘴只是扁了扁嘴，很不心甘情愿的样子，但是还是依言坐在了床边。
夜姬叹了口气，不凶起来，这个着急上火的丫头是根本就不打算听自己的，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一些的。
“我没事，只是手心受了一点点伤，你也看到了，都已经包扎起来了，没事了。”
夜姬伸出自己缠着纱布的双手展示给夜琦看，证明自己确实已近处理过了。
夜琦一见，更心疼了，双手小心的把夜姬的手抱住，小心的看着，眼眶里迅速挤满了泪珠。
“这是怎么弄的……肯定留了很多血吧。”
夜姬想要给她查查眼泪，可是两只手都不方便，只能用指尖把她眼角的泪拭去。
“没事，就一点小伤，现在也几经结痂了，这被套上的血迹也是昨晚留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因为这么点事就哭哭啼啼的。”
“可是……可是……”夜琦抽抽噎噎的说着，昨晚自己看到的书房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地上凝固的血液，这些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