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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为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也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优秀,因为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
这些想法有时想想会有疑问,在其他的孩子的心里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过程……在那个名为童年的过去里,是不是每个孩子都在经历着对父母的患得患失,但却又深深地以父母为傲,自己可以抱怨着父母不够关心不够宠爱自己,但绝不允许别人说一句?
因为在自己心里,父母就是唯一的信仰。
藤真打开了客厅的灯,鞋柜上方的留言板有两张新的纸条,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
他忽然就坐到了玄关的坎上呆呆的看着被他关上的那扇门,脑海里响起了今天下午在那间小小杂物间里千早的面容。
那是所有信仰都已经找不到了只好自己编造谎言当信仰的模样。
幼年时跟在他身后跑着喊哥哥等一等的妹妹如今已然长大,只是那脸上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
藤真从来没有想到过世事居然可以如此无常,他真的是以为叔叔婶婶会跟千早幸福的在一起,直到妹妹长大出嫁叔叔不甘心也要看着女儿把姓氏改掉,婶婶可能会舍不得到哭出来也只能擦擦眼泪帮女儿换上白无垢……
可是……真可惜,千早说叔叔三年前因公殉职,爷爷受不住打击中风倒下,身体每况愈下最终也跟着去了……婶婶对于叔叔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千早导致了这一切的惨剧……
“……爸爸出任务那天,也是我参加比赛的日子。”坐在距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千早低着头看地面,刘海滑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哥哥你也知道我的,忍不住就让妈妈给爸爸打电话催一催,怕爸爸赶不上我的比赛……然后……妈妈认定是因为我那几通电话害的爸爸分了心……”
藤真无法描述那种感觉,荒唐又或者是无奈,也许两者都有。
“那以后我再也不跳芭蕾了。”千早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说起来我也并不喜欢芭蕾,这样也好。”
确实,千早会去学芭蕾很大部分原因是婶婶要求的,说是女孩子跳芭蕾会很有气质,然后……她自己年轻时候也想学来着,但可惜没机会学……现在就指望女儿了什么的。
所谓信仰,就是你深信不疑,为了它什么都能够做到。
而最后千早送他离开时他回头所看到的那张脸,嘴角是上扬的,但那双眼睛慢慢都是黯淡的无望。
他想做点什么,可是他能做什么?
像是走了长久的夜路突然看到了前方微弱的光,藤真眼前一亮,迅速的站了起来看向了留言板上那张淡粉色的便签条——
【to健司
今天要去个比较远的地方采集资料,也许敢不回来一起吃晚饭了,冰箱里还有汤料,辛苦你自己做拉面吃了。
爱你的妈妈】
而如今可以做的事情已经清楚的明白了过来,把其实不能说是欠缺你的那些关爱用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情来做补偿,也彻底明白了你真是要传达给我的事情,这件你没有勇气来做的事情,你瘦弱肩膀所扛不起来的沉重后果,在我回味过来原来所谓兄长的真正职责的时候,我愿意替你扛。
母亲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千早难得平安无事的度过了跟母亲一起的晚饭时间,甚至饭后母亲还主动的帮她洗碗只让她上楼去写自己的作业。
千早虽然受宠若惊但却始终不去问那一句‘妈妈遇到什么了啊,那么开心……’。
那样曾经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亲密语言,现在都成为了卡在咽喉里的鱼刺。
坐在书桌前的千早响起了藤真,她想起下午是哥哥在拜祭完爷爷跟爸爸的时候,问她的那一句:“……你好吗?”
不是问两位长辈是怎么过世的,而是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问出了这样的话。
那一刻许许多多的情绪翻涌了起来,仅仅是语言的阐述似乎无法表到处那些情绪,它们像是凌驾于千早所有词汇跟逻辑之上无法战胜的敌人,死死守在千早的咽喉深处不肯被赶出来让别人看到,成为别人无法理解到的存在,千早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只能低下头答非所问地说起了爷爷跟爸爸的过世。
她说的简单平静,用了太多的力气去压制心里那些情绪表达能力就被弱化了吧。
哥哥在听到母亲把一切归于是她的责任后终于不再沉默:“这算什么,婶婶这样太奇怪了!”
“……其实不奇怪,怎么荒唐的借口其实都无所谓,妈妈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承受她的委屈,而恰好我在她身边。”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父亲的黑白照;“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从来不需要借口,不是谁对谁错,母亲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也为了自己心里过得去,所以才找尽了理由借口——都是你害死了谁谁谁,连个饭都煮不好,扫个地而已你都扫不干净吗,你这是什么眼神!?
……
……
……那些借口都不过是她的自我安慰:打你是因为你错了,我不是无缘不无故打你,都是因为你不听话才会这样的,我也不想的。
千早移动了一直低头看着书本发呆的目光,朝着左上看去——没有了玻璃罩面只余下有些破碎的木框架的相框里,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彩色照片画面被永远定格在遥远的曾经,在过去一个是被透明胶缠绕了好几层的相框,太多透明胶导致了透视效果被减半,只能隐约的看出是两个人的合影,千早在看着那一张相片是目光变得深远。
随即她伸过手把那张相片猛地拍翻盖在了书桌上——‘啪’的一声响像把什么同时的扣在了她的心上。
脑海里有人在重复地说着那句话——你好吗?
——你好吗?
如果夜夜噩梦惊醒找不到人可以给一个温暖拥抱可以算是还好……那么她还好。
——你好吗?
假使在最爱的人面前小心翼翼过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咒骂甚至殴打能算可以的话……是的,她还好。
——你好吗?
看到最亲爱的那个人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拥抱而是逃跑,曾经半夜上厕所路过厨房有冲动进去拿起菜刀冲回楼上决心先砍死了她在自己自杀……
不止一次的幻想大地震来临把自己跟这个价都彻底毁掉……若这里还能算是个家。
——你好吗?
……我很好……大概。
第二十五章
在什么时候会觉得承受不住了?
——不好说,有时候觉得是下一秒,有时候……发觉其实已经承受过去了。
清早起来的时候母亲还在睡梦里,千早扣着制服外套的扣子脚步轻轻的下楼,怕脚步声太重会有声音,母亲这些年睡眠越发的浅,稍有声响都会被吵醒,那么接下来自己就会倒霉。
千早进了洗漱间刷牙的时候突然发觉洗手台上出现了香水这个东西……她不禁有些疑惑,母亲怎么会突然有了香水……比仅仅是香水,还有洗面露也换了,以往是普通的黄瓜洗面露,如今胎面上是一支崭新的美白补水洗面露,看样子似乎还是牌子货……
心里一直埋种着不安的种子,此刻似乎努力的要破土而出……这两天妈妈的表现也不是没有发觉蛛丝马迹,但是千早一直都拿着自己是从未来回来这一点当赌注,认定着自己所及的那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只会在该发生的时间才会出现……却不愿想起自己已经是个变数,那么一切也早就变了。
有些惴惴不安……千早极力不想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似乎已经发生了,提早了足足两年……怎么会这样?
因为自己么?
这些念头忽然间蜂拥出来,千早烦躁不安差点连早饭都搞砸了。
把午饭装进便当盒的时候看着盒盖上自己跟美嘉的小小头像,千早才慢慢平息下来……没有关系,没事的千早,就算那个人跟妈妈遇见了也没事,你来得及逃走的……不用怕。
……如果她出门时候没有还在两手发抖的话那句不用怕会更有些说服力。
小道的路面上透过树影有微薄的天光落在地上,斑斑点点像破破烂烂的衣裳,千早一路走一路就忍不住恍惚的想起那些事情,尽管她知道那些事情现在想也不过是多想无用。
弄得心神恍惚的,差点在等公车的时候被进站的巴士撞倒,连到了要转车的地方也是靠一个经常跟她同一地方上车的上班族提醒了才慌慌忙忙跑下车转车。
上车前千早不经意看见玻璃窗上的倒影,和陌生人的倒影重叠在一起,神色仓皇而瘦小的自己……
太恍惚,跟柳打招呼时候硬逼着自己微笑起来的姿态太刻意被柳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遮遮掩掩的糊弄过去,说是昨晚上看书到凌晨了没睡好,柳当然是知道她没说真话,因为太过明白千早一旦决心不告诉他就必然怎么都不会说的个性,也就顺着对方由着去了……有时候对于千早不能逼得太急,否则千早会难过,他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可不是为了让任何一方难过才走到一起的,况且谁没点藏着掩着的心事连最亲密的人也说不出口呢,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不跟我坦白就绝交什么的,未免太过幼稚。
千早站在柳的手臂之间,周一人流高峰,柳说这样可以避免她被人撞倒,女生又是欣慰又是甜蜜的接受了这种像是在拥抱一样的姿势。
只有这样像是温暖又安全的时候,千早才终于真的平复下了那颗不安的心。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女生此时却禁不住想起了那位继父——导致她回到这个过去的真正源头。
那是高二时候发生的事情,小镇要被开发成商业区,巴士站沿途一带都要被政府征地拆迁,恰好居住在这附近的时见家自然不会例外,因为那一笔丰厚的拆迁补助母亲相当高兴地应允了三个月之内就搬迁的事情,为了能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