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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睡在床上的女人却也在门阖上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苏念望着卧房门的方向,听到外头传来的汽车声,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其实迟璟易起身的时候,她便醒了过来,或许是习惯了身边的温度,只要一消失,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手掌下的位置,还残留着一丝的温热,苏念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抱着被子经不住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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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璟易驱车到了医院附近停下,迟奕秋说的对,在他电话打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先做出反应的去找他。
从电梯出来的那一瞬间,迟奕秋已经站在套房的门口等待着他的出现,与一身干净而整洁的迟璟易相比,迟奕秋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颓废的感觉。
迟奕秋靠在门沿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抬起头的时候,瞧好瞧见从远处走来的男人。
手臂一伸,横在了他的面前,眼皮微抬的看着迟璟易,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表情仿佛带着无尽的苦楚。
“不用进去,我已经让人
抱走了。”
迟奕秋站在玄关处,挡在了套房门口,身子倾斜的依靠着,手中的烟还忽明忽暗的燃着。
迟璟易漆黑的眸子微微偏向迟奕秋面无表情的脸上,手臂一抬,将他手中的烟给拿了下来,丢到地上捻灭。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迟璟易的动作,迟奕秋的表情有些微微一愣,对于如此平静的迟璟易,他就好似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感到无比的诧异,呼吸起伏着,唇角的突然敛起了一抹的笑意:“我要你给出一个交代。”
“……”
迟璟易盯着面前笑的欢愉的迟奕秋,面色淡漠,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指插在裤带之中。
“如果你考虑不好,我可以给你几个建议。”
迟奕秋散漫的视线从走廊的尽头抽回,落在迟璟易一成不变的面庞上,心底却是隐隐的发闷,他突然很想将迟璟易脸上的这张淡漠给撕下来。
迟璟易没有开口,而是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袋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孩子在哪里?”
在迟奕秋有些满目的不解的情况下,迟璟易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道。
挂在手掌上的袋子很轻,并没有多大的分量,迟奕秋没有打开,而是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迟璟易,脸上的表情更算不得好:“我倒是好奇你现在还能送我东西,你可真淡然。”
“你不觉得你现在连自己都糊涂了?”
迟璟易的唇角噙着一抹弧度,算不得笑,亦看不出有嘲笑的味道。
“既然是我的孩子,你觉得会像你看到的这样子吗?”
至少,孩子还无法像从手机内那样子的大声啼哭。
因为心底的悲鸣,而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判断力。
他能想到的,迟璟易又岂会想不到,很多东西,他还是希望他能够自己看清。
“孩子明天送回医院,不足月的孩子很脆弱,我不希望你害死她。”迟璟易的视线从他手中的袋子挪开,抬起头,望着面前面色紧绷的男人,转身朝外走。
迟奕秋盯着迟璟易的背影,喉结滚动。
他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那种无法遏制的东西,破土而出。
“迟璟易,韵乔死了,你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脚步缓缓的停了下来,迟奕秋的话音落下,迟璟易的脚步也停止。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迟奕秋,那双死灰一般黯淡的眸光,此刻带着愤怒与满目的不解。
“……”
迟璟易没有沉默,他望着迟奕秋的眸光一点点的染上一丝冷漠的笑意,并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他从一开始便不打算回答,不管对于葛韵乔的死,他是什么态度,他都觉得没必要开口。
……
迟奕秋立在原地,看着迟璟易那果决离开的背影,脸色不断的变化着,握着袋子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他没有去看手中袋子内的东西,而是提手将东西狠狠的砸了出去。
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东西翻出的那一瞬间,摊开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里头是一本笔记本,泛黄的页面有了一丝的破损。
迟奕秋愣住了,一时间所有想要发泄的情绪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定格。
他怔怔的看着从袋子内翻出的本子,呼吸一夕间像是被人扼制住了,无法喘息。
脚步有些缓慢,最终还是一点点的迈开,走了过去,动作机械的蹲下,伸手手将那本笔记本从地上拾起,泛黄的纸张就像是流逝的岁月,他怔怔的出神。
他没有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将这本笔记本交到葛韵乔的手上。
她接过时,唇角扬起的笑意,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
指尖摩挲着,慢慢的将手中的本子翻开,是一本日记本,
葛韵乔的。
里头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东西,从她十五岁开始一直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有些文字写的很丑,迟奕秋看的出神,一双漆黑而冰冷的眼眸之间,眼泪经不住从眼眶之中滚落。
滴溅在手中的笔记本上,晕开一团。
她哪怕生着病,哪怕没有力气握笔,她都会慢慢的将一些自己认为美好的东西记录在其中。
他蹲在墙角,一字一行的仔细的看着日记本上的内容。
唇角苍白的早已失了颜色,一双空洞的眸子如今却早已无法遏制的流出眼泪。
在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他看到了几行简短的字。
——小秋骂我是不是疯了,我想我一定是真的疯了,因为我竟然疯狂的接受了苏筝的提议,将别人的孩子放在了自己的肚子里。我以为这个孩子会让我成功的得到璟易,可是却没想到最后孩子没有保住,那一刻,我却并不伤心,那种心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无法表达……
迟奕秋的手掌僵硬的停下,半晌才继续翻阅的动作。
……
——我快死了,真好,这样子我就能解脱了,他们说我是个疯子,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行为都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迟奕秋怔怔的看着最后一行文字。
日期是当初葛韵乔被送进疗养院之前的一天。
那时候她还很清醒,至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之后呢,她忘记了。
迟奕秋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日记本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脸颊苍白,心底的苦涩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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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璟易推开门,看着客厅亮着的灯,转头看着靠在餐厅睡着的那抹身影。
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桌上搁着一砂锅。
他换了鞋子走了过去,似乎被他这些细微的动作所惊醒,趴在餐厅的苏念抬起了头,看着回来的迟璟易从位置上起身。
“回来了,你饿不饿,我刚太无聊,所以炖了鸡汤,你要不要尝尝。”
苏念说着,掀开了砂锅的盖头。
热气冒了出来,并没有冷却。
迟璟易在餐桌前坐下,伸手接过苏念递来的碗,用勺子轻轻的喝了几口。
苏念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喝着鸡汤,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事情解决了吗?”苏念随口问了一声。
迟璟易将手中的空碗放下,听到苏念笼统的发问,唇角染上了一丝弧度:“差不多。”
苏念也没再多问,又给迟璟易盛了一碗,迟璟易又喝了一些。
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迟璟易起身握住了她的手掌,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我来。”
从她的手中接过,将东西放入水槽。
苏念愣愣的看着迟璟易洗碗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在水中冲刷着,很干净的手指,却从来不会有人将这样一个男人和一个会希望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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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医院。
安卉看着抱着孩子出现在医院的迟奕秋,脸上染上了一丝诧异。
“这孩子……”
安卉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婴儿,比足月出生还要小上一圈的孩子,却也是白白嫩嫩的,粉嫩的小脸,一双乌黑的眸子转动的看着她。
她的手掌忍不住收紧,安卉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瞬间击溃,看着面前的小宝宝,内心扼制不住的感到欢喜。
“……”
迟奕秋看着安卉那张脸上染上的笑容,心底溢满了苦涩的味道。
第一次,他的心情突然松懈了下来。
“你真的确定交给我?”安卉抬起头看着迟奕秋的脸,胡渣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剃过,他的
面颊也在短短的几日之内消瘦了一圈。
“嗯。”迟奕秋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安卉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最后没有再说别的,转身离开。
安卉抱着婴儿立在原地,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动弹。
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响起,在自己怀中的小娃娃嚎啕大哭了起来。
安卉抱着宝宝的手有些僵硬,一时间有些慌了神,她没有做过妈妈,根本不知道怎么来哄宝宝……
“你……”
吴毅朔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安卉抱在怀中的宝宝,一张脸突然染上了一层阴霾。
女娃娃的手不断的拽着安卉的衣衫,几颗扣子被宝宝蛮力的手给扯开了。
随着吴毅朔慢慢变化的表情,安卉的脸经不住迅速的蹿红,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你先帮我抱一下。”安卉尴尬不已,无可奈何之下,将手中的婴儿交到了吴毅朔的怀中。
“你……该死的,这……”吴毅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他这辈子最讨厌喜欢哭鼻子的小宝宝,看着怀中扯着嗓门哭泣的女娃娃,手足无措起来。
☆、207)迟先生抱歉人……我们没看住
吴毅朔的脸色泛着一层窘迫,他抱着怀中啼哭的女娃娃。
安卉动作迅速的扣好扣子,看着面前动作僵硬的吴毅朔,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