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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旭薇抿嘴,眸中却是艳羡,含一抹清笑,如一朵白玉兰绽于双颊道:“孙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午后皇上来我宫里时,偶尔漏了一句两句,说是为着光耀夫家,请求皇上下旨册琪华郡主为琪华公主,以公主礼仪下降,说是挑中的夫家门楣不高。”又说:“这事儿太后娘娘应当知道啊,箐姐姐不知道吗?”
孙若芸轻哼一声,“琪华公主?就她骄横模样,配做庆朝公主吗?可别污了庆朝公主的名声啊。”
赵箐箐哀叹一声,“这事儿我自然知道,为着这事太后发了好一通火,要知道太后亲外孙女,昭慧长公主的女儿静佳郡主也没这样的好事儿,自古便没这样的例子,昭悦长公主的女儿要喊皇上、皇后娘娘为舅舅、舅母的,若册为公主,岂非乱了关系?太后娘娘自然不愿意,可又不好明说,故只僵着长公主,绝口不提此事。”
沈嘉玥想起刚才她那骄横样,一口一个本郡主,不是惠妃娘娘,便是入过宫正局的,确实不配做公主,心里一阵厌烦,又不好说出口,只道:“昭悦长公主慈母之心。”
话语间,有人传道:“皇后娘娘请阖宫妃嫔入内殿——”
方才还散漫着的妃嫔这下全打起精神,依次排列,由沈嘉玥带领着,入内殿。
皇后因回家省亲一事加之宜珍公主陪伴膝下,身子好了许多,晨昏定省也恢复如常了,今日是阖宫妃嫔在皇后病愈时第一次面见,故而个个都衣装得体,素净许多。
齐齐入殿,只见帝后端坐在主位,宜珍公主坐在皇上膝上,福身一礼,动作流畅一致,“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赐座看茶。”
“谢皇后娘娘。”众妃嫔方起身,敛衣入座。
皇上只逗弄着宜珍公主,瞧都不瞧一眼众妃嫔,白白浪费了一些妃嫔的暗送秋波,皇后看着直想笑,见氛围冷了不少,只好铺满笑意,道:“这些日子本宫一直病着,宫务也未曾处理,听童尚宫说惠妃妹妹和丽贵嫔妹妹打理的不错,尤其是惠妃妹妹,童尚宫一直赞赏颇多,你们做的很好。”
沈嘉玥和慕容箬含连忙起身,福身一礼,“皇后娘娘谬赞了。”
皇后点点头,又对着皇上说道:“臣妾可否为两位妹妹讨个赏?”
皇上这才看向一众妃嫔,又让子衿将宜珍公主带下去,举起一杯碧螺春抿一口,浮起一缕笑,问道:“皇后要为她们讨什么赏?”
皇后望向沈嘉玥,片刻目光又移至慕容箬含处,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徐徐开口:“不如各晋一级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叹,沈嘉玥已是正二品妃位,再晋一级便是从一品夫人了,倘若再生下一位皇子,四妃之一非她莫属,而慕容箬含虽是正三品贵嫔,再晋一等也要是九嫔之一了,奈何她再无法生育,故而大家并未对此抱怨,只嫉妒痛恨沈嘉玥罢了。
皇上也是一惊,慕容箬含倒罢了,只是沈嘉玥……她,露出为难的意思,道:“这个……”
沈嘉玥自然听出了皇上的不愿意,自己也不想成众矢之的,遂福身道:“皇后娘娘抬爱,臣妾万万不敢受此赏,臣妾忝居妃位,已是皇上、皇后娘娘恩典。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妾不好,不敢领会皇后娘娘好意。”
皇后一时没了主意,只看向皇上,等着皇上后话,她也是不大情愿这样说的,可话已出口,怎可收回,只盼着皇上不答应才好。
皇上怎会不明白皇后的意思,看着皇后,只道她心里不愿,却要装大度罢了,心底隐约生出一丝欣喜,敲定道:“既然如此,惠妃不必晋升了,晋丽贵嫔为丽昭媛罢,另外晋杜婉仪为恭嫔,择吉日行册封礼。”
慕容箬含和杜旭薇二人谢恩,皇后含笑叫起,又对着皇上温和一笑,“臣妾话都说出口了,还是要给惠妃妹妹讨赏的,既然惠妃妹妹推辞晋位一事,那便赏她一次回家省亲吧?”生怕皇上又否定,自己更不好意思再让惠妃理事了,忙接道:“惠妃妹妹离家也有几年了,听闻她家嫂嫂有了身孕,她快要做姑姑了,想必惠妃妹妹也想回家看看吧!”
如此皇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也不想便同意了,道:“也罢,便赏惠妃回家省亲一日罢,让尚宫局准备着,择个好日子去。”
沈嘉玥喜不自胜,叩谢大恩,“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众妃嫔皆是眼热,可在帝后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向她们三人道喜,一时殿中一片道喜声,沈嘉玥激动的竟热泪盈眶,在她看来,回家省亲远比晋位分来的好,好上许多。
☆、第三十三章 回家省亲(4)(说好的加更)
旨意下来,七月初十允惠妃沈氏回家省亲,着尚宫局准备各项事宜。
皇清城如一块大石头抛入池中激荡起无数波澜,众妃嫔羡慕的有之,嫉妒亦有之,却都惊奇于惠妃省亲竟比皇后早,只能叹一声好命了!
旨意一下,沈嘉玥打理宫务之余,也经常拉着几人一同与她准备事宜。
嘉仪殿内,四人拢坐在一起说笑着,沈嘉玥和杜旭薇正风头盛起,又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总带着一抹笑,而相较于孙若芸和赵箐箐两人都暗淡无光。
沈嘉玥着一身淡黄高腰薄裙,挽起高鬟,鬟上两侧各簪着一只镂空福寿步摇,银制流苏垂至肩,流苏随之摆动,更添一抹柔和,额上垂着一条银丝额饰,耳上一对碧玉嵌丝环,颈上一副琼花玉项圈,片片玉琼花花瓣洒在项圈上,宛若蝴蝶迎风而飞。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让人怎移得开眼。垂下眼眸,巧笑道:“这不过省亲一日,要准备的事却这样多,听闻沈府也日日忙碌着呢。”
赵箐箐一身淡紫宫装,高雅大方,眸中闪着丝丝温情和羡慕,娇嗔道:“我们这些没能省亲的,都羡慕着姐姐呢,姐姐竟还抱怨?不若姐姐将这样的好事儿赠与妹妹吧,妹妹也多年未归家,又甚少见着母亲,而姐姐的母亲懿国夫人却时常进宫看望姐姐,相较之,妹妹我更思念家。”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姐姐赠与妹妹吧,也好让我赵家荣耀一番。”
孙若芸见此,不免也想起家中亲人,红了眼眶,连忙道:“赵姐姐尚有宜欣公主,旭薇又有皇宠,只我一人无权无宠,也没儿女能承欢膝下,我才是那个真正苦命的人,沈姐姐应当赠与我才是,好让我回家看看。”又作势轻拍赵箐箐肩上,责怪道:“听赵姐姐这番话是为着荣耀赵家而想要回家省亲的?那我更要让沈姐姐赠与我了,省得赵姐姐一心为着荣耀家族,却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回眸,与杜旭薇眼神相撞,含笑问:“旭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嘉玥拿起茶盏,喝上一口君山银针,又搁下茶盏,淡淡一笑,无奈摇头,“这话可怎说的?我随口抱怨一句,你倒当真啦?况,我抱怨归抱怨,可也没说我不要这份赏赐啊,即便我真不要,旨意已下,也不得不从了。”
杜旭薇应景似得点点头,她这些日子甚是风光,皇上待她不错,又进了位分,还赐了封号。虽没能有回家省亲的荣耀,可晋位分到底也是一桩喜事,家中亲人听了也为自己欢喜。且恭,敬也,亦是一个好封号。
她近日一改往日素净,着一身碧绿绣花宫装,发髻上簪了不少发钗,本是小家碧玉,生生衬得多了些许华贵之姿,旁人一时间竟瞧不惯如今的杜旭薇了。
赵箐箐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曾想沈嘉玥竟当做了真,连忙辩白,神色慌张,她不想沈嘉玥误会,“姐姐,我不过一句玩笑话,姐姐怎的当了真?姐姐回家省亲自然是好事,我们做妹妹的,道一句恭喜之余也是万分羡慕姐姐的,姐姐也知道我从天成六年入东宫后,便很少归过家,有了婷玉后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回的便更少了,估摸着一双手都能数得出来,现在入了宫怕是一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索性母亲过年入宫朝贺时能见上一面,我自然是羡慕姐姐的,姐姐的母亲乃外命妇最高品级,有权递牌子要求入宫探女,虽说碍着规矩也说不上什么贴心话,可到底能一解想念之苦。”
另二人听着她的话,不免唏嘘,也暗自垂泪不语,沈嘉玥怕气氛尴尬,掩下心中忧愁,强装欢喜道:“妹妹玩笑一句,我也不过玩笑一句罢了,妹妹怎的较起真来。”又接:“若妹妹再有身孕岂不能见着母亲了吗?再说,若论难熬,只怕我们三人比你更难熬呢,你膝下尚有婷玉,我们至今无所出,往后这宫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每三年一选秀,五年一礼聘的,新人源源不断进来,旧人却日渐老去,到时常日漫漫若非有子女相伴,挂念,只怕更加难熬。新人总会代替旧人的,这是谁都没法子改变的。”
杜旭薇反问:“前些日子遇着文婕妤,她说了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时,姐姐还恼火了呢,怎的今日反倒伤感起来?姐姐方才那些子话可不比她那句话轻啊。”
孙若芸想都不想道:“那是她太大胆了,竟大庭广众说起那话来,不就是明着说皇上是个喜新厌旧的吗?只知道新人的笑声,却忘了旧人的哭泣,这事儿若传入皇上耳中,她固然会失宠于前,若姐姐当时不摆出姿态来,恐怕皇上要迁怒于姐姐了。再传到前朝、民间,恐怕要传皇上喜好美色,与唐明皇、汉成帝一流了。与皇上名声不利之事,姐姐是从不做的。”
赵箐箐浅浅一笑,也知道自己确实比她们没有子女的妃嫔好多了,因着婷玉,皇上每月也总有几日来体仁堂坐坐或是招幸自己,这样的日子很令人满意,她也不会奢望别的了,转移话头,问道:“姐姐,还有何事没有准备好?我们三人帮着你一同准备吧!”又说道:“不过还有几日了,也不知尚宫局准备好了吗?再简单妃制排场还是要的呀!”
沈嘉玥细细思索片刻,才回道:“差不多了,各式礼物都打点妥当了,那日要穿的行头也准备齐全了,还有什么没做的,我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