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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早约莫辰时舒贵人的贴身婢子茹蝶去唤舒贵人时,发现舒贵人平躺在床上,脸色泛白,一动不动,起初以为舒贵人还睡着,过了一个时辰后再去唤舒贵人,靠近一看,舒贵人已经没了呼吸,茹蝶也慌了立刻去请清容华,奈何清容华去了寿康宫,去请的小太监竟善作主张去了寿康宫找清容华,这事也传到太后娘娘那儿,太后娘娘一时昏了过去,惊动皇上和皇后娘娘,特特找了御医去看舒贵人,查出舒贵人在昨夜暴毙身亡,至于原因还未查出。皇后娘娘查这事儿,将所有锦瑟宫的宫人暂压在这,审问此事,却毫无消息,众人都说没觉得昨夜怪异。”
一个女史进来,福身一礼回禀,“娘娘,方才皇上的旨意送达锦瑟宫飞雪轩:追封舒贵人为舒芳婕妤。丽昭媛娘娘身边的宫人来问是否将舒芳婕妤的丧礼规制抬高?是现在抬高还是明日再抬高?”
皇后喃喃自语道:“舒芳婕妤?”又道:“现在就抬高吧,也让尚宫局快些增补东西。”
“是,奴婢遵旨。”那名女史便匆匆离开。
皇后一脸好奇问:“舒字自然是她从前封号,赞她舒心可人;只是这芳字,却不知该作何解了?”
她们几人自然是知道的,却不愿多说,孙若芸轻轻说:“应当是德行美好,是个好字呢。”果真是舒芳婕妤,一个正盛宠的妃嫔早死,也未必是件坏事啊。不论是舒心可人、芳华早逝,还是舒心可人、德行美好,都是极高的评价啊!
☆、第三十四章 舒芳婕妤(3)
沈嘉玥强撑着疲惫,为太后娘娘侍疾,沈嘉玥本不是深夜侍疾的,然赵箐箐要照顾宜欣公主,故而与她商量能否换下,沈嘉玥哪会拒绝,爽快应下。其实,说是侍疾,也不过是陪一晚,皇清城内众人早已歇下,唯有锦瑟宫和寿康宫灯火通明,寿康宫内进进出出的宫人,步伐急促却丝毫听不见声。
沈嘉玥望向窗外,月光柔柔的透过窗棂,照在脸上,只觉满眼金光,外面的蝉也不再叫唤了,皇清城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祥和。
如梅静悄悄走进来,轻轻说道:“娘娘要不要休息会子,让奴婢守着,晚上应当没什么事儿的。”
沈嘉玥一说到睡,眼快要合上了,揉了揉惺忪的眼,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都没来得休息,实在是力有不逮,却也不敢马虎,直说道:“寿康宫这么多宫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我自顾自在旁边休息下了,明日指不定多少闲言碎语呢,你知道的,我哪里还经得起这些,左不过守两个时辰罢了,也没什么事儿的,累点也没事,若实在撑不住再说罢。”如梅还想说什么,沈嘉玥便让她退下了。
清早回家省亲时梳的繁复的垂鬟还固定这,这一天下来压得沈嘉玥脑袋疼,肩更疼,揉了揉肩,又移步坐在床边,望着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的太后,心里顿感渺茫,为她擦拭脸后,又会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她要好好想想,想想这一日之间发生的事。
程挽卿就这样暴毙而亡,到底是谁这样大胆,竟然让她一尸两命,而飞雪轩所有宫婢竟然毫无察觉,守夜的人应该是很容易被惊醒的,暴毙的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群御医竟查不出原由,背后有一个无形的力在推动着一切。
沈嘉玥忆起此处,不经打了个寒战,这样的人在宫里往后还有安生日子吗?又想到曲宫正的话‘去请的小太监竟擅作主张去了寿康宫找清容华,这事也传到太后娘娘那儿’那个小太监为何去找箐箐,而不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能名正言顺处理各宫事宜的啊,而箐箐并非锦瑟宫主位找她怎会有用?太后一时受不住昏了过去,那么要让太后不适,甚至薨逝,又是何人?意欲何为?
沈嘉玥想的脑子都疼了,这些理不清、扯不断的事,闭上眼睛索性不去想。
太后悠悠转醒,见月光透进来,殿内烛光明亮,便知是晚上了,又瞧着斜靠在椅子上睡眼惺忪,看去就很疲惫的人儿,定睛一瞧,是惠妃,出声,“惠妃?”
沈嘉玥吓一跳,但好歹是端庄的人,也不知失色,才发现原是太后醒了,连连起身,坐在床边,露出微笑,也松了口气,“太后娘娘您终于醒了,您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有多着急,现在好了。”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唤了宫人进来,“你们快去禀告帝后,就说太后娘娘醒了。等皇上一来,再将寿康宫墙边守夜御医请来。”又接:“再将小厨房随时准备好的吃食取来。”
太后听着沈嘉玥一同嘱咐,暗自点头,做事很有条理,不过一想到明日皇上还要上早朝,拦下了,“不用去禀告帝后了,明早再去也是一样。哀家也不饿,都下去吧,哀家与惠妃说说话。”
太后这时倒有了精神,可怜了沈嘉玥,只能强撑着陪太后说话,只是太后不开口,沈嘉玥也不知说什么好,静静等着太后开口。
好半晌太后才问道:“程氏真的……死了?”明知是真的死了,却还是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倒不是可惜程氏,说白了一个妾侍罢了,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惜了她的孩子,皇上的孩子,自己的亲孙子,哎!
沈嘉玥哪敢隐瞒,却怕太后受不住,一番心思转后,还是说了实话:“舒妹妹是昨夜暴毙的,她的贴身婢子茹蝶今早才发现,太医也查不出暴毙原因,皇上下令让宫正局彻查此事,皇后娘娘在亲力亲为的查案子,不过毫无进展。”顿一顿,道:“皇上已经下旨追封舒妹妹为舒芳婕妤,后事是丽昭媛娘娘在料理。”
太后恶狠狠道:“务必要让宫正局查出此事,严惩不贷。”又由着沈嘉玥扶着躺下睡着了。
沈嘉玥的心事也多少放下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寅时,慎贵姬许美淑正殷勤的为太后喂饭,连忙起身:“都是臣妾不好,竟睡着了,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难得好心情,挥手道:“无妨,昨日发生这许多事,听慎贵姬说你连午膳都未用急急赶回宫了,你也累了,先回宫休息会子罢,等下你还要去宫正局陪着皇后查案子。”
沈嘉玥确实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会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行礼了退下。还未出寿康宫,却见和芬仪朱芳华跪在寿康殿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后薨了呢,问念湘姑姑,“和妹妹怎的跪在这里?她触犯太后娘娘了么?”
念湘一直以为沈嘉玥和朱芳华关系不错,一心以为沈嘉玥要向太后娘娘求情,言语间多了几分不满,“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她触犯了皇上,并非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都不知道外面跪着和芬仪,奴婢奉劝娘娘还是不要为和芬仪求情的好,毕竟和芬仪这次的事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恐怕太后娘娘会一怒之下赐死了她,可不是现在罚跪这样轻的了。”
回完话,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只留下沈嘉玥和身后的如梅怔愣着,好半会才缓过神,沈嘉玥嘟囔一句,“我没想着为她求情啊。”又对着如梅问:“你可知道朱氏的事儿?”
如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跟着沈嘉玥一直在东配殿,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本以为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没成想却是赐死这样的大事,连忙问:“要不要奴婢去问问?”
沈嘉玥摇摇头,直奔妃撵而去,上了妃撵往舒兰宫赶。约莫半柱香后,回了舒兰宫,还没入嘉仪殿呢,便被杜旭薇急急拉进嘉仪殿,一瞧,果然其他两人也在。
沈嘉玥懒散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又问:“对了,和芬仪在寿康殿外跪着,哭哭啼啼的,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知道吗?刚才我问念湘,具体的没说听她那口气,好像是出大事了。”
赵箐箐带着婷玉住在坠清堂,本就不习惯,沈嘉玥又不在,自然心里没着没落的,见她来,不免抱怨道:“姐姐怎么才来?”听她问起和芬仪的事,冷冷一笑,眸中满是轻视,道:“还不是‘芳华早逝’惹得祸么,也不知她究竟知不知道舒芳婕妤谥号中‘芳华早逝’的意思,还是为了别的,竟然哭哭啼啼去求皇后娘娘,改了舒芳婕妤的谥号,皇后问她为何,说是她名字里带着一个芳字,皇后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命她回去,她又去求皇上,皇上让她跪在寿康宫自省,这不到现在了,还没让她回去呢。这事阖宫除了寿康宫和未央宫外可都知道了。”
沈嘉玥一惊,“你们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芳华早逝’了?”又道:“太后娘娘初醒后问我话,又睡下了,我也迷迷糊糊睡下了,直到刚才才醒的,休息片刻,又要去宫正局陪着皇后娘娘查案了。”
孙若芸仔细想想,“应该不会知道吧,若是知道怎会说名字里有个芳字,而绝口不提芳华早逝呢,而皇上追封的圣旨里也提到是德行美好,她应当不会想到那儿去的。”
杜旭薇倒也是可怜程挽卿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入陌生皇宫来,一年都未到,竟然连同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人世,“真是作孽啊,说句实在话,若不是她腹中孩子,她是不会丧命的,也不知她家人得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好端端的女儿被礼聘入皇宫为妃嫔,本算家族喜事,却不想没过半年竟然丧命了,哎!”
沈嘉玥又想起那个宜安公主满月的晚上,那几句话,现在想想没有孩子也挺好,至少还有命活着,有命护家族周全,“可不就是,其实偶尔想想没有孩子也挺好的,至少还有命在,旁人不会为了你有孩子而使各种阴招让你失了命。若你没能力保住孩子,反而是连累了孩子。汉朝卫太子的巫蛊之祸不就牵连甚广么?历朝历代夺嫡这样惨烈,远的便不说了,就说咱们皇上从前的太子之位也不是差点…”压低声,“保不住了么?”顿一顿,又道:“即便生下女儿,还要担心她往后会不会远嫁?婚后生活是不是和顺?哎!”缓缓起身,“我还要去宫正局呢,箐箐再等下也要去寿康宫侍疾了,你们还是会回宫去吧,有时间在聚一处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