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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风从虎哑口,决定不与她争论。
“不论谁都不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不必多说!”
何叙君退一步道:“不过是与未婚夫道别,了断旧情,将军也不愿成全?只要见了这一面,我就随你入宫,好吗?求求你!”她忍耐着低下头。
自认识她起,风从虎不断印证了她祸水的本事,这一刻他实在很想质问她到底还牵扯了多少男人?但她的软语牵动了他的情绪,荏弱堪怜的姿态彻底击垮他刚硬的嘴角,促使他松了口。
“见过面,从此不许有贰心?”他彷佛听到忠贞嘲笑他软化的声音。
“是!”何叙君欢然抬头。
“他人在哪儿?”那嘲笑声更大了。风从虎紧握着拳。
好不容易,终于求得风从虎答应,何叙君并不以为与傅谦的姻缘就此断绝。毕竟她的谦哥哥已经有些分量了,不算人微言轻,还有皇后娘娘,必定也肯助她一臂之力。这是头一回,她衷心感受到阶级地位带来的好处,要是她的谦哥哥仍是一介平民,她也不识得皇后,今天她入宫是入定了。
谦哥哥说的对!有权有势,说什么都对!
无怪乎天下屡有求名求利之芸芸众生啊!
※ ※ ※
今年主试者乃是左丞相兼国丈的文言庆,得中的前三名包括状元、榜眼、探花等人,目前都被招待至左丞相府中暂住,文言庆不愧官场老手,除了争取主试,所有得中的考生因而都得称他一声老师外,再拉拢这三名最有前途的官场新宠,于他有利而无害。
三年一试,几个三年下来,满朝将遍布他的学生,自己稳居相位,女儿又是当今皇后,文家会是势力最大的皇亲国戚,可惜文言庆只有一名女儿,否则,招这三人为婿会是他下一步的打算。
何叙君来到左丞相府前,报上姓名,并向守门侍卫道明想见傅状元的来意,守卫狐疑地看了看她,才入内去通报。
她在宫中只待了几天,又没封妃,所以虽然她以空前得宠的姿态入主金雀宫,后宫的人并不知她何叙君的大名,更别说传出朝野,而皇上派人捉拿她也是秘密进行,守卫自然不知她是宫中“逃妃”。
风从虎远远站在一旁冷眼打量她,怕她逃走,何叙君只好刻意忽视被监视的不悦。
那冷冽逼人的目光,似乎将寒气一圈圈住她纤弱的身上罩去,令她浑身战栗,只得努力地忘了他的存在。偏偏等待是如此漫长,浑身寒气只增不减,何叙君不自禁交叠起双臂,互相以手摩抚生温起来。
大门再度打开,何叙君迫不及待上前,却被应门的面孔煞住喜悦。
“请问,傅状元呢?”她屏息问道。
那应门侍从不悦地挥手,“还好意思问?傅状元说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说完他转身便要关门。
“等等!您有没有告诉他,是他家乡的未婚妻何叙君,何——叙——君,前来找他了?”她满怀希望地重复了自已的名字。
“当然有啊!傅状元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应门侍从没好气道:“去去去!别见人家发达了,就半路认丈天,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滚回家去吧!”
“不可能啊!你……”
这次回给她的,是一记砰然关门声,何叙君一脸错愕地被关在门外。
她往后退着走,退下门前阶梯,抬头打量门匾——左丞相府。没错啊!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飘进何叙君的耳里,风从虎庞然身躯已靠了过来。
她从错愕中回神。“新出炉的状元姓傅名谦,幽州崎怜县人,是不是?”何叙君像是攀着了浮木,抓住了倚靠。
“似乎是如此。”没头没脑地被问话,风从虎狐疑地答。
“崎怜县人我没一个不认识的,崎怜县上下就一个傅谦啊!但是,为什么他说不认得我?”何叙君近乎喃喃自语。
“你确定没弄错人?”
“我怎么可能连未婚天的名字都弄错?”何叙君语气中颇有责怪。
风从虎沉默着,思索着,瞬间有些明白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见她仰起期待的小脸,他忽然狠不下心说出口。
“什么可能?”何叙君催促着。
“……他不想见你。”很简单的答案。
“不可能!我们说好了,不管他应试结果如何,都要在一起的!他还说要是应试中第,会衣锦还乡来接我入京……”何叙君说到这儿,顿时脸色被梦想染得多采多姿,双眼发着光,神情也温柔起来。
却隐约让风从虎感到不是滋味。他突然很想挫挫她。
“我才说过,没有媒妁之言的男欢女爱,就像镜花水月一样不可靠,尤其对女人而言,走错路的代价也就更大。你,还是醒醒吧!”
“不行!没见到他我绝不死心!他不可能会忘了我!我要见他!”何叙君不依,忿忿地扭着衣袖。
“那不如你趁此忘了他,入宫伺候皇上,皇上会好生待你的。”
“不一样!”何叙君仰头与他对望,缓下了疾声厉色。“皇上待我再好,毕竟是不一样的。十几年的感情,一路走过来,根深柢固,不比皇上一时的迷恋!真正该忘了我的,是皇上。”
风从虎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对于男女情爱,他见识过不少影响力极大的例子,例如皇上对何叙君就是,而同袍间也不乏为了女人而神魂颠倒者,但他看的虽多,却从来不能体会个中滋味,所以一时间哑口了。
“别咬了!”风从虎见那抿着的朱唇,被她咬出了血丝,一把抓住她紧握成拳头的小手,强迫她照着他的话做。
她的眼里泛着泪光,无言的乞求着,期待他说些什么;唇齿间挤咬的力道,不会因他的威胁而减弱半点。
“松开你的牙齿!别再咬了!”风从虎恨恨地瞪着她的朱唇,勉强自己挥别遐思。“想见他的话,就听我的!”承诺被她诱出口,这下轮到他咬牙了。
他再也不能否认,眼前这柔弱女子对男人的影响力!皇上殷鉴在前啊!
朱唇瞬时松开,两边弯作菱角状,灿烂的笑容从唇边泛散至何叙君整张脸,一双盈盈秋水也直直勾着风从虎。这是他头一回见她笑,魅惑嵌入他的铁石心肠,几乎要融了他!
风从虎回神,僵着声音道:“换件衣服,装作我的仆从,我带你去见他。投我继威将军拜帖,他不肯见,左丞相文大人也会押着他来见!”
何叙君连连点头,一脸感激与振奋,血染得唇色朱红鲜艳,她却像一点也不觉得痛的样子;痛,却在他的心里悄悄挤压,甚至捺上了印子。
一想到她欣喜的面容是为了别的男人,风从虎莫名泛起一股酸意,超越那股疼痛,又忍不住想泼她冷水。
“先别高兴太早!见了面,做了了断,就该乖乖进宫,别忘了你的承诺!”
如他意料,灿烂的笑容火速消逝,又扯出风从虚的不舍。
见了傅谦再说吧!这是何叙君先前的打算,如今她还是这么想,只是,不入宫的把握已经没了大半。
是对谦哥哥的信心失去了,还是对未来的不安增添了?
风从虎那张永远冰冷的铁青面容,比起皇上尊贵傲人的俊秀仪表,更令她觉得不安。
※ ※ ※
“你……”傅谦客气而礼貌的斯文样,因见到了一身仆从打扮的何叙君而充满震惊。
“谦哥哥,你不认得我吗?我是叙君啊!”唯恐他还不相信,何叙君顺手摘去帽子,散下一头青丝。
风从虎悄悄返到角落,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算是给何叙君一个机会,让他们拥有相处的空间,但他们若有什么出轨行为,他可不会坐视不理。
“你怎么来了?”傅谦震惊许久,终于问道。
他还是认得她的!只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高兴,甚至有些懊恼?
“来找你啊!你怎么了?谦哥哥?”何叙君小心翼翼问,忍住了冲上前去投入他怀里的冲动。
“没什么。你竟然上左丞相府来,吓了我一跳!”傅谦笑得有些不自然。
“正午来时,守门侍卫不让我进门呢!谦哥哥,你……知道我正午来过吗?”何叙君试探地问。
“不知道。”傅谦一脸无辜。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何叙君释怀地笑了。“我就晓得,你不可能不理我的!一定是话没传到你这儿,多亏了风将军帮忙,我才进得来。”何叙君朝风从虎投过一个感激眼神,傅谦也礼貌地朝他示意。
风从虎则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冷眼旁观这一切。
何叙君忸怩道:“谦哥哥,你现在是状元了,是不是……要衣锦还乡?”然后娶她?这话她很想问。
“大概再过一阵子吧!皇上还没赐官位,我在京里也有一堆事情要忙,暂时不能回去。不如,你先回去吧!”傅谦温声道。
“回去等你吗?”何叙君探测着。
“呃……”傅谦嗫嚅,容色有些闪烁不定。
“你会回来吗?回来娶我?”何叙君红着颊,不顾一切,不该说的话也脱口而出。
就算来日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只要在入宫前再一次听到他的许诺,她就心满意足了,遗憾,也可以少一点。
“呃……嗯……”傅谦答的不甚清楚。
“不管他回不回崎怜县,他都不会娶你。”娶她的该是皇上!一直作壁上观的风从虎,从角落冒出声音插话。
何叙君面色微愠,似乎是不乐见风从虎打扰他们。她要的仅是承诺,知道傅谦有这个心就够了,如果可能求得皇上成全,那当然更好;但怎么样也不要风从虎来提醒她入宫一事,尤其是在她与傅谦独处时,那多杀风景!
像是跟风从虎呕气,何叙君看也不看他。再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何叙君委屈上心头,扭着衣袖角,可怜兮兮地只顾看着情郎。
“谦哥哥,你说,你会娶我的,对不对?”快说给那讨人厌的风从虎听!
“我……”这俏美可人的身形,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娇态,是他往昔力争上游的动力,可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