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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德殿内,沈嘉玥和赵箐箐平淡无奇的坐着,赵箐箐不放心这样的沈嘉玥,尽管沈嘉玥多次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但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虚弱无力。
赵箐箐忍不住道:“姐姐,你便这样看不开吗?如此对你的身子也不好啊。”
桌上的一碗坐胎药,一点很凉很凉了,放了很久了,赵箐箐见她没有喝的意思,只好拿起来,放到她手上,让她喝下。沈嘉玥看着手中一碗笑,不由得笑了,“这东西不该给我喝的,该给华贵人喝才是。”手一翻,碗摔在地上,看着药流在地上,自嘲一笑,“我不能恨、不能怨,更不能死,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可总要做些自己能做的事吧。这药苦的很,何况我又没病,为何要喝。喝了几年,一点用都没有,更不必喝了。”又添上一句,“今后都不必喝了,解脱了。”
赵箐箐听见‘嘭’一声,不免有些恼火,刚想开口斥责,又听了这番话,终是闭了嘴,默默不语。
两人用完中膳,睡了一会子午觉,起来后赵箐箐非要拉着沈嘉玥去后头的飞雪轩看望章若芷,沈嘉玥明知是赵箐箐想让她散散心,可还是不愿去,却耐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
章若芷早就知道那事了,小心翼翼请二人入殿,她才艺颇多又会说话,嘴巴很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一清二楚,三人交谈中没有涉及任何皇宫里的事情,多半是章若芷在讲各地的风景,她见多识广,对各地的风景、风俗都略知一二,从她口中描绘出来,让两人忍不住叫好。她口中一幅幅的风景让沈嘉玥渐入佳境,慢慢忘却了皇宫里的肮脏及不快的事。
赵箐箐和沈嘉玥眼中,章若芷或许是第二个孙若芸。
☆、第四章 清城何欢(2)
漆黑的天空显出几颗星星,一轮皎洁的弯月挂在空中,柔柔的月光洒在寂静的皇清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柔和与美丽。
白日经过那件事,沈嘉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帷帐外透入的月光洒在碧色的锦被上,心里一片宁静仿佛白天的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身边的赵箐箐早已沉沉睡去,只好闭上眼努力睡去。没多久,她也昏昏沉沉睡去。
天微微露出一点亮光,赵箐箐早已睡意全无,睁开惺忪的眼,又倏尔坐起身,身边的沈嘉玥有些异动,冰凉的手触到她额头,滚烫滚烫,原来沈嘉玥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烫的似火。赵箐箐连忙越过她,掀开帷帐,见床前守夜的小宫女还睡的懵懵懂懂,一阵怒火涌上心头,猛力摇醒那名小宫女,好一通说教,又让她去唤太医来。
做主子的生病守夜宫女毫无察觉,按例是要治罪的。那名小宫女见惠贵嫔发起烧来,自然慌了,只静静听着谦贵姬的说教,听了谦贵姬的吩咐后,连妆容都没拾掇好便匆匆跑出去唤太医,只是这个时辰太医可不好唤,各宫都还没启钥。
按规矩,各宫落钥后不能随意走动只得留在自己的宫室,只能等到启钥的时辰后才能走动。若有急事,须得遣外头守夜的太监去禀报,层层上报至帝后处,得了帝后首肯才能处理急事。
如此一来,太医哪能这样快赶来。赵箐箐急的不行,左等右等也没见太医前来,显然她是忘了禀报之事。只是这样,早已惊动了锦瑟宫,全宫上下灯火通明,含德殿的宫人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连飞雪轩那儿都惊动了,章芳仪章若芷匆匆赶到含德殿,与赵箐箐一同照顾沈嘉玥。
赵箐箐忙的焦头烂额,一块帕子一块帕子轮着换,可沈嘉玥的额头依旧滚烫,没有丝毫作用。章若芷担忧道:“这可怎么办啊?”忽然定下心来,觉着沈嘉玥在说什么,又道:“好像贵嫔娘娘在说什么话哎,娘娘你听到了吗?”
赵箐箐匆忙间瞧了她一眼,看着沈嘉玥通红的脸,神情凝重,锦被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深知她定是做梦魇了,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狼狈,道:“含德殿这样大的动静,都是本宫的不是,实在打扰了章芳仪歇息,还请章芳仪不要介意,天还未破晓,章芳仪早些回飞雪轩补觉吧。”对上章若芷不解的眼神,又补上一句,“今儿多谢章芳仪关心。”
章若芷盯着她的眼睛,看出了眼中一丝无奈,又看了眼沈嘉玥,忽然明白过来,坦然一笑,行了个礼,退下了。待她离开,赵箐箐只留下如花、锦织陪着她一同照顾沈嘉玥。
赵箐箐挤好冷帕正要换掉她额上的帕子时,听到沈嘉玥一句嘀咕声,愣住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仿佛解开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各种疑惑和心结。她望着沈嘉玥,原来她的好姐姐心中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她从来都不知道,而这个好姐姐也从没告诉过她。
这句话藏在她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吧,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赵箐箐脑海划过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心里连带着怨恨起了皇上,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为何还要辜负她,出了那样一幕又一幕伤她心的情景,果然天家无情……
赵箐箐呼了一口气,为她换了新帕,知道她做了噩梦,决心摇醒她,不停地晃动她的身子,示意她睁眼,好一会子,沈嘉玥微微唤醒,又是满脸的泪水,赵箐箐为她擦拭,小声道:“姐姐,你发高烧了,如今可好点了?”顿一顿道:“方才可是梦魇了?”
沈嘉玥全身乏力,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努力睁开,点头应声,“嗯,我做噩梦了,没事,不必为我担心。这种梦,早就习惯了,只是最近都没梦魇过,你不知道而已,没事的…”看着她的眼中泛着晶莹,挤出一丝微弱的笑,“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别担心了,更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
赵箐箐点点头,沈嘉玥心下一安,又沉沉睡去,这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沉,反反复复,竟过了四五日,才慢慢好转。
沈嘉玥经了这场大病,身子虚弱,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坐在床上,一声不响。赵箐箐坐在床沿边,陪着她,心里却很乱很烦,沈嘉玥的病慢慢好了起来,她自然高兴,只是这样沉默寡言的她却很让人担心,半天都不开口,没到必要时候从不开口,和她说了很多话,她仍然不吭一声。
赵箐箐不免有些泄气,却还是要说与她听,慢慢说道:“姐姐,你几日一直生病,你不知皇上有多担心,太医院的太医都快受够他的怒火了,快被他逼疯了。若姐姐再不好起来,那些太医都别活了,姐姐,你醒来了,却不说话,真是让人担心坏了。”哽咽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病好了反而这样安静了,妹妹我不习惯了。”
沈嘉玥听了她的话,很不以为然,自嘲一笑,始终没有说话。
赵箐箐看见了她的笑,知道她在听,于是又说:“皇上下旨今年夏天不去华阳行宫了,可都是为了姐姐呢,本来前几天便要去行宫的,但姐姐突然病了,皇上便下旨不去了。皇上这样待姐姐,可是其他妃嫔都没有的,”又附耳过去,“连皇后娘娘都没呢,那年她有孕,皇上还不是去华阳行宫避暑了么!”复道:“我可当真羡慕姐姐啊,姐姐生病了,皇上可是在含德殿陪了几夜呢,姐姐便知足吧。”
沈嘉玥仍然不说话,赵箐箐说了这么多,仍不起丝毫作用,有些急坏了,心中对沈嘉琼的怨念又多上了两分,本来她对皇上也是有抱怨的,只是这些天皇上的行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她明白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求不能太高,故而对皇上的怨念少了几分,而沈嘉琼作为沈嘉玥的亲妹妹,只是偶尔过过场子象征性的来问候两句,没有照顾过一个时辰,这让赵箐箐非常不满,对她的怨念一天比一天深,虽然知道她也是被人陷害的,但还是从心底讨厌她,要不是顾忌着沈嘉玥,早就大耳刮子抽她了。
沈嘉玥面无血色,轻声说:“明天我就回合欢殿去了,总在你这儿也不好,你照顾了我这几天也累了,好好歇几日吧。”
赵箐箐听她开口说话本来很高兴,但听了这话却担心她会做傻事,自己要看着她,连忙道:“没事的,我不累,你再呆几天吧,我们姐妹两晚上还像小时候那样说悄悄话,好不好?”帮她掖被子,“章芳仪还知道各地的小吃、民风什么的,改天我们再去飞雪轩听她讲好不好?或是将她召来也好啊,再呆几天呗。”
沈嘉玥又不说话了,殿中恢复方才的寂静,只听见外面的沙沙声若隐若现,好半晌才开口,“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放心吧,明天就回合欢殿了,只是宜静还要让丽妃娘娘再照顾一段日子呢。”
赵箐箐脸上一阵失望,她知道她的话很坚定,不容置疑,只好点头,“也罢,姐姐回了合欢殿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让妹妹担心了。还有,等下我便遣人去丽妃娘娘那儿说,另外姐姐的东西让如花、锦织去整理,姐姐不必担心。”
沈嘉玥双手抱膝,“我自己去吧,遣人终究不合礼数。”
赵箐箐嗯一声,又嗔怪道:“姐姐便不能多说些话吗?如今倒惜字如金起来,妹妹倒问问姐姐,这字能卖多少钱一斤啊?”
沈嘉玥低头无语,赵箐箐也无奈,只好随她去了,起身往外去吩咐如花和锦织整理东西。
没多久皇上悄无声息的进来,见沈嘉玥坐在床上,发丝有些凌乱,遮住她的脸颊,不知她在想什么。坐在床边,好言好语道:“在想什么?”
沈嘉玥起初以为是赵箐箐又折了回来,这才不说话,没想到竟然是皇上,她才意识到自己连礼都没请,连忙掀开被子欲下床请安,被皇上拦住了,只好坐回床上,庄重道:“臣妾不知圣驾来此,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你好好休息吧,自从前天你的病好了起来后,这是你第一次与朕说话呢,听谦贵姬说,你如今愈发惜字如金起来了。”皇上见她面无表情,眼神迷茫,便知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却没有丝毫生气,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