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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听完,赵王妃道:“父皇只让母后在宫中自省半月,说明父皇心中还是顾念与母后之间夫妻情分,此番不过是为了堵住宫中悠悠众口罢了。等将来小皇弟降生,父皇上怜惜小皇弟,少不得来坤宁宫走动,一来二去,母后与父皇之间的芥蒂自然就抹平了。”
“这我自然知道。罢了,听你说会儿话,我心里的气也去了大半。”皇后看向赵王妃,“时辰不早,你先回去,免得王爷在王府等得焦急。”
赵王妃捂嘴笑:“母后就是心疼王爷。”她从侍立一旁的婢女手中接过楠木匣子,“这是太后赏的黑珍珠,媳妇压不住黑珍珠的贵气,不如用来给小皇弟做扣子。”
竹姑姑飞快睃了皇后一眼,见她并无愠色,这才松了口气,听皇后说“你有心了”,她忙伸手将木匣接过来抱在怀中。
赵王妃笑笑,跪了安,领着婢女自去。
“黑珍珠再珍贵,出自慈宁宫也就没了光泽,娘娘何必要将这碍人眼的东西留在身边?”赵王妃走远,竹姑姑道。
皇后哼了声,淡声道:“你还没瞧出来?她这是怕我多心呢。我若不收,她回去后恐怕会寝食难安。”
竹姑姑恍然一笑:“奴婢竟没想到这一层。”说着将木匣放下,亲自动手收拾书案下的一片狼藉。
皇后颦眉静思,好一会儿,她喃喃说道:“我若一举得男,赵王两口子就不再是我唯一的倚靠,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如今没了滕氏,我就没有了诞下麟儿的十全把握,赵王两口子岂不是很高兴”
竹姑姑心里一凛,骇然抬头,看见皇后目光森冷,忙道:“娘娘,王爷十岁时便跟着您,算起来也有十五年了,从来没有违逆过您的意思,依奴婢看,王爷断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
“人心难测滕氏之事你我做的极为隐秘,太后从何得知的?”皇后贝齿轻咬,好一时方道,“将坤宁宫之人全都给我查一遍若与他没有牵连最好,若是有……休怪我不念情分”
踏入寿春院的门,兰芮倍感亲切,那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这样想,她不免一震,她来这个世界两年有余,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在兰家独居清风馆时没有,在槐树胡同时好像也没有。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将吴王府当作是家的?
她轻摇了下头,快步进上房,洗漱后,车妈妈带着衡哥儿来请安。
衡哥儿长高了,且伶俐了不少,端端正正的与她行了礼,然后闹着要表演捕蝉给她看。
闹了好一阵车妈妈才带着衡哥儿告辞,绿枝送出去,回来就道:“王妃,您身怀有孕,王府不宜大兴土木,百花院的荷花池子一时填不上,大少爷还要在东跨院住两三年,若是天天这般闹腾,王妃坐月子恐怕也不能好生休养。东跨院虽在寿春院中,可自成一体,只一道垂花门通上房,不如将垂花门堵上,从北边开一道门,大少爷从那里出入方便不说,还不会扰了王妃休养。”
“绿枝姐姐说的是。”霜降附和道。
“封垂花门,从北边开门,这两样同样须得动土。有这番折腾,倒还不如继续填百花院的荷花池子。”兰芮看了两人一眼,笑容渐收,“而且,这样做给旁人知晓,好似我容不下衡哥儿似的,以后不要再说了。”
太后、皇后哪个都不是好想与的,若是她真的在寿春院重开一道门,不给她扣个善妒的罪名,便会说她没有容人的雅量。
绿枝与霜降先前没想到这一层,闻言对视一眼,绿枝忙认错:“奴婢愚钝。”
“罢了,你也是替我着想。”兰芮见两人明白,微霁,“东跨院与上房相隔甚远,衡哥儿在东跨院玩闹,传不到上房来,不过是因着方便,他多来几趟而已。”
这时银锁挑帘进来,“王妃,童青山家的来送拜帖。”
“让她进来。”
银锁应声出去,很快领着童青山家的进来。
见了礼,童青山家的将拜帖奉到兰芮身前,“是威武胡同差人送来的。”
兰芮并不觉意外,吴王去福建后,她吩咐闭门谢客,等闲之人的拜帖根本递不到她跟前来,银锁传话时,她便料到送拜帖的不是威武胡同兰家便是大兴县贺家。这两家关系近,下人不敢擅自做主,而槐树胡同,从来不用送拜帖。
只是等她看到落款是老太太时,还是略微吃惊。老太太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让兰家牵涉进皇子争储的浑水中,最忌讳与几位皇子有过多牵连,不然,也不会让她过继到鲁先生名下,而后再出嫁。而现在,老太太竟然要登门恭贺皇贵妃晋封,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沉吟片刻,她问:“威武胡同所差之人走了吗?”。
童青山家的笑道:“还等着王妃的回信,奴婢将人安置在厢房,此刻由钱嫂子陪着吃茶。”
由钱贵家的作陪,应是女仆,霜降几人都在兰家呆过,听闻立刻起了兴致,绿枝问:“敢问嫂子,来的是哪位?”
“是兰老夫人跟前的秦妈妈。”童青山家的堆起笑容回答。
来的是老太太跟前得意之人,兰芮要顾忌老太太的面子,肯定要见一见。
她让霜降去请。
一番见礼,兰芮问过老太太身体,又问起其余众人的近况。
“劳王妃挂念,都挺好。五少爷正议亲,七少爷已经学会说四字的句子,八少爷也能坐直身子……”秦妈妈将兰家所有人的情形都说了次,末了神色一黯,“就是二姑奶奶要去治平,大太太拦着不让,非要老太太将二姑奶奶接回娘家住。老太太不同意,大太太便带着七少爷跪在劲松居门口,谁劝都不起来……”
“如今还没起来?”兰芮早知文夫人不会爽快答应兰茉去治平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会用虎娃去逼老太太。
秦妈妈笑笑:“老太太如何看得虎娃受苦?大太太方跪下,便让奴婢将虎娃接到劲松居去了……今儿早上二姑奶奶启程,大太太见不可挽回,这才罢了。”
说了会儿话,秦妈妈告辞,兰芮赏了她五两银子,又取了张请柬让她带回去。
第223章 思卿
秦妈妈走后,兰芮留下钱贵家的,吩咐她:“娘亲这时没过来,不知是否知道我从宫中回来。若是不知道,你去正好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担心。若是知道,那便是不方便来王府,你去也正好报个平安。”
钱贵家的堆笑道:“那定是不知道,否则以夫人刚直的性子,定然不会去理会那些规矩,早过来看王妃了。”
兰芮想她的话的确有道理,莞尔一笑:“那妈妈快去吧,若是父亲也在家中,也请他老人家过来坐坐。”
钱贵家的应喏着,却没立时出去,兰芮见她这般,知她是有话要说,便道:“妈妈是从兰家来的老人,又是玉桂的娘亲,在我跟前不用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就是。”
“王妃抬爱,奴婢知道。”钱贵家的左右看看霜降几人,一副为难的样子。
霜降几人立时明白过来,借口去外间看茶水避了出去。
听细碎的脚步声渐远,钱贵家的这才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奴婢想着,总还是要与王妃先说说……林侍卫今儿早上差人来奴婢家中提亲了。”
“他的动作倒是快。”兰芮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两天的功夫便请到合适的媒人上门提亲,这倒说明他心中是装着玉桂的。”
钱贵夫妻就玉桂一个女儿,自小就十分疼爱,钱贵家的闻言心里如饮蜜一般,笑道,“大约是怕外面的媒婆不知根底,林侍卫没敢请,而是托了马厩里一名能说会道的婆子。”
“既然两方有心,那就赶紧答应下来,免得林侍卫觉得你们家拿乔,对玉桂生出怨怼之心。”兰芮想了想,“你是玉桂的亲娘,理应替她打点亲事,往后这些事不需要事事来回我。”
“奴婢知道了。”钱贵家的喜笑颜开,退了出去。
霜降进来,含笑说道:“听说媒婆上玉桂姐姐家提亲了,玉桂姐姐必是知道,回来后便羞得不敢上正房服侍。”
“小丫头片子,说这话脸都不红一下。”随后进来的绿枝打趣道。
“王妃,你看她,仗着自己年纪大便欺负奴婢……”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打绿枝。
绿枝左躲右闪,“这是羞恼了……王妃,赶明儿您也替这小丫头许个人家吧。”
兰芮含笑看着两人笑闹。她性子沉静,身边的婢女以沉稳居多,像这般笑闹的事情鲜少发生。
一旁的溜喜银锁两人见自家王妃并不阻拦,也不去劝,只笑着分别站在兰芮左右,防备二人冲到近前。
这时,外面传来山青的声音:“王妃,小的有事回禀。”
霜降绿枝两人忙收了声,绿枝打帘子让山青进来。
“王妃,王爷有信送来。”山青人还未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不知不觉间,兰芮身子向前探了探。
山青三步并作两步走,将一个硕大的信封呈到兰芮身前。
霜降看了看兰芮,笑道:“公公赶着送信,想是还未用饭,请随我们到外面吃些点心垫腹吧。”
“那就有劳姐姐了。”
几人鱼贯退了出去。
兰芮迫不及待的挑开封泥,里面不是从前的一两页信纸,而是厚厚地一沓望着手中足足二三十页纸笺的信,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旋即无声的笑起来,一页页的往下看。
墨迹深浅不一,纸笺质地不同,显然不是一时一日写成。里面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全无主题,有说饭菜美味,有说美酒醇香,有说景色宜人,有说军务繁忙……
最后一页,只写着一句话。
思卿之感犹如蝼蚁噬心。
凝视片刻,她鼻头一酸,眼里浮起一片水光。成亲数月,这是两人之间最为缠绵的话。记得前世有位情感专家常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