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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虎犹豫一下,便急起直追。
何叙君远去的身影似乎是漫无目的,盲目疾走一阵,最后终于伏趴在亭台石桌上,垮下的双肩因喘息而起伏着。
“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随后而来的风从虎低低道。
想道歉,又口拙得说不出来,只能故作不经意地巧遇于亭台。虽然难以解释何以相遇时机如此巧且快,根本就是跟在背后而来的,但风从虎已顾不得了。
“没有。”很确切的答案。
她的声音很平稳,但那颤抖的肩膀,又不知是喘息还是啜泣?
风从虎的心,随着她颤动的肩膀,一阵阵抽紧,心上的血牙印,又沁出红珠。
“如果有,尽管说,不必客气。”他轻声道。
“有,或许……”何叙君头一仰,转过身来,面上的泪珠一点一滴,闪闪晶亮。
“你说。”风从虎凝砚着她的泪光,彷佛见到他的心在泣血。何叙君漾起淡淡的笑容,朝他步步进逼。“现在没有个象样的胸膛可让我靠,将军你的,就借用一下吧!”清脆如风钤的声音,媚惑而带点邪意的笑容,加上未干的泪珠,全成了袭击铁汉最佳的武器,冰冻住风从虎全身的知觉。
他没听错吧?
风从虎连问都来不及,何叙君已飞扑入怀,准确地占领他的胸膛。
高傲如她,除了心上人,几时将别的男人摆在心上?更别说投怀送抱了!偏偏这男人从见了她起,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言辞羞辱更少不了,既认为她不忠于皇上,又硬要她伴在皇上身边,简直莫名其妙!
何叙君初始也不曾在乎过风从虎,受了气也就算了,但怒气堆栈到某个程度,她无处可泄,无人可诉苦,就显得这始作俑者格外可恨!
既然他指控她投怀送抱,那她就投怀送抱吧!看他是不是真的忠于皇上,言行一致?如果是则罢,顶多再受一次侮辱,反正也不多这一次!不是的话,就要他将说出口的话,统统吞回去!
何叙君两手圈住他的腰,面颊服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朱唇轻启刚要出声,背上传来的温热,软化了她嘴角的诡笑。
他的手掌正轻柔地抚上她的背!他在安慰她!
何叙君全身一化,像是抓住了有力的倚靠,委屈瞬间泛滥开,竟然假戏真作,呜呜啜泣起来。
“何姑娘……别哭……别哭……”他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是揪得心发疼,铁臂一圈,便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拥住,用他的力量传达他的关怀。
两颗心贴在一起了!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似乎以往的尖锐对立,都在这一刻随风而逝了。
可惜,泪有流尽的时候,脑子有清醒的时候。当她的委屈卸去,当他的愧疚得抚,借着彼此胸怀所得到的安慰,也曾随着清醒而后悔,后悔这得到安慰的过程。
他们在彼此的怀里!
意识到他们做了些什么,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才互以为得到恒常温热怀抱的躯体,硬生生地尴尬分开,按着,身子便立刻尝到了凄冷的孤寂滋味。
“何……娘娘……我们不该……”风从虎铁打的面容泛起红潮。面对她,这是他敲醒自己的一贯伎俩。
娘娘?
何叙君的惭愧,随着这声“娘娘”而消失得一乾二净,愤恨代之而起。
“原来你对我,也一样难以抗拒嘛!”她的声音甜酥,故意卖弄她无往不利的魅力。
忙着清醒的风从虎,正急于拔除心中愈益茁壮的情苗,何叙君的话助了他一臂之力,还顺便提供利刀一把,让他藉以斩草除根。
“贱人!”他气得口不择言。
亏他方才彻底栽在她的温柔里!竟是她故意勾引他,等他跳下陷阱,再狠狠嘲笑!他太大意了!
“不会比你贱!连皇上的女人也敢碰!”何叙君不甘示弱。
“果真是红颜祸水!你不配侍奉皇上!”风从虎愤怒的指着她。
“那我配侍奉谁?你吗?”她斜瞄他。
“不要脸!”风从虎忍着冲动。他从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这回,竟教他起了这个冲动!
“老早就被你这么认为,也不多这一回。”何叙君装模作样理理云鬓,随意打量四周。“还好没给人瞧见,否则,将军你一世英名,就被我这‘不要脸’的‘贱人’给毁了!”
风从虎气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握拳头,忍!
“敢禀将军,萧公子来了。”
家丁的传报来得正是时候,适时中断他们的对峙。何叙君与风从虎相互别开头,让火爆的气氛尽量淡去。
“那,‘表哥’,‘小妹’我告退了。”
何叙君有礼地一福,冷冷地回身,假装无事,一切如常。
但,这一纠缠,他与她,注定不可能无事了。
※ ※ ※
跨出大门,来到前厅,迎接何叙君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哎呀!你好讨厌!怎么可以偷亲人家啦!”娇嗲嗲的女声抱怨着,口音还有些奇怪,何叙君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痉挛。
“嘻嘻!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嘛!说好了交换条件,我只不过是动作快了点,哪里是偷亲?”这是个油腔滑调的陌生男子声音,清亮明朗,毫不忌讳。
何叙君眉头紧皱,不太习惯这种腔调的男声。
“总要等人家准备好啊!出其不意就算偷!”另一个女声嗔怨着。
“不告而取才算偷,显然你的汉语还不够好喔!”那男人嘻笑道。
汉语?是府里的波斯女子吗?那男人又是谁?将军府里哪来如此轻浮的男人?
何叙君窘红着脸,在厅门前停下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还是不打扰为妙,这场面显然是她这种乡巴佬不曾见识过的,京城的人真是特别的开放……何叙君按兵不动。
“那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们姊姊问你的话,该老实回答了吧?”女人们不知在谈什么条件?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在我说之前呢,似乎有位客人也想听,只是不好意思进来,只好躲起来,我们是不是该先请客人进来,免得怠慢了贵客?”
男人的声音拖拖拉拉,说到最后,何叙君被震得呆住,许久才想到要逃。但那男人的动作真快,他也不知几时“闪”出了厅门,毫无征兆地便“杵立”在何叙君身旁,一张靠近的大号脸孔,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
“你……你是谁?”何叙君结结巴巴,忙往后退。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美丽的姑娘,你又是谁?”那男人说着笑着,还步步靠近,逼得何叙君险些踩着自己。
“我……我……”好无礼的男人!何叙君仓皇之间忘了斥骂他,只来得及退几步将他的面孔看个清楚——
他一身落拓的士色长衫,穿着既没有皇上的华丽贵气,也没有风将军的威武凛然;他看起来似乎比两袖清风的傅谦更穷。
他的笑容,说不出的洒脱不羁,不是威严自信的笑,也不是斯文有礼的笑,但至少比风将军那从来都不笑的死板脸要好看得多!
他很英俊。只是,好看的外貌配上他那不加修饰的外貌,格外形成一种不和谐的美感,不会比头戴方巾、脚穿草鞋来得和谐,却比多数人模人样的体面男子还好看许多。
这是个什么样的奇怪男人?
那男人大剌剌回视何叙君的打量,似乎很习惯被女人盯着瞧,不但不觉别扭,反倒有“欢迎观赏”的意思。
“萧公子,这位姑娘是风将军的表妹。你好啊!何姑娘。”
在何叙君怔忡忘怀间,听见这是柯玲的声音。
随着声音,四名雪肤碧眼、身长鼻高的女子鱼贯走出,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何叙君这位将军表妹,她们的脸上既是惊喜又是好奇。
她们显然便是方才与那男子打情骂俏的女人。四人?一时见到与柯玲同样肤色、发色及眼色的其它三名女子,何叙君还是惊得呆了。
“你好……”何叙君愣愣响应。
“你真是风从虎的表妹?”那男人说罢,左手支起右手肘,右手托起下巴,带着狐疑与研究的意味,一径绕着何叙君打转,转得何叙君浑身不自在,警戒地左闪右躲,往那四名女子身边靠去。
“我是。”何叙君一副还没回神的模样。
“哦?我和他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怎没听说他有你这一号漂亮的表妹?嘿!肯定这家伙是想留着自己当老婆,才不肯告诉我。这个小气巴拉的风家伙!”那男人叽叽咕咕,边绕边靠近何叙君。
何叙君往四名异国女子之间挤了进去,闪躲那言语不正经的男人。
她讨厌他!
“难怪那风家伙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死样子,却硬是不肯胡来,这四个活色生香的美人都送到将军府了,他连碰都不肯碰。嘿!还以为他的情操比天高,志节比海深,原来不是不肯,而是不敢啊!哇哈哈!不过不敢总比不能好,我还替他担心呢!可怜,原来是小表妹未婚妻管死了,大将军有惧内症啦!”那男人极其愉快而放肆地大笑,就连那四名波斯女子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不是耶!萧公子,她的确是将军的表妹,却不是将军的未婚妻,不然我们姊姊可难过死了。”姊姊意指柯玲。波斯女子之一道。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来,你不是风家伙的未婚妻,那风家伙就有机会当本公子的大舅子了。虽然呢!叫那风家伙一声大舅子是吃亏了点,但是看在美人表姝的份上,我还是吃点亏好了。”那男人一脸垂涎,笑嘻嘻地直要靠近何叙君。“小生在下萧……”
“萧北辰!你离她远点!”
一声怒吼气冲斗牛,直穿云霄,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可以绕梁三日了。
“哦喔!我未来的大舅子回来啦?”名唤萧北辰的男人脚步停下,张开双臂,亮出一脸做作的欢迎姿态。
“谁是你的大舅子?”风从虎满面嫌恶地拍开,怒瞪萧北辰。
“不要以为你不是姓‘大’,名‘舅子’,就可以逃过不当我大舅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