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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以後呢?将军打算怎麽办?”何叙君问得切中要害。
“这┅┅”
“难道要我嫁给萧北辰?”何叙君眨眨眼。
风从虎怔住了。“那是一时戏言,应付棣王爷的,你┅┅不会当真吧?”他竟然冒出了冷汗!
何叙君苦笑道:“这麽说来,连萧公子也不要我了?”
“这┅┅我没问过他的意思。”风从虎呐呐道。
她竟对萧北辰有意?风从虎觉得天旋地转。
何叙君故作哀怜状,“不必问他,你们情如兄弟,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我这下可真是走投无路了。你说我是红颜祸水,果真人人退避三舍啊!”她叹气。
“不!怎麽会呢?”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啊!不然也不曾一群男人抢得头破血流了。风从虎急着安慰,却开不了口。
“怎麽不会?”何叙君嘟着嘴薄嗔,小手绞弄衣袖角,等待着。
“就是不会。”风从虎说得斩钉截铁。
“谁说不会?”何叙君斜睨着他。
“呃┅┅”我就不曾!风从虎急得满头大汗,面色涨得血红,话却卡在喉头,教何叙君气结。
这个笨蛋,光晓得说傅谦的好,也不曾趁势为自己说说好话,讨她欢心!
“你这是要我,还是安慰我?”何叙君小嘴翘得更高了。
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已能很自然地撒娇耍赖,一点也不觉得不妥。
“我没耍你啊!”风从虎一脸无辜,搞不懂何叙君何以由刚才奄奄一息的懒散样,变得又扎又刺的,像是存心为难他。
不过,有些生气总比意兴阑珊的好,他真怕她想不开。
何叙君收回刺探和为难。失去了傅谦的创痛,其实不如自己、也不如旁人想像那麽深刻,毕竟他们的感情先前已有瑕疵,她所抱的希望也大不如前了,得知傅谦也有些在意她,肯牺牲前途救她,那份感动足以填补失去他的遗憾了。
海誓山盟,其实易碎得教人难以想像,但碎了就是碎了,如何补回原样呢?
身旁这男人,处心积虑为她补那残破的海誓山盟,还不如亲口送她一个属於他自己的海誓山盟。
是的,相处一阵子,正巧在她情感的空隙间,她对他起了异样心情,难道他──没有吗?
那个夜可是梦?
第八章
“禀将军,敖王爷和赫王爷来访。”下人上报。
敖王爷和赫王爷是先皇庶出,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兄弟,棣王爷则是皇上伯父,这三位王爷一向走的近,可说是朝中最有势力的皇亲,比起外戚左丞相一派,要嚣张跋扈得多。
一向和他们无往来,而这两位骄贵皇亲此刻来访,会有什麽事?
风从虎谨慎地请入他们,设宴摆酒款待,尽量客气地应付着。
“风将军,至今才造访,真有些晚呢!爱上挺清幽的,将军似乎不太喜欢热闹吧?”敖王爷虚假客套着。
清幽?根本是简陋!这风从虎也未免太寒酸了吧?敖王爷方才一路跨进继威将军府,忍不住频频摇头──装潢逊色,僮仆也不多,还一个比一个乾瘦,活像将军府养不起人似的,在这儿多待一刻,他都觉得委屈,风从虎官也不小,竟住这种屋子?
赫王爷搭腔:“是啊!一向认为将军好清静,不喜欢热闹,所以不见将军在朝中多活动,但没想到将军获得皇后娘娘重视,人人抢着要的波斯美女由将军尽得,真教人羡慕呢!”
波斯美女呢?怎不叫她们出来作陪享乐?赫王爷左顾右盼,一张痴肥笑脸上,嘴角抖着抖着,垂涎几乎有三尺。
又是波斯美女!风从虎隐去浮掠过心头的烦躁。他们不会是为了波斯美女而来的吧?犯得着为此专程上门吗?
风从虎勉强道:“皇后娘娘的好意,风某也惶恐不已。”
赫王爷迫不及待接口:“今天既然来了,就让咱们开开眼界吧!那四名美人呢?让她们来陪陪本王啊!”他涎着的口水都快掉地了。
风从虎客气道:“她们在寒舍内身分是客人,不便作陪,恐怕要让两位王爷失望了。”
“客人?”骗谁啊?小气鬼!自己藏着受用,连看一眼也不肯!赫王爷没好气道:“难不成将军供着她们,不看也不碰?”
风从虎面色渐凝,不愿多说。
“唉,老三,人家风将军可是个君子,哪像你一样贪花好色的?”圆滑的敖王爷一句玩笑话,轻松化解僵局。对男人来说,贪花好色不必忌讳,甚至可以是种炫耀以及拉近交情的方法,是属於有权力的男人的仪式。
赫王爷嚷着:“二皇兄,入宝山就算要空手而回,看看宝物总可以吧?”
敖王爷笑道:“既然是宝物,岂能让你乱看乱碰的?”
风从虎打断他们无意义的拉扯,直接切中要点。“两位王爷,不晓得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喔!是这样的。”敖王爷笑得一脸亲切,“风将军,虽然咱们一向往来不热络,但朝中共事多年,您也太见外了点吧?”
“此话怎讲?”风从虎心中警戒。
赫王爷抢道:“听说风将军近来有个表妹要出嫁了,将军怎没打算宴请朝中朋友啊?还闷不吭声呢!”赫王爷笑得让人发毛,又赶忙在顾右盼。“这位表妹呢?怎不见人影?”
他当只要有女人,就必须站出来给他瞧瞧似的。
“姑娘家自然在闺房里,不见客人。”这还用说吗?风从虎心有不悦。
敖王爷眼见老三的笨嘴引来风从虎疑心,忙缓和气氛。
“呵呵!风将军不要误会。我三皇弟的意思是,听说将军有个表妹要出嫁了,除了预先来讨杯喜酒喝喝,另外还各自备了好礼相送,将军可别见外啊!”
两位王爷赶忙献宝似的拿出礼物。一个送的是金漆白玉如意,一个送的是一对琉璃锦锂,都算是昂贵罕见的珍品。
见鬼了!他一个远房表妹要嫁,也得宴请他们?与他们何干?又不是要嫁他风从虎┅┅啧!想哪儿去了?
风从虎皱着眉婉拒。“两位王爷真客气,这些礼物太贵重了,表妹出身寒门,她恐怕受之不起,王爷们还是收回吧!”
“不会啦!宝物赠美人是理所当然的嘛!别客气,将军请那位何姑娘出来收礼吧!”赫王爷说来说去,就是想见何叙君一面。
想必他们是从棣王爷那儿知道此事,还连何叙君姓什麽都知道,棣王爷告诉他们的目的为何?他们来此又是为了什麽?
风从虎道:“抱歉,表妹是个姑娘家,不方便见外人。”棣王爷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说什麽也不能让这好色王爷见到她。
赫王爷陪笑道:“唉,别见外嘛!波斯女子既然是客人,不方便见客就算了,这位何姑娘既是将军表妹,那也算半个主人了,出来见见客并不为过啊!”
风从虎犹豫着如何推辞,彷佛和他作对似的,何叙君前脚正要跨进大厅门,见到有外人在,忙要转身,却被眼尖的赫王爷给逮着了。
“这位可是何姑娘?请留步。”他急道。
何叙君见有人唤她,停步回头。
“表妹,进房里去!”风从虎低喝道。
“别这样嘛!既然来了,那表示有缘,反正将军也在场,见个面,说个话也无妨嘛!”赫王爷一心要瞧清楚何叙君的相貌,忙着鼓动。
风从虎见她不动,心急地催促:“叫你进去就进去,还杵着?”
他当她是什麽?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何叙君在迟疑间心里有气,反其道而行地跨进门内,迎向来客。
“两位是?”她客气笑问。
“你就是风将军的表妹?”赫王爷仔细端详,笑咪咪问道:“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岁数?”
眼见那令人作呕的熟悉目光,何叙君便後悔了!难怪风从虎要她避开,可惜知道得太晚,她已骑虎难下。
风从虎见她忸怩不安,适时为她解围。
“这位是在下表妹何姑娘。”他以手示意,简单介绍。“这两位是敖王爷和赫王爷。”风从虎含混地介绍,不想多说。
“民女见过两位王爷。”
又是王爷?一个皇上,再加上一个棣王爷,导致何叙君对这些皇亲国戚反感到极点。那赫王爷色迷迷的眼光,更驱使她缓缓挪向风从虚的身後。
她寻求庇护的瑟缩模样以及对他的信赖举动,令风从虎心中盈满踏实与责任感,兴起强者的阚惜与保护欲,急於揽下她这个令人心阚的包袱。
“何姑娘叫什麽名字啊?”赫王爷大言不惭地追问不舍。
风从虎回头和何叙君交换个眼神,忍着满腹不悦,思忖着如何脱身,敖王爷见三皇弟逼得过分,忙打圆场。
“听说何姑娘的未婚夫婿是萧公子,不知人在何处?不如一并请出来,和大夥一起吃个饭吧!也许,多一些熟人,何姑娘才不会太过拘束,是吧,风将军?”敖王爷来之前早打听过了,这位姓萧的贵客正住在将军府。
也好!有萧北辰在,多一分助力,多个人拿主意。风从虎唤了下人去请萧北辰,将他从床上挖起来。
昨晚上棣王爷府磨蹭到天快亮,背着一大袋金银宝物的肩膀现在还发酸,正好睡呢!现在才正午,作啥把他吵醒?萧北辰一路昏昏沈沈,嘴里咕哝着,刚要进厅门,懒腰伸到一半,双臂僵在半空中。
好奇怪的气氛。凭着贼性敏锐,萧北辰挂上笑脸,瞬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这两位是何方贵客啊?”他潇洒大方地跨步而入。
不顾外人在场,何叙君连忙飞奔至萧北辰身畔,紧紧握住他的左臂,习惯性地往他身後隐藏,寻求萧北辰的保护,如同缩至母鸟羽翼下的雏鸟。
“这位是萧公子,是风某表妹的『未婚夫婿』,这两位是敖王爷和赫王爷。”风从虎身後一空,忍着心中那股失落与醋意,朝萧北辰施眼色。
此举让萧北辰愣了愣,明了风从虎又要他演戏,看了看那赫王爷和敖王爷虎视眈眈的觊觎面色,才体会到何叙君的恐慌来自何处。他右手忙覆上她的柔夷表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