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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初恋,”单梓唯苦笑,“一恋就是五年。”
闻书遥躺在寝室床上有点心不在焉,把手里的《月光恋人》翻得哗哗直响。
榴莲酥从来没在寝室住过,觉得什么都新鲜。拎着脸盆,披着毛巾走进来,“我靠闻小遥,这女生寝室也太开放了吧?我刚才看见好几个穿着丁字裤半|裸上身的女孩在走廊里横冲直撞,把送大桶矿泉水的男生们都吓坏了。不得了啊,还有一个全|裸的……”
她正说到兴头,见闻书遥也没个反应,便摇摇头,“喂,你书拿倒了。”
闻书遥大惊,可仔细一看,也没有拿倒啊。
榴莲酥真是恨铁不成金刚钻,“你不用担心单大公子在楼下冻死,他车里有空调。可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呢,也可以下去给他送床棉被什么的,我就当看不见哈。”
榴莲酥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戳人心窝,一阵见血。闻书遥有点讪讪的,“担心他干什么?他要是觉得冷就回去了。”
榴莲酥站在窗边向下一望,“我靠,他的车周围挤满女生,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毛毯,哎呦喂,还有要陪他彻夜谈心的……”
闻书遥扯过被子蒙到头上,她忘记单梓唯是号什么人物了吗?“l大学建校以来最完美的男生”,随便勾勾手指,就有成群女生为他肝脑涂地,还怕他冻死?
榴莲酥拉拉她的被角,“我开玩笑的,就他自己。”
“我要睡了,帮我关灯。”
“闻小遥,今天晚上零下十五度,据说还有大暴雪,明早车门可能都会被冻住,你看着办哈。”榴莲酥说完就开始悠闲地梳头。
闻书遥在被子里蒙了一会,感觉有点缺氧。她心虚地看一眼榴莲酥,便披上羽绒服,踩上雪地棉。
“那我锁门了哈。”榴莲酥笑得花枝乱颤。
“我等会就回来!”闻书遥大窘。
闻书遥抱着一床干净的被子就冲下楼梯,她刚走到门口,单梓唯就把车门打开。
“你还是回寝室吧。”闻书遥低声说。
单梓唯倔强地看着她。
闻书遥没他眼睛大瞪不过他,只好把被子扔到他手里,转身就走。单梓唯立刻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闻书遥看到他只穿着衬衫,瞬间就被冷风吹透。
“你这又是演哪出?”她调侃。
“闻书遥,对不起。”单梓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上前一步,闻书遥就更往后退,她的眼里明显有惶惑——她是有点怕他了。这个男生时而轻浮浪荡,时而残忍冷酷,时而又脆弱敏感,二十四重人格交相辉映,谁知道他今晚又是哪个人格?
“你这样纠缠不休有什么意义呢?”闻书遥的声音很轻,融化在冰冷的空气里,“你连如何去喜欢一个女生都不懂,处处留情你就在行,可说到投入一段感情,你却是个弱者。你只会用伤害彼此的手段不断破坏和消耗大家的忍耐力。你太不成熟了,单梓唯。”
每个字都像是在控诉。
从来没人这样直截了当地指责过他,单梓唯如骨在喉,满肚子道歉的话都失语了。他有点不悦,“我不成熟,莳雨沉就像个男人了?”
还是绕回原点。
闻书遥觉得他是牛皮灯笼,说不清,“这和莳雨沉从头到尾就没有关系,这是我跟你之间的问题。”
“我们到底有什么问题?”
“单梓唯,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即使做错事也不肯承认,你知道你伤害过多少人吗?这五年来,你有去过莳老师的墓前拜祭过吗?”
提起这个,单梓唯更是不耐烦。
“我没办法和一个不理会他人生死和感受的男生在一起。”闻书遥依旧语气平静,慢慢的。
单梓唯笑了,他倚靠在自己的车门上,晃了晃脑袋,“你是想说我就是个混蛋是吧?我知道我是,可是闻书遥,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
闻书遥猜到他想说什么,但她没有回应。
“五年前,你莫名其妙离开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尊严,你害怕我以后会变成第二个闻昭然,可以后那么长远,你怎么就能够断定和我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看轻我。”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太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他说的很对,是她从心底就没相信过他。她的喜欢那么骄傲,又那么卑微,她害怕自己是被背叛的那个,她不想成为康璟那样可悲的女人,所以她抽身而退,看似潇洒,实则冷酷。
单梓唯脸上闪过一丝乏力,因为寒冷变得僵硬,“你明知道我在乎你,还和莳雨沉走得那么近。所有男人都是小气的,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怎么会不生气?”
“你就可以和n个女生暧昧不清了?”闻书遥谛笑皆非。
单梓唯义正言辞,“那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只要你肯回来,我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感兴趣,我说到做到。”
闻书遥沉默,目光深不见底。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到底谁才是感情上的弱者?”单梓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语气也开始恢复惯有的讥诮。
“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淡漠的声音,却像宣判了死刑一样。
单梓唯不服气,“你说不适合,我不这么认为。”他豁出去了,“你不喜欢我开牛郎吧,我可以关掉,甚至……我现在就可以和婉言姐断绝关系。”
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你不需要迁就我,为难自己。”闻书遥微笑,那份事不关己的明事理,让单梓唯越发恼怒。
闻书遥是唯一让他方寸大乱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没办法走入她的心里。因为那有一堵生人勿进的钢板墙,将所有感情统统反弹回去,杀伤力成倍增长。
单梓唯深吸一口气,“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闻书遥,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
“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闻书遥直言不讳。
单梓唯有点小得意,但很快就被闻书遥下一句话击溃,她说:“但两个人交往不止是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这个你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可明不明白的?”单梓唯彻底失去耐心,“我只知道这五年我唯一真正喜欢过的人就是你,以后也是,这辈子都是!我不会把你交给别的男人,你闻书遥永远都是我单梓唯的女人!”
这么霸道野蛮的话,说的闻书遥心里触动,但理智却不让她沉沦。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安静的说。
“那明早,我们吃个早饭可以吗?”有点恳求的语气。
闻书遥没有回答,松开他的手走回寝室楼。
单梓唯站在冰天雪地里,良久才意识到冷,他返身走回车里,拿过被子盖在身上。那上面沾满水果的清甜香气,属于闻书遥的气息。
榴莲酥看见闻书遥回来脸色不善,便知趣地假寐。
闻书遥在寝室里来回溜达半天,才发现好像多了一个人。江依寰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以前毕赢的床位上,睡得不省人事。
榴莲酥扶额,“她被寝室的人赶出来了,因为总也不回去,床位被别的女生用来放东西,只能在这里借宿了。”
闻书遥本来是无所谓,但关灯静下来以后才听到江依寰鼾声如雷。
“哎,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榴莲酥摸索出电话,打算吵醒翟墨陪她聊天。
闻书遥看着天花板,她只想到一件事,单梓唯刚才在风里站了那么久,会不会感冒?
第二天,单梓唯的确感冒了。
闻书遥走出寝室的时候,看到单梓唯脸色有点苍白,裹在羽绒服里面也轻微地颤抖。榴莲酥审时度势,拉着江依寰要先走一步,去占最后一排的位置。
江依寰迷惑,“你不是不让他俩来往吗?”
“你哪那么多话,昨晚你吵得老娘一夜没睡着,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到男生寝室。”
“我有点期待。”江依寰喜形于色。
榴莲酥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想得美!”
她们走后,又只剩下闻书遥和单梓唯两人。来往的女生都把目光投向单梓唯,对他们指指点点。
走哪哪乱,单大公子一贯的气场。
单梓唯嗓子有点哑,干脆直接拉起闻书遥的手,不和她废话。闻书遥这次的确没办法回绝,昨晚刚下雪,整个校园的地面都是一层冰雪。以闻书遥的平衡力,估计没到教学楼就摔死在半路,穿什么雪地棉都无用。
闻书遥被他拉着,小心地向前走。单梓唯为了配合她,走的很慢。两人走出一段距离,闻书遥回头,看到崭新的雪地里有一大一小两串脚印,紧密相随,心心相印。
她记得单梓唯以前嘲笑过她如果是个男人,一定有处女情结。因为闻书遥喜欢看新书,踩没有人走过的新雪。但其实只是因为她贪恋新书的油墨香气,新雪也没有那么滑而已。
“其实这条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走。”单梓唯沙哑的声音传来。
闻书遥望向他,他白净的脸上有点胡渣。
“只要你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过来就好。而且有我一直牵着你的手,不会让你滑倒的。”
闻书遥的姿势和表情都不动,“没有谁能真的陪谁一辈子。”
“那就走一段看一段,能陪多久是多久。”
“我怕我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的时候会熬不下去。”
“你不会一个人的,有我在,你就不会孤独。五年前是,现在也是,闻书遥,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闻书遥苦笑,“我不喜欢妖怪。”
“你喜欢我就行。”单梓唯大言不惭。
闻书遥被他一路牵着,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是两个寻找归途的小动物。只是这归途,遥遥未有期。
闻书遥刚走进教室,就感到一阵异样。榴莲酥和江依寰,翟墨几乎把眼睛掉到手机屏幕上了,全班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发生什么事了?”
“闻书遥,你快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