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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O,做朋友好吗?否则我们没有未来。”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方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亲近我,燃起我的希望?我给的手机呢?丢了吗?我等那个号码等了那么久,传来的永远是陌生的信息。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的存在。”我控诉。
他转头看我,目光悠然起来。然后走到我面前,望着我的眼,道:“别和我吵,我很累,我没忘记自己是个球员,没忘记自己不是绝对主力。BOBO可以不用担心的问题我必须时刻警惕。我希望那是我的世界杯,所以不能懈怠放肆,我周围是ALEX,MONT,我没有理由不努力。真的没力气和你吵。”
说完,他竟主动抱住我,头沉沉的放在我肩上。
又一次,我忽略了他的感受,天真的企求自己所需的,他承受着那么多,我深刻的知道,但永远无从体会他心里全部的苦痛。只有,压抑自己,给他温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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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意大利的日子到了。
在飞往日本的飞机上,我身边是内斯塔,PIPPO和托蒂一起坐在我的斜后方。他是故意的,给我的解释是不可以每天粘在一起,我们需要和其他人沟通。
我无奈的接受了,因为他请求。
我和身边的内斯塔聊着天,他是个爽朗温和的人,典型的拉丁美男子,拥有俊朗的外形及挺拔的体格。但我,却无动于衷。想到这里,我自嘲般笑了…自己真的不是同性恋。我只爱PIPPO,爱他的所有。
与内斯塔的交谈非常愉快,但我无法阻止自己想身后的那个人。偶尔侧过头,掠他一眼,他都是和托蒂投入的说着什么,无暇理我。
算了,不去想了,只希望赶快到目的地。
一下飞机,我就迅速的尾随上PIPPO,他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机场外欢迎的人群望不到边,PIPPO当然是他们追逐的目标。我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那让我感到他属于很多人,不只是会在我怀中歇息的PIPPO。他就那样的向每个人展颜微笑,毫不吝啬。我都不知道,那是他真正快乐还是在虚伪的回应。我想,当看他的表情时自己的眉头一定是微皱的。
训练的日子,紧张疲惫。我有着其他人无法拥有的轻松心情,因为知道自己是铁定的主力,就算再心痛,也不能真切体会PIPPO微妙的心态。然后,我们迎来了和日本一个俱乐部的热身赛。我和PIPPO以及托蒂组成了进攻三叉戟,当听到教练宣布这样的出场名单时,我的兴奋完全写在脸上,因为那意味着我和他将很有可能在正式比赛中并肩作战。
比赛中,我看到了一个凛冽的PIPPO,他总是不顾一切的迎着球的方向奔跑,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在他的视线之内,所以,我只有也将注意力转到他紧随的物体上。很快,我进球了,那一瞬间,PIPPO热情的跑向我,在离我几米的地方收住了脚步,举起双手高呼:“好样的BOBO!”呵,我的进球换来这个人的笑,却没有他的拥抱,他依然小心的守着与我的距离,并不雷池一步。
然后,PIPPO更加努力的奔跑,几乎疯狂。我恍然大悟,也许那个进球给了他太大的压力,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进球,我真的可以不要进球的,只要他快乐,他每分每秒的快乐,我没有进球也无所谓的。就在我恍惚的乱想之时,他,把球射入网内。
“PIPPO!”我顿时如释重负,迅速跑向他,可以借祝贺的机会拥抱他的,是的,我深切的怀念着抱他入怀的感觉。
可,就这样,他,迟疑片刻,转身,跑向那个给他传球的人托蒂。他们用力拍打对方的肩膀,开怀的笑,再向身边每个人递上胜利的喜悦。
我失落的站在祝贺的人群的最外层,呆板的扯动嘴角。就在我目不转睛望着他的时候,那双笑盈盈的眼中隐隐飘出一抹哀怨,我认为的哀怨,立刻,消失了,恢复了喜悦。那是错觉吗?看似哀怨的眼神扯痛着我的心,身体冰冷了,他怎么离我那样遥远?
接下来的比赛,我明显感到了他放慢了脚步。天,他的腿怎么了?有些使不上力气,他会不时低头看一眼,看的疼痛的地方…他的左腿!不,不是的,他怎么可以受伤?我顾不了许多了,这一刻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
我示意裁判终止比赛,并迅速跑到他面前:“怎么了?”我扶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没有呀,大惊小怪的。”他故做轻松。
“‘笨蛋’!你装什么,以现在的样子,你怎么参加比赛?!”我沉沉吼到。什么时候他可以不在我面前如此“坚强”?
“告诉我,你怎么样了?恩?PIPPO。”我几乎是哀求的。
“BOBO。。。。。。”他一下子松垮了身体,“我,我的腿,疼。”声音颤抖。
说着,我已经把他扶到场边,队医跑过来为他检查。
“怎么样?”我焦虑的问,他眼底是紧张的神色,双手瑟瑟的报着伤腿。
“我不能肯定,但我希望你可以停止比赛,做详细检查。”队医表情严肃。
“我。。。没问题的,真的,我可以坚持。”PIPPO的唇微微发白。
“听我说,PIPPO,”我正色的看着他,“去检查吧,这对你和球队都是最好的决定,没问题的,恩!”
他抬起头,定睛看了我一会,转头向队医道;“好,我接受。”
比赛还要继续,我不能陪伴他太久,看着他缓慢移动着走向休息室的身影,我的喉咙闷的难受,于是使劲把头转向另一侧,然后,我看到替补上场的MONT嘴角的笑和场边面无表情的ALEX。。。。。之后的比赛,托蒂和MONT都进了球。
当晚,初步检查的结果出来了,PIPPO不是旧伤复发,但更确切的诊断还要等第二天。这一整天,我都没有机会看到他,我是混乱的,怕自己又无法体会他的心情,也不知道以什么话安慰他。
晚饭的时候,PIPPO来到了餐厅,大家似乎没有注意他,只是很自然的打招呼。也看不出他的腿有什么伤,走路很正常。
他拿起托盘,边和CANAVA聊着边选择喜欢的食物,并微笑着向我这边走来。但并没有和我坐在一起,而是与CANAVA并肩坐在马尔蒂尼和布封所在的桌子旁。他看上去很轻松,心情很好。
“看看,今天的PIPPO不错嘛!”我身旁的托蒂笑着说。
“他永远都不会出什么状况的,永远不会。”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听说教练组通知迪瓦约随时待命。”科科随口说了一句,发现我黑了一张脸,才闭了口。他那么年轻,单纯的象极了当年的PIPPO。
这一餐简直索然无味,饭毕,PIPPO来到闷闷的我身边:“BOBO,一起回去吧。”
我茫然转头,看着微笑的他。
“pippo,”刚一关上房门,我便迫不及待的喊到,“怎么样?”
“没问题的,医生告诉我不是旧伤,详细的报告明天才有,但我有预感,真的没事。”他耸了耸肩,缓缓说到。
“pippo。。。。。。”我轻声叹,他不可能不知道教练组的动作,状态好的时候都不能保证完全的主力位置,何况如今情况变的有些糟糕。
“bobo,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担心什么。但,所有的事情我必须独立承担,如果这些是我实现梦想之前必须承受的苦难,那我真的心甘情愿,为了世界杯,我已经走过了那么多路,我相信自己会成功的。bobo也一定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他忽然严肃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着。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才发现,他的肩消瘦依旧,却结实了不少。
事情果然向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pippo很快复原了,又和我们一起训练。那些日子,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坚强的令人胆寒的男人,连笑容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我也不可救药的越发迷醉,这样的他,虽然远离了我的保护,却更加吸引人。
…
2002年6月4日
我们即将迎战小组赛的第一个对手厄瓜多尔。
早前,媒体报道pippo会因伤缺席首场比赛。那不是真的,确切的消息是这一天他已经完全康复。
下午5:30,教练trap让队友们集合,准备宣布首发名单。
我当然很在乎自己是否首发,很认真的听着。在某些时刻,我是自私的,因为我爱足球,我是天生喜欢征服的杀手,我知道,在这样的瞬间我会忽略pippo,事后会万分自责。我没有忘记关注他是否入选,但,结果令人失望。
当教练宣布完最后一个名字克里斯蒂安。维艾里时,我扭头看身边的pippo。他很平静,微微垂下眼捷,双眼没有波澜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他轻轻拽下套在左手腕上的链子,悄无声息的把它丢入兜里。他向来喜欢用手链代表好运,所以我总是在疯狂的收集手链,送给他。但不知道这一条是谁送他的,很漂亮的银白色。
去往赛场的路上,pippo坐在最后一排。和NESTA聊着天,不时的向窗外张望。我几次回头,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画面。我没有安慰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我的心情不坏,因为我迎来了世界杯,我即将展现自己满怀的热情。却也因为他,我的心有一角陷入阴暗。
休息室里,队友们开始换上球衣。
pippo和托蒂坐在一起,忙着换衣服。他那么用心的整理好每个细节,然后,把一件深蓝色的替补球衣罩在比赛服外面。。。。。。
首发球员被通知集合,我有些激动,就要上场了。让我再看一眼他,因为在球场上我将要暂时忘记他,全心比赛。于是,我回头,望着他。他柔和了脸上所有的坚硬,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并攥紧拳头,伸出拇指,在空中晃了晃。
这场比赛,我们赢的异常轻松。我独中两员,帮助队伍取得宝贵的3分。
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
我如释重负的走向场边。汗水迷了双眼,闷热的天气使我感到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